沅媛迫不及待地翻阅今天的报纸,找寻任何与宫非有关的报导。
自从他返回“宫氏”后,至今已经一个月了,这段期间,他只有打来一通电话报平安,说完他有空会回来看她后便匆匆挂掉,赶着去开下一个会议,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络。
所以她只能藉由媒体的报导得知他的相关讯息,因为他忙到连电话都没时间打,更别说抽空过来看她。
罢开始的那一个星期,她总是镇日守在电话旁,且时时确认手机是否有电,担心漏接他打来的电话,但是除了刚开始的那通电话以外,接下来便杳无音讯。
上个星期,她甚至因为难耐相思之苦偷偷跑去看他,但才到他公司楼下,便被警卫给挡下,当场被礼貌地“请”出大楼。
说的也是“宫氏”新上任的总裁又不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哪能轻易见到?
“啊,有了!”
她脸上扬起欣喜的笑容,但在看到报上刊登的内容后,笑容迅即冻结。
他今天上的又是综艺版头条,上面写着他与一名富家女交往密切的消息,并附上一张两人的亲密合照,相片里的女子秀丽动人,温柔地倚偎在他怀里,巧笑倩兮。
她看着报纸上的相片,心里一阵揪痛,这阵子类似的报导来来去去,他身旁的女子一直汰旧换新,没有一个人超过一个星期。
虽然这类新闻看多了,但是心仍然觉得痛!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也是他感情世界里逢场作戏的一名小角色?跟报上这些“插花”的女子,没什么不同。
漫无目的地等了一个多月后,她总算开始有了他也许不会再出现的想法。
虽然难过,但还不至于绝望,因为只要他没将分手说出口,她就还抱着希望,即使再见的机会渺茫,但只要等下去,总是还有见面的希望。
“呕”突然觉得一阵反胃,她赶紧冲到浴室,吐出一些酸水。
不知怎么搞地,她这几天的精神很差,很容易疲倦,尤其是早上的时候,根本爬不起来,老是觉得睡不够。
包夸张的是她每天早上醒来后,总会觉得胃不舒服,甚至只要闻到油烟味就会反胃,直到吐到肚子里没东西了,才觉得舒服一点。
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胃病,因为自从他走了以后,她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虽然总是昏昏欲睡,但是睡眠品质很差。
“会不会是这几天没按时吃饭,弄出胃病来了?也许该找个时间去做个检查。”没想到她这个自小无病无痛的健康宝宝,也会有闹胃痛的一天。
看来,谈恋爱不只会伤心,弄得不好还会伤身哪!
就在沅媛陷入沉思之际,突然听到有人按门铃。
“叮当”
奇怪!她鲜少有访客,会是谁呢?难道是
彼不得胃还不舒服,她飞快地冲上前去开门,在没看清楚来者之前,便心急地嚷道:“阿非”但声音在看到来者后,倏地消失。
沅媛呆楞在原地,喃道:“宫,宫老夫人”怎么会是她!
后头跟着一名保镳的宫老夫人,没有理会沅媛,自顾自地走进老旧的屋子,鄙夷地打量房里陈旧的摆设。
“阿非竟然待得住这间破屋?”脸上的嫌恶之色毫不掩饰地展露,刻意让人难堪。
短暂的惊愕过后,沅媛随即恢复正常,忍住心中的不满,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她家就是破旧、比不上宫家的豪华气派,但那又如何?轮不到她老人家专程上门来批评吧!
爆老夫人也不啰唆,直接说明来意。“我要你离开阿非。”
要我离开阿非!爆老夫人的要求让她觉得可笑。“您可能摘错了的面都见不到,还需要离开吗?”
爆老夫人不禁暗喜自己的隔离策略奏效,但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绝不容许日后有任何死灰复燃的可能性发生。
“你也看到了今天的报导。”宫老夫人指着茶几上的报纸,继续说道:“那个女孩是咱们宫家世交的继承人,她与阿非门当户对,人品也是一流,现在他们俩已论及婚事,我不希望有任何不识相的人阻碍婚事的进行。”讲到“不识相的人”时,还意有所指地看着沅媛。
其实这只是她信口雌黄之词,目的就是要沅媛知难而退。
早在她寿宴那天,她就看出阿非对这女孩有着强烈的保护欲,也是在那时候,她确定这个女人留不得。
因为她不曾在阿非的脸上见过那种温柔的坚持,在在显示出他对这女人的在乎程度,还远超过其他人!
这怎么行?她绝不能让这个没身分的女人入她宫家大门!
沅媛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冷冷地说出事实。“如果阿非要娶她,任何人也阻止不了;同样的,如果他不要的话,也没人能迫使他同意。”
就她对宫非的了解,他绝不是会任人摆布的傀儡,就算是高高在上如宫老夫人,也拿他莫可奈何。
“这点你不用担心,事实上,这件婚事就是他主动提出来的。”爱孙的脾气,她还会不了解吗?但她不会让这个女人知道,这些话全是她自己捏造的。
阿非是宫家的唯一子嗣,聪明伶俐、可爱讨喜,自小就被她宠得无法无天,因而造就他现在“绝不妥协”的性格。
他不愿意的事,没人可以勉强他,就算她这个众人畏惧的奶奶出面都没用!
所以在阿非没有答应娶她安排的人选之前,她绝不容许有人出来搞破坏,尤其是这个身分低下的女人。
想做她宫家的媳妇,门都没有!
“你说什么”沅媛踉跄地退了一步,一脸错愕地再次确认。“婚事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没错。”见她已经动摇,宫老夫人更加把劲,一举将她推到谷底。“而且是他要我来告诉你别再去打搅他的生活,否则我怎么会知道你住的地方?”其实是她委托征信社找上门,但没必要说出实情。
沅媛的心像是被人一把掐住,痛得说不出话来。
他应该知道宫老夫人看她不顺眼,不会让她好过,他竟然还做出这种安排?
原来,他连见她一面、说声再见都不愿意,还得劳动他奶奶出马!
见她又更信了几分,宫老夫人继续拿宫非狂狷的个性做文章,加强话里的可信度。“你也知道他的个性,如果他真想见你,有谁能拦得住?这不就摆明他压根儿没想要来看你吗?”
看到沅媛面无血色的狼狈模样,宫老夫人的心里感觉到一种残忍的快意。“好了,我话已带到,你就别再对他纠缠不清,最好快点搬离台北,离我们越远越好,免得惹人厌。”
话说完后,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留下沅媛独自面对被人遗弃的苦楚。
强忍了一个多月的泪水,终于不试曝制地滑落,滑过她的脸颊,滑过她的心窝
她最后的一丝丝希望,已经因宫老夫人的来访而被带走,他不但不会出现,而且连跟她当面说清楚的意愿都没有,残忍地让人带话来就想将她一脚踢开。
他不但忘了他曾说过的话,还担心她的存在会阻碍他的婚事,进而想将她赶走!
他好无情
她没有勇气去问明事实真相,问他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要背弃诺言?
因为她有自知之明,他们的背景相差太多,就算问出结果,又能如何?宫家绝对容不下她。
而且她对他的爱太深、太重,所以这段感情,注定是她心伤的多。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去自讨无趣,招惹难堪呢?
虽然很想做到自己之前的承诺,好好地祝福他跟那个女人能够得到幸福,但是她发觉自己做不到,她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包容力没有那么大!
只是她也恨不了他,毕竟这个结果早在她预料之中,本就是她高攀了。
她不该看上人中之龙的他,以他的条件,要什么女人没有,又怎么会跟她白头到老呢?
其实她该感谢他,因为有他,才能让她这几个月过得如此多采多姿,让她体验到了人生至上的甜蜜和痛苦。
与他相处的这段时光,将是她这一生最美的回忆,她会好好收藏在心中。
因为从今尔后,她只剩下记忆相伴
爆非怎么也没想到,事情走势会与他当初所想的完全背道而驰。
回到“宫氏”后,他被繁重的公事操到没时间跟沅媛碰面,更别说与她共进晚餐或是留宿,那更是不可能的奢望。
经过近两个月暗无天日的磨练和苦行之后,他已逐渐熟稔,并逐步接手父亲宫致远的工作,成为新一代的掌门人。
他积极果决的作风与历任掌门人保守的风格相异,他不但不排斥曝光,甚至可以说善加利用媒体的力量,为他的决策和企划做免费的宣传广告,高超的经营手腕再加上“开麦拉费司”他轻易地延续“元彬”的发烧魅力,再度成为媒体的宠儿。
暗媒当然不会忘记追问他为什么要当模特儿,只因“元彬”所创下的各项纪录,已是模特儿界一则令人惊叹的传奇。
不但崛起最快、当过最多封面人物、代言过最多广告,而且最厉害的是支支造成轰动,蔚为流行。
他的答案很简单,一律以“为了更深入了解传播业”作答复。如此深入民间的精神,更是让群众大为感佩,因而传颂一时。
还有一个问题也是媒体最爱追问的,那就是他和前经纪人──宋沅媛之间的暧昧关系。
但总被他以“纯属虚构”带过,他不愿她因他而成为镁光灯下的受害者。
坐在舒适的牛皮办公椅上,他的神情难掩疲惫;但他无怨言,因为两个月以来不分昼夜地赶工,全都是为了早日进入状况,以便得空去找沅媛逍遥数日。
他想念她泡的咖啡香,她煮的饭菜香,还有她的体香;他想念她的笑,她的傻,她的活力四射。
少了她的日子,生活顿时变得无聊又无趣,每天都没什么干劲,若不是心系要赶紧完成任务后好去找她相聚,他连工作的欲望都没有。
他好想她!
以前每天跟她在一起,不曾体会到她对自己的影响力和重要性;直至分开的这段时间,他终于知道何谓相思之苦?
原来想念一个人,真的可以将人逼疯!
每次只要跟她在一起,他便能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源源不绝的生命力,她热情又有冲劲的个性,让他每天都朝气蓬勃。
她就是他精力充沛的来源!
若是没有这段“分居”的日子,他可能要花更久的时间才会知道自己的心意,原来他是爱她的。
他在心里计算,最多再一个月的时间,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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