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漫嗤笑, “我爸妈结婚的时候, 我还没出生。”
为表示不同, 特地腔调了“我爸妈”三个字。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明明——”
沈琰瞧着势头不对,走上前出声打断蒋成未说完的话:“蒋先生, 能否借一步说话?”
蒋成的话被他打断, 言语间透露出不耐烦:“你谁啊你?”
沈琰好脾气的回答, 指了指自己的胸牌“我是眼科的医生沈琰,就你太太的病情,我想跟你聊几句。”
听到事关自己的太太,蒋成总算有了点耐心,瞪了秦司漫一眼, 跟着沈琰走出了病房。
留在床上的王雅茹得知秦司漫的身份后, 比刚才还要不安生几分。
“都是亲戚, 你这孩子看见长辈怎么也不主动打招呼,真是没教养。”
换做平时, 秦司漫早就呛了回去。
可她想起了那天在办公室,沈琰将胸牌还给她的时候说的话——
做个称职医生吧,秦司漫。
她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都是沈琰给的。
于情于理, 秦司漫都不能再一次辜负了这份期待。
“嗯,你说得对。”
秦司漫淡淡的应下,反而让王雅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左右看了看, 王雅茹指着角落里的饮水机“给我倒杯水,我要喝热的。”
产科的小护士准备走过去,被王雅茹叫住:“没叫你。”随后指向秦司漫,满脸挑衅“你,去给我倒一杯。”
秦司漫面色一沉,凌厉的目光扫在王雅茹身上让她下意识的往后缩,嘴上就不松口:“你看什么看,还不搞快点!”
“行,我给你倒。”
秦司漫将病例递给护士,抬腿走过去,拿过桌上的一次性纸杯,倒了一半凉水一般热水,拿过去“喝吧。”
王雅茹动也不动“你拿过点,没看见我身子不方便吗?”
秦司漫按耐住性子,凑近了些。
几乎是一瞬间,她看见了王雅茹眼底闪过的精光,一侧身,下一秒,纸杯把掀翻,水倒了一地。
没能泼秦司漫一脸,王雅茹有些遗憾“不好意思呀,我手滑了。”
秦司漫纵然侧身躲过,可裤脚和鞋面也没能避免,水泼湿了一大片。
秦司漫“呵”了一声,暗自感叹:“物以类聚。”
王雅茹没能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
秦司漫婉拒护士递过来的纸巾,跟主任随便找了个借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观察室。
打开门正好撞上准备进来的沈琰和蒋成,秦司漫对沈琰点了点头“我去换身衣服。”
沈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看见她湿了一大块的裤脚,蹙了蹙眉,大抵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面色不改的替她寻了个借口:“去吧,今天事多你回科室盯着,不用下来了。”
秦司漫会意:“好。”
蒋成还想叫住他说,被沈琰拦下“蒋先生,这边请。”
王雅茹治病要紧,蒋成之好暂且放下这些家长里短,重回了病房。
蒋成牵起王雅茹的手,劝道:“老婆,我问过医生了,你这眼睛不用药不行啊。”
王雅茹很是惊恐“那孩子呢,孩子怎么办!”
“孩子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王雅茹顿了顿,猛地推开蒋成,拼命的摇头“不,我不用药,我只要我的孩子!”
蒋成险些摔倒,幸好扶住了床栏,情绪也被她弄得烦躁至极,直接吼道:“难道你要变成一个瞎子吗!?”
这话也只有病人家属才敢说。
哪怕每个在场的医生心里都有数,可面对情绪如此不稳定的病人,谁也没办法直言。
王雅茹呆滞的坐在床上,最后两重选择之下,不堪承受压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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