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制药假药案已经结案, 秦淮洲也已经入狱。
可这件事的热度依然不减。
媒体上抛开不谈,辽西内部关于这件事的讨论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
秦司漫前段时间因为处理秦淮洲的事情请了个长假, 今天回医院重新上班,从电梯走到办公室,一路接受了不少人的“注目礼”
“亏她还有脸皮来上班啊,真是不要脸。”
“有钱人家每一个好东西, 都是没良心的玩意儿。”
“看她以后怎么拽,靠山都倒了。”
她早该想到的。
这是根本无法摆脱的血缘关系。
然而让这些流言爆发到顶点的并不是流言本身。
秦司漫上午查完房后,从病区走出没几步,就被一群人给拦住。
为首的壮年男子俯视着她,问:“你是不是眼科的秦司漫医生?”
秦司漫点头“是我。”
下一秒发生了变故。
男子身后的男女老少从袋里掏出一个个鸡蛋西红柿还有菜叶,一股脑的全扔在秦司漫身上。
“你还有脸当医生, 你们全家都该去死!”
“你还我爸的命来, 你这个杀人凶手!”
“滚出辽西,滚出医学界!”
秦司漫起先还在伸手挡,听见他们说的话之后,渐渐顿了在原地,双手垂在遥测, 闭着眼麻木的接受着一切。
沈琰听见动静从办公室出来,挤进人群中,看见浑身尽是秽物的秦司漫,冲上去用身体护住她,回头对这些人喊道:“你们在做什么!”
逝者家属见有医生冲上来, 认出是沈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沈医生你别管,这种人渣败类的女儿,根本配不上这身白大褂!”
“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起先的壮年男子瞅着沈琰死活不让开,伸手直接想将秦司漫扯过来,力气之大让秦司漫吃痛的哼了声。
沈琰气红了眼,反手拧住男子的胳膊,利用巧劲把他制服在墙上动弹不得“你们发泄也得有个限度。”
“你能这么说那是因为死的不是你爸!”
沈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男子痛到极点却不肯说一句软话。
僵持了几秒钟,秦司漫走上来按住沈琰的手“放了他。”
沈琰不为所动。
秦司漫又重复了一次,微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沈琰,我没事。”
沈琰无奈只好松开他,怕男人再一次冲上来,下一秒他便把秦司漫护在了身后,死死的盯着眼前所有的人。
“我理解你们失去亲人的苦痛,可这并不是你们把她作为发泄对象的理由,秦淮洲已经入狱,淮安制药宣布倒闭再无翻身的可能,如果这个结果你们不满意或者对法院的审理结果有质疑,也应该通过正规渠道。”
“说的比唱的好听,秦淮洲这种社会败类怎么不判死刑,鬼知道她在背后耍了什么花样!”
“害死了两个人,他一条命都不够抵的,加上她女儿正好!”秦司漫这时站了出来,扫过眼前每个人的脸。
他们仇恨的目光深深刺痛了秦司漫的心脏。
她逃避不了,也不想逃避。
这些都是人命,都是秦淮洲的罪孽。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秦淮洲比她还要幸福一些。
身处四处高墙的监狱,这些目光流言和憎恨也随之被隔绝。
而她,这个留下来的人,反而理所当然的承受着这一切。
多么不公平,可又多么的理所当然。
“秦淮洲的罪孽我还不清也不该我来还,我只能替他做一件事。”
秦司漫深深的弯下了腰,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每个人听见——
“我为我的父亲犯下的罪过,替他对你们说一声对不起。”
九十度的弯腰整整持续了半分钟。
可这个举动并没有起到任何安抚家属的作用。
“虚伪,你们父女都是虚伪的人!”
“害死了人一句对不起就了结了吗,命在你眼里看起来就这么不值钱!?”
“少装无辜了,有种你他妈的就别做医生!”
场面再度不受控制,这些人被仇恨蒙了心,到最后看见穿白大褂的都砸,根本无论缘由。
知道保安赶上来才把这群人制止住。
现场一片狼藉,沈琰带着秦司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秦司漫直接跌坐在原地,不哭也不闹,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琰宁愿她哭一场闹一场。
也好过这样憋着无止境的沉默。
沈琰拿过纸巾盒,替她擦掉脸上的蛋液“这不是你的错,你别听那些说的话。”
秦司漫痛苦的抱住头,生平第一次产生了退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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