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她的泪会揪痛他的心。
“我”忆恩眼皮垂了下来,不敢瞧他,避重就轻说道:“世上没有任何女子喜欢碰到这种事。”
但他对她做出这种事,她连一丝怪罪都没有,甚至还有一丝窃喜,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
“我”采取看着眼前的人儿,心境充塞着一股莫名的苦涩,连到嘴边的对不起,也硬生生的将它吞下去。“你是不是心有所属,才拒绝我的?”心里有着一丝紧张,怕会得到他不想要的回答。
“有不。”该怎么回答,要不要欺骗?
“到底有没有?”
忆恩本决定说些谎话,蒙骗过去,但看到他眸中就有如秋天的繁星,发出耀眼的光芒,令人不敢逼视。
“没有。”忆恩最后选择诚实回答。
看她摇着头,朱阳才发觉自己正吁了一口气,沙哑地再进一步问道:
“还是你双亲已将你许配给别人?”
这一说,敲醒忆恩头脑,她的双眸有如蝴蝶般展开双翼,清清澈澈对上他的黑瞳。“若我说有,你会怎样?”忆恩把问题丢回去。
“把对方杀了。”朱阳冷峻的眼闪出寒流才有的疾力,狠劲箍住她的身躯。“再把你夺回。”她是他的女人,没有人可以碰她。
“野蛮人。”忆恩使劲地想把身体抽回,无奈两人的力气差距太大,即使她用尽全身力量,也不能撼动他分毫,柔弱身躯只能在狮子面前无助的颤抖。“我要回去,不理你了。”
她在这里耽搁太久,万一被人发现,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我没叫你离开,你就不准走。”
朱阳强逼着亿息直视他的眼睛,轻而易举就知道亿思的意图,她太绝法,纯洁到不知要如何隐藏。
“你怕被人瞧见,那好!我就让人瞧见我们俩在一起。”他弯起冷血双唇。“除非你答应跟我走,否则我们今夜就耗在这里,谁也不准离开。”
听他这么一说,再好的脾气都会被磨光。
忆恩心中燃起一把无名火,愤声说道:“依你的霸道,只能说明你是没读过书的野蛮人,人品、道德简直完全不及格,任何人遇上你只有讨厌的感觉。”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朱阳不怒反笑“我不晓得自己给你如此坏的印象,可是你知道吗?世界上最长的距离不是死亡,而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我喜欢你。”
忆恩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的又羞又喜,双额涌现两朵红云,煞是娇羞可人。
“贫嘴。”忆恩抿嘴浅笑,百媚尽生“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朱阳看她羞窘模样,性子一起,抬起她的香额“我连你的订情之物都有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名字。”
“乱说,我什么时候给你订情之物!”
朱阳从怀中拿起香囊“谁说没有,东西就在这里。”
忆恩一瞧,香囊原来在他那里,难怪她找了半天都找不到“还我。”踮起脚尖,试图将香囊抢回来。
朱阳将手抬高,仿佛大人逗着小孩子般“我说‘婷萱’,东西给人就不能反悔,更何况我二十八岁尚未娶妻,家中田产遍布神州大地,可算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婚约。”
婷萱?他说什么,忆恩对他后面的话完全没听入耳里。
“怎么?舌头被猫咬到,怎么不说话了?”
“我不叫做婷萱。”忆恩一阵醋意升起,酸的没发觉她话语已透露出对他的在意。
怎么?那香囊绣的名字难道不是她的!
“对不起,看来是我误会了。”朱阳看她吃醋模样,心中升起莫名的满足感,嘴角绽放微笑“要不然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那么没个性,你叫我说我就说?”
“你真的不说?”
忆恩看他诡异笑着,突然头皮发麻“我不”话还没说完,敢有人用食指住她腋窝搔去。
“不要这样不要喀喀阿”忆恩笑得流出泪花来“不要我说我说”
朱阳倏地停止他的一指攻击。
忆恩顺顺差一点岔气的胸口“我姓周名忆恩。”
“忆恩,忆恩,这名字颇有玩味,是谁管你取的?”细细咀嚼她的名字,好像有着一条铁链似的枷锁束缚着她。
他的话仿佛洒在伤口的盐,令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忆恩倏然跳离他的身,有意地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老爷对我有救命之恩,这是我为了记住恩情所改的名字。我不能为了自己的情欲跟你在一起,你还是走吧,我们俩是不可能的。”话像是说给他听,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
“救命之恩与跟我在一起,有什么冲突?”朱阳犀利地看着她道:“看来你似乎有事情瞒着我,你是要自己坦承,还是要我找人调查。”这里头必定藏着玄机。
“我”理智与情感拉的她好痛喽!她好想扑向他的怀里。
忆恩撇过头,心中狠狠训斥自己不能再沦陷下去了。婷萱还需要她的帮助,才能摆脱一桩婚姻,她不能只顾自己。
“公子自便,我有点头痛,不送了。”说完,她就举步要住屋里走去。
朱阳哪能让她没在他允准下,轻易走人!
一条铁臂倏地箍住她的纤腰,将她扫进他的宽阔胸膛,阻止她的前进。濡湿的唇蜻蜒点水般点舞在她洁白如玉的肌肤上。
“懦夫!就只会逃!你认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
忆恩使劲地要挣脱他的怀抱“放开我,即使你知道任何事情,也不能改变事实。”话刚落,就听到婷萱在花园寻找她的声音,吓得她愣在原地。
“忆恩姐,你在哪里?”
忆恩脸色不变、面有薄怒的朝着朱阳低吼:“放开我!再不放开找,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朱阳看她露出着急乞求的神色,深不见底的黑眸起了微微不忍,脸上都波澜不兴地慢慢放她下来。
“忆恩姐你怎么躲在这里!让我找到好辛苦。”
婷萱从花丛里走出来,她来这里,一来是要谢谢忆恩姐代她嫁人,二来是鼓吹忆恩姐绝对不能打消这个主意,三来是希望忆恩姐能再一次游说爹爹,逼爹爹答应。
结果发现这里不只忆恩姐一个人,还有一个长得会令女人发狂的男子伫立在忆恩姐之后,婷萱不禁好奇又疑惑的问道:“忆恩姐!他是谁呀?”
朱阳扬起键笑“你是婷萱姑娘嘛,在下姓朱名阳,很高兴能见到你。”或许等会可以从她口中套出忆恩的事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婷萱更加疑惑道。
她来回在他们俩之间梭巡,她怎么老觉得空气漂浮着暖昧,轻易就嗅出不单纯的味道来。
她不禁将清澈的眼眸直视着亿恩姐,希望她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忆恩心虚地拧开目光,闪躲她的疑问。她有点吃醋,为什么他一眼就知道她就是婷萱。
忆恩的表现朱阳全收纳进瞳底,心满意足半解围半暧昧道:“你的名字当然是忆恩告诉我的。她什么事都会告诉我的,是不是,忆恩?”一双大掌正大光明地横过她的腰,并且在忆恩右耳既威胁又恐吓道:
“她的香囊在我手上,这件事我要不要告诉她呢?想必婷萱小姐一定很有兴趣知道我们俩的认识经过,嗯。”忆恩因他这席话,脸上注满恐惧表情。
婷萱不敢相信地再揉揉眼,确定地看一次,他的手真的摆在亿恩姐腰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睁大双眼,连本来擅长讲话的一张嘴巴,也顿然结巴起来“你她我这,忆恩姐你有对象,为何还要代我嫁人,这怎么一回事?”
她不知自己的话已在空气中投下炸弹,爆的满目疮疾。
朱阳愤然扳过忆恩身子,攫起她的下巴,阴鸷的眼冰冷而骸人,她到底还隐藏哪些事他不晓得!
“她说的事是真的吗?该死的女人回答我!”看她干脆闭起眼来不看他,更加催促他体内的愤怒。
朱阳铁青的脸更罩上一层寒霜“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若你敢嫁,我除了会将你碎尸万段外,与你相关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敢违逆他,不只要撕裂她,连她身边的人都要一起下地狱。
那股又寒又冷的潮水从脚底窜上,直沁人体内,忆恩完全无法忽视;
“比妾身好的女子多的是,公子这是何苦呢?”忆恩痛楚难堪道。
朱阳粗暴的甩下她的身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拂逆他到这种地步,气死他了!不论任何代价,他一定要得到她。
“话只说一次,信不信由你。”朱阳撂下话后,头也不回的跨步离去。
忆恩身子像瞬间被击垮般扭曲着,凝望着天空,不发一语。
婷萱看忆恩姐颠跌的身子、苍白的脸孔,到嘴边的话急忙吞回。依刚才情形,看来她随便说的话,真的料中了。
她实在不懂,既然忆恩姐有如意郎君,为什么还要主动提议代她嫁给赵展庆那个败类。
可是忆恩姐不嫁给她,难道就要她嫁给赵展庆?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她喜欢那天在“旖月楼”救她出来的男人,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这怎么办才好?忆恩姐不能代替她嫁、自己也不行,那有谁可以帮这个忙?还有什么办法?
有什么办法能圆满她与忆恩姐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