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新人而言,张庭江的表现无疑是亮眼的。
爱诺斯的情人节活动企划获得空前的成功,媒体大篇幅的相关报导让客户笑得合不拢嘴,对张庭江更是赞誉有加;这不但让张庭江有扬眉吐气的感觉,也让雷之远开始对她另眼相看,他不再单纯地把她看作是暂时寄放的“礼物”而是潜力十足的公关新秀。
于是雷之远决定将公司新开发的重点客户“mbm”交由张庭江负责。
面对这样的重责大任,张庭江开心之余不禁也感到有些压力,为此她特别找于安琪聊聊,希望能从于安琪那里多了解一些mbm的事情。
“安琪,席总说过几天会先介绍我和mbm的宣传部经理认识,你知道那位经理是个怎么样的人吗?”张庭江好奇地问道。
mbm是国际知名的男性精品品牌,对于从未接触过时尚圈的张庭江来说,宣传部经理这个头衔听起来令人生畏,遑论还要和这个人在工作上有所接触。所以对于席总经理特意安排拜访的事,张庭江内心其实有些不安。
“原来你在担心这件事啊!”于安琪拍拍张庭江的肩膀,一副老大姐的样子,江湖味十足。“其实你不用紧张,mbm的宣传部经理莎曼珊来过我们公司几次,她看到每个人都会亲切地点头微笑,一点架子都没有,感觉上是个满好相处的人。”
“这样啊!”听到于安琪的描述,张庭江才感到稍微安心了一点。
只是没想到传来了一个持相反意见的声音。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倒觉得莎曼珊小姐其实是个很难对付的笑面虎呢!”
加入谈话的是杨抒媚,她的办公桌在张庭江的后方,方才外出办事去了,现在刚回来。杨抒媚的年纪和张庭江相仿,顶多大个一、两岁,最喜欢穿着迷你裙,露出一双无懈可击的纤纤玉腿。
“会吗?我倒不觉得。”于安琪不以为然。
“安琪,那是因为你都待在办公室,所以听不到业界的传闻。”
杨抒媚平时对张庭江也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但对老板身边的红人于安琪可就客气多了,面对于安琪的反驳依然是笑容可掬地解释着。看在张庭江眼里,她觉得杨抒媚应该也可以归为笑面虎一族。
“莎曼珊成天都混在精品的圈子里,所以名牌情结相当严重,听说她常常以是否穿着名牌来衡量一个人的重要性,你如果没有一两件香奈儿或凡赛斯穿在身上,她就把你划为‘非我族类’,马上和你保持相当的距离喔!”
“有那么夸张吗?”于安琪和张庭江异口同声地发出疑问,她们觉得这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当然是真的。”杨抒媚对于自己的见多识广颇为得意。
“mbm原是一直和‘百是公关’合作的,但你们知道为什么今年却换掉了百是吗?就是因为百是原本负责mbm的公关待产去了,换了另一个来接手,没想到这位新接手的人虽能干却穿着一身莎曼珊看也没看过的杂牌衣服,莎曼珊一气之下就结束了和百是的合约。”
看到于安琪和张庭江听得目瞪口呆的样子,杨抒媚故作姿态地啜了一口茶才又嗲声嗲气地接着说:“莎曼珊觉得虽然是外聘的公关,但是一站出去却代表企业的形象,作名牌的却不穿名牌,怎么会有说服别人的能力呢?所以你应该要在服饰上多下点功夫,否则以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可能会害我们公司丢了这个案子呢!”
杨抒媚将视线在张庭江的身上转了几圈后,又刻意地将身上脱下来的外套反挂在椅背上,大方的露出里面的名牌标签。
杨抒媚有个当医生的爸爸及当律师的妈妈,家境富裕的她总有换不完的新衣服,而且件件都是动辄三、四万的名牌服饰。像她这种大手笔,连一般公司行号的主管都做不到,何况是进入社会工作才两年的张庭江呢?
“同事一场,如果你真的找不到像样的衣服,我可以借你几套充充场面。”杨抒媚太过高傲的神情,让原本还算秀丽的脸庞看起来十分讨人厌。
杨抒媚不怀好意的忠告连于安琪都听不下去了。“抒媚,我看你就别替庭江操心了,我觉得庭江虽然没有穿名牌,但她人长得美又会搭配,随便一套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看起来都十分有品味,一点都不比那些名牌逊色。”
于安琪对张庭江毫无保留的赞美听在杨抒媚耳里分外不舒服,她冷哼一声。“庭江,那就祝你好运吧!”
说完,她便扭着被裙子绷得死紧的臀部一步一摇地离开了。
杨抒媚虽然走了,但她说的话却在张庭江的心里不断地膨胀并发酵着。她说得或许稍微夸张了些,但仔细想想却仍有几分真实性,毕竟“以貌取人”这句成语好歹也流传了几百年。
于安琪望着张庭江阴晴不定的神情,连忙安慰的说:“庭江,你别听抒媚胡说,她根本就是嫉妒你可以接mbm的案子,全公司没有一个人不晓得她垂涎这个案子有多久了。”
不想让善良的于安琪担心,张庭江笑着耸耸肩。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要是那位莎曼珊真的那么恐怖,安琪,你要帮我向老板申请置装费喔!”
“没问题,还要每天一件气死杨抒媚呢!”于安琪表现出同仇敌忾的义气。
两人相识一笑,姐妹情谊表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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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是一连串忙碌的循环。
白天,张庭江在公司忙公事不得闲:晚上,她更忙着准备和mbm宣传部经理会面的事情。
今天,和莎曼珊见面的日子终于到来。
电梯里的张庭江看着大型落地镜中的自己,以金色蕾丝为基本素材的细腰上衣,呈现出精致的维多利亚风情,但由于线条剪裁简单,再搭上质戚颇佳的丹宁布a字裙,让张庭江在华丽之外更洋溢着无限的青春与活力。
张庭江拢了拢长发,这头特意洗直的长发让自己看起来俐落些,原本的大波浪若再配上今天这一身的行头,整个人就会显得太过浪漫妩媚,就不是她想要予人的印象了。
电梯到达了嘉得所在的十二楼,张庭江看了镜子最后一眼,给自己一个鼓励的微笑。
“哇!”
当张庭江一走进办公室,从四周同事们或高或低的惊叹声中,张庭江心中悬而未安的大石头总算落地;她暗自窃喜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如果把这当作市调参考,要通过莎曼珊那一关应该是没问题。
“庭江,你太过分了。”于安琪嘟着嘴迎上前来,眼神却是惊艳。
“你穿得这美,存心把大家都比下去啊?”
知道于安琪是在开玩笑,张庭江也故意将小嘴翘得老高。“我也只脑瓶打扮取胜呀!谁教我天生没你这张天使脸孔。”
张庭江边说边眨眼,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惹得于安琪笑得喘不过气来,抡起拳头作势要槌张庭江的肩膀。动作之间,于安琪另一只手中的水杯微微洒出水来,差一点就溅到张庭江的衣服上。
“小心点,别弄湿庭江的衣服喔!”杨抒媚突然尖着声音提醒于安琪。
她们正纳闷杨抒媚怎忽然变得那么好心时,杨抒媚又接着说:“这件衣服说不定是庭江好不容易才借来的,如果弄脏了,她可是赔不起的。”
张庭江和于安琪对望了一眼没接话,不是没话反击,而是两人都懒得理会杨抒媚。
抛出去的话像消散在空气中的烟雾般无声无息,杨抒媚见状十分尴尬,为了挽回颓势,她努力再加大分贝说道:“庭江,你这样不觉得太累了吗?将来你和莎曼珊见面的机会多的是,难道你每次都要借衣服啊?就算你不嫌累,借你衣服的朋友也会有意见吧?”
面对杨抒媚不但不识相,还变本加阑吠咄逼人的态度,张庭江也只好奉陪几句:“我和‘自己’认识了二十几年,比亲姐妹还亲,我想‘自己’绝对不会介意是不是弄脏了衣服,或是什么借了几套衣服。”
于安琪在一旁抿着嘴偷笑,踢到铁板的杨抒媚难堪地紧闭双唇。她没料到张庭江竟然会大手笔地添购新衣,何况还是亚曼尼的当季新款。
那件单品上衣,她之前在五星级饭店的精品街看到时就喜欢得无以复加,只可惜原本目录上搭配的长裤已经卖完,她又找不到其他适合的款式来搭配,所以只好忍痛放弃。
今天看到张庭江搭配自行购买的裙子是如此出色亮眼,已经让她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听到张庭江嘲讽的回话更让她恨得牙痒痒的。
杨抒媚眼睛一瞪,脸色铁青地掉头就走,还差一点撞到了迎面而来的席克文。
“她怎么了?看起来气冲冲的?”差点遭到池鱼之殃的席克文问着眼前笑得很开心的两个女孩子,如果杨抒媚是误吃火葯,那她们就像是吸了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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