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就仿佛和呼吸一样,不需要要情绪。
珉儿努力配合着她,让她较轻松地帮自己"走"至浴桶旁,接着在一把扶臂椅上坐定。
"娘爱替您宽衣。"
说罢,她随即开始帮珉儿脱衣,不一会儿,珉儿身上便只余一套粉樱色的贴身衣物。
珉儿及时捉住她继续动作的手。"剩下的我自己来,娘爱我想坐进浴桶内,请你帮我好吗?"
她仍凝睇着娘爱。
"但是您的腿?"娘爱猛地抬头,并瞠大清冷的双眸望向珉儿,但就在她瞅进珉儿含笑的眼眸时,却又倏地低下脸来。"这样行吗?"她平板问道。
"没关系,泡完澡,我的精神和力气也就都回来了,离开浴桶不会和你想像地一样难的。"
心中的疑惑暂释,珉儿像极一个得到奖赏的孩童,粉色唇间不由地漾开一抹甜笑。
她同时惊讶于此人的内心与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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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在笑!
在与珉儿对望的一刹那,娘爱肯定她已看清了自己的长相,可是她非但没有一般人惊恐的反应,反而还对自己善意一笑。
搀着珉儿进入浴桶后,娘爱便又退出了紫葳筑。她守在房门外,看似发呆,可一颗心却仍为适才那一下而波动不已。
"你在外头做什么?里面的人呢?"
"门门主!"娘爱迅速收回心神,对着来人,她的脸又风吹似的垂了下来。"小姐她正在泡澡。"
"泡澡?"聂骁挑起浓眉。"你没帮她?"
"小姐没让娘爱帮。"她的视线定着在聂骁身后的那张轮椅上。
盯着身前那一向只让自己对着头皮说话的人一会儿,聂骁将轮椅拖至门边。
"这儿没你的事,你先下去吧!"他吩咐道。
她的个性依然如此地孤僻冷淡。一年前的偶然,让他从狼爪下救回了娘爱,因为她孤苦无依,他也就任由她去留暗门。不久,他被陷入狱,到今天他又回到暗门,经过了年余的时间,他没料到她还待在暗门里。
总之,这大圈子里多她一张嘴吃饭并无差别,尚且还多了一个人使唤,有益无害,他忖着。
娘爱走远后,聂骁才进入紫葳筑。很明显地,他的开门声和脚步声并未惊扰浴桶中的人,枕靠在桶沿的小头颅一动未动,而聂骁也轻易地走至桶旁坐定。
她居然就这么睡着了!他没想到居然会碰上这场面。
由于连日来的疲累,加上热水能松懈人神经的魔力,珉儿洗着洗着,最后仍敌不过浓厚的倦意,竟在浴桶里睡着了。
聂骁只手托颚,凝望住珉儿出水芙蓉般的细致五官。
她缎亮的长发披泄在水面,像撒满晨露的荷叶,迎风款摆地护住水面下藕白的完美曲线,他伸出了长指在水面轻撩了几下,她宛若孩童般蜷曲着的胴体,便完全展露在他赞叹的视线下。
这样的她很美,像初生于荷心中的仙子,令人不舍得触碰。
许久,聂骁不自觉看得失了神。
"嗯"
像是察到周遭的矣诏,珉儿掀了掀眼皮子,跟着缓缓张开酸涩的眼。在她望进聂骁的同时,她也尖嚷了起来:
"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快出去!咳"
一切来得突然,是以她的反应激烈,慌乱之中,她不小心吃进好几口水,并呛得难受。
我是谁?
珉儿的问题让聂骁迟疑了下,随即他反应过来。
方才他是利用了点时间改头换面,他换了衣服,且梳回了英雄髻,就连蓄留已久的落腮胡也刮得一干二净,难怪她一时认不出来。
咳出去!再不走我喊人了!"珉儿胀红着脸,她抱着身子并警戒地瞪住眼前的陌生人,但却没再仔细注意他的脸。
"娘爱,娘爱!"
她开始对着聂骁身后的房门呼救,然而她这不智的举动却迫使聂骁提早想将她自浴桶中抱起。
聂骁卷起了袖摆,"啪哒"一声,两条硕臂破水而入,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珉儿捞出了浴桶。
"啊放开我!你想做什么?"
瞬间,珉儿像极了一条被钓离水面的鱼,猛力挣扎着。
她的双腿不听使唤,所以只能依靠两手拼命地捶打和腰臀的摆动来抵抗敌人的钳制。可她愈是抵抗,就愈是激起聂骁男性的原始反应。
他腾出一手将几上的大巾铺上床榻,并让珉儿仰躺其上,霎时,他昂藏的体魄便已利落地将珉儿压制在下。
"别叫,别挣扎!"他低吼,下腹的欲望已肿胀得难受。
"你"闻言,珉儿顿然停下挣动。"聂骁?"
她睁着慌乱的两眼望住他英气迫人的俊颜。
胡子没了?可这眼和唇确实是他!刚才因为一时着急,所以她才没看清楚。
"这么容易就忘了'仇人'的长相,可是非常危险的。"聂骁邪肆咧嘴一笑,心里却十分满意,她看着自己的一副怔然模样。
她肯定非常喜欢他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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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飞云端,鼻挺若山,薄唇噙着刚毅,发髻束成豪气,现在的他虽然少了分原先的粗放,可是,却多了分不群的英姿。
凝注着聂骁,珉儿的心跳着实漏了一大拍,可半晌,她却因为聂骁的那句话,而全然惊醒。
"忘了仇人的长相?仇人"
严格说来,他并不算是她的"仇人",但是,更不会是她的朋友,何况她现在还
意识到自己的窘状,珉儿猛然缩回被抓住的双手,并拼命地想将他仿若千斤重的身体自自己身上推开。
"你走开,别碰我!"她的脸,逼成了酱红。
聂骁再次囚禁了她她的手。"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别挣扎?"他的欲望偾张到了极点。
珉儿偏开脸,躲过他故意吹拂在她颊上的热气。
"随便你爱说什么,总之别碰我。"他身上的衣料撩拨着她细腻的肌肤与敏感的神经,她全身宛若一根紧绷的弦。
"别碰你?我也曾这么想,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珉儿最后望进的,是聂骁那双盈满情欲的邪眸;他低下头并封住了她的唇,将她的抗拒没入了唇间。
"唔"
上回他对她的屈辱,虽然犹在脑际,可这回旧事重演,珉儿固然已使尽所有的气力抵抗,却还是无法抑止他动她的念头。
难道,她就真的只能眼睁睁看他对自己予取予求吗?她的脑子轰隆隆作响。
聂骁恣意地吮辗着她的唇瓣,而空下的大掌更在转眼之间,由她细嫩的背部移至脊柱上方。
倏地,他将一股真气扎实灌入。
"啊"
下半身骤起的刺痛感令珉儿捱不住痛呼出声,她感觉到自己两条腿里的血液仿佛就快沸腾起来了。
"放松,别绷得太紧"聂骁在她耳畔低哄。
"你对我做了什么?"这情况和他在百芳园对她做的一模一样,难不成他
"我知道这滋味不好受,但是你若想再能走路的话,就乖乖听我的。"短短时间,他的额间沁出了汗。
"为为什么?"
"不为什么!"原因只有一个他不想再受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影响。他相信,只要将她的腿治好,他的情绪也就不会再如此轻易受她波动了。
然而这原因,他自然不会让她知道。
真气行至了珉儿的脚底,聂骁接续又再灌入另一波更强劲的内力,意在催化她积结于穴位的瘀秽。
"啊-"双腿像千万只蜂螫一般痛苦。
珉儿张开嘴努力地倒抽了数口气,这也让聂骁逮着机会,他吻住她的唇,并深入她甜蜜的唇间,进而攫取了她香软的小舌;他不能否认,他喜欢她的味道
片刻,聂骁收住内力。
他原先停放在珉儿腰间的大掌,完成了任务之后,便顺势溜上了她浑圆的臀部,而原本扼住珉儿两腕的手,也伺机覆上了她巧美的圆丘。
"别碰我"
珉儿试图挣动,可是刚才那腰腿间的痛觉并未立即褪去,而一波强过疼痛的酥麻感却又狂澜似的侵袭她仅存的意志。
到最后,珉儿就只能跌落聂骁带来的欲望情潮里,像个即将灭顶的人,紧紧捉着理智的尾巴。
"别抗拒自己的本能张开嘴"他磁性的男性嗓音轻叩着她已然半敞的心扉。
"不"她潋滟的眸光,被迫对住他欲望高涨的黑瞳。
"张开嘴,听话"
聂骁再次催促,声音里有着十分明显的压抑。
聆进他魔咒般的催促,终于,珉儿机械式地微启唇瓣。
见状,聂骁立即将一颗预备好的碧绿色丹葯送进珉儿嘴里,为了不让她吐出来,他几乎是同时地再吻住了她,直到她咽下丹葯,他才勉强离开她的柔软。
"你让我吃了什么?"她急喘。
望着珉儿急遽起伏的前胸,聂骁困难地别开了眼,他拉来一旁的被褥覆住她全裸的身子,并起身离开床榻。
"是毒葯?"她喉间残存一道腥甜的葯草味。
"是舒筋活血的葯,往后你每天都吃。"
他背对着珉儿,紊乱的眼底闪过一波异常的情绪。
"你说谎。"反应地,她不信。
"信不信由你。倘若我真想要你死,又何必等到现在?"
他,的确撒了谎,刚才他让她吞下的,正是天下至毒的"碧琉恨"。
聂骁不再吭声,转身走出房间。
而外头,娘爱也不知在何时又回到了紫葳筑,见聂骁出来,她又习惯地垂下头。
"你回来得正好,这个你拿着。"他自袖中取出一包香囊将它交给娘爱,谨慎吩咐:"这里头的香末,务必在她每晚就寝前点燃一些,千万别忘了。"
谤据葯毒名典"万毒谱"记载
碧琉恨,集八兽十草之总,为一滇南诡毒也。
豢养者分七七四十九丹施于宿主,时控以绝香,毒性囤心累脉而成。
其毒性必经气血传导。
中毒者,必全身血液逆行,经脉虚断,忍百日椎心锉肺之苦而亡。
聂骁交给娘爱的香末,就是用来控制"碧琉恨"毒性的"绝香"。
这种燃放性的香末,只要按时嗅入,宿主也就是珉儿体内的毒素也就不会提前溃散伤人,等所有的丹葯服完之后,豢养在她体内的碧琉恨毒性臻于成熟,他便会让她回重云山庄,届时,也就是他享受复仇结果的时候了!
甩甩头,聂骁将方才那股因珉儿而起的不忍感,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