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冶铁定是瞧见什么了。
“很少有事会让你这样惊讶。”司劭再度闭起双眼“什么事吗?”
“嗯区佟少爷人在台湾”冶有点儿吞吞吐吐“而且好像和高家起了点冲突”
“喔!二哥在高家的事我早知道了,没有人的行踪逃得过我的掌控!”司劭露出难得调皮的微笑“和宛晴爸妈吵翻了对不对?”
冶点点头,他的主子还是厉害,连芎苍盟都捉摸不到的二少爷踪影,主子居然只是一句“我早知道了”!
“放心好了,发封信给他,告诉他我现在人在璩氏。”司劭看了看表,快七点了“喔,要记得避开芎苍盟的情报网能不能快一点,我想在七点前到家。”
因为碧泉一个人在家。
那只知更鸟总是深锁着眉头,幽怨的看着世间事物。他给了她那么好的生活和教育,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一点都没有搞清自己的身份,她是个人质!
谁看过人质过那么舒适的生活呀!
“还有mk又行动了!”这才是他们最担心的“并且一直在扩大势力范围!”
mk。
莫司劭总算收起了笑意,端坐起身。
台湾最近出现了一个秘密的庞大组织,专搞走私,举凡毒品、枪技,一应俱全。厉害之处在于无法得知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连芎苍盟都调查不出。可是高家的情报网还是抓到了一点蛛丝马迹。经过清香,这个无恶不做的组织,竟是由政府高官及政经大佬所组成的。
首领是国防部长,能想到的高官阔士全包括在内,这个组织是棘手至极,无凭无据,而且背景财力又非比寻常。其实他们芎苍盟和这组织是和八竿子打不着,但是mk的走私作为若是严重到影响太平洋的安宁,太平洋是芎苍盟的辖区,他们就不能坐视不管。
mustkill,取名为“必杀组织”算是相当嚣张,各路警方都对他们无可奈何,因为不但不知道他们的地点、交易时间,连些蛛丝马迹都无法获得。
但是mk的一切还是逃不过他莫司劭的情报网,调查已算详尽;mk的成员尽最高官显要,头头是国防部长,政经界大佬都参与其中,还有政经界赫赫有名的蓝氏企业,蓝非群。
他们的交易地点,他也算是了若指掌。
“芎苍盟打算怎么样?”他倒是可以利用这次机会。
“好像准备对付mk,毕竟对方攻占了我们的市场,甚至还贩卖毒品。”冶动手进入芎苍盟的情报网“而且都在太平洋上进行走私,最近听说把势力扩展到南欧那边。”
南欧?
司劭一骨碌坐了起来,啧啧,南欧不正是意大利黑手党的地盘吗?mk居然连那里都敢碰,真是胆大心不细。虽然芎苍盟只在亚洲地区有势力,但是在南欧却有个没有人知道的势力范围。
除了他之外。
“发封信给意大利的黑手党,告诉他们mk的事情。”他就不信,事情没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再追踪芎苍盟的动态。”
“是。”尽管冶有多处不明白,例如:为什么主子要发信给不相干的意大利黑手党,但他知道主子的决定永远是对的。
突然,车前亮起了灯。
在紧急煞车后,司劭才发现,他们被好几辆车给包围了。车外站了不少人,看来不是什么职业高手,手持武器不过是铁棒和西瓜刀尔尔。
“炙阳,是来找麻烦的。”冶盖上电脑,已经蓄势待发“属下会再查是何方人物。”
“不必费心,这种阵仗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聪明人摆的。”司劭脱下西装外套,挽起了袖子“除了对碧泉死心塌地的富家公子哥儿,大概没有别人了!”
冷冷地,司劭的蓝眸冰冷了下来。
缠了七年,还不放弃吗?碧泉都给他玩了那么多年了,那家伙还要?他真不懂,李诚那家伙怎么就是对碧泉那么死心塌地?
他也知道碧泉的美、碧泉的笑、碧泉的温柔吗?快七年了,他依旧在渴求碧泉的所有吗?
哼!碧泉是他的,她只对着他笑、只能对他温柔、只能依偎在他怀中,李诚那个小子,根本没有资格碰碧泉一根汗毛、甚至连让她对他笑的资格都没有!
不识抬举!
“主子,交给我们就好了。”冶说道,一边拿起了枪及刀子。
司机及前座保镖也已整装待发。
“不,好久没运动了,实战练习比较有意思。”说着,莫司劭居然比谁都快的开了门“我可是芎苍盟的‘苍影’莫司劭呀”
看着车内出现的高个男子,虽然不甚壮硕,面孔也不孔武有力,但那威严气势,却还是微微震慑了一群在场的混混。
“炙阳吗?”混混大声问着。
微笑,是莫司劭给的一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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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
碧泉已经洗好了澡,坐在地毯上研读今天私人助理团所教的东西。司劭不会说要她去念,可是她明白的很,明天万一他突然考她,而她不会时,又有苦头好吃了。
其实司劭不曾真正对她动过手,只是他那分温柔中的杀意及恫吓,总教她不寒而栗。
她怕他,非常非常的怕他。
抬头看了看时钟,发现时候已经不早了,司劭明明交代保镖七点得送她到家,为什么自己却还没回来呢?这是反常的,司劭除了开会之外,不会那么晚回家的
电话声响。
碧泉不许接任何电话,那也是司劭交代的。只得任电话答录机录下对方来音,而她就是不许接。
“小泉!”
喝!
碧泉忙接起电话,一度错乱到握不紧话筒。
“诚?你怎么打电话来了?”是李诚,那原该是她未婚夫的男子“要是让他知道了,很危险的!”“泉,他还是不放过你是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为什么为什么”
“诚,不要再说了,也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她很担心他呀!“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清纯无瑕的璩碧泉了。”她得快挂下电话,万一司劭突然回来就糟了:“我们的婚约已经解除了,请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我爱你我爱你!”
嗉!碧泉狠下心挂上了电话。
泪珠自颊旁滴落。
七年前,一夕之间,她从天堂落到了地狱,璩氏再也不属于他们璩家的,尽管名义上未做变更,但是她就已不再是什么大小姐了。李家在司劭的说明兼胁迫下,也自动的解除了婚约。
那个一直喜爱着她的男人,日日夜夜都到她家去敲打着门,希望她能见他一面,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时的她,除空洞的心外,什么也无暇顾及。
她被软禁在自己的房里,外头有三、四个保镖,什么也听不到。不出两个星期,司劭就把他们家卖掉了,父亲被安排到东岸的别墅,一年可以见三次面,日子长短虽多由司劭决定,但若是她开口恳求,他还是会给她多一点时间。
从那时候起,李诚并未放弃过她。高中、大学,他常常突如其来的出现,然后被保镖拖走。
她是喜欢他的,虽然未曾达到爱他的地步。但是有这样一个痴心男子为自己守候,她又怎能不心痛呢?
“为什么在哭?”冷不防的,大掌抚去她的泪水。
是司劭!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居然连开门声都没有听到。
司劭瞄了一旁的电话机一眼,立刻按下了答录机的播音键。碧泉紧张的低着头,一切全写在脸上。
一通接着一通的留言播放着,终于让司劭听到了李诚的声音。
“他打电话来了?”轻声地,司劭摩娑着她的肩。
碧泉害怕的点着头,始终不敢瞧司劭一眼。
跪在地毯上的她,双手正放在膝上颤抖着,长发遮住她的脸,螓首也埋在肩间。司劭放下手边的西装外套,硬是把碧泉拉了起来。
“你接了吗?”这是重点。
我
碧泉说不出口,她不敢说出口。
走到她面前的司劭,没有回头的继续宽衣解带。看不见他神情的碧泉,心中更无来由的害怕起来。他要是再问一次,她要怎么回答?怎么回答
司劭拉出领带,碧泉习惯性的上前接过,再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
“累死了,我先洗个澡。”奇迹似的,司劭没有再追问。
咦?
糟了!她忘了放洗澡水!
原本她洗好时要再放的,可是因为司劭已经过了回家时间,让她无法抓定时间,所以她想先搁着,这一栏,竟然给忘了!
“我对不起,我忘了”任何借口都不适用于司劭,碧泉清楚这一点“我立刻去”
碧泉手忙脚乱的拎着司劭的衣服,准备冲往浴室。
可是,司劭却将她搂进怀里。
“不要那么慌张,碧泉。”慢慢的,司劭卷起了她的头发“等一下再洗,没有关系。”
他、他、他卷起了她的头发!
那是暴风雨的前兆!
“不要这样司劭我接电话了对不起我接起来了!”泪不停的滚出碧泉的眼眶,她甚至脚软得连站都站不稳“我真的很担心他对不起对不起!”
“嘘嘘”司劭在碧泉耳边说着,一边抚摸着她的脸庞。
碧泉瘦了?怎么才出国一趟就瘦成这样?她太过纤细,实在不该再继续瘦下去负责照顾她的人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可以让她这样子孱弱下去?
尽管,她的纤细是那么的动人心弦、是那么的令人爱怜她因恐惧而微颤的双肩,那哀求的面容,每次都会让他的心头莫名一揪
这个人质,为什么很少会对着他露出那打从心底,真切而美丽的笑容?
他、为什么要她对他露出什么真切而美丽的笑容?她是一个人质,为了控制璩财荣的人质!这个女人只是个夜枷、他何必为她在意这么多事情、何必为她心头一紧?
司劭没有再出声,他只是有点烦躁的在碧泉的发上轻吻后,放开了她。
她现在犯了错,不该接起李诚的电话对、她为什么就是对那个李诚那么担心、那么关心?那种男人,究竟有什么好依恋的?
司劭走到沙发边坐下,而碧泉则往浴室步去。
呼碧泉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没事了应该没事了。
她进入浴室,开始为司劭放洗澡水,一边把他的衣服放进篮子里,待明儿个拿去洗。嗯坐在浴白缘的碧泉正考虑着要为司劭倒哪一种沐浴精玫瑰的吧!司劭喜欢玫瑰的味道。
待在浴室中的碧泉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情,准备踏出浴室。
她很了解司劭,可以这么说。七年来她都活在害怕恐惧之中,尤其一开始适应他时,那简直是段噩梦的日子。
他第一次卷起她的发时,她还愤怒的拨掉他的手,然后,她就接到自己同学家里的剧变——工厂烧了。
她质问他时,他一样抱着那天使般的笑靥承认,那时候起,她便确定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是恶魔,是撒旦!
经过她苦苦哀求,以及夜晚的尽力回馈之后,司劭才帮助那位同学家东山再起。
碧泉探出个头,想先确定司劭在做什么。
金发的俊美男子,衬衫衣扣尽解,露出那外表看不出的强壮肌肉,长长的睫毛正贴着脸颊。他,正睡着。
睡着?
司劭今天去哪里了?为什么会这么累呢?虽说夜夜同床而眠,对于司劭的睡脸也总是习以为常,但是他不在平常时打盹的呀!
蹑手蹑脚的,碧泉挨到了他的身边。
司劭是浅眠的,这她十分明白,所以她必须要放轻脚步,以免吵到了他。
好美,睡着的他是那么的不具威胁性。
可是,在她眼里,却是一样的可恨。
如果就这样杀了他她就自由了,自由了
碧泉咬了咬唇,她永远做不到,她自己清楚的很。连杀只蟑螂都成问题,别说杀一个人了。
而且她下不了手,不知道为什么。
碧泉想要为司劭覆上被,却赫然发现衬衫上的血渍!她吓得将丝被掉落在司劭身上,也因而惊醒了他。蓝眸眸着,凝视着眼前这个慌张的女子。
“司劭,这是怎么回事?”他受伤了吗?睡着是因为失血过多吗?“你哪里受伤了?”
司劭没有说话,薄唇慵懒的微微上扬,将碧泉的螓首贴上了他的胸口。
“我心脏还在跳,不是我的血。”碧泉的身上总是香香的,他喜欢这种味道“洗澡水放好了吗?”“嗯”随着司劭起身,碧泉特别检视一次“可是”
“不要多问!”又是一句不容反驳的命令“你洗好了吗?”
碧泉点点头,可司劭却硬是将她拉进了浴室。纤弱的身体因重心不稳而倒在司劭的身体上,他关上浴室的门。
“陪我再洗一次。”轻轻的,司劭又以唇玩弄着碧泉的唇瓣“顺便帮我洗。”
“我今天是危险期”她当然知道司劭要的是什么“你今天又这么累了”
“去拿套子过来。”不知何时,碧泉的睡衣已被司劭退下。
在他面前,她早已不觉得羞赧,毕竟这已经是一种被迫的习惯。碧泉幽幽的垂下眼睫,遵从着司劭的命令。
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