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回山庄,泪不知不觉的滑下。
她边走边擦拭眼泪“我干嘛要难过,我应该高兴才对。”
认清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应该高兴啊,怎么泪珠就是不听话的滴下来?
她还有重要事没做接云心放学。
整理好情绪,朱语彤马上找司机下山接云心。
傍晚,朱语彤接回唐云心,才进门便被莫琳叫住。
“语彤,文怀要你去见他。”
“我觉得不需要。”朱语彤不想理睬。
“别忘了,他是老板。”莫琳态度变得高傲,始终用鼻孔看人。
“谢谢你提醒我,我会记住自己的身分,马上去见唐先生。”
莫琳挑了眉,涌上得意的笑。
朱语彤敲了敲书房的门,须臾传来唐文怀的声音。
“请进。”
她深呼吸后才走进去,心理有着无名的恐惧,但她忍住不表露出来,尤其是在唐文怀面前。
“你找我。”声调有如包裹着一层薄冰。
“请坐。”唐文怀却出奇的平静,冷酷的俊颜下似乎有着占尽优势的骄傲。
“有事情直说,我没有多少时间。”她摆明和他已无情分和瓜葛。
唐文怀挑眉看她“朱老师,我想我们的合约关系提前结束,这份离婚协议书请你签字,今后两份合约同时终止,明天你就可以离开。”
既然想要划清界线,倒不如乾脆些。
他不想再为她痛苦,更不想再为她找理由原谅一切。
“你说提前就提前,至少也要我同意吧!”
“你不是说要尽快终止夫妻关系吗?现在如你愿了。”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坚持对任何事负责,所以合约不会提早结束,离婚协议书我也不签。”
“朱语彤,你到底怎样才肯离开。”
“合约期满我自然就会离开。”
他看着她这么执意的女人,为什么对感情不够专一?
她精灵的黑眸正好迎上他探索的目光,唐文怀忽然觉得心跳乱了起来。
真要她离开吗?心中油然而生的不舍情愫,令他大大吃惊!
看他不说话,朱语彤又开口道:“我不是厚脸皮要赖着不走,只是想利用剩下不多的时间,让云心接受我要离开的事实。”
看来她重视云心的程度远超过自己,唐文怀吃味的想。
“既然你会替云心着想,我就尊重你的意思。”他为自己想软化的心找藉口。
朱语彤毫无表情的朝他说:“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离开了。”
朱语彤退出房间,掩上门阻绝了两颗为情所困的心。
多愁善感的云心,察觉到大人们的异样,早在朱语彤上楼的时候,她便也偷偷跟上去,靠在门外仔细的听。
听了朱语彤与唐文怀的对话后,幼小的心灵严重受到打击,在朱语彤尚未退出书房前,唐云心便率先跑开。
不知情的朱语彤依照往例,在睡前泡一杯牛奶给唐云心喝,看她喝完后再帮她熄灯、盖被,互道晚安,当然今晚亦不例外。
她端着一杯牛奶,轻敲唐云心卧房门板,因为迟迟未听见回应便自行推门而入。
“云心?”唐云心不在卧房里,朱语彤讶然。
通常唐云心会待在房里写完功课,等朱语彤来看她,现在人竟不在房里,于是朱语彤惊慌的四处找寻。
真的找不到人,她匆匆跑去找唐文怀,敲他书房的门。
“文怀,云心不见了。我刚才泡了杯牛奶给她,到处都找不到人。”朱语彤焦虑的说。
“怎么会这样?多叫些人把整个山庄找一遍。”唐文怀披好晨褛,大步迈向楼下,边走边跟朱语彤说。
莫琳被吵杂的声音惊动,也跟着奔下楼来。
“发生什么事了?”
“云心不见了。”朱语彤回答她。
“天哪,这么晚了,会不会被坏人绑架呀?”莫琳摀住嘴惊呼。唐文怀冷冽的瞪她一眼,要她闭上嘴。
“文怀,我们分头去找。”朱语彤说。
“好,男人们找山庄外围,女人们找山庄里各角落。”
“大家走吧。”朱语彤说完,对莫琳表示“莫琳,其他地方麻烦你去找找,我到玫居去看看。”
动工整修的玫居,漆黑一片,令朱语彤不知如何找起,于是她只能呼唤着:“云心,你在哪里?”
阴暗的树影摇曳,不时传来虫鸣声,她的心因担心而寒冷,她的身体因冷空气而颤抖。
倏地,她发现一远处有一个瑟缩的小黑影处蜷缩成一团。
会不会是云心?她不敢再叫,怕惊动了云心让她又跑了。
轻轻移步走近,确定是唐云心,朱语彤才放心蹲下去抱住她,并温柔喊着:“云心。”
“语彤妈咪,不要离开我。”唐云心抬起可爱的小脸,两颊满是泪滴。
“傻孩子,一个人到这儿来做什么。”
“我来这里祈祷,希望死去的妈妈保佑大家过得很快乐,爸爸和语彤妈咪不要吵架,语彤妈咪也不会离开我。”
扶起唐云心,朱语彤不知该如何对唐云心承诺,大人的世界复杂难懂,无法满足她单纯的想望。
“天气很冷,赶紧进屋里去,大家都急着四处找你呢。”朱语彤脱下外衣披上唐云心瘦小的身子。
炳啾!唐云心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云心,你发烧了,快回去吧。”朱语彤抚摩她的额头。
“语彤妈咪,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云心,你是个乖孩子,要勇敢、要坚强。”她无法承诺。
再次搂紧唐云心,沉默无语的回到唐宅大厅。
一场失踪记终于落幕,但是唐云心也因此病了。
望着高烧不退的女儿,唐文怀心急如焚,他请来家庭医师诊治,服下葯仍不见病情改善。
“文怀,医生说如果没退烧的话,就要送到大医院,怕会恶化成肺炎。”朱语担忧的说。
“没事干嘛跑到玫居去,自己受罪不说,还让别人操心。”唐文怀气恼的说。
“她是想去求死去的妈妈保佑大家。”
“求她妈妈得去玫居吗?为什么大家都把玫居想得如此神秘兮兮?”怪了,连小孩也这样。
“她是看我们吵架,担心我离开她,才去玫居祈祷的。”看唐文怀一副怪罪的模样,朱语彤忍不住要替唐云心说几句话。
“别以为利用小孩纯洁的心来遮掩,就让人看不出你心里在想什么。”唐文怀挑眉睨她。
朱语彤火气被挑起,于是怒道:“你说什么?”
“你以为云心病了,我就会留你一辈子吗?别一副清高的样子,你是不是想要我留你下来,于是就耍些手段?”
“唐文怀,你敢再说下去?”朱语彤瞪大了眼。
他竟敢这样说她!?
“你敢说云心病成这样,你一点责任都不用负吗?若不是你故意让她知道我们争吵,她又如何会失踪,其实你根本就不想走,才会说等合约期满才愿意走,云心只是被你利用了。”他们之间的战火正延续着。
“你”朱语彤气得说不出话来。“好,既然我在你心目中是这种人,我也不必顾及什么道义了,我明天就走,云心的事留给你自己去烦吧。”
朱语彤说完,便气愤的旋身离去。
懊死!唐文怀懊恼的低咒,为什么他管不住愤怒的舌头,要如此尖苛的伤害朱语彤?
她真的要走了吗?为什么他心中又涌现万般不舍。
他用力耙梳着头发,他应该永远忘掉这个女人。
隔天,为了表达自己坚定的心意,粉碎唐文怀的恶意曲解,朱语彤亲手写了一张辞职信和离婚协议书,她跟唐文怀辞了教职,更辞去了妻子的责任。
步出飘岚山庄,也走出了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回忆,回首凝望最后一眼,将飘岚山庄和心爱的人儿形貌,悄悄刻在心版上。
朱语彤真的走了。
唐文怀靠在书房里的大椅子上闭目思索,从她昨天离开到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做的待在这里。
为什么总是挥不去她的影像?他想了整夜就是不懂,为何她能占据整个心思。
昔日,摆脱女人纠缠他,是多么轻而易举,而朱语彤纠缠他的只是她的影子而已,却让他痛苦不堪。
钱!向来金钱可以了断一切,或许他该给朱语彤的,还没给清吧。
他拉开抽屉,拿出支票簿签下金额和她假结婚的酬劳还没支付呢!
这一次,不只在感情上,他要和她彻底了结,互不相欠。
t大外文系主任办公室
“教授,今天又有文件要我帮忙打字吗?”
朱语彤已经当无业游民三个月了,偶尔赖教授会打电话叫她来帮忙打字。
“喏!”赖志明递了一个信封袋给她。
难道教授体恤她三个月没收入,所以给她一点津贴补助她吗?朱语彤俏皮的一笑。
“谢谢教授。”
“别谢我,不是我给你的。”赖志明英俊的脸,有着神秘的笑容。
朱语彤边瞄着赖志明的表情,边打开信封袋。
“支票”朱语彤再仔细一看上面的数字。“一百万!?”她提高声调。
“唐文怀为什么又寄来一张支票给你?”赖志明双手揽于胸前,玩味的看着朱语彤青白交错的脸色。
“这我不会拿这笔钱,当初答应帮他忙,纯粹是以朋友立场为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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