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亨特,”她准备跳下马来,走过去追“寻梦者”“我们在浪费宝贵的时间。”
“你真倔。你有两个选择。你可以在这里和我一直吵下去,而这匹马就会永远待在下面,或者”
她不耐烦地问:“或者什么?”
“或者你能完全按我说的做,那样我们也许能够把它从那里弄回来。不过,莉亚,我告诉你,如果你蠢到要站在一匹公马和母马之间,我可对我的行为不负责任。”
“对不负责任,”她一下火了起来,而且根本不想压住火气。“我穿着睡衣乱跑的时候你也这么说!你不负责任的范围也太宽了吧!你最好告诉我还有什么行为你是不负责的.这样我心里也能明白点。”
“相信我,只要你再干一件蠢事,你是第一个知道我会采取什么行动的人。”
她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他会以独特的方式使她懂得他的意图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会趁机再来一个吻让他神魂颠倒的。她张开嘴想争辩几句,但马上被打断了。
“怎么样?听我的还是不听我的?”
她非常想说“见你的鬼吧”但是一看到“寻梦者’,她就知道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听他的话。“好吧,按你的方法办。”她很勉强地回答“让它回来有多困难?”
“这要看它和那母马在一起多久了。最好就是它们整个上午都在一起,而它的热情也已经差不多消耗光了。”
她看了看这匹似乎很安静的公马“从外表看,它的热情已经消耗很多了。”
亨特觉得还不脑葡定。“难说。把你的母马‘小松糕’拴好,别让它挡道,你就站在栅栏边。我准备用绳子套住那匹母马,把它拉到我们的牧场里来。‘寻梦者’看到这种情况就会追它。它们一旦越过边界过来,你就把栅栏竖好。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你赶紧躲开,什么事也别管。懂吗?”他那严肃认真的眼睛紧紧地盯住她。
“懂啦。”她按照他的命令行事,把“小松糕”拴在不碍事的地方,把修理栅栏的各种工具插进工具袋里,带上工作手套,站在倒下的栅栏旁。她对他点点头“一切准备停当。”
他把帽檐拉低到眉毛部分,放松缰绳,骑着马慢慢地走下山坡,在坡底等着。为了不刺激“寻梦者”保卫自己地盘的本能,亨特有意离那匹母马远远地。虽然莉亚几乎无法忍耐了,但是她知道亨特这样做是为了让她那匹公马少惹麻烦,以便他能较容易地套住那匹母马。他各方面都考虑得很周到,只剩下扔准套索这件困难的工作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机会出现了。他慢慢地在头上转着套索,然后猛地一下扔了出去。当套索在空中飞行时.莉亚紧张得屏住了呼吸直到它准确地套住了目标。亨特以他的经验和强有力的意志在“寻梦者”还未弄清他的意图时,就迅速地把套马的工作完成了。他抓紧了套索把那匹母马从山坡底下往上拉。
被套住的母马拼命挣扎,一面扬起蹄子一面往后退。和被套住的马对着拉本来就不容易,而往上拉就简直不可能了。亨特不停地咒骂着,他的马鞍吱吱嘎嘎地响着,他的马呼哧呼哧地喘着,终于一步步地靠近了汉普顿牧场。
当他们走到半山坡时“寻梦者”突然发现了他们的意图。它愤怒地追赶过来。这时亨特的坐骑一看见暴跳如雷的一千七百磅重的“寻梦者”朝它冲来,不等主人的催赶就马上拼命往上跑。就连那匹被套住的母马也不再挣扎了。
“寻梦者”飞速地追上了他们。它没有攻击亨特却去咬那匹母马。母马原来是拼命挣扎向后退,现在则改变方向往上跑了。后面紧紧跟着的是“寻梦者”亨特所需要做的就是给它们让路。
“莉亚,让开!”亨特大叫着。
“寻梦者”为了重新得到这匹母马,跟在它的后面把它赶上山,进人了汉普顿牧场。当这两匹马跑过亨特时,他放松了套索,紧紧跟在后面。
为了保护莉亚不受气势汹汹的“寻梦者”的伤害,他骑着马站在“寻梦者”和莉亚之间,扭过头对地嚷道:“赶紧竖好栅栏,别让它再跑了。”焦虑不安的“寻梦者”在附近转来转去,显然不知是该攻击侵犯它利益的人,还是该带着它的战利品母马逃掉。亨特很紧张,做了两手准备。
莉亚一秒钟也不浪费,把材料钉在柱子上,固定住带刺铁丝。如果“寻梦者”真想返回p牧场,那这道栅栏是不管用的。不过,它既然已经成功地把边界那边的一匹母马带回自己的领地,那么它就不大可能再往那边跑了。莉亚不安地看了它一下。只要那边没好更多的母马,它大概不会再越境了。
“寻梦者”最后选择了逃避。它长嘶一声,离开他们,赶着那匹母马跑远了。亨特看到危险已过,便跳下马来,把他的马拴在栅栏上。
“你的马‘小松糕’呢?”他一面问一面把修理栅栏的工具从工具袋中取出。
她看了他一眼。“挣脱缰绳跑掉了。我猜她知道‘寻梦者’要和那匹母马干什么好事,她不愿意夹在中间。”
他的声音有点不耐烦“你必须骑马跟着我。这里的活一干完,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
“好吧。”她不敢多说,至少在他冷静下来之前不敢再说什么。他在栅栏旁帮她干活,扎铁丝、加固木桩。过了一会儿,莉亚想起一件事“那匹母马怎么办?”
“现在不要管它,当它不会挑起争端时我就放它回去。”
莉亚忍了一会儿,又问:“布尔琼斯怎么办?”
使她吃惊的是亨特微微一笑“我要把他在这里干的坏事算算账。”他缠好栅栏上最后一道铁丝后看了莉亚一眼,问道:“你驯过‘寻梦者’吗?”
她摇摇头“还没有,不过”
“它太野,不能留下。”亨特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的话。
她直起腰来,满脸汗水。“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非常认真。这匹马非常危险。我不能让这匹马危及你的安全。”
她怒气冲冲地顶了他一句“要是这样的话,那么这里所有的公牛、奶牛以及各种牲口都不能留,为在某种情况下,任何一头牲口都是危险的。”
他毫不含糊地说:“我不会改变主意。”顺便把一根倾斜的柱子周围的土踩实了。
她如何能把“寻梦者”对她的重要性说清楚呢?亨特永远不会明白,连她自己也没把握说清楚。她只知道这匹马迎合了她的某种需要,满足了她那无拘无束、逍遥自在、没有任何责任的幻想。尽管她有时想把它驯服,但有时她又想给它自由就像她渴望得到的自由一样。这当然是个不现实的梦想,可是她不在乎。
她面对着亨特说:“别这么做。求求你别把它弄走。它是我的一切。”
他的表情严厉而冷漠。“又是一个不幸的故事?”
她承认了“在某种程度上,是的。当大家都不要它时,我收养了它。我怀疑它受过虐待,所以很容易受惊。”
亨特把两个前臂放在栅栏上,他的花格衬衫穿在宽阔的胸膛上显得很紧。喉头的汗闪闪发亮,漆黑的头发贴在眉毛上一他皱起眉毛,显得很不高兴。“你不但没有说服我,反倒让我确信它很危险。此外,你请求我帮忙的事昨天都提完了,记得吗?”
“我记得,”要求亨特给她的雇工们留下一个机会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比保住“寻梦者”还重要。“我并不要求你再帮我什么忙,我答应过你我不再提要求了,现在也不会再提。”她勉强笑了笑。“不过我希望我们双方都能让一步。”
“你这么做可有点过分了。”
她点点头。“我知道。但是这样做对我非常重要。”
他皱紧眉头。她可以感觉到他内心在进行斗争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