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门再次关上,这同是虚掩着,但里面的情况是看的一清二楚。“经理,拜托你,我相信经理一定能够作主再多给我们一些折扣的,经理可不像那些空有权位却无实权的人,事事都要请示上头,你说是吗?”书蔚含笑问道,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嗲得人整颗心酥麻得快要飞上天。她刻意以崇拜的目光看着经埋,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分别数年的爱侣-般,亲密且充满许诺。
活了大半辈子,经理还没经历过这等红颜阵仗,简直要招架不住。从来没被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这般称赞过,经理是男人,难免心里轻飘飘起来。
“呵,我的确可以自己作主。”经理得意的说。“既然这样,就麻烦你帮帮忙吧!”书蔚打蛇随棍上,继续央求。“现在景气不好,我想饭店的生意应该也受到不小的影响吧?只要经理随意再给我们一些折扣,我们公司再次与饭店合作的可能性很高,公司每年四次的聚餐想必也是一笔不小的利润。而经理能争取到这笔生意,对你必定也有相当的帮助。”书蔚诱之以利。
经理仔细想想,眼前这个小姑娘说的倒是相当有道理。似精明的脑袋经过一番考虑之后,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坚持。
“我们自然是相当乐意与贵公司保持合作关系。”经理圆滑的说。
“经理果然是睿智的决策者,所做的决定不但对贵公司有利,更促成了我们未来愉快的合作关系。”书蔚愉快的微笑,柔媚俏皮的朝经理眨眼。经理点点头,发现自己在对小姐傻笑后,连忙收起笑容,正经的说:“现在问题在折扣方面”
“经理,爽快一点,给我们七五折吧!这点小小的折扣,相信与未来营利相比一点都不算什么,你说是不是啊?”书蔚一径以清脆娇柔的声音说话。
经理有些为难“七五折实在有些困难,我必须再请示上头。”
“不必这么麻烦了,我也不愿意造成经理的困扰及麻烦。”她沉吟一下“不如这样吧,经理能够作主的最大折扣是多少呢?我们就照这样签吧,也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你说是不是?嗯?经理,你最大底限是几折呢?告诉我嘛。”书蔚扬若惑人的微笑,撒娇道,噘起唇,-脸无辜的望着经理。这可是她的招牌表情,到现在还没哪个男人抗拒得了。要是再让经理去请示东请示西的,不知又要耗多久,她可没那闲工夫天天往这儿跑,看人脸色,何况要是最后高层决定照原定折扣呢?那她不就亏大了?
“八折。”经理一时被美色所迷说溜了嘴。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爽快点,八折就八折啰,顶多回去让上司唠叨一下。”书蔚信口开河,心里雀跃的不得了,表面上却故作镇静,一脸“虽不满意但可接受”的模样。趁经理还没改变主意赶紧拿出合约书,笑吟吟的说:“那我们就先签约吧,省得还要来叨扰你。”她灿笑的把合约书推到经理前面,连笔都帮他准备好。
被书蔚一连串的坑诏作弄得糊里胡涂的经理被动的接过笔,弄不清事情为何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他不是一直坚持九折是最大底限的吗?经理摇摇头,大略看过合约书一遍。
“对了,经理要先在这里签字盖章啊。”书蔚指示道,指着合约书上的价钱部分,在拿给经理之前她已经先写下了折扣数字。
真是积极的小姑娘!经理冷汗涔涔,确认过合约书没问题之后,掏出印章签字、盖章,然后将自己的那一份收起来。
书蔚确认过合约书上的签章,优雅的折起、收到皮包中。“经理,祝我们合作愉快!”她伸出手,脸上是十足真心的笑容。
真好,奖金有着落了!就说嘛,有她姚书蔚出马,还有搞不定的男人吗?
经理伸出手,握了握。仍疑惑自己是在何时被人攻城掠池去了。
书蔚站起来“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她得马上跟主任报告这个好消息,顺便让他明天放她一天公假。
经理点头,他需要时间好好想想,为什么总有一种让人骗了的感觉?真是没道理,他在商场数十年了,怎么可能会被-个年纪轻轻的女孩给骗了?
还没走到门门,门已先被人打了开。
书蔚讶异的蹬着来人,这就是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吗?
呸呸呸!她骂自己,谁跟他是冤家啊!她冷冷的看他,注意到他服饰笔挺,嘲讽道:“啃,这可不是三天前没长眼睛的姜先生吗?怎么了?今人又没长眼睛的跑错地方了吗?”
礼亦盯着她柔润的红唇吐出刻薄的话,视线扫过她几乎没遮住什么的娇躯。拋刚刚轻声细语的模样与现在相比,让礼亦简直不能相信她们是同一个人。
她还真是现实,对经理温柔有耐性,对他却是不留情面的讽刺;如果她知道他是谁,是否会改变她的态度?礼亦不喜欢这个想法,但他忍不住想知道答案。
李经理一见到礼亦便吃惊的立在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让书蔚好生纳闷。
她轻唤:“经理?”
经理回过神来,尴尬的清清喉咙,谨慎其事的说道:“董事,这位是得崎公司的姚小姐,聚餐方面的合约已经拟妥,我正要送姚小姐下楼。”
礼亦点头,转向书蔚说道:“姚小姐,欢迎你到我们饭店来。”刻意正式而疏远,仿佛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董事?什么啊?书蔚思绪-时停止运作,瞪向一脸假惺惺的姜礼亦,一个绝不可能的可能在她牠脑海里开始成形。
“你是董事?”书蔚艰难的开口。
“是的,我是这家饭店的董事之-。”礼亦愉快的宣布,有趣的看着她的表隋从不可置信到讽刺。
“穿的破破烂烂、开的是台破车的董事?是你在妄想还是我神志不清?”书蔚笑问,带着点鄙视的意味。
“我不认为丰田是破车,我也没有在私人时间穿的像是王公贵族的嗜好。”礼亦耸肩,瞄瞄自己“我想今天穿得也不算破烂。”他问向呆傻在旁的经理“你说是吧,李经理?”
经理猛然清醒,连连点头,其谦卑的程度让书蔚看傻眼了。这是刚刚还谈笑风生、颇为自傲的经理吗?
“你先下去吧,我跟这位姚小姐还有话要谈。”礼亦示意经理离开。
经理一走,书蔚便马上发难:“你真的是董事?”
“没错,很意外吗?毕竟在你心里我是个投机者嘛!”礼亦不忘小小的嘲讽她。
“是啊,我是很意外,我今天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作天下事无奇不有!”书蔚不甘示弱的顶回去。
“我也是今大才知道,什么叫作天下事无奇不有。”礼亦轻松的说道。“见到一个温柔娇媚的女人变成泼辣夜叉的亲身体验,相当令人震撼。”
夜叉!他居然这样形容她?书蔚气得头顶冒烟,正欲反驳,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他考究的手工西装,-个体悟像落雷一样的劈中她!
他是个董事,换言之就是有钱人、凯子,是她一直在追求、费尽心思想得到的那种男人。
天哪,怎么会是他?她朝思暮想要得到的那种男人,不应该是他现在她要怎么办?书蔚考虑了一下,决定试着让步,看看能不能挽回一点形象。
“姜先生,我们就别吵了吧,这样不但浪费你我的时问,也没有任何意义。你说是吗?”书蔚娇媚的微笑。
礼亦瞪着她好一会,然后咧开嘴笑了。
书蔚失神的看着他性感宽厚的唇,一抹潮红居然爬上双颊。
“我想你的改变不是突然想通的结果,应该说是我的身分造成了这个惊人的改变。”礼亦刻意侮辱的扫视过她的身体,绽开毫无喜意的笑容“没想到我这么幸运,能够在五分钟内见到夜叉再次变身为娇滴滴的美人。告诉我,你究竟是夜叉还是温柔美人?或者两者都不是,只是个淘金女?”
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书蔚没多想便扬起手,却在半空中被礼亦拦截了下来。
“现在又变泼辣了?啧啧,你真是我见过最善变的女人。”礼亦轻抚手下柔嫩的肌肤。
“放开找!你这个可恶透顶的”书蔚挣儿,被他握住的地方似有电流般,让她困惑而不安。
“想不到更强烈的词汇可以形容我是吗?显然你还有待加强骂人的功夫。”礼亦放开她。
“我没见过比你更没风度的男人!你只会欺侮弱小女子!”书蔚忿忿然骂道,揉著作痛的手腕,喷火美眸直瞪着他,完全放弃淑女形象。
他这种男人根本不配当她的对象!
礼亦挑挑眉“我也没见过像你这样表里不一的女人,每次与你见面总是让我大开眼界。告诉我,你都是靠这种手段操控男人的吗?”
从来没有男人这样对她说过话!除了他,哪个男人不是将她捧在手掌心?
书蔚怒瞪他,不屑的啐他,傲慢的说:“告诉我,这就是你们饭店的待客之道吗?有你这么失败的董事,想必贵饭店离关门大吉的日子也不远了。”
礼亦笑了“真巧,我也对贵公司有同样的想法。”眼见书蔚又伸出手,他警告道:“别想试第二次,这次我的手劲不会像刚刚那么轻。”
书蔚硬生生的抽回手,愤恨的瞪他-眼,在心里发誓再也不要踏进这家饭店。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早已碎尸万段,书蔚转过身子便离开。
礼亦注视她曼妙的背影,心里气恼的感觉逐渐转变成有趣,显然这回又是他小胜。她的脾气可真是泼辣,礼亦摇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乐在其中的与她争锋相对着,他几乎是故意要挑起战火的。
上帝助他远离这种女人,泼辣、下讲道理,做作又心怀鬼眙。全世界最麻烦的女人就是她同时也非常的有吸引力。皱起眉,礼亦低咒,他的品味何时降得这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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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蔚,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叶廷璋说道,看来有些紧张。
置身在阳明山上欣赏浪漫的夜景,书蔚不情不愿的回头,气恼他的杀风景。要是他不出声,她几乎巳成功的幻想到,陪在她身边的是她渴求已久的良人。
“嗯,什么事?”书蔚手指轻划过叶廷璋的胸膛,抬起头全心全意的望着他,十足沉醉爱河中的小女人姿态。
他看起来为何这么不安?几乎是紧张的,书蔚暗忖。什么事会让一个男人在他的女友面前感到紧张?不少的假设一一浮现,但书蔚很快摒除其它的可能,脸上浮现骄傲与欣喜的神情。
他是要向她求婚!越想越肯定,否则他为何带她到这儿来,又一副紧张兮兮的摸样?书蔚简直想欢呼,没想到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就抓住了他的心!
叶廷璋深呼吸,一双小眼睛直盯著书蔚瞧。在她鼓励的目光下,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她说道:“书蔚,这是送你的。”
接过锦盒,书蔚轻抚上头细软的触感,迫不及待的打开,拿出里头的东西、那是一条纯金项链,坠子则是翡翠,看来所费不赀。
在他颊上印上一吻,书蔚退开,以如梦似幻的声音说:“廷璋,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爱你!”纯熟的说着爱语,她在另一边脸颊印上香吻。得意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几乎让她忍不住想胜利的微笑。
可是,他要送的应该是戒指呀,怎么会送她项链呢?这个疑问只在书蔚脑中停留五秒,随即含笑问道:“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说啊。”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叶廷璋望着书蔚,冲口而出:“书蔚,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