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风宠溺的拍着他的肩膀。
"要笑就让他们笑吧,谁怕谁来着,只要外公高兴,就是要梵樗扮小丑来娱亲也没关系。"他说的是真心话。
李浩风闻言,又激动的老泪纵横。"外公没有白疼你,没有白疼你!"
须臾,大街上传来响彻云霄的锣鼓声,将整个街道烘托的相当热闹。
在彩衣舞者的引领下,缀满珍珠彩球和银光流苏的花轿缓缓进入大门。
"快、快,新娘子来了,快去踢轿门。"李浩风催促地推着梵樗。
梵樗调皮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是,外公。孙子这会儿就去将您的孙媳妇领来见您。"这情景在尚书府工作的仆役早就见怪不怪,所以也没有人会因此而大惊小敝。
"这孩子。"李浩风一副拿他莫可奈何地直摇着头,嘴巴可是高兴地笑得阖不拢。
身着凤冠霞帔的婉儿在喜娘和喜儿的搀扶下,缓缓地步进大厅。
等着成亲仪式开始的李浩风当然早已坐好,而司仪也开始高唱着:"一拜天地!"
"一拜高堂!"
正当司仪要唱出夫妻交拜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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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
两个大汉,手中拿着一卷轴子,厉喝出声,阻止了仪式的进行。
李浩风生气的沉着脸怒道:"你们是谁?"是谁这幺胆大妄为的敢来阻止他爱孙的成亲仪式,简直是与他作对。
"你不用管我们是谁。"大汉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对着木婉儿说道:"木星子,请跟我们回去。"
婉儿心中早有预感,只是没想到还是灵验了,脚步一个踉跄,整个人瘫软在喜儿怀里。
梵樗看了一下他们,横身阻挡在他们面前,一张脸忽地沉下。"你们是谁?"他深邃的眼眸露出担忧。
知道婉儿身分的人并不多,难道他们是
婉儿将喜帕扯落,脸白如雪,看了看面前的梵樗,再看了看李浩风和观礼的人一眼,闪过梵樗的身旁缓缓地走上前,每走一步,眼泪就落下一串。
"不!婉儿,我不准你走!"梵樗脸色倏然刷白,一把将木婉儿扯进怀里。"告诉我,他们是谁?"
"值日星君。"婉儿轻声低语,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回答他。
"什幺?"梵樗闻言,脚步踉跄地连退了好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他所担心的事情到最后还是发生了。
一直以为仙凡不能结合的故事,只是说书人为了制造故事高潮刻意谱下的情节,没什幺根据性,也没什幺可信度可言,没想到它会发生在他和婉儿身上。
她凄恻的眼眸定定地盯着他,蚀骨的心痛令她说不出话来。
"他们是来带走你的?"他困难地问。
婉儿静默不语,无言地点点头。
"为什幺?"他眉峰紧攒,神情凛然。"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
一旁的喜儿终于耐不住的跳了出来,她指着木梵樗的鼻子大骂:"还不是为了救你,我家星子才会触犯天律!"
"真的是这样?"梵樗一张脸倏地惨白,毫无一丝血色,他痛心地抓着婉儿的肩膀,难过地问道:"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求你。"
何时见他如此低声下气地求过人,他的委屈身段令婉儿心痛如绞。
转过身,婉儿咬了一下朱唇,体态轻盈的朝李浩风跪了下来,泪眼婆娑的说道:"婉儿福薄,做不了李、木两家的媳妇,请尚书再为梵樗另谋良缘。"
"不!"闻言,梵樗气得两目殷红。"谁也带不走你,除非他们从我的尸体踩过去!"他粗暴地将她拉回身旁,脸色充满肃杀气息。
值日星君双眉一蹙,看了一下婉儿,等着她的答案。
"下!不要。"婉儿阻止地摇摇头,她转过身看着梵樗,露出惨澹一笑。"我俩缘已尽,请你再另娶佳妻。"泪珠失去控制的态意奔流,无声无息地淹没了她的视线,滚落满腮。
捧起她的脸,让泪珠落在他掌心。"不要,不要将我的爱推进无底深潭,不要!"他咆哮着,将她牢牢地按在怀里。
"我俩已缘尽情了,请你看清楚好不好?"猛然地推开他,婉儿自己则因重心不稳而差点摔倒。
梵樗双臂一揽,将她紧紧的锁在怀里,大声嘶吼:"除却巫山不是云,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呀!你怎可如此狠心?怎可如此!?"
她生,他亦生;她死,他亦亡,他的灵魂、他的幸福,全系在她的身上。
他的决然令婉儿的心狠狠地被抽动了一下,他对她的爱,将是她一辈子的依恋,也是她活下去的原动力,他绝不能有轻生的念头,否则她也绝活不下去。
"为了我,好好的活下去。"她忽地往他颈后的穴道一点,依依不舍的从他怀里退开,她朝着一脸茫然的李浩风说道:"一个时辰后穴道会自动解开,尚书无须担心。"
婉儿珠泪如雨落纷纷洒在梵樗手上,烫伤了他的心,也烫痛了他的情。
受制于她的法力,他虽然手脚不能动,但口犹能言,他痛心的嘶吼着:"你怎幺忍心丢下我一个人离去?你怎幺忍心?"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椎心之痛,承受不起呀!
他的语调充满无助与哀伤,令在场者无不动容地掬以一把同情之泪。
她紧握着双拳,指甲深深扎入掌心却浑然末觉。"忘了我,重新去寻觅你的聿福。"心,控制不住地揪然猛扯,宛如万箭齐发,直射向她心窝。
面对她的割舍,他倏地朗声大笑,笑得诡异与猖狂,笑得凄怆与悲凉。
"你当真要舍我而去?"
老天爷究竟跟他开了个什幺样的玩笑?为何要让他遇见她,失去她,然后再得到她的同时又要面临失去她的心碎?如果二十年前他不曾遇见她,是不是命运的转轮就会有所改变,他也不会如此痛彻心扉?为了她,他无怨无悔,甘于等待,执着于寻觅,只因她是他一辈子的依恋,感情的依托呀!
"不舍,行吗?"婉儿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唇角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没了你,生何欢,死何足惧?"望着她,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决。
婉儿噙着泪摇头。"但我却不忍你为我而亡。"
她知道她这幺一走,梵樗会很难过,但她宁可见他苟活着,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因她而死,她真的做不到!
"梵樗,原谅我"
婉儿无言地看着他,脚步沉重地缓缓走向值日星君,在临离去前,忍不住又跑了回来,搂住他,在他唇上烙上一吻,随即与其中一名星君飞天而去
"婉儿别走"看着婉儿消失的身影,梵樗痛彻心扉地呐喊着,口中如泉涌般蓦然喷出一道鲜血,眼前一暗,人随即倒了下来。
"樗儿"李浩风高喊着。霎时整个尚书府乱成一团。
"让开。"尚未离去的大汉将众人排开,只见他运起一股气往梵樗的眉宇间灌入,口中喃喃念着人们听不懂的言语,听来像是一种咒语。
他手中如火球般的亮光缓缓地自梵樗眉宇间没入,最后消失下见。
他挥了挥额上的汗珠,喘了口气,对昏迷中的梵樗说道:"木梵樗,我已经将你的封印解开,其它的就看你自己了。"
说着,他纵身一跳,也跟着飞天而去,留下一厅子低头窃窃私语的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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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厥后的梵樗,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就像坠入五里迷雾之中,心里想的,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婉儿巧笑倩兮的影像。
突然,一道亮光袭向了他,整个脑子就像要被掏出似的,痛得让他整个人揪扯成一团,可是在这阵巨痛之后,脑子里就像被灌入了新生命似的,眼睛也整个晶亮了起来。
一道道的影象接连不断的浮现出来,每一个画面里都有他,还有他以前从未见过的人,更新奇的是,那里面的人叫他玉玑星君,而不是木梵樗。
玉玑星君?梵樗蹙眉想着,无奈整个头痛的就像要裂开似的,令他忍不住发出低声呻吟。
这时耳边又传来一道清晰的声音,-个长得雍容华贵的女子朝他笑吟吟地说道:"玉玑星君,你可还认得本宫?"
梵樗蹙着眉,正欲思索,可是一个名字就这幺刚好的浮现在他脑海里,让他脱口喊道:"云母娘娘?"
"没错,看来你的封印已经慢慢解开了,那幺本宫也就不用多费心思了。"
云烟飘邈之中,那位自称为云母娘娘的人,突然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原本疼痛的头也在瞬间清明起来,记忆也慢慢地回到他脑子里。
"拜见娘娘。"木梵樗恭敬地跪了下来。
"免礼。"
"娘娘,臣怎幺会在这儿?"梵樗看了一下周遭,一片雾蒙蒙的,他低头一看,只见在屋子内躺了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人,窸窸窣窣的哭泣声不绝于耳。
"他,就是你,在人界的你。"云母娘娘指着下头的人对他说道。
经这幺一点醒,记忆似乎整个都明朗了起来。梵樗看着坐在他身旁的老者,心隐隐揪痛着。"外公他在哭。"
云娘娘母笑了笑,安慰他:"放心,你还是回得去,只不过你现在得跟我回天界一趟。"
"回去?"他不解的回道。
"你难道忘了,有个人为了你,已是哭得肝肠寸断,你这会儿再不回去,只怕整个天庭都要淹水了。"云母娘娘戏糗着。
"对了,婉儿!婉儿被他们带走了!"梵樗突然想起他昏倒前的那一幕,整个人跳了起来,心也揪成一团。"我要去找她。"
"别急,婉儿就在我那儿。"她手一挥,云朵就像有生命似的,载着他们直上九穹天。"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