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度的惊喜让柳凝真许久不知该作何反应,等到她回过神来,连忙冲上前去抱住那两个意外的访客。
“梅香、桂香!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她喜出望外地看着她们两个。
“是三娘让我们来的。”
“来,我们到里面坐,慢慢谈。”柳凝真殷勤地招呼她们。
“我们还没拜见问陶少爷呢。”
花问陶微微一笑“不用这么见外,屋里坐吧。”
他们四人一起坐在屋里头,畅叙这些年来别后的一些琐事。
“这次月姐怎么会叫你们两个亲自下江南找我?”柳凝真问道。
这些年来虽然她一直住在杭州,但一直想着当初银月待她的深厚情谊,不能忘记,所以和银月还不时有所联络。
这次她会让丫环亲自来找她,倒是始料未及。
“一来是因为我们很久没见到六娘和问陶少爷,心里很想念;二来是因为,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亲口跟你们说。”
柳凝真和花问陶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问道:“什么事?”
“老公公已经原谅你们了。”
“什么?真的吗?”柳凝真惊讶的简直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老公公还派人四处要寻你们回去呢!”
“义父他真的希望我们回去?”花问陶问道。
“真的。”梅香连忙点头。“因为老公公不知道你们的下落,三娘怕他派出去的人一时之间找不到你们,会耽搁了这件好事,所以特地遣我们两个下来告诉你们,请你们回去呢!”
柳凝真握着花问陶的手,欣喜不已。
“问陶”
花问陶坚定的回握着她的手,心中也有着同样的感动和喜悦。
义父愿意原谅他们,就表示,他们之间的爱情,终于得到承认了。
再也不必隐姓埋名、避人耳目,他们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爱着对方,不再背负着错误的枷锁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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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凝真和花问陶回到花府之时,花老太监已经病重在床了。
见到他们两人回来,他不禁高兴得老泪纵横,喃喃地对他们诉说着他当年的愧疚,并在他们面前亲口原谅了他们。
饼没多久,花老太监就过世了,他们将他葬在北京城郊。
花问陶是花老太监惟一的养子,理所当然继承了花老太监所有的一切;而因为花老太监临终奏上一本,当今圣上怜悯内官当年服侍他的一片忠心和辛劳,如花老太监所愿,额外加恩赐与花问陶官爵。
花问陶如花太监遗愿,成为朝廷命官,余荫所及,柳凝真也诰封夫人。
从此以后,从前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已经彻底离他们远去;正在面前等候着他们的,只有幸福和喜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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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花老太监的忌日,柳凝真和花问陶总要上位于城郊的坟去祭扫一番,以吊念前人。
秋风萧索,荒芜寥落的秋原山野上,寂静地立着一座华丽而年深岁久的坟冢。
碑下有刚放置的鲜花,方成灰烬的纸钱在地上翻滚纷飞。
花问陶紧拥着柳凝真,双双立于墓前,脸上净是哀戚的神情,尤其是美貌如昔的柳凝真,如玉容颜上犹有泪意。
“即使时至今日,来到老公公墓前,我仍不禁感到无颜相见。”柳凝真不禁掩面流泪说道。
花问陶拥紧了她,怜爱地替她拭泪。
“是你想多了。义父在临终之前,已经原谅我们了,你不记得吗?”他安慰地说道,语意甚是温柔。
“虽然如此,但”
花问陶以手指点住她的樱唇,不让她再说下去。
“答应我别再想这些,相信义父在九泉之下,也会希望你过得开心。”他说道,护着柳凝真准备离去。“先回去吧,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会再来。”
柳凝真依顺他的意思,却不禁回头再看了那座坟墓一眼,方才幽幽地叹息着离去。
两人的身影走远,回到属于他们的家。
一踏进花府,五个可爱的小孩童就扑了上来,各自缠着他们两个。
“爹!娘!你们回来了!”
花问陶伸手抱起其中最年幼的两个,其余三个则由柳凝真牵着手,一同走入屋里。
“你们今天有乖乖在家吗,孩子们?”花问陶问道,将那两个孩子放下来。
“有!”五个孩子异口同声回答道。
“好乖。”柳凝真伸手拍拍他们的头。“那有乖乖听月姨的话吗?没惹月姨生气?”
花老太监死了之后,柳凝真拜银月做姐妹,只称她作姐姐,两个人真的有如亲姐妹一般。
银月这时正巧从内室走了出来,听到柳凝真的问话,笑道:“怎么会?他们这几个孩子,乖的不得了呢。”
“真的吗?”
“真儿和问陶的孩子,哪有不乖的?不过多了这些孩子,府里真的热闹多了,这样真好。”
花问陶和柳凝真不禁相视一笑。
“对了,你们今天到老公公的坟上,有替我问候他老人家吗?”
“有。”柳凝真回答道。
临出门前银月千交代万交代,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银月不禁叹了一声,有感而发。“那个老公公,生性虽然有些古怪,却也是个好人。他死前几年,一直很后悔没有早点发现你们之间的恋情,好让你们在一起。他常说,如果他早点同意让你们在一起,后来也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其实早与晚,都无所谓,只要我现在能跟真儿长相厮守,吾心已足。”花问陶说道,看着凝真“真儿,你说是吗?”柳凝真握紧他的手,微笑着点点头。
不用感叹爱情来得太迟,只要最终是完美的结果,那就够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