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平和范妲曦,表面仍似是没有什么进展,但私底下范妲曦默然注视着他。
在倒数计时时,他就在她旁边。一句“新年快乐”大伙举杯庆祝,顺着气氛热烈,大伙儿酒喝多了,然后
他吻了她
“你没有赏我一巴掌?”李中平不敢相信地看她。
熊熊营火光中、音乐声中,已经有人开始跳舞了。
棒着火光,范妲曦看见刘巧雯已经和一个业务部的课长跳起来了。她没将视线转回来,反而随着其他人狂欢的样子,微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赏你一巴掌?只是一个吻。”坦白说,那感觉还不坏。
李中平看着被火焰光芒染得有些狂野气息的范妲曦,她眼中闪动着的不只是营火、不只是跨年狂欢的气氛。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追求你,你才有可能心动?”李中平打破他自己差点陷入的迷思中。
“心动?呵!这首歌很美,很好听,很有感觉。”范妲曦不由自主地,心中泛起一阵阵的旋律。
“你会唱吗?”李中平有些期待。
“会啊,不过听完了,可不能太爱我哦!”范妲曦心情特好,大概是喝多了,从李家酒柜里搬出来的那极品红酒,她开始哼起来
啦啦啦啦
有多久没见你
以为你在那里
谁知道一辈子
这么长
回头就看到你
好让你明白
我心动的痕迹
范妲曦看着火光,她轻轻哼吟着。她在烈火中,仿佛看到了过往的事,快速地流转着,结果最后都浮上了那一个影像,不论她怎么故意想岔开心念,最后仍是转了回来还是他,无疾而终的情事呵!
“到底我还是有一些些愧疚的。”她笑了。都是罗米洛,没想到一封电子邮件,竟使她开始有了思念。
李中平看得出,也感觉得到她心里有别人,她正在思念着。“你唱得真好,是因为你正是有怀念的情绪吧。我是否可以问,你是不是在等着某个人?”
“呃?”范妲曦这才回头看他。“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笑了笑:“我是刚好想起我那些荒唐的岁月、糊涂的往事,心中乍时百感而发而已你知道的,人老了总是会陷入一阵阵的回忆中。”
“荒唐?糊涂?”李中平不能想象她会有年少轻狂的时代。
“是呀!”范妲曦旭突然拉下他的头:“像这样”她吻了他,用极具挑逗的方式啃咬他的唇线。
李中平直到她把他放开、离开他的唇时,仍不能呼吸,她她怎么突然变了性子了呢?
“哈!以前的我是涸岂、很放的,只是现在比较没那种兴致去玩了。”范妲曦端起杯子,再啜口红酒:“嗯!真是好喝极了。”她举杯向他示意一下。“我以前玩起来,那真是不像咱们东方人了。”
“那表示什么?你又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呢?”
“那表示,如果你只是开玩笑的、闹着好玩的,我倒是可以奉陪,因为不必负责任嘛;但是如果你想来真的,很不好意思,请别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我不会认真。”
“所以?”李中平好奇她内心的想法,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你的意思?”
“就看你如何让我心动喽!”范妲曦确定自己喝醉了。“嗯,你家酒柜里还有吗?”她晃晃空空的酒杯。
“你喝多了。”李中平不确定她明天是否会和此刻一样对他放宽界限。
“对!而且我还想再喝呃而且我不想再在外面吹风了。”范妲曦难得耍赖,有点可爱地娇笑着。
她拉着李中平,回到屋子里,看到钢琴,就乱来了,想象着“心动”的旋律,她困难地找寻键盘的位置。
她在乱弹着。于是李中平叹口气,认命地想,她果然喝醉了。
他走到厨房泡了一杯浓茶,再走回来时,她已经找到旋律了。虽然是单音,但他着实佩服她,都喝醉了还能有音感?
“我来弹吧。”李中平坐在她身旁:“你唱。”
“咦?好厉害!我最欣赏懂乐器的男生了。”
李中平看看她,唉!果然醉了。他只得认命地弹了起来,范妲曦也在前奏之后准确地捉到音准,哼了起来
最后,是李中平抱着已经睡着的她回到卧室,隐隐约约听到她说了:“德尔拉斯”
啊?那是什么东西呀?是得什么来着?他不是很清楚,但她反复念着,所以他猜是外语吧。而且不是英语,难道是法语?因为有卷舌音,也或许是什么拉丁语吧?
***
玩了三天两夜,范妲曦回家后第一件事是泡个香喷喷的热水澡了。顺便同一时间,打开电子邮件信箱,收收信。
洗了澡,整个人有精神多了,她顺便打开电话留言,看看有没有什么事。
呀?不会吧,范妲曦心中大喊不妙,再重听一次
果然,不用她去找阿娟父母,她母亲已经先找上她了。唉,都是罗米洛惹的祸!不!正确来说是,阿娟失踪了,是她自己搞出来的飞机。
西元二一年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阿娟的妈妈,透过电话向她问女儿的下落。
于是范妲曦回拨了通电话给住在冈山的阿娟父母。唉!二老说不到一半就哭了起来,直说若不是罗米洛打电话来问人,他们根本就不晓得自己的女儿已经失踪一年有余了。
承受不起二老的拜托,她已经答应帮他们找女儿了,因为她直觉阿娟一定仍在巴拿马,而且过得很平安;她心中并没有一点点的焦虑和不安,因为她肯定阿娟快出现了,而且想必仍是爱着罗米洛的,不然她大可搬回家住,宣告她已和罗米洛分手了,而不必瞒着大家,自己跑去躲起来。
范妲曦一直是行动派的人,她想到就会去做,于是马上坐回书桌前,准备发个e-mail给罗米洛了。
她的计划是打算利用过年假期,再加上特别休假,算一算大概有二十天,再包括周休二日,哇哈!将近有一个月的长假让她长征巴拿马,够她把阿娟给挖出来带回台湾还给二老了。
虽说她从来没去过中南美这地区,但她可一点也不担心会有危险或麻烦,因为有罗米洛罩着,呵!她可打算去白吃白住寻人兼玩它一回,而这一切的支出,罗米洛应该不会吝于支付才对,毕竟她要找的人是他的老婆嘛!是他弄丢了人,所以本当花钱了事喽。
炳!炳!正当范妲曦在打如意算盘时,她看到和她想法一致的讯息,罗米洛寄来的e-mail哈啰!你好吗?
今天,我想你说的有道理,于是便前去找德尔拉斯,但是他母亲表示他外出了,还没回来。
因此我便向他母亲说明我的目的,希望她代为转达,结果你知道吗?他母亲竟然以为阿娟是德尔拉斯目前的女朋友,所以德尔拉斯才不太与我联络了。
于是,我同他母亲问得详细了,因为事情超出我的想象,阿娟是在一年多前离开的,现在是怎么回事?德尔拉斯不想见我,不跟我联络也是最近这两个月的事,所以他必须有很好的理由才行,否则一年来他一直在欺骗我!他一直知道我不想阿娟离开我;他一直知道我这一生只爱阿娟,而他竟然不告诉我?
他母亲表示,他至少每个月会去找阿娟一次,偶尔阿娟也会去找他,只是她很少说话,所以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因为每次她去,德尔拉斯就开车载她出门了。
范妲曦就知道她的直觉很准,果然如她所料。
她再打开下一封信
嗨!朋友,你没回信,是不是没收到?呀!上次忘了问你的电话,所以不能立即拨电话给你。唉!现在我是忧喜参半,不知如何是好,所以请你告诉我,给我意见好让我知道我该如何做才是,好吗?今天我又去找德尔拉斯,但我清楚知道他是故意不见我,我相信他母亲已经传达了我来访的目的,但他竟故意躲起来?我看见他的车还在车库,但他母亲却表示他还没回来
范妲曦暗骂着,这个爱闹情绪的男人,真是过分!
今天我仍然是开车去找他,但他的车已不在,我看出他母亲脸上的无奈和抱歉
嗨!你是不是没收到我的信?你很忙吗?我想你一定是不在家了,我但愿你能尽快回信给我,我须要你的建议。
范妲曦正准备开始写信时,他又传来另一封
炳啰,快回答我,我想到一个主意了,我能不能邀请你到我们国家来?我想由你去找地,这样他至少不会再避不见面了吧。你可以说是她父母委托你的,这样好不好?
范妲曦笑了笑回传给他
费用算你的,就一切好谈!
她知道回传约要十到十五分钟,所以她再继续看其它的信件。
结果不到十分钟,她就接到他的回信了
你在家?太好了!你答应我的提议了吗?费用算我的当然没问题,你什么时候可以动身?你有签证吗?如果没有,你把资料传给我,我叫大使馆那边用最快速度处理,呃我好像太急了,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帮我,先说谢谢了!
罗米洛等了三天,终于她回信了,他当然会兴奋得有胡言乱语的倾向了。
炳!哈!我当然不可能马上就出发,不过你倒是可以先帮我安排行程、签证等杂事,因为就我所知还要转机才能到你的国家,所以反正你先帮我打点了。
我这次去,除了你所提议,阿娟的父母亲的确也是委托我在先了。嗯我打算在中国年假期时候出发,那时你们那边会很热吗?我不知道巴拿马的气候,比起台湾是否有所不同?
有一点热,但晚上就有点凉爽了,所以也要准备外套。
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充满希望呢!
详细行程细节,我再和你保持联络了,太好了!真的谢谢你!
不客气,能帮助朋友是我的荣幸!
范妲曦本来还想再聊下去,但她还要早起上班。
我要去睡了,再联络了,再见了。
***
隔天,她从公司把她的个人资料传给罗米洛,请他代办出国事宜。真好!不用花钱、不用伤脑筋,时候一到等着上飞机就行,有大使馆朋友好像挺不错的耶。
老实说,她是很好奇,很好奇他们目前的情况。
照罗米洛所说的,事情好像挺有趣了,她心目中又闪过一个情境,就是德尔拉斯又像以前一样很任性地闹情绪的表情,那种表情真是超级龟毛的,令她很想开骂!而以前不骂,是因为他还年轻;现在想骂,是因为他一点长进也没的个性,仍是讨人骂的任性,所以她很想去骂他一顿。
她很想对着他数落他的任性。哼!以前容忍他,是因为懒得理他,现在可不了!他明知罗米洛在找阿娟,还故意躲着他?他答应过她,不论如何都会支持罗米洛的,哼!才一次挫败,又就闹这种幼稚的行为!这家伙还真是长不大的任性呢!哼!
啊、等等!范妲曦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德尔拉斯自己不是该结婚了吗?他不是也该娶老婆了吗?
听他那时候的意思,不是一回去就会娶那个一直在家乡等着他回去的女朋友吗?怎么没听罗米洛提起呢?好奇怪哩!
刹那间,范妲曦想冲动地再写封信去问,但是还是克制了下来。算了,反正到了那里,她可以自己看情况。
她只是好奇,德尔拉斯的老婆竟会容忍自己的丈夫私藏其他女人?并且德尔拉斯的妈竟然也不反对?
如果德尔拉斯没结婚,那又另当别论了,但是这可真出乎她的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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