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的黑海里。她困难地转头望向孟吟,但才一眼,她刷白的脸更加如蒙上一层死灰。
孟吟湿漉漉地用浴巾包裹着的头发,与身上的男性衬衫说明了什么?
她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地倒退了数步。
“水蓝,你怎么了?”花梦柔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宋水蓝马上挣开她的手,不假思索地转过身,直往楼梯方向冲。
“夏驰风,你还不快追?”见他仍呆愣地杵在那儿,花梦柔发急地嚷。
巨变发生得令人始料未及,花梦柔催促的声音像雷声撼过,令他如梦初醒。他跨出步伐,急急地追了出去。
急奔而出的宋水蓝脑海乱成一片,唯一清晰的念头便是逃,她必须逃离这个难堪地地方,必须在心被真相撕碎、自尊被践踏之前逃离这个地方!
夏驰风三步并两步,终于在三楼的楼梯间追上了她,为免她挣扎滚下楼梯,他由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你又发挥了高度的想像力吗?”他并未察觉事情的严重性,只以玩笑的口吻。
“放手!”宋水蓝冷静异常,一反常态地未作挣扎。
他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但一对上她那双冰冷的眼神,他的心却像挨了记闷棍般,狠狠地抽了一下。从她冷如寒冰的眼神中,他知道,她误会了他,她真的误会了他与孟吟!
他的眼眸锁在她的视线“不准乱想,孟吟淋了雨,我只不过怕她感冒”
怕她感冒?他的解释让她的心更加拧痛起来。前天晚上他与孟吟在辅导室相拥的那一幕又浮上眼前,一时之间,她对他的信任在一刹那间瓦解,她只睁着一双心痛无比的眼无言地瞅着他。
宋水蓝的沉默让他更心急了“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你要我相信什么?”相对于他的激动,她不急不徐、一字一句地道:“相信她只是恰好进来躲雨?相信刚刚的拥抱只是我的幻觉?相信前天晚上在辅导室,你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皑导室?她的话让他猛地一震。一时之间,他哑口无言,不知该从何处解释起。
宋水蓝没有忽略他的震动,他哑口无言的模样令她认为他是默认了。她的眼眸掠过一丝伤痛。
“夏驰风,请你不要把别人的智商想得那么低!”趁他不注意,她挣开了他,冲下了阶梯。
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夏驰风像失去行为能力般定在原地。
一会儿,才见他提着仿佛在千斤重的脚步黯然回到住所。
他的身影一出现,楼梯旁的花梦柔立即焦急地迎了上去。
“怎样?水蓝呢?”
夏驰风不语,一双涣散的眼没有焦距。
一见到他那种三魂少掉七魄的模样,不消说,她便知道大事不妙,她急急地掏出了口袋中的钥匙,丢到他手上。
“唉夏驰风,我真被你给气死了!”她懊恼地一跺脚,气急败坏地跑下楼。
他失神地望着手中的钥匙,只能给自己一个苦笑。
忧心忡忡的孟吟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旁。
“学长,看样子我好像破坏了什么。”
他黯然地望了她一点阵字库,仍旧不语。
看着他眼底的黯然,孟吟心中的忧虑不断地扩大。
带着一夜无眠的睡颜,隔天一早,宋水蓝推开小屋的门,打算逃到姐姐的家中,躲开令人心烦的一切。
门一拉开,门外耸立的人影又再次提醒了她昨日历历鲜明的种种。她心一揪,想视若无睹地迳自下楼,但一只有力的手却扯住了她。
“经过了一夜的冷静,你仍不相信我的清白?”夏驰风满布血丝的双眼静静地瞅着她。
为了解释一切,他缩短了回家的行程,昨天飞回台北却搭乘今天最早班的飞机回台中;而一下机,他马上直奔过来,刚好堵到欲出门的她。
她倔强地偏过头不看他。
“我的人格就这样不足以信任?”她眼中的冷漠烧痛他的心。
宋水蓝紧抿的嘴仍不吐露半个字。
见状,夏驰风攫住了她的肩头,低吼道:“你到底想怎样?你明知道我一颗心全在你身上,为什么还故意误会我?”见她始终无动于衷,他痛心地眯起眼“是不是真的要以死明志,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不要拿死来威胁我,”她甩开了他的手“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清楚什么?我跟孟吟之间什么事也没有,为什么你该死的就是不肯相信?”夏驰风心痛地道。
“你要我怎么相信?告诉我辅导室的一切,以及昨天的种种全只是幻觉?”宋水蓝凄凄地摇摇头“夏驰风,我做不到。”
他瞪着她,紧绷的情绪一触即发“原来你与其他人一样肤浅,始终认为我跟孟吟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发生?”
她再次偏过脸。
虽然没有回答,但她的表情无疑已告诉了他答案,一时之间,他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
“你到底想怎样?”一夜无眠让夏驰风失去了平日的耐性。
“我不想怎样,我只想要静一静。”宋水蓝强装冷静地道。
“静了一夜还不够吗?你还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我不想折磨谁,我只想冷静地思索这份感情到底值不值得继续下去。”
闻言,他全身微微颤抖“有这么严重吗?你想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吗?就因一个莫须有的误会而否定掉我一切的努力?”
“莫须有?”她讥讽地一笑。
她讥讽的笑让夏驰风倏地像头发狂的野兽般抓住她,并将她压向墙边。他双手抵着墙,居高临下环伺着她,像一头盛怒中无情的猎豹。
“宋水蓝,如果把我逼疯是你的目的”他慢慢从齿缝中迸出这一句话。
“我没有本事逼疯任何人,是你自己执意进入我的生活,而现在,我只不过玩腻了这场爱情游戏!”他的怒火更加烧痛了宋水蓝原本碎裂的心,为保护自己的尊严,她选择了以言语来打击他。
“爱情游戏?”他听到自己的心碎了一地的声音。他狼狈地找寻她的眼,想分辨她话中的真假。
但是她冷漠、丝毫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眸让他一颗沸腾的心顿时降至冰点,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终于击溃了他最后的理智。
突然,他抱起了她,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踹开大门,用力将她丢进卧室的床中。
“你玩腻了这场爱情游戏是不是?对不起,我还没玩够!”说完,夏驰风扑向床上的她,狂暴的吻马上落下绝望得想捉住些什么。
“不要!不”宋水蓝奋力地挣扎,但抗拒却淹没在他如野兽般的需索中。
他的吻如击鼓般狂暴地落在她雪白的颈上,引起她一阵轻颤,微微的颤抖更加地鼓舞了夏驰风的掠夺,他粗暴地扯掉阻隔他满身热情的障碍。
她惊呼一声,用双臂护住了胸前的裸露,像一只惊惧的小虾米。夏驰风充满原始情欲的双眼让她明白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会是什么,但不!不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会恨他一辈子!
夏驰风对她眼中的恐惧视而不见,他像一头坞的猎豹狰狞地望着被踩在脚底下的弱势猎物。
“不要这样,求你!”恐惧让宋水蓝轻颤不已。
她虚弱的恳求听在夏驰风耳里却成了一种鼓舞,宋水蓝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的跳动双峰将他的情欲之火推向了顶点,刹那间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忽地,他压上了她
弱势的一方终究屈服在强权的掠夺之中。
宋水蓝消失了两天。
当神情憔悴的她回到校园中时,花梦柔马上气急败坏地找上了她。趁着早自习的空档,直把她拉到操场边的大榕树下才放手。
“水蓝,你到底上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夏驰风像发疯一样的到处找你?”
夏驰风这个两天来像鬼魅般缠着她的名字此刻又像烙铁般烧痛了她的神经。她隐藏起所有的情绪,让自己恢复一贯置身事外的漠然。
她眼底的疲惫花梦柔没有发觉,但她的沉默却令花梦柔不满。
两天来,他眼中找不到她的焦虑挑起了她刚正不阿的正义感,他不用多说一个字花梦柔在潜意识里就已相信了夏驰风的清白。在这种情况下,对宋水蓝这种逃避的做法她大大不满,有误会,大家讲清楚,何必用这种消失的抗议手段折磨对方,她真的不能认同!
是以,带有些质问的意味,她再道:“为什么不听夏驰风解释?他与孟吟之间根本就没什么,何必为了这件小事把彼此的关系弄僵?”
见宋水蓝仍是那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花梦柔终于发火大嚷“水蓝,你的心是铁做的是不是?夏驰风爱你爱得快发狂了,人家为了你放下家业,千方百计的追到学校里来,一颗心就只差没有挖给你看了,为什么你就是不愿相信他?”她双手叉腰,像一只扭曲变形的大茶壶。
宋水蓝背对着花梦柔,紧抱着书本的双手紧了紧。这些话若在两天前听到,或许能发挥百分之五十的效果,但现在,没有用了,在他把她的尊严践踏殆尽之后。她恨他,她永远不会原谅这个恣意践踏她心灵与身体的男人,永远不会!
她的神情变得更冷峻,尖削的下巴缩得更尖。
“话说完了吗?”她冷冷地道“如果说完了,我要回班上了。”说完,她转头就走。
花梦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机械化地眨了眨大如钢珠般的眼睛想看清楚。
她真的不能相信,在她说了这么多感人肺腑的话后,水蓝竟然可以无动于衷到这种地步?
一股怒气慢半拍地袭上心头,花梦柔对着她的背影气呼呼地吼道:“宋水蓝,我今天终于看透你了,原本同事的封号一点也不假,你是一块冰,一块不近人情又莫名其妙的大冰块!”
宋水蓝充耳不闻,笔直地往教室走去。她收起烦乱的思绪,准备好好上课。
“水蓝。”
进教室前,一声叫唤止住了她的脚步,还来不及回头,赵继承关心的眼眸已出现在身旁。
“水蓝,生病了吗?你的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她垂下眼,像是想掩饰什么般的。
她的消瘦憔悴没有逃过他的眼“怎么了?如果身体还没康复,就多休息几天。”他审视着她,想验证什么似的。
“谢谢你的关心,我真的好多了!”宋水蓝强打起精神,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那就好!”赵继承收回了研究的眼神,真诚地道:“最近天气变化大,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望着他眼中的关怀,一丝暖流流过心底,她想说些话,但尚未开口,不远处一抹怔立的人影让她脸色一变。
她倏地收回了目光,急急地抓住赵继承的手“赵老师,帮我一个忙好吗?下午等我一起下班”
他一怔,对她突然转变的态度不解。他疑惑地转身,一回头,马上找到了答案。倚在柱子旁的夏驰风正用一双疲惫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望向这儿,他立时明白了自己是个被利用的角色。
他回过并头,苦笑了一下,虽明白一切,但他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宋水蓝急切的目光令他不忍。迟疑了一下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谢谢,真的谢谢你!”她感激地向他点点头后,转身走进了教室中。
赵继承并没有马上离开,他转头看了夏驰风一眼,最后将焦距停在教室中的水蓝身上。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