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但是他一去不返,让兆雷十分担心。
身负血海深仇,即使受伤,兆雷也不在乎,但是管捕头如果因插手管骆家早已被列
为悬案的事而受伤,兆雷会觉得过意不去。
担心的兆雷喊醒天水,挽著她散步,他缓步地走着,不时与她在闲谈,眼角注意地
记著路线。
如果兆雷想捉拿到装神弄鬼的人,那么最首要条件就必须先熟悉占地偌大的宅院,
才能将轻功的优势发挥出来,围堵住对方。
天水不疑有他,很兴奋地陪著兆雷逛著骆宅,她不时因发现新的事物而蹦蹦跳跳地
去观看,再带著一脸的惊喜向他诉说著她的发现。
兆雷也因她的稚气而发笑,稍减沉重的心情。
已快到晌午,才只逛了半个骆宅而已,走动的仆人也没人前来报告发现异常的事物
,他不禁暗暗为管捕头的安危而担忧。
望着看似熟悉却又陌生的环境,他无法判断现在的位置,前几夜是否曾来过,瞥见
天水一眼,他突然问道:“天水,昨天夜里,你有走到这边吗?”
“没有!我走的是那个方向。”天水抬头望一下天空,确定地回答。
兆雷点一下头,心里转动著将她骗到房间里待著,自己去寻找管捕头。如果他的猜
测正确,皆捕头已遭到不幸的话,那种场面不适合让她看到。
“兆雷哥哥不认得路吗?”
天水在大漠看多了迷失在一片茫茫无际草原上的中原人,所以在她的印象中,中原
入不会辨识方向,加上昨夜兆雷走错路,让她更加肯定。
兆雷有点狠狈地看着她,在她一片坦白的眼光中,他认为不必端足虚假的面子,头
艰难地点了点,承认自己这方面的缺点。
“兆雷哥哥想去什么地方,我带你去。”天水很高兴他的直率,已多少有些明白中
原人爱面子的心态,眼角瞄一下没人注意,压低嗓音地问。
“你还记得昨夜撞到头的地方吗?”
兆雷沉吟一下,现在是大白天,带著天水不会有危险,如果有不适合她看到的画面
出现时,他绝对有把握挡住,让天水没看到,于是决定让她带路。
“知道,在那边。”天水伸出手指著一个方向。
在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兆雷若施展轻功挟带著天水,倏地一下子便消失了身影之
事,准会新增加一项骆宅的鬼怪传说,更会让这些仆役不敢再待在这里。
兆雷看了一眼来往的仆役,暗叹一口气,挽著天水,乖乖地举步走往她所指的方向。
顺著天水所指,七-八绕,没多久即看到仍被丢在地上的油灯。
虽然漠伯找来一些人手,但是该整理收拾的地万太多了,所以人力还集中在前厅等
重要地万。
这儿属于后院偏僻的位置,杂草丛生、蛛网集结的凄凉景象显示多年没有人烟的事
实。
兆雷纵身跃上屋檐,连绵不断的屋脊中,他无法得知管捕头到底身在何处,首次,
他为家里的广大而头痛。
“兆雷哥哥,你在找什么?”天水不解地问。
兆雷想起大漠民族追捕兽类的本事,应该可以寻找到管捕头,但是天水身为女子,
不知有没有这种本事。
“没什么,皆捕头昨夜离去之后,至今还没回来”未尽的言语说明他的担忧。
天水闻言,立即弯下腰来,寻找著蛛丝马迹,想查出一些端倪。
“天水,你会追捕兽类的技巧?”看着她的动作,兆雷惊讶地问。
天水翻个白眼,他真瞧不起她啊!她的腕力不足,猎捕的成绩当然不好,但是追踪
与设陷阱符合她爱玩的个性,所以这两方面她可算得上是绝顶高手。
天水没有回答兆雷的话,也不管身上华丽的衣服,迳自趴在地上,专心的眼神不放
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兆雷哥哥”天水站起身,不知该如何说明她所看到的事。
在她观察细微的眼中,发现许多几不可见的脚印,她不知鬼会不会留下脚印,但如
果说是人所留下,那个脚印又大浅了,好似没重量的人所留下的足印。
“怎么了?”兆雷扶著她。
“呃!兆雷哥哥能不能使用武功,要很轻、很轻的方式,踏一下给我看。”天水决
定先判断有武功的人所留的足迹后再告诉他。
兆雷明白她有所发现,放开她,运足功力后,在她指定的地万留下足迹。
“不像!”天水仔细地比较后,拉著兆雷一起趴在地上,指著地上的足迹说:“兆
雷哥哥的脚印,只看得到足尖的地万,但这个奇怪的脚印却是完完整整的。”
兆雷看到她所指的地万,不禁佩服起她的细心,听完她的疑点,他沉思后说:“会
不会是很久以前的人所留下,灰尘盖上后才变成这样?”
“不是,这是新的脚印。”天水肯定地摇头,否认他的推测。“兆雷哥哥没学过,
所以不知道,这种脚印的走路方法很奇怪,像这个样子。”天水爬起身,以她所观察到
的著地方式,直直地跳动著。
越跳脑中越觉得奇怪,反覆地想着,她突然惊叫起来。“对了!是僵尸的跳法!”
天啊!鸡皮疙瘩都冒出手臂,天水伸手搓一搓,如果眼睛看到自白、飘飘的鬼魂,
乐观的她还会说服自己是眼花;但是结结实实的僵尸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可没那个胆子
去承受所看到的情形。
“傻瓜,鬼怪之说纯属虚构,朗朗乾坤何来僵尸?”兆雷曲起手指敲她的脑袋,以
玩笑的口吻驱散她惊吓的神情。
“我是说真的,要留下这个脚印必须是这样的走路方式。”天水固执地拉下他又趴
到地上。
的确,除了轻重的痕迹不同,脚印的著力方式很类似,兆雷暗自打定主意,准备飞
鸽传书向居住在楼兰国的师妹梅初蕾询问一些疑点,因为在“落日岛”的岁月里,师妹
比他还醉心于一些旁门左派的武功记载,也许她会有所知晓,来应证他心中的一些疑惑。
“兆雷哥哥,这个足印包是奇怪,好像只用脚指头尖端跳动。”天水又有发现,指
著脚印想像那种走路方式,不禁格格她笑起来。
“天水,你有没有发现管捕头的线索?”看来对手拥有奇特的武功,兆雷的心更加
沉重,更加为管捕头的安危担心。
“我又不知道管捕头的走路方式,我哪知道!”天水嘟起嘴回答,但是仔细想想,
他是相信她的能耐,才问出这种问题,心思一转,她的心叉快乐起来。
“兆雷哥哥,我们先回房间去,让我看一下才能找到管捕头。”
“好!”兆雷为自己刚才的冲动失笑,转身和她准备从源头开始查起。
突然“嗯哼!”几不可闻的呻吟声传入兆雷的耳中。
兆雷立即搂住天水,倏地消失在原地。
错置的木桶倒在高高的杂草中,或倒或立,随地可见。
兆雷放下天水,闪身进入木桶间,聆听呻吟的来源。
“管捕头!”确定声音后,兆雷闪近一个木桶,挥掌打掉堆积在上头的空桶,发现
最底下的桶子中有一个人影。
不断的呻吟声让兆雷放下心,伸手将他扶出来放在草地上,大略地检查一下,幸好
没有大碍。
“兆雷哥哥”兆雷忙著寻找呻吟声时,天水趁这个时间将附近搜了一遍,她觉
得很奇怪,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天水,我们快回去帮他医治。”兆雷将管捕头扛在肩上,另一手搂著天水,时间
紧迫,不管天水连续张嘴想问他的举止,运起轻功,带著两个人,闪开仆役的视线回到
客房。
“天水,去请奶娘准备一些热水。”兆雷将管捕头放置在床上。
救人如救火,天水点下头,放下心里的疑问,不管大家的眼光,提起裙摆,小跑步
地冲出房间。
没多久,老奶娘与老漠带著一盆热水进入。
“怎么回事?”
“啊!是管捕头。”
老奶娘与老漠天一黑即关在房内没出门,所以不知昨夜家里多了位客人,听到天水
大叫:“有人受伤了,快!要热水。”
老奶娘与老漠心一突,首先想到就是少爷受伤,来不及询问,立即抱著哀伤的心情
跟著天水来到客房。
“漠伯,先帮我将管捕头清洗一下。”兆雷示意女眷离开,让他能解开管捕头的衣
服,藉著清洗之时,能仔细检查他是否有内伤。
“不必麻烦!”管捕头睁开眼睛,虚弱地阻止兆雷的检查。
“你先不要说话。”管捕头因骆家的事而受伤,兆雷内心感到过意不去,拉起他的
手尽心把脉。
檄天之大幸,管捕头的血脉畅通,没有受到内伤。
但是很奇怪,堂堂的捕头为何气血运行的方式并非正派?
嗯!即使学了一些所谓邪门的武功,为人却很正派,功邪入不邪,不应该排斥,兆
雷放下按住避捕头脉搏的手,对管捕头气血运行的奇特方式稍感释怀。
“你只是虚弱点,稍作休息即可。”兆雷松口气。
“谢谢!”管捕头软声地道谢。
“昨夜发生什么事?”有学医道的光雷明白管捕头的身体状况,心里疑惑他为何要
装出疲弱的神态,但是也许管捕头有所用意吧!他也就不拆穿管捕头的伪装。
“我不知道昨夜我去解手,才走到半途,即听到鬼号声,我来不及通知你,只
好独自摸索,谁知道突然被人自背后打中头部,什么也没有看到就昏过去了。”管捕头拧著眉头说著。
“少爷!”老漠此时才明白兆雷夜晚没有乖乖躲起来,竟然还只身进行危险的行动
,他不由得含著担忧与谴责的眼神看着兆雷。
“漠伯,我没事,不必担心。”兆雷安抚著老漠。
“不!骆少爷,由昨夜的事,我认为你该搬离开这里。”管捕头挣扎地起身,严肃
地要求。
“不!这是我的家,我不会搬走。”兆雷摇头。
“少爷!太危险了。”老漠同意管捕头的建议。
“放心!我会想出办法!”
“骆少爷,我认为这里大凶险,官府应该将这里封闭,禁止所有人进出。”管捕头
不赞同兆雷的坚持,含著威胁的语气劝他。
“这里是我家,我又没做坏事,官府不能平白无故,只凭几句哎哎的鬼叫声便来查
封我家。”兆雷玩笑的语气透著坚决地否定管捕头的威胁。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我只好继续留下来。”管捕头叹口气。
“不行!你们谁也别留下来。快!少爷,你今天必须搬出去。”为了报答骆家的恩
惠,为了保住骆家的根苗,老漠不管尊卑,大声地说。
兆雷心中已有计划,但是还没成功之前,他无法说出口,只得安抚地说:“漠伯,
放心吧!”
是呀!暂时再让漠伯担心几日,待计划完成,也是真相大白的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