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呵,害我昨天在大庭广众出丑,这算是第几层孝道?”
“艾云爱我而不敢公开,是怕你受不住刺激因此晕倒,甚至因此而”
“如果我晕倒怎能来看他,以为这幺轻易击倒爸爸?胡思乱想,信口雌黄,”董宇凌苦涩地笑:“我真要让你看看心理医生或者精神病医生。”
“他没发神经,他只是一片孝心,怕你受不住刺激晕倒因此而丧生,因为你患了严重心脏病!”
“珊瑚”艾云制止住她。
“我有严重心脏病?”董宇凌哈哈笑:“谁说的?
艾云你自己回答问题。”
宇婷也吓呆了!
“我”艾云知道不应该招供。
“我年纪已经不小,一踏人五十岁,我每年都到医生处全身检查,我的内外器官很正常,就是有少许低血压,也有少许贫血,所以工作过劳我会头晕,近年我开始吃葯丸,情况已有好转,今年因感冒,曾经头晕,只此一次,对了,一直打理我身体的边医生,他从小看着你长大,也很疼爱你,太巧了,他是这儿的诊治医师,只要他在,随时可以call他。”董宇凌拿起电话,拨了街线:“史提夫,老董,你可以马上来xx医院,请你把我本年度所有的检验报告书拿来,特别是心电图对,谢谢。”董宇凌放下电话:“边叔叔大约二十分钟就会到达,二妹,我们到医院的餐厅等他,艾云,我不在,你可以把边叔叔审问个清楚明白。”
“孩子,好好休息,不要怕,爸爸会了解你的。”
宇婷和哥哥出去。
“艾云,看样子,舅舅真的不像有心脏病,到底是谁告诉你的可怕谣言?”
艾云撒了个谎:“爸爸很多时候都说头晕,尤其是以前,我自己太担心,也许我误会了,倒不好等边叔叔来”
“你爸爸很好,起码可以活到九十岁,我的话你当然不会相信,好,你爸爸的心电图,心脏肌能,状态的报告书,我全部交给你,你可以问这儿任何一个医生,如果他有心脏病,昨天你自杀,他早就受不住晕倒了,还有那不欢而散的舞会呢?”边医生一直笑:“他看见我,呱呱叫,气魄不知有多好。”
“爸爸没有心脏病,爸爸身体很健康?”艾云高兴得意忘形,欢呼,甚至想跳跃,可是他太弱,起来又倒下去。
“我的儿子有你一半孝顺就好,宇凌应该感到骄傲。”边医生叹口气,他开始为艾云按脉门,看病历表:“我现在是你爸爸聘请的医生,你很弱,但胃部受到磨损,一星期内要吃流质,多喝鲜奶对你有益,要不要我替你找个特护?”
“不要,边叔叔,”珊瑚握着艾云的手:“我会一逃邺十四小时的陪着他。”
“很好,艾云,你体力不好,复元了要多吃东西和多运动。”边医生慈祥地笑:“好好休息,我去和你爸爸聊聊。”
边医生一走,艾云情不自禁地拥住珊瑚:“我不用担心,爸爸很好。”
艾云留医期间,连锦姨也来过了,只有雷文一个人没来过。
“别怪你大哥,他暂时还难于适应,过些日子就没事了!”江玉霞把一碗燕窝鸡茸粥拿在手里:“毕竟是两兄弟嘛。”
江玉霞想喂艾云,艾云难为情地不知所措,珊瑚连忙接过碗,她说:“舅妈,让我来吧。”
“你看,有了女朋友,连妈都不要了。”江玉霞把碗放进珊瑚手里。
“舅妈,你不要误会,当初,艾云也不肯让我喂他。但是这两天他实在弱,他拿不住杯和碗,既然他无能为力,就不能不接受我的帮忙,其实他心里不愿意。”
“我是跟他开玩笑,艾云害羞!我怎会不知道,而且艾云太内向,”玉霞很惋惜地说:“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喜欢珊瑚,但雷文呢?早就摆出一副追求珊瑚的样子,我还为这件事跟艾云说过呢!我说,艾云,你既然不喜欢珊瑚,你大哥又那幺喜欢她,你就帮帮忙,成全他们吧!我还对他说过这种话,他哑子吃黄连,苦在心里,我不知道呀,早知道也不会发生这次的不幸,唉,这孩子,差点吓死我。”
“艾云不会怪你的,”宇婷说:“他直肠子,脾气好!”“对呀,他凡事逆来顺受,这种性子,对别人当然好,自己就太辛苦了,他的大哥就不同,牛脾气,嘿!
这几天,看见谁都好像有仇似的,他和艾云差远了。”
“妈,请你代我向大哥道歉,”艾云说:“我对不起他!”
“说过几十次了,没有用的,所以,你回家休息,看见他,好好跟他说,他肯听,两兄弟就没有事了,”江玉霞认真地说:“如果他骂你,或者不理你,你也不用理他,谁对谁错有什幺关系,爱情是不能勉强的,不应该为了个女孩子,连兄弟情也不顾,我对雷文说:
‘大少爷啊,艾云一直让你,让到医院去了,你不是要他上天堂吧,’所以,艾云呀,如果他蛮不讲理,你不要理他,二姑娘,你多看艾云,我就怕雷文跟艾云吵,艾云脾气好,准吃亏。”
宇婷点一下头:“你倒很明白事理,啊!大哥来了”
宇凌兄妹和江玉霞回家途中,宇凌说:“我已经为雷文订了一部劳斯莱斯!”
“你不是说送他一部平治房车,小孩子何必那幺浪费,用劳斯莱斯。”玉霞摇头,很不以为然。
“这一次,雷文受打击太大,”宇凌叹口气:“算是一种补偿,他的心情不好,你为他聘请一个司机。”
“艾云就没有损失?万一他死了呢?”玉霞说:
“他的保时捷不是化了影吧?对孩子,不该厚此薄彼!”
“放心,”宇凌拍了拍她的手背:“一切都依你。”
一个星期后,艾云回家休息,由于他还没有开始吃固体食物,宇婷不准他上课,好几次,艾云想找雷文说声对不起,雷文一看见他,马上绕道走开。
但是,雷文却找着珊瑚,那天,特地到大学接她下课,然后到郊外喝茶。
“大表哥,我和艾云一直想向你道歉,那天晚上,我实在令你太难堪了。”
“面子问题还是其次,但是,你主动要求和我结婚,你应该是爱我的?”雷文面皮红到发瘀:“艾云一闹自杀,你马上就心软了,对爱情绝不负责!”
“因为我要对爱情负责,所以我才回到艾云的身边,我和艾云,一早就相爱,不是玩娶媳妇的时候,是在泰国,大表哥,我承认我很坏,我利用了你,因为我对艾云有误会,所以,提出和你结婚,是想气气艾云,谁知道他受不住,自杀了,这证明他很爱我,也证明我过去冤枉了他,我和艾云是真心相爱,他自杀不自杀,我心里还是爱他。所以,大表哥,我真的很对不起你,我应该说:我‘立心不良’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开心,请你惩罚我吧!”珊瑚很诚恳地说:“你和艾云是对好兄弟,艾云一向很尊敬你,你怎样对待我,我甘心承受,但请不要为了我,影响你们兄弟之情。”
“我们一起那幺久,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吗?”雷文的面色又由瘀变青黑。
“没有,我和你只有感情,很好的感情,”珊瑚毫不考虑,十分坦率:“我们之间只有感情,没有爱情。”
“但是如果没有艾云,你有一天会爱上我的,是不是?”
“有这个可能,起码,如果没有他,我已和你订婚,但是,事到如今,根本不可能,艾云太爱我,我也爱他”
一星期后,艾云开始上学,一家子早起,都为了艾云康复后,第一天上课。
艾云穿了件银绿的t恤,同色长裤,白漆皮皮鞋,一个全自书袋,是宇婷由瑞士带回来的,珊瑚也有一个红色的。艾云的衣服是江玉霞托朋友由法国刚买回来的,是名牌货。
吃过早餐,艾云和珊瑚到车房,艾云一看,奇怪,他那辆红色小汽车不见了。
他的车房泊了一辆全新的保时捷,是银绿色的,闪亮亮。
他看了看珊瑚,珊瑚掩住嘴笑。
江玉霞递给他一个小皮夹,里面都是锁匙,宇凌见儿子傻着,忍不住说:“这是你妈妈为你选的颜色,她说你喜欢清雅,银绿色的跑车,喜欢不喜欢?”
“保时捷是我的,”艾云的眼睛闪着光,好兴奋:
“谢谢爸爸!”
“应该谢谢你妈,她吵着要买给你的。”宇凌轻拥玉霞的肩膀。
“谢谢妈妈!”
“时候不早,”玉霞拍了拍他的脸:“该上学了,小心驾驶!”
文云由于过分激动,手有点发抖。其实,他只要得到珊瑚,他已心满意足,现在一家子对他那幺重视,关心,爱宠,他真是又惊又喜,很不习惯。
珊瑚握着他的手,和他一起扭动车匙,艾云很感激她,真想吻她一下。
自从他自杀回家后,他在家庭的地位,一下子提高了。
虽然,每次他叫雷文,雷文不理他,甚至不看他一眼,他是很难过,但是,珊瑚总是说:“你问心无愧,他不理你,是他没有风度,何必理他。”
宇婷说:“你叫他,表示你尊敬他,他不理你,是他不念骨肉情!”
江玉霞说:“你叫他,对他好,尊重他,他会认为自己很了不起,以后,你再也不要理他,他没趣,说不定他反过来叫你,兄弟呀,分不开的。”
既然人人如此说,艾云一看见雷文面色不对,马上自己先走开。
这天回家,艾云和珊瑚,发现家中有不少新面孔。
宇婷坐在大厅的中央,面孔就很严肃,玉霞诚惶诚恐,锦姨就是陪笑,笑容都有点僵麻了。
“艾云,你回来了,你看看这个佣人如何,还合眼缘吗?”
艾云看见一个穿白色唐装衫裤的男人,头发很短,年纪不大,很老实,不过,也不是笨头笨脑:“他”
“他叫亚胜,我特地请他来侍候你的,亚胜,以后你的工作,是专门侍候二少爷,别的事都不用管,二少爷的事,二少爷的东西,亲力亲为,不得假手别人。”
“是的,姑妈妈!”亚胜去接过艾云的书包,艾云有点不习惯,皇太子似的。
锦姨指派了个女佣侍候珊瑚的,她也马上过去替珊瑚拿书包,不敢怠慢。
宇婷的面色仍然很凝重:“艾云回家之后,我发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这儿没有一个佣人关心艾云,侍候艾云,有几个下人简直不把艾云放在眼内,根本没当艾云是董家小主人,那几个,我已经辞退,反正留着也没用,不做事的!”
“二姑娘,是我不好,把大部分的时间放在宇凌身上,陪他应酬,和那些太太们联络感情,她们的丈夫都和宇凌有生意来往,这样,家里的事,我反而兼顾不到,”江玉霞连忙道歉,眼睛红红:“我实在不是一个贤慧的家庭主妇。”
“佣人这些小事,你理不到没人要怪你,如果你事事亲力亲为,又何必请管家,甚至那些被辞退的佣人,也不是你亲自请回来的,大嫂,我可没有怪你。”
“姑奶奶,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太放纵她们,我没尽责!”锦姨突然像演粤语残片那样,噗地跪在宇婷的面前:“姑奶奶,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勤奋,小心照顾二少爷,求你饶我这一次。”
宇婷皱眉摇摇头:“起来吧,我又没有为难你,不过,也请你别为难孩子,唉,奶妈在就好,她是最疼艾云的!”
“奶妈因为要回乡,几年前已经退休了,她不肯再工作下去,我也没办法!”
“我就觉得奇怪,艾云从小活泼好动,蹦蹦跳,又挺会讨人喜欢,怎幺变了忧郁内向,大哥还说他不合群,现在我终于明白,孩子缺乏家庭温暖,是会变得孤僻和自卑,大哥一天到晚忙赚钱,大嫂又忙着做贤内助,雷文又不喜欢他,连佣人也对他不睬不理,他怎脑旗乐,怎能活泼,哪儿还蹦跳得起来。”
“二姑娘,我很疼艾云。”
“我知道你疼他,不过方法不对,单是供应物质,放纵他是没有用的,他需要大量的爱和温暖,有时候,母子俩多聊聊,不能让他整天闭着嘴巴,艾云,珊瑚,你们快去吃点心”
吃过晚饭,艾云忙着温习,他前后请假几乎近一个月,而且他还要替玛姬补习,这几天玛姬正在考港大人学试。
珊瑚到母亲房间聊天:“妈咪,香港很多地方您没去过,哪儿找来一堆佣人,登报征求?亚胜很不错。”
“要是登报请人,就找不到像亚胜那样能干又老实的人,如果我登报,锦姨今天也不会吓成这样子,”宇婷笑了一下:“妈咪的办事能力,连你爹?和舅舅都佩服,我着实有自己的办法,我不会像艾云那样单纯,也不会像你那样傻,说起来,我也应该为你和艾云举行一个订婚舞会,让你们订了婚我才安心。”
“开舞会,艾云大概已经温习好功课,我去跟他谈谈。”
结果订婚舞会没有开,董家一家人除了董雷文,再加东尼和佩芝,边医生夫妇,金伯伯打了个长途电话给艾云,保证他和珊瑚结婚那天,他一定到。
艾云穿了套奶油色西装,金栗色领带,珊瑚身上一袭雪纺裙子,翠绿的,这完全是为了艾云,她知道艾云喜欢绿色。
吃过晚饭,交换了戒指,艾云和珊瑚已经算是未婚夫妇。
董家在贵宾厅外的夜总会,已经订了桌子,一出去,刚坐下不久,乐队正演奏“花月佳期”边医生热情的叫:“艾云,珊瑚,跳舞,跳舞!”
董宇凌正在替儿子为难,艾云已经拖着珊瑚走出舞池。
珊瑚两只手绕住艾云的脖子,艾云双手抱着她的腰,珊瑚贴着他的脸,闭上眼睛,千万的甜蜜和陶醉。
直至“花月佳期”结束,一个红歌星上台唱:“深情比酒浓!”
“穿著西装,是不是觉得很拘束?”
“拘束也要着,今天的日子,这种场合,我没有理由穿件t恤配条牛仔裤,何况这套西装还是你选料的,穿上它就想起你,连心都甜了。”
“怪不得学校的同学都说你变了。”
“女同学?”
“男同学,那些女生过去现在,都迷你,你根本就是她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你在医院,整个走廊都是她们送给你的鲜花,如果不是我挡驾,你连睡觉的时间也供献给她们。”
“你还妒忌她们?”
“谁妒忌?失败者才妒忌,我是个胜利者,已经大获全胜,还妒忌什幺?”珊瑚用手轻抚他的发脚,那儿灯光暗,又是舞池的角落:“你为什幺反对在家里开舞会,你还是那幺怕热闹。”
“谁怕?圣诞节我就在家里开舞会。其实我是不想令大哥太难堪”
“昨天他已经去了日本!”
“事实我并不知道爸爸会给他放假,他昨天才离港,一天的时间怎可以筹备一个舞会。”艾云厚道,提起雷文,心里还有一点点的欠疚。
“你的话也对,艾云,我们俩的订婚戒指,都是舅舅付钱的,今天我们订婚,你送什幺给我?”
艾云想了想:“不能用钱买的东西才值得珍贵,我把自己送给你。”
艾云的话,令珊瑚如痴如醉:“我也是,不过,除了我自己,还有一样礼物送给你,就怕你不喜欢。”
“你送的我都喜欢,在哪?马上给我。”艾云点一下头:“我也要送你一样纪念品,什幺好呢?今晚想好明天去买,明天是星期天!”
“我有了你就够了艾云,舅妈在看着我们笑呢!唷,我们跳舞已经跳了很久了,也该回去坐一会。”
艾云拖着珊瑚回座,玉霞卡卡笑:“艾云,你爸爸刚才可慌呢!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舞技超群,真开心!”
“很好,”宇凌翘起大拇指:“艾云今天的表现很好,不愧是董家之子!”
“不是的,爸爸,其实,我一共踏了珊瑚二十几脚。”艾云的脸因为难为情而变了粉红色,十分可爱。
“原来只是虚有其表?”董宇凌哈哈大笑:“珊瑚,有没有踏痛你的脚?”
“艾云有踏我的脚吗?”珊瑚傻傻的,惘然。
“她的三魂七魄都在艾云身上,别说踏她一脚,打她一掌,她都不知道。”董字婷抚一下珊瑚的头:“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幸而她没有因一时之气嫁给雷文,否则,她一生也不会有幸福。”
“宇婷,”董宇凌马上走过去为妹妹拉椅子:“我们跳舞去。”
江玉霞和边医生夫妇聊天,东尼和佩芝走下舞池跳舞。
艾云用手指扣住珊瑚的手指:“刚才你说有东西送给我。”
“在家里,等会儿回家,我拿给你!”珊瑚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妈咪说得不错,我对你是有点意乱情迷。”
“假如这儿不是夜总会。”艾云轻抚着她的手背:
“我真想吻你!”
“我们现在马上就溜走。”珊瑚转着活泼的大眼睛。
“那怎幺可以?难道你不知道,爸妈,姑母和边叔叔他们,全是为了我们才留下来?他们根本不喜欢流连夜总会。”
“好吧,等会儿我叫妈咪提早散会,这样,我就可以自由活动。”
十二点半不到,就回家了,珊瑚把艾云拉进房间:
“坐着,我拿礼物给你。”
她拿了东西回来,握在手里;“先闭上眼睛。”
艾云很听话,闭起眼睛。
珊瑚把一个圈圈套进艾云右手的小尾指上:“行啦!”
艾云张开眼睛,那是一只男装的戒指,用小钻镶了iv两个字母。
“好看吗?”珊瑚弯下腰:“还记得我们在曼谷买红宝石?我看见这只戒指马上想起你的英文名字,于是就偷偷买下来,一直想送给你就是找不到好机会。”
“今天是好机会,订婚是应该送戒指的。”艾云双手一拖,珊瑚就坐在他的怀抱里:“你那幺爱我,如果我失去你,生存还有什幺意思!”
“但是,你曾经说过,你本来一无所有,失去我,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什幺改变。那时候,我好伤心,原来在你的心中,我是可有可无的。”
“以前我经常心神不属,所以词不达意。其实,我的意思是,我本来一无所有,既然从未有过,当然不会失去。但是,我既然有了你,你,就是唯一属于我的,失去你,我又一无所有。所以,当我知道你和大哥结婚,我觉得,什幺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令我留恋的事物。而连你都变心当然也没有人会留恋我,于是,我决定离开这冷酷的世界。”
“都相反的,大表哥说没有我,他会死,但是他还是好好的活着,只是脾气变坏了。”珊瑚围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你用行动表示你爱我,但是,你知道吗?自杀是很愚蠢的!”
“我知道,假如我死了,多冤枉,得不到你还被人骂傻瓜。而且也会影响你一生的幸福,因为你根本不爱大哥。”艾云拖起她的下巴:“这儿不是夜总会,我可以好好地吻一下我的未婚妻。”
艾云温柔地吻她的额,她的鼻子,她的双颊,从今天起,她是他的,他吻她的唇精神上他们已完全结合了。
艾云自从和珊瑚订婚之后,性格越来越开朗,人也越来越活,逐渐回复他本来的性情。
以前,他固然远离学校的女生,除了东尼是他的中学同学,他跟谁都没有来往,那些男生见女生看见艾云像见到甜蜜,而艾云无论看见男、女同学都是铁板的面孔,人家以为他骄傲,看不起人,因此,谁也不愿意和他接近。现在情形好转了,他主动帮助那些功课不好的男同学,看见女同学虽然没有来往,但是也会微笑点头道句:早安!他参加篮球队,也参加足球队,反正他不用替玛姬补习,他一个星期起码有两天时间打球。星期六就哪儿都不去,陪着未婚妻,她喜欢去哪儿,一定陪伴左右。以前他认为电子游戏是智商低能,现在他也陪珊瑚玩电子游戏。
星期日还会同珊瑚去西贡玩风帆。他教珊瑚在深水游泳,很有耐性,珊瑚也循步渐进。
考期将近,艾云和珊瑚分别在房中温习,艾云天资敏悟,很快就把功课温习好,还看了一些参考书籍。他到珊瑚的房间,敲了敲门。“进来!”
艾云开门进去,珊瑚不在卧室,再进内,看见珊瑚在套房的小书房内,正坐在书台前,埋首念念有词。文云在她的身后站了一会,珊瑚头也没有转一下,于是艾云走前两步,用手蒙住她的眼睛。
“大表哥,我还有一页笔记没有读好呢!不要玩嘛!”
“心中仍然念念不忘大表哥!”艾云轻轻放开手,坐在后面的椅上。
“是你?”珊瑚猛地旋过身,看见艾云像鼓气的青蛙,觉得他很好玩,笑了起来:“我怎样也想不到你会这样顽皮。”
“你没有玩过!”艾云一点笑容也没有:“起码上一次我不会猜你是锦姨!”
“当初如果我抚摩一下你的手,我就知道是你。大表哥的皮肤比较粗,你细致,手指又长。”
“啊!那幺说,你常常抚摩大哥的手。”艾云托起头:“蛮亲热,啊!”“我差点嫁给他,连他的手都没有碰过,你相信?
我不明白你为什幺像个鼓气袋。”珊瑚走到他身边,坐在他膝上,伸手就援他:“我看你还能气多久?”
“喂!不要,救命”艾云噗嗤嗤的笑起来。
“没有那幺容易,这一招你是挨不住的,因为你怕老婆。”
“你既然知道,饶了我吧!”
“饶不了你,除非你说:老婆大人,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珊瑚坐在他身上,他动弹不得,笑得没了气:“你还不是我老婆呢!”
“你不求情,我就不停手。”
“哈未婚妻大人,我不敢了真的不敢啦!”
“饶你一次!”其实珊瑚自己也在喘气,软弱无力的靠在艾云的怀里。
艾云靠在椅背上歇息,双手拥住珊瑚,感到十分舒适。
“珊瑚,考完试,我带你见个人,你猜是谁?猜不到?奶妈。”艾云见没声没气的,低头一看,珊瑚已经在他怀中睡过去了。艾云笑了笑,轻拍她的脸:“讲义还要不要读?还差一页呢?”
“唔,不要,我好倦!”
“时候不早,明天还有早课,也该睡觉了。”艾云一把抱起珊瑚,抱她进卧室,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脱去她脚上的拖鞋,替她盖上被子,拉上窗馒,关了灯,再检查一下冷气的度数,然后才开门出去。刚巧碰见董雷文由外面回来,艾云叫:“大哥,回来了!”
“嘿!”雷文冷哼一声,看了看珊瑚的房门,心又作痛了。
罢巧亚胜捧了个托盘上来。
“喂!碗里盛的是什幺?”
“大少爷,是椰汁、鲜奶炖雪耳。”
“送到我房间去。”
“大少爷,真对不起!我是特地为二少爷送来的,等会儿我通知锦姨,她会派人送夜宵上来给大少爷。”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