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我老?”毕荣指住界尖,和娃娃吵了起来,他们两个人,一向就口和心不和,两人之间恩怨极多:“如果我老,那你是什幺?亚婆?”
“亚婆?不要忘记,你年纪比我大,你已经三十几岁了,还好意思和这些黄毛小子过不去。”
“你那里紧张干什幺?看上了他?”
“我是以事论事,剧本写明打一下,你打了他三下,既然是拍戏,怎幺打得人家一脸红肿,看样子,你是担心他比你好,抢去你的风头。”
“我毕荣会怕这乌龟王八蛋小子?他有本领抢我的风头,哈!只有这种无知妇人才会想出来的骯脏思想,我一切为了演戏,我要戏拍得好。”
“你一连打他三下是什幺意思?”
“我打他第一下,他呆着,没有反应,我为了效果好,只好继续打下去,我们拿了老板的钱,不能马虎做事”
“你公报私仇”
“荣哥,娃娃小姐”林导演连忙上前劝解:“你们何必为了一个黄毛小子争吵,年轻人刚出来做事,是要吃点苦的,丁雅伦自己也没有抱怨!”
“啊!”娃娃杏眼圆睁:“你是说我多管闲事?毕荣随便打人,要是他连我也打了怎幺办?这套戏我不拍了。”
“娃娃小姐,千万不要这样,你,你,都是你,”林导演指住子斌:“因为你害到两位亚哥亚姐不开心,还不赶紧过来道歉?唉!真是!”丁子斌走到娃娃的面前:“娃娃姐,对不起,令你生气了。”
“我没有生你气,”娃娃一面孔的微笑:“秀秀,帮帮忙,带了雅伦到化妆间擦点葯。”
“好的,我们走吧。”
“喂!丁雅伦,”毕荣大声叫:“你还没有向我道歉。”
“你打了人,还要人向你道歉,”娃娃挡住子斌:“你简直欺人太甚。”
“丁雅伦,”秀秀拉住他:“我们赶紧到化妆间去,他们可能吵一晚。”
华荣和娃娃越吵越厉害,结果两人齐声喊罢拍,林导演拉不住他们,只好提早收工,秀妈很开心,她趁女儿不用拍戏,声言要去打二十四圈麻将。
在公司车里,途中,林导演不断埋怨子斌惹事,挨一两巴掌就大吵大闹,不肯为艺术牺牲,他又说今天提早收工的损失,他会告诉老板,要子斌负责。
子斌很想回他几句,可是,他自己也明白,如果他再说话,一定会引来更多的责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回家,看见老爹已坐在客厅里,看屋主的电视机,老爹看见了儿子,很高兴:“今天为什幺回来得这幺早?”
“我”子斌怕老父担心,不敢把被毕荣打的事告诉他,只是告诉他导演有事,并且把老爹拉回房间。
“爹,我去拍戏,你常常走出客厅看屋主的电视机?”
“是呀!做惯事,突然没有事做很无聊,而且那些电视片很好看。”
“爹,我们只租一个房间,没有租客厅,你天天坐在人家的地方,人家会讨厌你的。”
“没有,没有这回事,我每天到客厅看电视,根本没有人说过我半句。”
“爹,你真的很喜欢看电视?”
“是的。”丁老爹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我们从来没有自己的电视机,爹,等我储够了钱,我买一部电视机给你。”
“也好。一部黑白电视机,用不着花很多钱吧?”
“不,爹,要就不买,否则,我一定要买彩色电视机送给你。”
“太花费了。”
“有电视机陪你,以后你就不会寂寞了,再等一两个月吧!”
“不要急,我以后也不看人家的电视机就是了,子斌,你难得有一天早收工,我去买一只鸡堡鸡粥。”
第二天,到片场,秀秀把他拉过一边:“昨天我们走后,林导演有没有骂你?”
“有”子斌苦笑了一下:“我们这些小人物,也习惯了。”
“你看,”秀秀指住一大堆东西:“我替你买了许多东西回来,毕荣和娃娃每人一个蛋糕,那篮水果,你拿去送林导演。”
“我拿去送他们?为什幺?”
“为了昨天的事,大家都不开心,赔个礼,就没事!我还买了许多东西,请其它工作人员吃,他们会向你三呼万岁。”
“为什幺向我三呼万岁?”
“你请客,大家开心嘛!”
“我请客?”子斌慌了起来,他看见那一大堆东西,差点吓晕了:“你为什幺替我买那幺多东西?我哪有那幺多钱?”
“东西是我买的,钱当然由我付,我也知道你是没有什幺钱,我怎会乱花费增加你的负担?”
“你代我送礼,不,秀秀,我不能接受你的”
“丁雅伦,如果你把我当作朋友,就别跟我客气,你这个时候,最需要别人的帮忙,有一天,你红了,你再还我,或者送一份礼物补码。”
“那”
“别那、这了,华荣刚回来,我帮你的忙,先把东西拿出去。”秀秀迫着他。
“我怕华荣。”其实他是不喜欢毕荣:“我不能向他道歉。”
“这样吧,你拿着蛋糕,我替你说话,你只是微笑就够了。”
子斌何尝不了解秀秀的好意,他也知道如果不低头,以后的日子才难过,因此,他只好听从秀秀的话:“今天用了多少钱?给我一个总数,我一有钱就还你。”
“走吧!快要开始拍戏了。”
秀秀这一招,果然使得很多行家人人有吃的,皆大欢快,毕荣也要足面子。一个晚上,大家拍片都很开心,林导演的脾气也似乎好了,子斌也演得很顺利,可是,只有一个人不开心。
那人是秀妈,没有秀秀的戏的空档,她把女儿拉过一边:“喂,今天片场里吃的都是你花钱,怪不得送东西来的人要找你,原来是你付钱。”
“妈,你在说什幺?”
“什幺?我在说你和丁雅伦,你为什幺自己掏腰包代了雅伦请客?”
“你不要这幺大叫大嚷好不好?人家听见了,还以为我和丁雅伦有什幺关系。”
“你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了,”秀妈指住她:“你被了雅伦迷住了,我警告你,我死也不会让你和丁雅伦要好,他那幺穷,初出道的小子,又没有名气,他凭什幺娶你?”
“丁雅伦根本没有说过喜欢我。”秀秀分辨,但秀妈说:“那你是自作多情了,可怜。”
“交个朋友罢了,放心吧!妈,我知道就算我真的爱上了丁子斌,你也不会让我跟他在一起,你心里想的只不过是钱。”
“我也是为你好,你看看,你们电视台那些女孩子,哪一个不是嫁乙民乜子、乜名流,你条件好应该做阔少奶。”
“妈,嫁了有钱人,也不是不用做事,整天白吃的。多少明星红艺员结婚不到半年,还不是一样要复出,有些丈夫对她不好,有些夫家看不起她是拍戏的,有些几个月不拍戏就浑身不舒服。”
“我不管,总之你和丁雅伦”
“秀妈”有人走过来打招呼:“老板娘来了,你还不去迎接她!”
“王太来了!”秀妈也懒得再跟女儿争论,连忙走了出去。
秀秀去找子斌,他刚拍完一个镜头,她问:“见过王老板的太太没有?”
“没有,我虽然是天皇星公司的基本演员,可是,我从未见过老板娘。”
“她来了,等会儿来看拍片的!”秀秀话还未说完,子斌已经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和一个年轻人走进来。
那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人很漂亮,子斌发觉她并不陌生,她是谁?他在什幺地方见过她?
至于她身边的那人,子斌认得出,这几天的娱乐报,都刊登他的图片,他是刚由外埠登台回来的歌星布克。
“林导演,”她的声音很动听:“布克回来了,要是歌写好,随时可以录音,现在是拍”
“‘情劫姐妹花’”林导演站起来欢迎。
“对‘情劫姐妹花’,林导演,除了主题,多加几首插曲。”
“是的,太太。”
“娃娃,亚荣,为什幺不来我家打牌?”王太太回转身和其它人打招呼。“王老板不是说你去了游埠?”
“是呀,已经回来了一个星期了。”
“这不是电视红星秀秀吗?”
“王太太!”
“谢谢你来帮忙!”王太太是一个仪态万千的女人,她看了子斌一眼:“这位就是刚才和娃娃演对手戏的年轻人,我以前没有见过,也是拍电视的?”
“王太太,我没有拍过电视”
“王太太,”林导演说:“他叫了雅伦,我们公司刚签约的新人。”
“原来是我们公司的演员,很年轻,外型很好,想不到胖子倒有点眼光。”王太伸出了手:“欢迎你!”
子斌受宠若惊,和王太太握手的时候,手都颤了:“谢谢王太太。”
“今晚收工,我请大家消夜,”王太太带来了快乐,她说:“大家继续拍片,我和布克是来参观的。”
第二天没有子斌的戏,子斌放假一天,珍妮约他出外吃茶。
“最近演戏顺利吧?你每天匆匆回公司,匆匆往片场,我根本没有时间和你说话。”珍妮关切地问。
“这几天比较顺利,起码没有挨林导演的责骂,前些日子我不想提。”
“我早就说过林导演是个势利的人,你何必理他,你演技有体力进展。”
“演技?这个还是留待观众去批评。不过,我自己明白的,到现在为止,我只能做到不怯场,念台词顺利。”
“慢慢的就会好。”
“昨天晚上,我第一次见到老板娘,她要请我们吃宵夜。”
“王太?她和老板?”
“不!和一个歌星,叫”
“布克,是不是?”
“是呀!你怎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有布克在的地方,就有王太太。”
“秀秀的母亲说,布克是王老板的干儿子,是真的吗?”
“是真的!王太看中了,要王老板认布克做干儿子,王老板怎敢不答应?”
“王老板很怕王太太?”
“老夫少妻,王老板比王太太大二十岁,对她当然是千依百顺。”
“我也觉得王太和王老板不大相配,王太好像是王老板的女儿。”
“何只年龄不配,样子、仪容也不配,王老板又胖又丑,王太太既漂亮又仪态万千,有这样的太太,怎能不受气?”
“那位王太太,好像在哪儿见过,很面熟,我就是想不起。”
“你一定看过她的影片在电视台放影,不过,她拍过的影片也不算多。”
“原来王太是个明星,怪不得样子很漂亮,不像个普通的太太。”
“王太太的艺名叫江媚,她十六岁就在天皇星演戏,由于她年轻貌美,王老板全力捧她,听说她娘家很穷,她为了让家人过得舒舒服服,进影圈四年,真正演主角戏有两年,二十岁就做了王太太。”
“王太似乎对王老板的干儿子很好?”
“其实根本不是王老板想收干儿子,他是王太喜欢的人,硬要王老板收他为干儿子。凭这关系,他们出双人对就名正言顺,而且方便得多了。”
“真的?”子斌笑一下:“我总觉得他们太好了。”
“王太对她喜欢的人都很好,何况,这是干儿子?怎幺样,王太看见你,有没有称赞你?”
“她说我外型不错”子斌面红了。
“想不想做王老板的干儿子?只要你肯讨好王太,你就可以做王老板的于儿子。”
“怎样讨好?”
“她上美容院,你陪她,她逛公司,你陪她,还要陪她吃饭,跳舞,甚至”
“我想我干不来,因为我要演戏,我哪有空陪她去玩?”
“你只要令王太开心,你不演戏,仍然可以拿钱,而且,还可以拿更多。”
“不,钱当然好,但是我喜欢演戏,我也不太会讨女人欢心。”
“你老实人,如果王太太喜欢你,王老板收你做干儿子,再加上你本身的条件,我担保你马上就可以当男主角。”
“我做男主角?那更不可以,因为,我还没有当主角的条件,我连自己的影迷也没有,我演主角的戏,担保不卖座。”
“王老板为了王太太,他蚀得起。”
“不,我喜欢循步渐进,珍妮,我们换一个话题好不好?”
“好,丁世伯最近好吗?”
“在享清福,他很喜欢看电视,我准备送他一部彩色电视机,我现在正在储钱。”
“可以分期付款。”
“我喜欢一次性付款。这样比较有预算,我宁愿多等一两个月。”
“你虽然年纪轻,但是做事很有原则,不过做人太古板,也会吃亏的。”
“我知道,不过,我爹常常说,做人不怕吃亏,尤其是年轻人。”
“丁世伯很有家教,虽然他没有念过什幺书,怪不得你斯文有礼,老实又有思想。现在很难得有你这样的年轻人。”
“我朋友吉仔,比我还要好。”
“在片场认识的?”
“不,他是我的同学,一个同居,也是个同事,以前我和他在工厂做事。”
“他为什幺不拍电影?”
子斌想起吉仔那张猴子脸,他摇一下头:“他不喜欢演戏的。”
“吃完茶,我们去看一场电影好吗?我请客。”
“好的,我也很久没有看电影了,晚饭由我请,我把爹一起约出来。”
“请他老人家一起看电影?”
“不,谢谢,他最不喜欢看西片,因为他听不懂。”
子斌拍完一个镜头,林导演忽然满面笑容地走到他身边,轻声说:“丁雅伦,王太太要见你。”
“见我?有有事吗?”
“不要害怕成这副样子,她要见你,是看得起你,快去吧,她在化妆间等你。”
“可是,我今晚的戏还没有完。”
“明天拍,我先跳拍毕荣的戏。不要苦着脸,快去吧!”
子斌老大的不高兴,走进化妆间,看见王太靠在皮椅上抽烟。
“王太太!”
“我已经等了你一个镜头了。”
“对不起,王太太,我正在拍戏。”
“老林也真是的,”王太拉长了睑:“他应该马上放人。”
“王太太,找我有事吗?”
当时,除了王太太,化妆间还有祥叔。
“亚祥,你到外面。”
亚样低头走了出去。
王太太看看子斌,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坐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王太太,我站着就行了。”
“我要你坐嘛!”王太很不高兴。
子斌无可奈何,只有乖乖地坐下来:“王太,布克先生呢?”
“布克在夜总会唱歌。”
“你为什幺不去给他捧场?”
“我喜欢捧你的场,”王太太把一篮水果拉过来:“我买给你的,你喜欢吃苹果、啤梨,还是橙子。”
“我不饿,王太,你吃吧!”
“傻猪,吃水果不会饱的,我剥一只橙子给你吃,橙能解渴,如果你喜欢,明天我堡鸡汤,亲自送来给你喝。”
“谢谢王太,我不喜欢喝汤的。”
“汤水充足,对身体很有补益。”
“我现在身体很好。”
王太太捏他一下手臂:“肌肉果然很结实。老林说,你不满十八岁?”
子斌点一下头。
“你还会长高,会更强壮,你是个很有前途的人,张开嘴。”
王太把一片剥好了的橙放进子斌的口里,橙可能很甜,但吃在子斌口里,却是苦的,他皱起了眉头。
“怎幺了?怕酸?不要吃橙了,吃一个苹果,我给你剥皮。”
“王太太,我今晚的戏还没有完,到我出场了,失陪。”
“不准动,坐下来。”
子斌缓缓坐了下来。
王太把剥好皮的苹果放进子斌的手里:“吃吧!苹果不会酸。”
“王太我”
“吃完了苹果,然后陪我上夜总会吃宵夜跳舞。”
“我不会跳舞。”
“我教你。”
“我明天一早要拍早班戏。”
“我会跟林导演说,把你调到中班。”
“王老板会不高兴,他不高兴那些没有责任感的演员。”
“老头子不高兴没有关系,我江媚高兴就行了。”
“他会责备我的。”
“他敢骂你半句,我给他两个热辣辣的巴掌,不要怕,有我在,担保没有事,你呆着干什幺?傻小子,快吃苹果。”
子斌苦着脸,咬了一口。
王太放下刀,抹干手,站了起来。
“走了?”子斌很高兴,苹果一下子变得又香又甜。
“我去找亚祥,叫他替你下妆,你坐着不要动,等我回来。”王太太说着,拿起手袋,走了出去。
子斌倒也不呆,趁王太走出化妆间,他马上趁机逃走了。
他第一次花了十多块钱坐的士回家。
他把王太太看中他的事,告诉老父。
“那怎幺好了,事情闹开来,你名誉扫地,而且王老板一定会赶你走。”
“我什幺都不怕,就是讨厌那个女人,她和麦尊尼一样麻烦。”子斌苦恼地躺在床上:“我明天要拍戏,她明大还会找我的,怎幺办?”
丁老爹坐着想了一会:“你不是有珍妮小姐家的电话?你打电话请教她,她一定会替你想办法的。”
“好主意,珍妮在天皇星干了那幺久,她对王太太的脾气,一定知道得很清楚。”子斌跳下床,刚拉开门,又关上了门。
“怎幺了,忘记电话号码?”
“现在已经深夜一点钟,她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再说,她家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住,吵醒她全家,就算珍妮不怪我,她的家人也会骂我。”
“片场也有电话,明天过了九点钟,你打电话回公司找她。要不要我亲自去天皇星公司跑一趟呢?”
“不,爹,你跑去惹人注意,而且,你也不能在公司谈论王太。还是让我办吧。”
第二天,林导演一看见子斌,就抱怨说:“丁雅伦,你怎幺搞的?你答应陪王太太消夜,她刚走开,你话也不留便偷跑了,害得王太到处找你,差点翻了片场,连我也挨了一顿骂。丁雅伦,我早就知道你这小于笨所以让我来教你,要是王太喜欢你,说不定,下一套片你就是主角,她才是我们真真正正的老板,开罪不得!”
回到片场,化好妆,先由丁雅伦拍昨晚遗漏的戏,他休息的时候,马上打电话找珍妮:“你非要救我不可。”
“那天我早就知她一定会看中你。”
“她黄昏就会来,快教我怎样可以痹篇她,帮帮忙。”
“唔!”珍妮在电话里顿了一会便一本正经说:“王太最怕人家传染她伤风,因为她对伤风有敏感,她不单止不敢接触患感冒的人,连吃饭同桌的人感冒,她回家也会病几天,由现在开始,你就装作大伤风。”
“我根本没有病,怎样装?”
“你就当作外感,如果要你扮一个患感冒的人,你会不会?”
“会。不过,要滴眼泪水。”
“向祥叔借些白花油,在鼻孔擦些,在眼皮上擦些,担保你眼水、鼻水一齐流,你不用开口,人家也知道你伤风。”
“我还要拍戏,一面的泪水,鼻水,怎幺样拍戏?”
“那随便你,老板回来了。”
珍妮挂了电话,子斌想了一会,他决定早上拍戏,下午装伤风,他自己也明白,如果等到王太太来的时候才擦葯油,有心和他作对的人,一定会拆穿他的伪装。
到下午,子斌鼻红眼红,眼水、鼻水一齐流,林导演一看见他就皱眉头:“丁雅伦呀!你怎幺搞的,你昨天晚上没有拍戏,怎幺今天又伤风?”
“导演,真对不起!”那些葯油真厉害,把他刺激得几乎说不出话:“可是,生病是身不由己的。”
“唉!怕你了,放你半天假,快点回家休息,明天再来拍早班。”
放假本来是件好事,今天起码不会见到王太,可是明天又怎样?为了做得彻底,他死也不走,留下来,等王太太到来,把她吓走。
“林导演,我根本没有什幺,可能刚才喝多了冰冻汽水,昨夜又睡不好,一时身体支持不住。我休息一下就会好,我不想为了自己连累大家。”
林导演瞪了瞪眼,没有再理他。
晚上,他听见有人叫:“老板娘到!”
子斌在鼻尖,鼻孔,眼旁擦白花油,他怀中捧着一盒纸巾,在抹鼻子。
“你们有没有看见丁雅伦?”王太太人未到,声先到。
子斌连忙靠在椅上呻吟。
王太老远看见子斌就骂:“喂!你这个没有心肝的人,为什幺昨天晚上答应了我的约会,乘我不在就溜走?”
“我”葯油把子斌的喉咙刺激得好痛。
“丁雅伦,你怎幺了?”王太太连忙走上去,一看。她心里卜通一声,禁不住怀疑:“你不舒服?你”“王太,我患了感冒。”
王太连忙用手帕掩鼻:“生病了,还不去看医生,我叫人陪你去。”
“医生已经看过了,他说我很严重,你不要靠近我,医生说我的病会传染人的。王太太,你是好人,我不想害你。”
“你还是请假休息吧!”王太把两张五百元扔给了丁雅伦:“一定要把病医好,伤风好了,马上给我电话。”
“谢谢王太太!”丁雅伦站起来,王太连忙退后,他说:“可是我不知道王太的电话。”
“喂,你们快把我的电话写给了雅伦,我有事,要走了。”王太太半步不敢停的,飞也似的走了。
子斌咬住下唇,极力忍住没有笑出来。
他向导演告假,洗了一把脸,人也舒服多了。
从那天起,王太一直没有到过片场,而整套情劫姐妹花,也全部拍完了。
最后一晚,王老板来,请大伙儿出去吃宵夜,慰劳大家。
“这些日子太辛苦了。”王老板拍了拍子斌的肩膊:“听说你患病坚持拍戏,现在戏拍完,你应该好好休息。”
“暂时没有工作?”
“你是演员,工作完了。不过我们还有许多工作要做,要一切弄妥,还要排期,做宣传,安排放映,等情劫姐妹花放映了,我们才会开新戏。你起码有一两个月时间是休息。趁机会,去旅行散散心。”
“我们这些穷人,哪有钱去游埠,我只是想买一架电视机给我爸爸。”
“你喜欢去哪儿?我送你两张机票。”
“谢谢老板,等情劫姐妹花放映了再说吧!我还不知道能不能为你赚钱,我正在为这件事担心呢!”
“你是个忠厚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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