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来偷她的胸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有谁可以回答她?又有谁可以还她清白呢?
‘我真是被冤枉的。’
‘别想我再相信你,永远也不会了。’
‘我为什么要偷钥匙?’伊岚鼓起勇气反问他。
‘财迷心窍,姚大小姐。’
‘财迷心窍!’卓风对她的误会及不了解都教她心痛万分,原来这么多年的兄妹之情全是假的。‘姚象的财产我几辈子也花不完,为什么我会去在意那个连见也没见过的破骨董?
别忘了,现在整个姚氏都是我的。’
‘钱是没有人会嫌多的。我父亲就是个例子。’
伊岚恍然大梧的点点头。她已经再站起来,不再是只斗败的公鸡。‘原来,在你的心底,我是如此不堪,既然这样,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谈。’
伊岚走了一段距离,才又回过头。‘钥匙真的不是我偷的,信不信随你。如果钥匙真是我偷的,上天会让我和我父亲一样冤死。你满意了吗?’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卓风站在那里,他并不希望她发重誓的。
她的个性就是这么倔强,永远都是这样,看来一辈子是改不掉了。难道那个偷钥匙的人真不是她?
见她刚才理直气壮,毫不理亏的样子,她似乎很清白,完全不像是小偷。况且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敢做敢当,绝不会像刚才那样不承认的。
若偷钥匙果真另有其人。会是谁呢?谁有这个本事进他的家里偷走钥匙,而他完全不知情呢?会是他的父亲吗?应该不是。父亲也不是一个会躲藏的人,如果真是父亲做的,父亲不会再跑来向他要钥匙的。
这个小偷到底是谁呢?
回到家后,伊岚气得拿屋前的花草出气,她向来是个借花之人,这种举动还是头一遭。
王妈来到她身旁,打趣的问:‘怎么了?是谁惹得我们大小姐发这么大脾气,告诉我。
我替你出气。’
‘没有啊!’
她把端出来的果汁交给伊岚。‘喝了消消气,再慢慢的说,看你的嘴噘得这么高,你说没事谁会相信。’
‘我--’
伊岚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心情这才有些平复。
‘消气了吗?’
‘清凉退火。’
‘到底谁惹你发那么大脾气。’王妈关心的追问,她是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宝贝。这一点地和伊岚奶奶很像。
伊岚摇摇头似乎没有准备相告。
‘我已经没事了。’
‘可是事情不是没有发生。’.
她看了王妈一眼,知道这个老妈妈是不会放过她。王妈肯定非知道事情的真相不可,看来她只有据实以告。‘是卓大哥啦!’
‘卓风?奇怪了,他怎么会惹你发这么大的人?’
伊岚灵机一动,突然想到王妈这个万事通,她或许会知道谁是小偷。
‘卓大哥身上的钥匙不见了。’
‘钥匙不见了?’王妈好奇的看着伊岚,像在怀疑着什么。‘那把金钥匙不见了。’
‘是啊!别这样看着我,不是我偷的。我没有拿。’
‘别紧张,我了解你。’
‘可是--’伊岚气得跺脚。卓风居然会不信任她,实在令她失望。
‘他怀疑你。’
‘不是怀疑,是斩钉截铁认定是我拿的。’
‘为什么?’王妈很好奇,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以他们的交情,卓风不该这么短视。
伊岚先拐个弯问:‘王妈,你相不相信我?’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傻丫头,不相信你我相信谁?况且我绝对相信你的人格,你不会做这种事。’
‘谢谢你。’听了这话伊岚觉得很窝心,因为王妈真的疼她。‘你不会白疼我的,因为我真的没偷。’
‘到底什么事你还没有说。’
伊岚在心里盘算一下才开口。‘还记不记得妈妈送给我那个很漂亮的水晶胸针。’
‘记得,前一阵子你说丢了,还很伤心。’
‘我找到了。’
伊岚把胸针交给王妈。
‘真的是。你去订做的?’
‘是就好了。’她托着下巴,沉痛的说:‘这个胸针是原来的那一个。’
‘失而复得,你应该很开心的。’
‘原本是应该这样。’她也有同感。
‘那把钥匙的遗失不会和你这个胸针有关吧!’
‘完全正确。’
她也替自己感到悲哀。‘你绝对想不到胸针出现在哪里?’
‘别卖关子了。’
‘原本应该放钥匙的地方被胸针取代了。’
‘真的?’
伊岚噘着嘴楚楚可怜的说:‘我也希望是假的,可惜事与愿违,那个小偷把胸针掉在那儿。’
‘看来有人存心嫁祸给你。’
伊岚做出一个‘我也知道’的表情。她所不知道是偷钥匙之人是谁?有何目的?为何要嫁祸给她呢?
‘怪不得卓风会怀疑你。’
‘可是我没有拿,我对那个什么宝藏一点也不希罕。’
‘我知道。’
‘可是卓大哥不知道。’
‘他既然是非不分胡涂透顶,连你都不信任,根本就不值得你爱。’
‘王妈--’
‘当我没说。’她识相的闭上嘴。
‘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小偷为什么要嫁祸于你?’
‘我不知道。’
看见伊岚这样迫到不白之冤,王妈也心疼,可是她真的想不出有何方法可替伊岚脱罪。
‘你的胸针什么时候掉的?’
‘不知道。’
‘仔细想想。’
她将只手用力一甩说:‘我真的想不起来,已经好一阵子了。况且我也不常戴,只是觉得它漂亮,又是妈咪送的,所以我特别喜欢。我根本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掉的。’
‘那卓风会不会一天到晚去看他的钥匙还在不在?’
‘应该不会。’
‘为什么?’
伊岚信任的说:‘他不是那种神经质的人,不过--’
‘不过什么?’
‘因为钥匙是他爷爷留给他的,所以他很用心的保护它。偶尔想起他爷爷时,才拿出来看看也不是不可能。’
‘你知道钥匙放哪儿?’
‘他书房里书桌的抽屉。’伊岚肯定的说。关于他的一切她都很清楚,只要她看过就要求自己往脑子记。
‘照这样看来他应该常常看才对。’
她耸耸肩表示,不太清楚她的话意。
‘他什么时候发现钥匙不见的。’
‘我不知道。’
‘你们最近都没联络是不是。’
‘是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伊岚想了一下,眼睛突然一亮。‘从我出事住院,他就没来看过我。不过叶士说,在急诊室外时,他很着急。我一直以为他是要筹备婚事太忙才没找我。’
‘结果不是?’
她看了王妈一眼,被揭开创痛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这么说来,他应该是在你住院期间发现钥匙不见,而且认定是你偷的,才会渐渐和你疏远。’
‘或许是这样。’她越来越佩服王妈的智慧,分析起事情来头头是道。可惜还是查不出偷钥匙之人。
‘我们有没有漏掉什么?’
‘应该没有。’
‘应该,好像,你能不能有个肯定的答案。’王妈薄责她。
伊岚噘着个嘴突然问:‘偷钥匙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大哥的爸爸?’
‘卓源山?’
‘是啊!他一直对那把钥匙虎视眈眈。嫌疑最大的人,应该是他。’
‘不可能。’
‘为什么?’她不平的问,一线希望又减了。
‘对卓风的智慧我还有些信任。’
‘哼,如果他有头脑的话就不会胡乱冤枉我了,况且这件事和他的智慧根本扯不上干系。’
王妈拍拍她的肩膀,装得很同情的说:‘如果卓源山有丝毫值得怀疑的话,你想你的卓大哥忍心冤枉你吗?’
她扁扁嘴,王妈的话真的不无道理。
‘那钥匙会是谁偷的?’
‘很难说。’
一听这话,伊岚的脸色真的难看了许多。
‘那我的冤情不就很难大白。’
‘除非抓到那个偷钥匙的人。’
‘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秘密!’
‘看来不少,否则不会这么多年来,有这么多人打它的主意。单是一把金钥匙就很吸引人,更何况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呢?’
伊岚苦着一张脸再也开心不起来,卓风一定认定了是她偷了钥匙。而且很伤他的心。她真的不想这样。可是知道自己最信任的人偷了自己的东西,哪怕只是件不起眼的小东西也会伤心。因为那是一种遭到背叛的感觉。
他一定伤心极了,所以她决定不再怪他。
‘我已经把婚礼的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只等你来订日子,然后我发喜帖。’思敏开心的说着。
卓风却无法专心,他的整颗心还放在伊岚身上。已经想了好多天,他就是下不了决定。
到底伊岚有没有偷他的钥匙?他想相信她。
可是--,那个证据,他做不到视若无睹。他当然希望不是她偷的。只要不是她偷的,要他向她磕头认错也行。至少,他会没有追到被背叛的感觉。
‘你有没有在听?’思敏娇声唤着他。是不是婚前的女孩子特别温柔呢?
‘什么?’
‘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你决定吧!’
他现在哪里有心思关心这事,搞清楚是否冤枉了伊岚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最好是一、两个月后。’
‘为什么?’
卓风苦思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一个好理由,一个连他都可以给自己通过的好借口。‘少了伊岚,公司还有些乱,尤其是最近很忙。所以如果婚期晚一点,我们结了婚就可以马上去度蜜月,否则我放不下公司,就不可能陪你去度蜜月了。’
思敏听了有些不满,他也看到。
可是为了做一个好妻子,她忍了,她真的忍了。
‘好吧!晚一些就晚一些了。’
见思敏如此委曲求全卓风真有些不忍心,以前她不是这个样子的,不禁令他怀疑自己的选择。
他并不爱思敏,但她爱他。这样的婚姻会幸福吗?
他知道自己理想的妻子是伊岚,一个可以同甘苦共患难的伴侣,可是---,他们之间阻碍太多。
思敏也许是个好妻子。可是他,他能做个好丈夫吗?保证忠于妻子,不会同床异梦吗?
他真的很怀疑,除了伊岚,他还会爱谁?
尽管伊岚是魔儿的化身,尽管她欺骗了他,但这全都改变不了什么。
‘你想去哪儿度蜜月?’
‘随便。西班牙好了。’
‘酉班牙?’
因为伊岚喜欢。她的狂野最适合这一种粗犷的感觉。他相信马匹和她融合在一起会呈现出一种美。尤其是越难驯服的马匹,和她在一块儿真是上天所创造最美的组合。
也许意识到他的伴侣,他将自己由狂想中拉回。‘你决定吧!去哪里我都无所谓。’
电话响起,他伸手去接。‘喂。’
‘卓风?’
‘我是。’
‘我是叶士。有空吗?我有事想和你说。’
他看了思敏一眼,狠下心。‘有空,什么事?’
‘关于伊岚的。老地方见。’
‘我马上到。’
思敏见状,知道自己又要被抛弃,这已不是第一次;可是,这却是她当卓太太第一件必须学习的--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