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温暖阳光的午后,萧老先生和夏雨晨在花房里喝茶赏花,顺便聊了些“怡园”过去的种种,谈得最多的还是关于萧子蔚。
“萧伯伯,子蔚小时候是怎么样的呢?”她倒是很有兴趣知道。
“子蔚是个很乖巧听话的孩子。”萧老先生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说?”
“当年,我的事业刚起步,家里的经济情况大不如现在,我妻子,也就是子蔚的母亲,经常瞒着我四处帮佣、洗衣服赚钱来贴补家用。我每天的工作又多又忙,根本没有时间注意他们母子俩,直到有一天——”萧老先生哽咽了。
夏雨晨体贴地递上一杯热茶。
他颤抖地接过,捧在手上温暖他的心。
“那一年,是子蔚升高二的暑假,他母亲因为太辛苦以致积劳成疾,一场靶冒再加上并发肺炎,竟然一病不起,没多久就过世了。而我当时人正在南部的工厂巡视,没能赶上见她的最后一面。为了这件事,子蔚很生气,气得几乎不再和我交谈。”
“萧伯伯”
萧老先生无奈地苦笑,他叹了口气“这也怪不得他,子蔚从小就由母亲一手带大,母子俩的感情很好,我这个父亲整天忙得不见人影,他会生气也是应该的。
在儿子小时候最需要父亲陪在身边的年纪,他老是缺席,甚至连妻子病了,都是儿子一个人守在病床前,像个无依无靠的浮萍。
现在,他只想求得子蔚的谅解,其它的他不强求,顺其自然吧!
“别这么说,子蔚只是太伤心,他并没有怪您的意思,他还是很在乎您的。”夏雨晨握住萧老先生干瘦的手,给他更多的鼓励。
虽然她并没有和子蔚谈起这个话题,但她看得出来子蔚对父亲并非完全无情。
“用不着安慰我,我们父子俩的情形我最清楚。”
“萧伯伯”
“让我说完。”他做了个阻止她的手势“真正让他和我大吵一架的原因,是他在大学联考的时候自作主张填了大传系。那时我的公司已经小有规模,我希望他将来能接我的棒子,所以一直强迫他去读商学院,但他说他对做生意那一套没兴趣。”
“因为他喜欢的是摄影。”她已见识过他的狂热,他对摄影工作的执着。
“没错。上了大学之后,他一个人搬出去住,兼家教打工赚生活费,再也没向我拿过一毛钱,和我渐行渐远。后来他为了去当摄影师,更是和我彻底决裂,从那时起,他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萧老先生娓娓诉说着往事,其中的悲愁离苦又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他彷佛还能看见当年年轻气盛的萧子蔚,大声说着“我不会回来了,再也不回来了”
“现在他回来了,你们又可以重新开始了。”夏雨晨带着鼓励的笑容说。
“是你让他回来的。”他感激的看着她。
“我没那么大的能耐,您太抬举我了。”她摇摇头。
促使子蔚回家最大的动力是过世多年的萧夫人,他的母亲。他说过,他是为了捍卫他母亲在“怡园”的地位才回家的。
这点,她一直没有忘记过。
“不,因为你的爱留住了他,即使他再恨我,再恨这个家,他还是回来了。”
“萧伯伯,别这么想,子蔚一点都不恨您。他很关心您的,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的情感。”毕竟是血源父子,哪来的仇恨。
“我从不敢奢望他会原谅我。”
“告诉他吧!把全部的实情都告诉他,包括您的病,把你们心中所有的话都说出来,把心结打开。”再不把事情澄清,她也快被内心的煎熬给折磨死了。
“我恐怕他不会听我的。”
“试试看吧,不试又怎么知道不会成功呢?”她不想再继续欺骗子蔚了。
“再说吧。”
夏雨晨还想继续说服,突然容嫂进来通报周伯星来访。
“不见!把他赶出去,以后不许他再上门!”萧老先生气愤地吼道。
“可是”
“容嫂,我去吧,你送老爷回房休息。”夏雨晨自告奋勇去接待那个讨厌鬼。
“雨晨”
“没关系的。”夏雨晨回萧老先生一个笑容。
“周先生。”夏雨晨来到客厅,立即看到打扮得油头粉面的周伯星。虽然嫌恶,但她还是得招待他。
“啊!小舅妈!”周伯星站起来。
“请不要这样称呼我,还是叫我夏小姐吧。请坐。”夏雨晨一个人独坐一张单人沙发。
“不行、不行,我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呢!”他挑了个离她最近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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