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楚琳由节目表内得知今天有阿波罗、斗神、勇士及撒旦出场表演。
“我告诉你,阿波罗他有着浓密的胸毛,可见这个人的荷尔蒙一定旺盛。”美宁以识途老马的姿态向楚琳一一介绍今晚的表演者。
“荷尔蒙过剩也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她们桌上已送上鱼排及鸡排,美宁一手刀一手叉,比来画去。“你该不会是指他性能力一流吧!”
“拜托,我才没那么想咧!”楚琳才不会这么联想。
“还说没这么想,脸都红了还不承认!”
“吃饭啦!少废话了。”楚琳也感觉到自己的双颊火热,赶忙转移话题,以免遭美宁椰榆。
秦孝柏坐在顶楼办公室往下瞧,便看见了詹楚琳及陈美宁。
“老板,有熟人吗?”mo摸问秦孝柏。
“我白天公司的职员。”
“万一让她们知道,她们的上司在俱乐部表演肢体艺术,不知她们会不会大吃一惊?”mo摸半开玩笑地对他说。
“她们一定不会相信。”
“那这游戏可真刺激。”
“当然,我的心已沉寂太久。”
秦孝柏的父亲是鼎鼎有名的财经大师,对于股票、大小鲍司营运规画,都是个中翘楚;母亲则是银行界的女大亨,在业界呼风唤雨的能力,不输央行总裁。
垣赫的家世对秦孝柏而言,是股莫大的压力,也是沉重的包袱。他的言行举止,总不能有丝毫差错,因为直尺量身,没有所谓75度角,也不会出现95度角,他做什么事都只能是中规中矩的。
音乐再次扬起,阿波罗是今天的首场演出者,他一出现,台下、楼上立即响起尖叫声。阿波罗今天是一身太阳神的装扮,希腊式的服装,在他充满阳刚的肢体表演下,一一缓缓地卸下,直到只剩一条希腊式灯笼八分裤,这条透明裤内,重点部位又是一条艳红的小裤裤。
台下、楼上更是疯狂喊叫,实在太肉感也太性感了。
詹楚琳羞得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一张漂亮的脸偏向另一面墙壁,口中不忘问:“结束了吗?”
“楚琳,现在正精采,你快看!他脱了,他脱了!”陈美宁还跟着穷起哄。
詹楚琳更不敢看了,一双眼睛闭得死紧。她的羞怯,全收录进秦孝柏眼底,他嘴角微微一扬。
mo摸看见老板露出和煦笑容,便问他:“秦老板,看见中意的女孩了?”
秦孝柏突然收回笑容,让那难得一见的亲切笑颜再一次没入呆板的面具下。mo摸也识相的不再追问下去,遂催促他该化绞了。
“老板,该准备上妆了。”mo摸拿出专业态度,准备好好“妙手回春”一番,将他这个外表呆板、一元捶捶的上司作彻底的改变。
也许上妆真的有如施展魔力般的让他脱胎换骨,卸下厚厚的钨丝眼镜,洗掉厚厚一层发油,换下一尘不染的土气西装,片刻间,他已宛然成了都市中的桀骛狂男。
“ok!”mo摸做完最后一道程序,替他戴上面具,竖起大拇指比个赞的手势,满意得不得了。
秦孝柏仿如受了魔法驱使的男人;他由镜中看见自己本来的真面目,他伪装面孔下的内心渴望,在这样的夜晚活跃了起来。
“满意吗?老板。”
“verygood!”秦孝柏不吝给mo摸一个赞美,因为她真的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实力,彻底改造了自己。
阿波罗下舞台了,接着是斗神、勇士依序出场。一场一场硕男的演出,气氛已近沸点,不再分楼上楼下,所有的女士们全挤到楼下舞台前,原因是撒旦打算给众美女们来个特别的单独、有求必应的双人约会,在他表演过后,就会公布今夜的幸运者。这点子真是既火辣,又刺激!
陈美宁与詹楚琳也在人群中;陈美宁是兴致高昂,希望是能成为最幸运的女主角;而詹楚琳则是希望,可千万别倒楣到家,不小心中奖了,得在大庭广众之前丢人现眼。
撒旦,今天上身是件牛仔背心,而且没一颗扣子是扣上的;下身是条紧身裤。他那令女人难以言喻爱恋的肉体,有如希腊武士的神勇猛健,掳获住不少怨女的炽热目光。
他一出场,台下报以热烈的掌声,他的每一举手投足,莫不散发男人的魅力。
台下人心沸腾,纷纷投以赞赏与亢奋的渴望眼光。
“ladys!又到了今夜的高潮。我们的撒旦将挑出一名美丽的女孩,也许是你,也许是她,每个人将有机会上台接受恩召;我理查在此祝你们好运!”主持人站在舞台的角落,以充满磁性及诱惑的音调,拉开周末夜的高潮。
“楚琳,我好兴奋喔!”美宁紧张欢愉的程度犹如小鹿在心房乱撞,似乎巳确信自己今晚将会是撒旦的最佳女主角。
“美宁,这里少说也有三、四百人,机率也只有三百九十八分之二——”
“怎么只有三百九十八分之二的机率?”美宁不明白,莫非真有傻瓜愿意退出,将大好位置让出给她?
“我的机会留给你,不就有了?”她们两人在台下窃窃私语。
秦孝柏早数好位置了,他由耳横型麦克风里通知主持人,他今夜所指定的女主角。
“理查,前面算去第二十排、第七位,穿鹅黄色洋装的小姐。”
台下的女孩们好紧张,今晚谁会这么幸运成为撒旦的上宾?
上一回那名幸运女子一得知自己成了撒旦的上宾,还因而兴奋过度的昏厥在现场,引来了不小的骚动,不过台下女孩们依旧爱煞了这个引人沸腾的活动。
当全场灯光暗下,只剩一只照明灯在台下扫射;当灯光停住,陈美宁尖叫出声,差一点点,怎么就差一点点呢?
原来灯光停留在詹楚琳身上,詹楚琳几乎呆愣当场。
“这位幸运的女孩,请你上台!”理查以麦克风提醒詹楚琳。
詹楚琳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衰运”怎么三百九十八分之一的机率,竟巧得让她这个无心者中奖,她还在犹豫该上或不上去。
“楚琳,你怎么不上去?”美宁一张哭丧的脸是那么不加掩饰。
“我——”楚琳本来想问:可以不上去吗?因为当灯光一停住在她身上,在场的女性全以一双电眼向她扫射过来,她几乎要招架不住了。若是上去,搞不好会被分尸千段呢!
“你怎么了?”美宁再度问起呆愣的楚琳。
“这位小姐,撒旦决定下去迎接小天使你喽!”理查以挑逗的语调催促詹楚琳。
顿时她成了女人的公敌,拜托!除了昏倒的那一个不算,每一个受宠幸的女人,在知道自己成了撒旦的“入幕之宾”就应该以欢愉的、欣喜的、雀跃的心情飞奔上台,可是她——这个不识相、不知珍惜美好时光的呆女人,竟还怔愣犹豫,迟迟不行动。
美宁眼见她这么不主动也很心急。
楚琳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走出人群,往台上走去。
秦孝柏以他只有在梦中才可以表达的性感、挑逗的口吻问她:“美丽的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詹楚琳不敢大嚣张,只好不道姓的说出名字。“我叫楚琳。”
“楚琳,贵姓?”秦孝柏大熟悉她了,她进事务所的履历还是他亲自审查过的。
“我——我姓楚呀!”秦楚琳硬着头皮说谎,眼睛却是不敢正视他。
“楚?好吧!那你对我有没有什么要求?”秦孝柏那清澈如水的眼眸,勾魂似的在她内心深处挑逗煽动。
“我要”詹楚琳一时之间实在不知该要求些什么。
台下已有人起哄给意见,甚至怂恿她:“openroom!”
“对,对!”台下疯狂的叫嚣,台上的她早冷汗湿透手心。
“脱下他的戒指。”不知谁视力这么好,竟看见他左手手指上戴有一只狮王造型、镶有蓝宝石的钻戒。
有人带头便有人起哄,台下又开始大叫:“戒指,戒指!”地穷搅和。秦孝柏这才发现,他竟忘了卸下代表秦家的狮王戒指。他在心底暗暗画个十字架,希望那稣主父能饶过他这一次的浪荡行径,别这么快就让他受到报应。因为若将戒指搞丢了,他敢保证,父亲肯定要暴跳如雷,母亲则会以凌厉的眼神杀他千百回,真不知是哪个女人出的馊主意。
“拆下面具,看他的真面目!”哇!这可关系到他往后得不得以生存的秘密,她们未免太毒了。詹楚琳的心彷徨极了,条件都这么诱人,可是她在巡视台下那些女人后,她终于下了决定了。
“我要一个吻,一个令我永生难忘的吻。”楚琳知道自己的要求并不大,她并不是野心玩家,太大的游戏,她还玩不起,也不敢玩。
“吻?!”秦孝柏不知怎么评估眼前这个女人,他的手下。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的要求竟然只有这么一丁点。“现在吗?”
“私底下。要我在这现场表演,我可做不到。”
“那待会下场后,我会叫人带你进来找我。”他们在台上窃窃私语,台下的观众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决定了没?”
“对嘛!我们等着看好戏那!”台下又是一阵骚动。
秦孝柏拔下戒指给她。“待会拿这样东西进来,你将可通行无阻。”话一说完,她已下了台阶。
美宁立即冲上来。“楚琳,借我看看撒旦的戒指长什么样!”
詹楚琳竟头一回这么吝啬。“不,这不是我的东西。”
“楚琳,明明我看见他拿下来给你的,为什么说——哦!你小器不借我看对不对?”美宁这下可气了,她好心好意介绍她来宙斯俱乐部,她却为了个男人忘记她这个恩人。
“我才不会小器,只是这戒指不是我的要求。”詹楚琳最怕被人误会了,赶忙澄清此事。
“那要求什么?”
“我要求——”詹楚琳不大好意思说,她一忸怩,更惹来美宁的有色联想。
“你该不是要求——要和他——”美宁瞪大双眼猛摇头。“你是清纯玉女那!”
“清纯玉女偶尔也想尝试当当浪女的滋味呀!”楚琳指的是火辣香吻一事,而陈美宁却已思及——openroom。
“楚琳,你不怕这么做会破坏你保持了二十五年的名节吗?”陈美宁企图力挽狂澜。
美宁是又嫉又羡的,才头一回去宙斯俱乐部的詹楚琳怎么会这么幸运,竟会拔得头筹成了撒旦先生的入幕之宾。哇——她今夜又要大唱“伤心,没有你伤心”了。她极尽所能的欲挽救楚琳的晚节,该失贞的人,不该是美丽可爱的楚琳,她决定要劝醒这只迷途羔羊。要嘛!也该由她这个够义气的朋友牺牲一下,她是无所谓的。
“美宁,你在说什么?!我不过是要求打个啵,那也会怀孕生子吗?”楚琳不相信她没读过健康教育。
“打啵?你才只要求打个啵?詹楚琳,你秀逗了?阿达了?还是叭代了?这种天降的机会,你只要求一个啵?”美宁忍不住骂起她了,怎么有人这么难以言喻的蠢?
“刚刚你不是叫我别成了坏女孩,怎么现在——”
“若我知道你只要求如此,我——我——我干脆叫你献身算了,笨妞!”陈美宁也不想想她们所待的场合可是大庭广众之下那!她在宙斯俱乐部的舞台前骂今天的幸运女主角,似乎也“太超过”了点。
“喂!我们实在看不下去了,你管人家要做什么?要上床,要打啵,又不关你屁事!小姐,我支持你的决定。”不少人已在窃喜詹楚琳这笨妞的决定了,幸好。她只要求这么一点点,不然的话,撒旦若被她“上”了岂不是要失去新鲜感?因为每个女人都想独吞他嘛!多个傻妞,就少个劲敌。本来于卿底事的局外人,竟站出来帮腔。
一场混乱,詹楚琳已被挤出人墙圈外。
“嗨!女主角,该走了。”一名男侍轻拍詹楚琳的肩。
“你是——”詹楚琳已被那票女子搞昏了头,突然听到男侍口中吐出的话,她一时无法意会过来。
“撒旦先生叫我来带你上去。”待男侍表明来意后,詹楚琳这才想起她与撒旦的约定;便随他进入宙斯俱乐部内部。
她跟着他身后,从木质楼梯上楼,她不记得到底上了几层楼,因为宙斯俱乐部内部格局实在复杂,类似的艺术画像,在每一面墙上东挂西挂的挂满梯间,着实让她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