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没弄错吧?”尤太太看了看儿子的眼睛:“素心气质高雅,为人温柔有礼,而且又识大体,说话坦坦白白,怎会是个阴险小人?”
“她还懂得尊敬老人家。”老人家说:“她看见我一个人独坐寂寞,就过来陪我,令我开心,我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子像她这样善良体贴。”
“你们一定是认错人,或搞错了名字。”尤烈数着手指:“李素心这个人,缺点一大箩,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她身边的男人,都供她利用;她霸道,目中无人,又善于挑拨离间;自以为了不起,看不起人。要是把这个女人娶进门,首先气死爷爷。”
“胡说,哪有这种事,”尤爷爷有点不高兴:“你的女朋友我都见过,可是谁也没有她标致。”
“她样子是不错,可以迷死人,但心肠坏,要不得!”
“孩子,这样好的小姐,你却把她说成一文不值,为什幺?”
“她根本就一文不值。”尤烈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我绝对不会和这个女人结婚。”
“喂!亚烈”
“我告诉你们,你们三个都是大傻瓜。”尤烈指住尊尼、子洋和柏加。
“你在吼什幺?”尊尼喝了一口咖啡,皱皱眉:“你不是说今天开会吗?”
“开会讨论李素心。”
“我们都知道她的好处。”子洋用疑惑的眼睛看尤烈。
“但是你们不知道她的坏处。”
“素心是个好女孩子,”柏加说:“她大方,不小家子气,爽朗,从不唠叨,人又长得美丽。”
“你们到底知道不知道?”尤烈咧着牙:“她周旋在你们三个人当中。”
“知道!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饭、喝茶。”尊尼耸耸肩:“那有什幺不对?”
“哦,你只是想跟她玩玩,不想追求她,娶她做老婆?”
“我是真心真意,不是闹着玩的。”
“但是她感情不专一,她和你好,和子洋好也和柏加好。”
“女孩子在未结婚前有权多交几个男朋友,”子洋对素心的信心不动摇:“她对我们很公平。”
“哈!鲍平。”尤烈气得翻眼:“一个好女孩子不应该左右逢源。”
“不要说得那幺难听,”柏加不以为然:“大家是好朋友。”
“问题是,你们原本是好朋友,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已经变成情敌。”
“我们没有,我们始终是好朋友。”
“你们就不想打倒对手,把她据为己有?你们想共妻?”
“公平竞争,谁也不负谁。”
“笨蛋!”尤烈挥着拳头:“李素心除了你们,还有许多男朋友,什幺保禄、积奇、汉利”
“尤烈!”尊尼说:“你也有许多女朋友,我们从来不觉得你坏。”
“笨猪!怎能拿我比?我是男,她是女,你们不是想追求我吧!”
“道理其实都一样。”子洋说:“素心今年才十九岁,非常年轻,她不会在这个时候结婚,婚前交朋友,交十个、一百个都有权。素心说过,我们去交女朋友,她一点也不生气。”
“那,你们有没有以眼还眼,在外面也交几十个女朋友?”
“没有,我们为了表示对素心专一,得到她的好感,谁都想得到素心,这是事实。”
“所以我说你们是大傻瓜,没得救,甘心被人玩弄。”
“你的女朋友也是大傻瓜,但是,并没有人离弃你。”
“我反对!”柏加举起手:“素心从来没有玩弄我们,她对我们很真诚。”
“她有没有说过爱你?”尊尼问子洋:“或者许诺你什幺?”
“没有!你呢?”
“也没有,她只是说,我们是好朋友,慢慢培养感情,但是她担心会令我失望,所以认为我应该在外面交朋友。”
“她也是这样对我说,这证明她并没有瞒骗我们。”
“噢,我的天!”尤烈高举酒杯:“为你们这班糊涂蛋干杯!”
“尤烈!”尊尼说出了心里话:“只要你不加入,我们三个都有希望。”
“我?”他用手指,指住鼻尖:“嘿!”
“这是真话。”子洋说。
“我告诉你们,无论男女,不管美丑,李素心是我最讨厌的人。”
“讨厌?她貌若天仙。”
“她行为讨厌,态度令人看不顺眼,大概她父母死得早,没家教。”
“但是,外公、舅舅和舅母都很喜欢她。”这些事,尊尼倒是很担心。
“他们都莫名其妙,还以为李素心是我的女朋友,天天劝我娶她。那李素心也不知她有何居心,竟然派她的女秘书送了几张百货公司的八折优待咭给我爷爷,爷爷开心得不得了。每天跟我提几次,老说她有多好、多好。我干脆不回家,一个人搬到别墅去。”
“这件事素心跟我说过,外公很喜欢到素心的百货公司去买东西,问素心可不可以给他打个九五折,素心尊重他老人家,当然,他是我的外公呀!所以素心就送他八折咭。”
“爷爷快要气死我了!”尤烈拍着额角:“这儿只有素心一间李氏百货公司,以后我再也不让爷爷进李氏百货公司。”
“外公最喜欢那儿的货品,而且,外公十分疼素心,你的话,他会听,不过是阳奉阴违。”
“嘿!那女人!”
子洋看了看表:“我约了素心,先走了,再见。”
尤烈看看尊尼和柏加,挑拨离间:“怎幺你们两个没有约?”
“轮着来,素心很公平的。”
“哎!你们这两个大笨蛋!”
星期六,四角财团开会。
尤烈在会议室开了所有的闭路电视机,视察各部门的工作。
素心来了,尤烈很意外。
“还没到开会时间。”
“只不过早了十五分钟。”
“你的观音兵呢?”
“你说谁?”
“当然是尊尼和子洋。”
“他们是我的朋友。”素心放下手袋,接过秘书小姐送来的咖啡。
“尊尼、子洋、柏加,还有一大堆男人,你到底喜欢谁?”尤烈关上电视机:“或许你一个也不喜欢呢?”
“为什幺问我这个问题?关心我,还是找麻烦?”
“我只是关心我的好朋友。”
“我不知道,我正在观察。”
“你在拖,拖着一班人,要他们做你的奴隶。”
“我对朋友是真心的!”
“你知道吗?尊尼、子洋、柏加,本来是很要好的朋友。”
“我知道。”
“他们将会因为你,由好朋友变成死对头般的敌人,”尤烈不客气地指住素心:“你在挑拨离间。”
素心一皱眉,很快就展开微笑:“尤烈先生,你到底喜欢我怎样做?”
“我又不是你,为什幺问我?”尤烈昂了昂鼻尖。
“好,我明白应该怎样做。”
子洋和尊尼他们来了。
开会主要的题目是添股,因为四角财团买了地,酒店正开工兴建,流动资金不足。
散会时,尊尼提议四个人去吃午餐。
“我不去了,我还要回公司。”
“我们等你吃午餐。”
“不用等了,我下午还有约会。”
“晚上呢?”子洋发觉素心态度变了,马上追上去。
“晚上有女同学生日”
尊尼和子洋相视无言。
一个星期后,尊尼、子洋、柏加,气冲冲地找着尤烈。
“你们吃了火葯?”
“你在搞鬼。”
“你为什幺要这样做?”
“我们还是好朋友呢!”
“喂!喂!”尤烈推开他们,拉好了身上的西装:“你们一个一个来,哗啦哗啦的,我一句也听不懂。”
“好!我先说。”尊尼面色都变了,最近为了素心,他们两个人是面和心不和:“你到底怎样恐吓素心?”
“我恐吓她?”尤烈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她是个善男信女?”
“她不肯再和我们交朋友,那是事实。”子洋比较温和,但面色也不好看。
“少爷,她男朋友多,应付不了。”
“素心说,她不敢和我们交往,完全是因为你。”
“因为我?你们不要说她对我情有独钟,这个女人我惹不起!”
“不是全世界的女人都为你倾倒。”柏加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就不理你,只是对我笑。”
“好啦!我可以置身度外。”
“但是,星期六开会那天,你指住她骂,骂她挑拨离间。”
“她不是挑拨离间吗?一时跟这个好,一时跟那个好。尊尼,你心里妒忌不妒忌子洋、柏加。子洋、柏加呢?”
“那是我们三个人的事,与你无关,你少为我们费心。”
“素心根本没有挑拨离间,她为了表示清白,干脆和我们绝交。”
“她从来不在我们面前说别人的坏话,你怎可能骂她挑拨离间?”
“好、好,”尤烈不耐烦:“我承认她不挑拨离间,一等良民,够了吧?”
“但是,她连我们的电话都不肯听,她说,不要做罪人。”
“女人嘛,道个歉,说几句甜言蜜语,三个人,三把口,还怕说不过去?”
“她不肯见我们,电话也不听,我们向谁倾诉?”
“我怎幺知道呢?我从未见过这样麻烦的女人。”尤烈摊着手:“我的女朋友都很听话。”
“这件事由你而起,你一定要为我们解开这个死结。”尊尼说。
“要我怎样?”
“向素心赔罪,承认自己说错话。”
“要我认错,异想天开,我又没有错。”尤烈捏着手,一万个不愿意。
“你骂她就不对。”
“是她自己犯贱,我从来不向女人道歉,你们休想。”
“喂!尤烈。”尊尼可生气:“我们到底还是不是亲戚?”
“我们是表兄弟。”
“子洋、柏加都是你的朋友?”
“当然。”
“为了我们三个人,也为了我们四个人的友谊,你向素心道歉。”
“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李素心一个女人,你们三个人追一个,有什幺意思?我给你们另外介绍女朋友吧!”
“你这样做才是挑拨离间,你老爱说素心坏话,素心从来没有说过你半句坏话,你对她有偏见,你看不起女人。”
“尊尼,我发觉自从出现了李素心,你对我的感情大不如前。尊尼,你太重色轻友!”
“尤烈,这次是你不对,你侮辱了素心,事情由你而起,不应该由你去了结吗?”尊尼的声音很大:“我一直把你当好兄弟,是你一直与我为难。”
“我不想你们受痛苦,我叫李素心决定要你们哪一个,那是为你们好。”
“也许你是为我们好,”子洋说:“不过,受痛苦是我们甘心请愿。我知道尊尼没有因为素心恨过我,我也不会恨尊尼或柏加,公平竞争,谁也不怨谁。”
“对!”柏加说:“失去素心,我们会更痛苦。”
“你们三个傻瓜!”
“看在我们多年感情份上,尤烈,”子洋求他:“向素心道个歉。”
“我请客!”尊尼说:“你什幺也不要做,向她敬杯酒,说声对不起就够。”
“你们要我做什幺都可以,就是不能向李素心这个女人道歉,”尤烈一字一句地说:“在你们眼中她是宝,在我眼中,她只是泥。”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尊尼去拉子洋和柏加,终于,三个人都走了。
“喂!尊尼,喂”
第一个星期,尤烈完全不在乎,心里想,那三个傻瓜,长痛不如短痛,过几天,自然就没事了。可是过了两个星期,尊尼、子洋、柏加三个人无影无踪,每次找尊尼,对方总说他不在;子洋回星加坡去了;打电话到柏加家里,说他回公司,打电话到公司,又说他回家了。
尤烈越想越不对劲,跑掉一两个女朋友,他毫不在乎,甚或求之不得,但是失去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知己,怎幺说,他也舍不得。
这天,他又借个名堂在家里请客,结果,三个人都没有来。
他心一急,冲到素心的写字楼,但他过不了莎莲娜那一关。
“想见老板,先预约时间。”
“好,我预约时间。”
“明天下午”
“我现在马上就要,我有要事找李素心。”
“我早已说过,未经预约,谁也不能见老板。”
“刚才不是预约过了吗?”
“那算是预约吗?”
“你这个人真麻烦。”尤烈推开莎莲娜,一个箭步冲到素心的办公室,推开素心办公室的门。素心看见他,并不惊诧,只是很生气地问:“我没有请你,你怎可以闯进来?”
“我是来通知你,马上和尊尼、柏加、子洋恢复友谊。”
“要是我不答应呢?”素心冷笑一声:“没有理由我一定要听你的指挥。”
“如果你不答应,你当心!”
“我当心什幺?拋个手榴弹进来?”素心放下笔,她一点也不害怕。
“你这个女人好厉害,令我们几个好朋友翻了脸,还说风凉话。”尤烈拍着素心的办公桌。
“二小姐,要不要通知保安组,请这位先生出去?”
素心对莎莲娜说:“文件我已经签好了,你出去做事吧!”
莎莲娜刚到门口,素心叫住她,问尤烈:“尤先生,你要酒,还是咖啡?”
“什幺都不要。”
“莎莲娜,你继续工作吧!”
“喂,别拖延时间,马上拨个电话到尊尼他们那儿,说你已经原谅他们。”
“原谅?我又没有怪过他们,他们也没有做过错事,我和他们分手,是因为你侮辱我,”素心望住尤烈冷笑:“刚才你还恐吓我。”
“要是你再不识抬举,我揍你一顿!”尤烈哼着鼻音:“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了不起。”
“你要打人?来呀!”素心把脸凑过去,闭上眼睛:“打吧!”
尤烈真的举起手,一张粉白幼嫩的脸,他不知向哪儿下掌,半晌:“大男人不打小女人。”
“是你不要打的,那,今天的事算了,我也不会跟你计较,走吧!”
“尊尼他们对你是真心的,别折磨他们。”尤烈的语气软了。
“一切拜你所赐。”
“你到底要怎样?”
“你侮辱我,又来恐吓我,不应该向我道歉吗?”
“就在这儿?”尤烈真想妥协。
“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什幺都没有人知道,将来你可以跑出去对人说,我打了李素心两个巴掌,她就屈服了。”
“你到底要我怎样?”尤烈拍着桌面,一万个不耐烦。
“当众道歉,请大家吃一顿饭,让人人都知道你对不起我。”
“你布个陷阱来捉弄我,我才不会那幺笨,我告诉你,你休想。”
“随便你,尤先生,今天是你来找我,可不是我去找你。”
“我来错了。”尤烈悻悻然地走出去,好有气派。
素心忍不住地笑。
不过,只过了三天,尤烈的请柬送来,跟着,他的电话也来了:“李素心,这一次,我如你所愿,下一次,你”“为了保全小命,你的饭约我不参加了。”
“喂!尊尼他们都答应来,你怎能不来,我一切都依照你的意思去做。”
“但是,我担心下一次”
“没有下一次,以后,我连话也不跟你说,这样,就不会侮辱你、恐吓你。”
“唔!我考虑一下。”素心故意顿了一会:“好吧!这一次我答应你,希望真的没有第二次。”
“我保证不会,就这样决定吧!”
“好的,我依时赴约。”
这一次,是尤烈掩嘴笑。
五个人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饭,尤烈对素心出奇的殷勤,也没有和她抬杠,所以大家十分融洽。
每个人都以为尤烈真真正正地悔改了,素心虽然有怀疑,但是一时之间,又找不出什幺破绽。
晚饭差不多结束,尊尼说:“尤烈,你应该向素心敬杯酒。”
“应该!今天约李小姐来,最终目的是向她道歉,该敬酒。老实说,我的嘴巴也实在该打,胡言乱语。”尤烈看了看素心的酒杯:“李小姐和我都没有酒,怎可以痛痛快快干一杯?”
“叫侍者添酒。”柏加看了看:“刚才还有两个人在侍候我们,现在一个人也看不见。”
“也许他们去了拿水果。”其实,他一早就和侍者约定了:“我自己来,自己倒酒才够诚意。”
他拿了自己的酒杯,又拿了素心的酒杯,走开了,背向大家,先把一颗很小的葯丸放进素心的酒杯,再加上酒,摇了摇,一面喃喃的:“我真笨,倒了一桌的酒,来了。”
他走到素心的身边,看了看:“有口红印的,是李小姐的。李小姐,我向你说声对不起,你大人大量,喝过这杯酒,我们做个朋友。”
素心接过酒杯,尤烈高举酒:“先干为敬!”
他自己“咕噜咕噜”地喝了。
素心也缓缓的喝下,尤烈阴沉地一笑。
吃水果的时候,尤烈说:“约几位小姐,饭后上‘的士高’,先征求素心的意见。”
“好吧。”素心大大方方。
尤烈去打电话。就在这时候,素心浑身发烫,心急跳,老想笑,人轻飘飘的。
尤烈回来,素心就是看着他甜甜一笑,尤烈咧一下唇,样子很滑稽。
“尤烈,我们去跳舞。”素心打着酒呃:“来啊!”“我不行,尊尼、子洋、柏加,你们谁做李小姐的舞伴?”
“轮着来。”
“我作主,尊尼第一,尊尼,你招呼李小姐。”
“不!我要和你跳。”素心推开尊尼,拉住尤烈。
“怎幺了?我只不过向她道个歉,她竟然对我这样好,怎办?李小姐,这儿不是‘的士高’。”
“到我家里跳,我有许多唱片。”
“她怎样了?好像有点不大正常。”尤烈站起来,痹篇她:“是不是她刚才多喝了酒?”
“大概是,她很少喝酒。”
“尤烈”
“李小姐,尊尼、子洋在那边,你不要弄错了。”
“看样子,她是喝醉了。”子洋过去扶素心,柏加也过来:“我们能不能不去‘的士高’?素心这样子,要送她回家。”
“好!‘的士高’天天可以上,小心照顾李小姐,你们先送她回家吧。”
“对不起,尤烈,扫了你的兴。”
“哪儿话,李小姐大概是太开心,不用担心,明天通电话。”
第二天,当素心酒醒的时候,她躺在床上,想呀想,慢慢回忆昨晚的一切,很模糊;于是,她按铃叫人,不一会儿,管家芳姑进来了。
“昨天晚上,谁送我回来的?”
“霍公子、赵公子和李公子三位送二小姐回来的。”
“我是不是喝醉了酒?”
芳姑点一下头。
“当时我的情形怎样?”
“二小姐一会儿唱歌,一会儿跳舞,抱着霍公子,又想在各位少爷面前脱外衣”
“噢!我的天!”素心用枕头蒙住脸:“脱了没有?”
“没有。”芳姑顿一顿:“后来,我和亚三马上送你回房间。”
“我昨晚是不是很失仪?”
“我从未不见过二小姐这样,好像演戏似的,人好像有点不大正常。”
“喝醉酒的样子?”
“还要厉害些,好像人家吃了迷幻葯似的,我们送你回房间,你还要爬窗。”
“该死的尤烈!”素心咬住拳头:“这笔账,将来一起算!”
“今天一早,三位少爷都分别打过电话来问候你。”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不吃早餐,赶着上班。”
“喝杯西红柿汁醒醒酒,开开胃,好不好?”
“好吧!我口有点干”
彭美拉,是紫荆花皇后,样子很漂亮,就是稍嫌瘦了一点,尤烈对她印象很不错,他也用了不少心思,才能令彭美拉主动请他吃晚餐。
他们正在吃头盆,突然侍者送了一盒东西过来。
“尤公子,一位小姐叫我送给你的。”很精致的礼盒。
“谁?”
“陈小姐。”
“我有很多姓陈的朋友,她是谁?”
“她说,尤公子会知道的。”
“谢谢!”尤烈把礼物放过一边。
“今天你生日?”彭美拉问。
“不是!每年生日,我的父母都会为我请客。”
“为什幺有人送东西给你?”
“我也不知道。”
“一定是你很要好的女朋友,”彭美拉十分好奇:“否则,她不会知道我们在这儿。这儿是我订的,只有我和你知道,是不是?”
“是的?”尤烈一笑:“我也不明白。”
“你猜是什幺礼物?”
“我们打开看看。”尤烈把碟子推开,把礼盒放在前面,他把礼盒揭开“蓬”!一个臭弹爆开,尤烈和彭美拉几乎被熏死过去。
侍者、部长走过来:“尤公子,里面还有一张便条。”
“便条给我,把所有的东西拿走。”
“给我们两杯洋水。”
尤烈把便条打开
你和那臭女人在一起,我就送你臭弹,有了我,你还敢去找臭女人?
“尤先生,送礼的女人,是不是你的太太?”彭美拉很生气。
“我哪来的太太?”
“不一定是正式太太,黑市太太也可以。”彭美拉心里起反感。
“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可能是一个神经病。”
“刚才那侍者说,是小姐送来的。”
“小姐又怎样?神经病不可以派个女人来吗?”尤烈没好气:“我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你可以不相信。”
“但是,只有我和你两个人,知道我们在这儿吃饭,礼物又指明送给你的,这件事你不应该负责任吗?”
“我也是受害者,你怪我,我怪谁?你以为臭弹的气味很好受?哼!你这个人真蛮不讲理。”
“尤先生,我是给足你面子,才请你吃一顿饭。”彭美拉的情绪未平复过。
“我也是给足你面子才来赴约。”
彭美拉面色一变:“不错,我不是什幺名门淑女,但是,我也是有身份的人,我是紫荆花皇后。我请你吃饭,你应该受宠若惊,不应该来耍我。”
“受宠若惊?”尤烈一阵嘲弄地狂笑:“你是谁?安妮公主?紫荆花皇后是什幺东西?臭美!”
“你”彭美拉立起身,气得几乎晕过去。
“喂!你先付了账才走!”尤烈叫住她:“你休想到处宣传我尤烈请你吃晚饭,你还没有这种吸引力。”
“你尤烈”
尤烈拍拍西装,走了。事后,尤烈细心一想,就发觉这件事情不简单。
彭美拉说得对,除了他们本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儿吃饭。
事情是冲着尤烈来的,当然与彭美拉无关,那幺问题就出在尤烈这儿。
编排约会,是由秘书长处理的。他把芬妮召进办公室。
“总经理!”
“昨天我和彭美拉去吃饭,你告诉过什幺人?”
“总经理的行踪,未得总经理吩咐,就算总裁夫人来问,我也不会随便乱说。总经理,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尤烈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总经理约会编排表,在未曾下班之前,我是多数放在办公桌上,下班后就锁起来,可能有人偷看。”
“你是说,你手下的几个秘书?”
“不可能是她们,她们在这儿工作起码两年以上。但是,过去我们从未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但,她们是和你最接近的。”
“不过,每天来请总经理签文件的经理级高级职员,来见总经理之前,一定经过秘书室;还有一些下级的信差,也常会送信及文件到秘书室,再由我转交给总经理。”
“那就是说,如果有嫌疑,上至经理,下至信差,每一个人都有可能?”
“是的。”
“范围太广,”尤烈摇一下头:“要查也麻烦。芬妮,以后你要尽量小心,我不想再有同样事情发生。”
“我知道,总经理。”
“出去工作吧!”
芬妮回秘书室,悻悻然:“我警告你们,我台上的文件,谁也不准偷看!”
“发生了什幺事?”
“昨天‘波士’和彭美拉约会,竟然有人知道后去捣蛋,害我给‘波士’审问了一顿,真岂有此理!”
安芝面色一变,作状去整理文件。
“你应该知道我们几个人不会这样做,我们也不会害‘波士’。”钟丝说。
“我知道,不过还是小心些地好。”
第二天,安芝去找素心。
“我想了一晚,我不能再帮你。”
“为什幺?”
“尤烈已经发觉。”
“发觉你?”
“不是,但为了前晚的事,他产生了怀疑,已经吩咐芬妮小心。”
“啊。”素心不以为然:“是他自己粗心大意,他早就该怀疑。为什幺他去哪儿,我总也在?不过,只要我们不走在一起,他不会知道是你的。”
“但是,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我在搞鬼。”安芝皱眉:“他会对付我的。”
“怕什幺?你过来帮莎莲娜,我给你双倍人工。”
安芝摇了摇头。
“你不是说过,对尤烈又爱又恨,爱他的风流潇洒,恨他的无情,反正你也不愿意长久在尤氏机构,你继续帮我,出了事,马上到这儿来,我分分钟欢迎你。”
“好像做贼似的,我怕。”
“也不用等很久,再帮我一次忙,一个月,就一个月,好不好?”
“两个星期。”
“不行呀!三个星期。”
“好吧。”安芝斗不过素心:“就三个星期,一天不多。”
“我会遵守诺言。”素心陷人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