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外静静探试了一会儿房内的情形,确定凤青已睡熟,朝阳马上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
到了房里,她没有立即行动,只是在门口静待了好些时候,确定凤青的呼吸声是平稳松缓的,才进一步有所行动。
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房内摆设,朝阳藉此得以故技重施,谨慎小心的在房内移动。很快的,她便来到凤青的床边,同时自腰间取出了一把剪刀,没错,她是来偷玉佩的,而且准备从他脖子剪断系绳取走玉佩。
凤青平躺在床上,微微松开的中衣隐隐约约让玉佩露出了一角,朝阳当下决定解开他的中衣,因为要剪断玉佩的系绳,势必得让绳子露出来。
她缓缓的抽开了中衣的结,像吃了甜头一样地嘻嘻的笑了,接着则是一个胆大心细的掀衣动作,轻轻掀开中衣的前襟,终于,她朝思暮想的玉佩,像块无价珍宝一样在她眼前坦露出来,这份冲击教她眼角掉下一滴泪,好感动哦!
靶动之余她不忘拿起剪刀,挑起系绳,眼看就要“卡”下去了,凤青却在此时不安的扭动起来,朝阳心一惊倏地收回剪刀,连忙缩在床下。
懊死!早不动晚不动,挑这个节骨眼动!她不满的臭骂。
所幸騒动并未持续多久,一见他平息了下来,朝阳立即刻不容缓的伸出头,但当她瞥见凤青新的睡姿时,她差点没哭出来,他他竟然趴著睡!
这下子该如何是好?她像只小狈一样,双手攀在床上,蹲在床边望着他可笑的睡姿欲哭无泪。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朝阳在床边蹲了好些时候,原本还指望他会自动更变姿势,偏偏他就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气得她真想敲他脑袋。咦!有何不可呢?反正他都已经睡得像死鱼,干脆就敲昏他,让他睡得更沉!嘻,决定这么做了,嘿嘿,你可怪不得我,是你自找的!朝阳的脸上闪过邪恶的神情,放下剪刀转身找敲人的工具。
在房里绕了一圈后,她只找到一只花瓶。凑合著用好了!朝阳还算满意的点点头,遂拎著花瓶回到床边,一鼓作气举起花瓶,相准凤青的后脑勺就要砸下去了,可此时他突然睁开眼睛翻过身来。
瞬间触及到他的目光,朝阳一震手一松,花瓶“砰”的一声,在原地摔得稀巴烂。
凤青翻身在床沿坐起,闲适的系著中衣的衣结,脸上有著一抹淡然的讥笑“朝阳,你还真不死心,连连失败了两次,竟然还有胆来?”
“为什么没胆来?怕你把我吃了不成?”她不甘示弱的道,就算被他逮个正着,她也不觉得丝毫怯懦。她在想,刚才为什么不把花瓶砸在他脸上呢?
“我当然不可能把你吃了,只是你实在很令我震惊,到目前为止竟然还不知道要知难而退,我是一个习武之人,你想动我脑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道。
“笑话!你以为说这话我就会打退堂鼓不成?告诉你,你省省吧,要我就此罢手,除非天塌下来。”习武之人又怎么样?难道习武之人就不用吃、不用睡?总有他松懈的一刻吧!
凤青早猜到她不可能依自己又道:“我不在乎你罢不罢手,只是每次让我为你善后,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为我善后了?”朝阳眉头皱成一团,对于他的指控深感不平。
“不然你以为谁那么好心拿干衣服给你们换?睿王府的奴婢还没胆如此自作主张,她们很爱惜自己的皮肉的。”凤青定定的道,平铺直述的语气,一点也没有邀功的意思,他只是要让她看清事实。
朝阳经他这一说马上回想当时的情形,半晌后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好啊,那也不过才一次。第二次可是宛儿机智,才让我免于阿玛的责备,你总不能说那也是你的功劳吧?”
“宛儿?那个跟你一样愚蠢的丫环吗?”他的眉扬了一下。
“喂,注意你的用词!”朝阳不甚愉悦的提醒他。
凤青不理会她,表情丝毫未变“宛儿一看见你昏迷不醒,就哭得浠沥哗啦,连话都说不清了,还能为你编什么理由?”他给她一个“拜托”的表情。
朝阳霎时哑口无言,气势灭了不少,但要她就此低头,门都没有!狠狠冷哼一声,撇开头不屑看他,准备来个无声胜有声!
凤青斜斜勾了下嘴角,平平的道:“其实呢如果我是你,面对一个男人,最聪明的计策就是使用女人计。”他凝视住她。
话一出,朝阳马上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你休想!”她转身掉头就想走,凤青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拉人怀中。
“色情狂,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朝阳死命的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他拥紧自己身子的两只铁臂,最后干脆槌起他的胸膛,但碍于角度不对,她一点也使不上力,拳头打在他身上跟蚊子叮没啥两样。
凤青在她“叮”了数拳后,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抗议无效,该我了。”语毕,不由分说的托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他的唇瓣在朝阳的嘴上来回盘旋吮吻、不断摩挲,销魂蚀骨的感觉瞬间渗入朝阳的全身,令她轻颤不已,想反抗却一点力量也使不上来。
风青感觉到她的颤抖,这样的反应给予他更大的刺激加深这个吻。他温热的舌尖探入朝阳的口中纠缠,引领她回应他的吻,一波又一波的引诱,直到她再也喘不过气才放开她。
朝阳突感一阵昏眩,本能伸手攀住他的颈子,娇喘不已。
看着朝阳双颊绯红、双眼迷蒙的娇艳模样,凤青不由得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端
睨。“朝阳,我没有说谎,只要你使用美人计,我一定迫不及待投入你的陷阱。”欲火烧哑了他低沉的嗓音,他再次覆上她的唇。
陷溺在他几乎要吸尽她灵魂的深吻中,不知不觉的,她的衣衫已被凤青褪尽。她羞怯的闭著眼感受凤青的舌头自唇边溜下颈子,当他含住她的乳尖时她不禁呻吟而出:“凤青”
夜幕低垂,意乱情迷之际,凤青挪回她的耳畔,轻啃著她的耳根,呢喃道:“咱们得到此为止,有人来了,而且是好多的人,你的行踪大概败露了。”
朝阳猛一怔,瞬间从欲海中惊醒过来,抓著衣服就要跳下床,但却被凤青一把拉回去,为她赤裸的身体盖上被子“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来了。”
果然,他话一说完,房门便一脚被踢开,带头的正是睿王府的睿王爷!
说起来实在荒谬,睿王爷之所以会带刀带兵的冲进凤青的房间,完全是拜朝阳那一只花瓶所赐。因为好死不死在它摔碎的那一刹那,适逢一名老家丁经过,老家丁听见房里传来争吵,捕风捉影之下,以为有刺客要刺杀凤青,于是禀报睿王爷带人来营救,岂知门一踹开,竟然会是睿王爷一打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床上人儿,脸早巳涨红成一团。
“全部给我出去!”凤青沉吼,落脚自床上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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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爷与睿福晋端坐在太师椅上,面容沉静看不出有任何不悦的神情。
许久后睿王爷首先打破沉默的道:“凤青、朝阳经过今天这件事情,我决定让你们明天一早就订亲,我已经连夜遣人告知硕王爷了。”
“什么?!”朝阳在正堂中惊问,一张脸惨无血色,想到自己被“捉奸在床”不想嫁凤青的话哪里还说得出口,实在太没说服力了“会不会太快了?”这是她惟一想到能拖延时间的烂理由。
睿福晋笑容在脸上展露,亲善和蔼的道:“怎么会呢?打从青儿告诉我他将迎娶你过门时,我就已经把礼数全准备好了,就等正式下聘礼了,所以一点也不快。”
“啊?!都准备好了?”朝阳乍听之下为之一阵惊愕,眼珠子起码凸了一半“可可是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天啊,这个理由更烂。
睿福晋闻言掩袖一笑,随之道:“你与凤青交往甚为亲密,现在不过是顺其自然成为他的未婚妻罢了,不用什么心理准备。你说是不是呢,青儿?”她询问站在朝阳旁边的凤青。
“是的。”凤青道,完全无视于朝阳大火窜烧的目光。
睿王爷咳了两声,接口道:“没错,除此之外这也是为你好,今天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必落人口舌,届时不仅会伤及你的名节,更会危及硕王府与睿王府的名声,轻忽不得。”
好个青天霹雳,朝阳的心现在已经血流如注了,硕王府、睿王府的名声都搬出来了,她还能说什么?
睿王爷见她默许,逐对睿福晋道:“虽然现在天色尚早,但我得去准备下聘之事,这里就交给你了,福晋。青儿,你跟我来。”睿王爷对凤青道,偕同他离开了正堂。
“朝阳,别站著了,坐下吧!”睿福晋在他们离开后对朝阳道。
“我”朝阳很想说,如果可以请让我回家,我需要疗伤,但她终究没说,只是点头顺从的在太师椅上坐下。
“朝阳,虽然你常来睿王府,可是都没机会跟你聊,今天咱们就藉此机会好好聊一聊吧!嗯就先说说你对青儿的感觉吧!”睿福晋一脸笑意,很想听听她对自己儿子的看法。
针对此话题,朝阳很想把凤青骂得狗血淋头,但一迎向睿福晋的笑脸,狠毒的话她也駡不出口,最后干脆轻描淡写、不痛不痒的道:“还好啦,普通、普通。”
睿福晋了然的点点头,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凤青这孩子给人的感觉是冷了一点,可是他还是有温柔的一面,就看你如何跟他相处,如何去牵起他刻意隐藏的一面。”
朝阳闻言挑起了一道眉,乱好奇的问:“隐藏的一面?照你这么说,他以前很温柔喽?”要把他那张臭得要命的脸跟温柔体贴联想在一起,实在很难,也很好笑。
“正是如此,他以前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对别人总是体贴得无微不至,很会为别人设想,不像现在总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容易亲近。”睿福晋想到这里,不由得哀然一叹,随口加上一句道:“唉,我都一整年没见过他笑了。”
朝阳搔搔头,心想,不会吧?臭归臭,还是见过他笑啊!
“福晋,那他是受了什么打击,才变成这个样子?”
“说来话长,”睿福晋万般惆怅的靠向椅背,长长叹了口气“总归一句话是为了凡芷格格。凡芷是庆亲王的小女儿,也是凤青自幼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两人感情很好,深深爱著彼此,在众人的眼里他们是天生的一对,也是最幸福的一对。
“但残酷的命运却夺走了凡芷,在仲秋的一个夜里,一名采花贼潜入庆亲王府玷辱了凡芷,凡芷因此羞愤自尽,当时虽然被人发现予以抢救,但还是回天乏术,在凤青的怀里辞世”言及此,睿福晋不禁热泪盈眶。拭著泪水,她又道:“从此之后,凤青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让人接近他,特别是家人,所以当王爷和我一听到他要娶你时,马上答应了他,心想这么久了,也该是释怀的时候了。”
朝阳紧拢著双眉,对这一段凄凉故事好生难过,鼻头略有点酸“我总算明白了他的过去。不过,福晋你看我这张脸,恐怕他娶我原因不是为了释怀,而是耿耿于心。”朝阳希望睿福晋听得懂她的意思。
睿福晋噬泪的笑道:“难为你了。”
朝阳顿时整个脸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