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财神爷给赶走了。
如今小春子再也不敢狗眼看人低,他怎么也想不到,当日看来肮脏不堪的乞丐竟会美如天仙。
每位富家公子都不惜砸下千金万两,为的只求能和小红姑娘共度一夜春宵,只可惜,柳若红的心如硬铁,一点也不为金钱所动摇。
她每晚按时出来表演琴艺,唱几支小曲儿,将百花楼的气氛炒到高点后,她就躬身退下。
不过,若是愿意砸下重资的人,还是可以预约和柳若红月下谈心诉衷曲的,这是桂花与她的协议,也是她最大的让步,毕竟要不是桂花的帮忙,她也没好日子过。只不过每晚只有一个名额,照目前这样的情势看来,档期早已排到明年去了。
为了她桂花还特地找了一个丫环,专门服侍她的生活起居,打点她出场的一切穿着,当她是千金小姐般的侍奉着。
“小姐,时候到了,该出场表演了。”
柳若红面无表情的拿着琴,走到前厅去。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她不知道生存还有什么意义,尤其现今她早已觉得自己好像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没有心也没有情。
凌云志已彻底伤透她的心,她好恨啊!当初为何会瞎了眼,信了那样无情无义的男人。
也许存够盘缠后就回乡吧!随便找个人嫁了,也好过这种生张熟魏的日子。
“小姐、小姐,桂姐叫你哪!”
让丫环这一呼喊,她才回过神来。
“小红啊!今晚张公子要和你私下谈心,你可要好好的招待人家。”
别花谨慎的交代着,这位张公子是县太爷的儿子,她可是得罪不起的。
“我知道了。”柳若红冷冷的回道,不想让桂花难做人,只要不过分,她自会顺从。
待她歌曲琴艺表演完毕,张公子已在厢房候着。
“小红姑娘,你的曲儿唱得真好,今日一见,果然是个色艺双全的美人儿,我张怀生真是三生有幸,能和小红姑娘彻夜谈心。”张怀生猴急的直拉着柳若红的一双柔荑。
柳若红强忍住想抽回手的冲动及心底的不悦,她不卑不亢的说道:“多谢公子赏识,小红弹琴寻的就是知音人,张公子口口声声道好,可见也是个爱好乐曲之人。”
她早就听说张怀生仗着自己是县太爷的儿子,整日不学无术,哪懂得什么音律之学,她存心故意讥讽他。
“这是当然的,想我张怀生才高八斗,天底下还没有我不懂的事,关于音律这种东西,我早已研究透彻。”张怀生为求在佳人面前显现自己的才能,故大言不惭的自夸,说谎也不打草稿。
“那张公子可否露一手琴艺,让小红开开眼界?”真受不了这种无知幼稚的男人,柳若红觉得自己的耐性渐失。
尤其张怀生的那副嘴脸,长得獐头鼠目不说,嘴?*党隼吹幕坝趾贸簟?br>
“小红啊!春宵苦短,咱们就别谈这些事了。”张怀生突然大胆的将身子挨近她的身边,一手搂着她的腰身。
“张公子,请你放尊重一点,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柳若红不想撕破脸,造成桂花的麻烦,所以还好言规劝,只不过话里已没有了温婉的语气。
“我说小红啊!妓女还不是都一个样,卖艺不卖身只是想求得一个更高的价格,你我心知肚明。这样吧!你开个价,多少我都给,现在就先让我亲一个再说吧!”张怀生搂着她的身子,俯下头想寻着她的唇。
柳若红左闪右躲,气愤之情溢于言表“张公子,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才不是那种下贱女子,你想寻欢请找别人,我这里不欢迎你。”
“不欢迎也得欢迎,你这婊子少给我装清高,我张怀生要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今天我非扒了你的衣服,玩玩你不可。”
“救命啊!别姐,救命啊!来人啊!”这下,柳若红再也顾不了是否会得罪张怀生,只是惊慌的高声喊叫。
“嘿嘿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没人会来救你的,乖乖顺从了我,我会给你好处的。”张怀生马上换上猥亵的嘴脸,他非得到柳若红不可。
顿时,柳若红感到冷汗直下,听张怀生的语意,像似桂花和张怀生早有默契,桂花不知拿了张怀生多少好处,竟安排这场局,想要毁了她的清白,教她无怨无悔的替她接客。
她终于看清楚桂花这个老鸨打的是什么主意,只不过,现在到底该如何逃脱才好?
就在她一闪神,她的上衣已让张怀生这个畜牲给撕裂了,露出了连肚兜都遮掩不住的丰胸。
“喷喷,果然是天生的尤物,这两颗奶于如此的圆润饱满,就让老子摸一摸、舔一舔,包你待会儿爽到云霄。”张怀生将她钳制在自己的怀里,正准备侵袭她的胸。
“不不要”若是给这个畜牲碰了,日后她哪还有颜面苟活于世,说什么也不可以。
柳若红奋力抵抗,就是不让张怀生得手。
可是男人的力量毕竟是强多了,柳若红哪是他的对手,他搂紧了柳若红的身子,准备连她的亵裤也脱去。
柳若红情急之下,发现一旁桌上的茶壶,她顾不得里面的热水滚烫,一挥手,便往张怀生的身上泼去,顿时他的哀叫声连连。
瞬间,屋里冲进来许多人,柳若红连忙拉紧了敞开的衣襟,惊惶地瞧着众人。
“糟了,来人啊!快送张公子回去。”桂花一进门,便见到张怀生疼得满地打滚,连忙吆喝众人护送财神爷回去。
柳若红呆愣的瞧着眼前的情形,知道自己已闯下祸事来,但至少保住了清白。
送走张怀生后,桂花极度不悦的责骂着柳若红“你这死丫头,竟敢给我得罪这么重要的客人,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他爹只要下令一声,我们百花楼的生意就不用做了,而且得罪了张怀生,你可是要吃牢饭的。”
“我若真的要吃牢饭,那桂姐也得陪我才行。”柳若红冷冷的瞅着桂花那张势利的嘴脸。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合约上明明写的是卖艺不卖身,如今张公子要强占我的身体,似乎是经由你默许,若真要打起官司,我是出于自卫伤人,县太爷就算想将我治罪,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倒是桂姐你毁约在先,是不是得先赔偿我的损失呢?”柳若红的话说得合情合理,堵得桂花说不出半句话来。
别花没有想到,看起来温温顺顺的柳若红,不会是这么牙尖嘴利的,原以为她是个很好操纵的角色,如今才知道自己如意算盘打错了。
但她不愧是在风尘中打滚的人,知道自己落于下风,便马上换上另一副嘴脸,讨好的说道:“我说小红啊!别姐实在不清楚张公子怎么会这么不懂礼数,桂姐当然是疼惜你,站在你这一边,要是桂姐早知他不安好心的话,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与他单独见面,只不过这会儿伤了张公子,这个麻烦事该怎么解决才好?”
“也许可以请李家公子帮帮忙,毕竟李家在大兴乡还算是名门望族,据我所知李家每年捐了不少银两给官府,若是由李家出面游说,县衙应该会买他这个账,这会儿欠了李公子的人情,与李家公子的邀约,就必定得先挪前了!别姐,我丑话可是说在前头,你可别又替我擅作主张,否则,大不了我不做了,你好好打算打算,可别因小失大。”柳若红静下心来,脑袋便开始运转,这种小事,她相信应该可以很快摆平的。
“小红啊!这条妙计真好,你真是聪明,桂姐以后一定都听你的。”桂花做足了笑脸后,便离开了。
柳若红想起晚上的遭遇,心里不禁又悲苦起来。
这晚,柳若红照例至前厅表演,她一向不在乎来观赏的人有哪些,只是一个劲的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清楚得很,这些人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才懒得抬起头来,看那些猪狗不如的人,会脏了她的双眼,所以整晚她都没有发现,有两道炽热的目光整整盯了她一晚上。
是她,没错,就算她化成灰,他都可以一眼认出她来。
这个下贱的女人将他骗得团团转,这回,老天让他再遇上她,他一定要把前仇旧恨一并要回。
柳若红竟是这般不要脸的女人,亏他还曾经想娶她为妻,想跟她恩恩爱爱的过一生,如今知道她的为人,他只觉得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
他心中一直牵挂着她,沿途不断寻访她的下落,为了她的失踪,他有多少夜晚不能成眠,始终不愿意往最坏的那一面想,总是希望她吉人天相。
如今看到了柳若红,瞧见她那副开心沉醉的模样,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他真傻,竟将真情用在这样的女人身上,实在太不值得了。
凌云志握紧拳头,咬住双唇,紧盯着柳若红那张说谎的脸,脸色森冷难看。
他现下才知道柳若红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也许他前脚才走,她后脚就马上溜了,一点也不管他的死活,还说什么要跟他同甘共苦,全是骗人的。
这样卑劣无耻的恶女,亏他还一路担心,没想到她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还自甘堕落的奉献出自己的身体,说什么跟他结白发盟约,说什么只当他一人的妻子,全都是狗屁。
这一路走来,他听说百花楼来了个绝世大美人,前一阵子还让县太爷的儿子为她大打出手,又听说李家望族的长公子也是她的入幕之宾,像这样人尽可夫的婊子,他竟然会用真心去呵护、去关爱,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这个仇他一定要报,他绝不能容许自己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会让柳若红清楚的知道,敢欺骗他的下场就是生不如死。
凌云志瞪着台上的人影,眼中再也没有怜惜、没有心疼,存在的只是无穷尽的恨意。
他的恨要一丝丝的还诸于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