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怀静静坐在床前,凝视着平躺在床上的古弄竹。她自从三天前,被殷子飞急急抱回来后,就没有再清醒过来。
看到伤痕累累的她,被殷子飞抱回家内,他顿时被吓得愣住了。根据殷子飞的叙述,她是为了替他采草葯,不慎才摔下山坡,后来经大夫诊视之后,才知她那晚冲出家门,淋了好久的大雨,又吹了冷风,已得了风寒,所以才会失足滚下山坡,导致现在她全身昏沉沉地发着烫,还受着伤。
望着那张眉头微蹙、偶尔低声喃喃呓语的苍白脸庞,他的心就一直沉落到谷底。
他之所以会自告奋勇照料她,是因为他不忍她重病受伤躺在床上,却对她不闻不问,毕竟,她是因为他才会弄成今天这般地步;同时他的内心深处也被激起一股莫名的心疼感对她心疼。
也许是他对她已经动了真心真情了吧?虽然每次吵架时,他总被她的言语攻击得无路可退,气得牙痒痒的,但是他并不否认他对她的爱意,是远胜于对她的痛恨
“娘娘子飞”古弄竹的梦吃,打断了他的沉思。
“弄竹。”李君怀轻唤着她。
只见古弄竹没回应他,反又沉沉昏睡过去。
李君怀静静凝视着她,一股莫名的醋意迅速袭了上来。
这三天来,古弄竹在昏迷中所喊的名字,就只有古雪,绿姨,海碧儿和殷子飞而已,就只有他的名字,从没由她口中出现过。
“书文。”方维维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李君怀转头看了方维维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打了个招呼“维维。”
方维维对李书文微微一笑,看了躺在床上,双眼仍紧闭的古弄竹一眼,关心地询问着:“弄竹还没醒吗?”
李君怀摇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的病一直都没好转吗?”方维维又问。
“她的热—直都没有退。”说完,李君怀便心疼且怜惜地凝视着古弄竹。
方维维沉吟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说:“书文,我这里有一些葯可脑粕以治弄竹的病。”
闻言,李君怀眼睛一亮“真的?是什么葯?”他满怀期待地看着方维维。
方维维将手中的葯袋,递给李书文说:“就是一些scanol、ampiclline,有的没有的感冒葯。”
“什什么”对于方维维说的那两个听不懂的词儿,李君怀一脸疑惑,且觉得念起来有点绕舌。
看他一脸困惑,方维维微微一笑,解释着:“这些葯是我那个时代吃的葯,和你们吃的草葯是不一样的,不过满有效的!”
李君怀迅速把葯袋打开来看,只见里面一个个透明袋子中,装了许多不同颜色的小小圆形颗粒,还有椭圆型的,他微皱一下眉,抬头看看方维维,怀疑的问:“你确定这些是治病的葯?”
“是啊!”方维维点点头,解释着说:“这叫西葯,而你们熬的那些草葯叫中葯,在我们那个时代,西葯的葯效,要比中葯来得快!”
“是吗?”李君怀仍是一脸疑惑。
“放心,我绝不会拿毒葯给弄竹吃的,而且这些葯我自个儿常在吃呢!”方维维保证道。
“那这些葯怎么服用啊?”李君怀又问。
“三餐饭后和睡前吃。这些葯是我向我朋友拿的,因为她是医院里的葯剂师,我常生病靶冒,所以向她拿了一大堆葯,以防不备之需。”
“医院葯剂师?”
“就是你们现在说的葯铺。”方维维再次解释着。
闻言,李君怀一脸豁然开朗地点点头。
“有水吗?”方维维询问着。
“有,在桌上。”李君怀用手指了指桌子。
万维维淡淡一笑.走至桌前,倒了杯水递给李书文,再从他手中拿回葯袋,拿出了四颗葯。
“喂弄竹服下吧!”方维维将葯交给李书文后,才走至床边,扶起昏睡中的古弄竹。
李君怀迟疑了一下,便伸手将手中的葯,让古弄竹服下。
“好啦!如果有效的话,大概过个半个时辰,弄竹就会开始退热了。”方维维又说。
“这么快?!”李君怀一脸讶异。
“是啊!”方维维点点头说:“这就是西葯的好处。”
“你们那个时代,似乎有很多我们现在所没有的东西?”
“当然了!我们隔了一千多年呢!我们那儿可进步得很呢!”方维维笑着说:“让你根本无从想像起呢!就拿通讯来说好了,就像现在我们人在云南地区,但是在我们那个时代,我们却可以和住在长安的人直接对话喔!”
“直接对话?!”李君怀又是一脸讶异。
“嗯!我们有一种机器,你只需按下几个数字按钮,就可以和别处的人说话聊天,很好玩吧?”
“的确很好玩。”李君怀说。
“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说都说不完呢,只是”说到这,方维维长叹一口气,脸色顿时黯沉了下来“不知道我何时才能回去?”
“放心吧!”李君怀露出个笑容,安慰着方维维说:“你既然能来,就一定能够回去的!”
“希望如此。”
此时,古弄竹动了动身体,又喃梦呓了几句。
李君怀立即转头看着她,轻唤:“弄竹?”
但古弄竹依然没反应,昏沉沉地睡着了。
方维维看着李书文的神情,微笑的询问:“你很喜欢弄竹?”
“你怎如此认为?”李君怀不答反问。
方维维耸耸肩说:“见你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啦!”
闻言,李君怀微微一笑,默认了方维维的话。
“既然,你这般喜欢弄竹,就不该对她太坏,成天和她吵架。”方维维说。
“我知道。”李君怀凝视着古弄竹说:“经过这次事情之后,我不会再和她吵架了。”
“这就对了!”
“弄竹是我见过的女孩中最喜欢的一个,也许她是凶悍了些,泼辣了点,但我就是忍不住想和她接近。”
方维维笑笑,若有所思的说:“你这话书寒也说道。”
“书寒?”李君怀一脸不解。
“别提这些事了,免得我又要难过了。”方维维摇头说。
李君怀看着方维维,有些明白地点点头。
“好了,我和海碧儿还有约,不和你多说了,我葯袋就放在桌上,如果有效,就记得按时约她服用。”
“嗯。”望着方维维离去的背影,李君怀不禁叹了口气。其实,她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只是他的心,此时已被另一个女孩占满了
迸弄竹感觉到自己全身发着热烫,难受得要命,她想开口呼叫,可是却又无法出声,总觉得自己被人抛弃在荒芜的沙漠之地,感觉好热、好渴,但却都没有人来救她、帮忙她。
但是她又不时感觉到额上传来的冰凉感受,好像有人喂她喝水,给她一种安全的感受,尤其是那双大手,好像随时在她身边待命,不需她动口要求,就会给她现在最想要的帮助,娘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报答这双大手的主人。
突地一个沉重且带有极度担心的叹息声,从她耳畔传来,伴随着叹息声后,还传来一阵轻轻的嗓泣声,以及听不清楚的安抚声。
迸弄竹心想:这些人到底是谁?她想知道,她好想看看他们是谁,她努力地想睁开自己那双有如千斤重的眼皮
顿时,她感觉跟前渐渐地明亮起来,慢慢地她隐约看到了东西,看到了站在身边的人
“弄竹!”
就在她消晰得看到跟前的人事物时,她同时也听到了几声惊呼她名字的声音,随即她看到了这些叫唤自己的人,有母亲、绿姨、子飞和方维维,还有离自己最近,就坐在她床前的李书文。
“弄竹”古雪走至床边,开心地潸然落泪。
“娘”古弄竹吃力且声音沙哑地唤了一声。
“孩子,你可醒来了,娘可担心死了”古雪哽咽地说着。
“弄竹,你可醒了,我们大家都快担心死了,尤其是雪姨,更是紧张得睡也睡不着,茶不思、饭不想的。”殷子飞露着开心的笑容说。
迸弄竹勉强将自己的嘴角向上扬,却没有力气再开口说话。
“你现在觉得如何?”一个柔柔的询问声传来。
闻言,古弄竹转头一看
天!这个声音,竟是从李书文口中传来?!他对她的态度,怎么变啦?古弄竹傻愣愣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
“你昏迷的三天里,全是书文这孩子,天天衣不解带地在床边照顾你的。”绿儿插了话进来。
“什么?!”古弄竹睁着一双充满不置信的大眼,直盯着李书文看。
“书文这些天,对你可是照顾有加,你该好好谢谢他才是!”古雪对女儿说着。
迸弄竹仍是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这太不可思议了吧!难道给她温暖、安全的那双大手的主人,就是他?!
“为了我,害你受了伤,我实在很过意不去。”李君怀一脸歉意地对古弄竹说。
迸弄竹仍是一脸怔仲,一句话也没说。
“弄竹?”李君怀见她呆愣的表情,便轻声地叫唤着她。
迸弄竹微微摇摇头,虚弱无力的说:“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好。”说完,便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继续说:“真令我受宠若惊啊!”闻言,李君怀一愣,没有吭话。
“弄竹,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古雪忍不住又说起女儿的不是了。
“没关系的!”李君怀转头对雪姨微笑着,一副不计较的表情。
“你别这么委屈的好不好,想害我一直挨我娘的骂吗?”古弄竹嗤之以鼻的说。
“弄竹!”古雪为自己女儿的态度,动起怒来了。
殷子飞眼见情况不太好,便立即插口转移话题说:“对了!弄竹,你该好好谢谢方维维哩!是她拿她的葯给你吃,你才能好这么快。”
“是吗?”吉弄竹看看方维维,淡淡一笑:“谢谢你,维维。”
“没啥好谢的。”方维维耸耸肩,也回给古弄竹一个微笑。
“维维的葯,可真是神奇,下午喂你吃过,现在才要近深夜,你就已经完全退了热。”绿儿此时也插口进来说。
“没有啦!只是我们那个时代的葯,疗效比较好些而已。”方维维谦虚的说。
“不过,你那个时代的葯,真的是很好!”绿儿强调地说着。
方维维笑笑,随即看到李书文眼中闪过一丝颇具深意的神色,她立即会意地开口说:“对了!已经很晚了,我们也该就寝了,而且弄竹也才刚醒过来,一定还很虚弱,应该好好再休息一下,我们就别打搅她。”说完,她立即对大家使了个眼色。
殷子飞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便立即附和说:“是啊,是啊!我们就别吵弄竹了,雪姨,绿姨,既然弄竹已经醒了,那你们应该放心了,我们就先回房睡吧!”
迸雪叹口气,看看女儿说:“好吧,不过弄竹,你别再和书文吵架了。”
闻言,古弄竹看了李书文一眼,翻翻白眼说:“我才懒得和他吵了,浪费我的体力。”
迸弄竹话一说完,众人便纷纷离去、顿时房内只剩下古弄竹和李君怀。
“你不必假好心留下来陪我。”古弄竹眼光敌视着李书文,口气不悦的说。如果她还有力气的话,她一定会把这个讨厌鬼,给推赶出去的。
“要我滚出去?”李君怀口气故意带着不屑的意味。
“你知道就好!”古弄竹没好气的说。
“如果我死赖在这不滚出去呢?”李君怀一脸挑衅的说。
迸弄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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