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往后的日子,光想到要天天面对那张脸,恐怕就是山珍海味也要食不知味了。
这余家的乘龙快婿果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啊!我我的头巾呢?”瞧见众人那指指点点的模样,小岚方想起自个儿那张被余芊瑛化得大红大紫的脸蛋似乎已暴露在大伙面前,而她用来遮脸的头巾竟也不见踪影。喝!这可把她给吓坏了,在这么在人面前顶着这个小丑妆,简直丢死人了。她一手遮着脸,一手忙在地上四处摸索着。
“哈哈”在大家惊愕窃语的同时,大胡子显得异常地兴奋。那狂妄的笑声听来实在是非常刺耳,不过他竟然未出言讽刺,只是一路狂笑着,得意地扬长而去。
“她不是我女儿!真的,我女儿不是这个样子的!”余翰林双手在空中舞动着,紧张地向众人解释道。
此举并非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着想。虽然他平时老是在众人面前夸赞有个才貌兼具、聪颖慧黠的女儿,但他现在真不是为了自己,他只是怕整个苏州城里的人,误以为他余翰林的女儿像个女夜叉,那么别说他抱孙无望,就是想帮余芊瑛找个夫婿都成问题了。更觉冤枉的是,他余翰林真的养了个出众的女儿啊。
只是众人对他这番说辞似乎并不怎么捧场,不是掩子邙笑,就是虚应地点个头后就忙着离去。更伤人的是,离开前还个个面露同情眼神。
“怎么会这样?”余翰林喃喃自语着。
他的招婿大会怎么会弄得这般灰头土脸?到底是谁在搞鬼,就别让被他给达到了,否则他非剥下他一层皮不可!
只是现在最重要的事应该是他抬眼寻找高羿的踪影,别人不相信也就算了,但他好不容易找到的这个女婿可千万不能跑了。
“高公子,我女儿真的不是她!你要相信我,我向来讲究信用,你放心,我绝不打诳语。”他指着那已经戴上头巾躲回轿子的小岚矢口否认。
“余老爷,我相信她不是令千金。”他安慰道。任谁看见自个儿原本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突然变成个大花脸,都会如余翰林变得这般恍惚吧。
只是他再次瞄了眼那大胡子离去的方向这玩笑真是开得过分了。
在余府大厅上,经过半天的折腾和一阵惊吓后,余翰林好不容易能够安心地坐下歇会儿。
他轻啜口热茶,扑鼻的香味马上让他的精神提振不少,藉着品茗的空档,他细细地端详起坐在一旁的高羿。
“高公子府上哪里?令尊也是咱们苏州人氏吗?咱们就快做亲家了,改天我该找个时间登门拜访才是。唉,你看,我真是糊涂了,应该先叫小女出来一见,证明我所言不虚才对。”他嘻嘻地笑了起来,半是欣喜、半是笑自己的得意忘形。
看他如此欣喜若狂,高羿不知该如何启齿才好,心中盘算了会儿,终还是决定在事情闹大以前,将始未道个清楚。
“余老爷,令媛不会见我的。”
“你怎知她不想见你?老实说,小女不是那种执于礼俗拘束之人,不可能羞于见人。再者,她玩这吓死人的把戏,本就该感到惭愧,不出来谢罪一番,岂不太便宜她了。”问清了小岚她那吓人的妆是出自余芊瑛之手后,他没马上找这女儿算帐已经是给她改过的机会了。
想她这般胡搞,教他在全苏州人面前失了面子已属过分;更严重的是,万一吓死人可怎么办好?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至少他就差点儿给吓得晕死过去!不是他胆小没见识,只是见到自己呵护备至的掌上明珠一转眼变成个阿花,能不被吓着的人,他余翰林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因为她对我有所误会,所以不想见我。”
“呃你们认识?早见过面了?”余翰林嘴巴张得大大,颇感意外。他没想到自个儿那老说永不嫁人,还把天底下的男子批评得一无是处的女儿,竟然瞒着他结交了高羿这个朋友,而且听他口气,两人的交情似乎还不比寻常呢。
“正是!不过近日她误以为我另结新欢,所以”
“这个是麻烦点,也算是遗传吧,瑛儿跟她娘一般,最会吃醋了。男人再没出息,她都能忍受,就唯独‘花心’这一点,对她而言那简直就是要天打雷劈的死罪!不过没关系,误会嘛,说明白了就没事,你放心,我会帮你说话的。”不是他帮男人讲话,而是他对高羿的印象极佳,怎么看,他都不像个风流成性之人,所以,绝对是他那醋劲十足的女儿多心了。
“不过另有一事,晚辈不得不先向您告罪,实不是有意欺瞒您,刚上擂台时,我本打算先禀告您有关家父之事,但是事出紧急,以至于不及详告,希望您能见谅。”
余翰林的支持似乎让他更添压力,他相信他的身份绝对要更具震撼力!虽然高、余两家算不上有过节,可是却竞争得厉害,有时他倒希望若两家根本就素不相识的话,也好过目前这尴尬景况。
“是什么事?”余翰林收起笑容,探前问道。看那高羿的严肃表情,此事似乎非比寻常。
“家父名正阳,与余老爷同在苏州经商,两位应有数面之缘。”他简洁说道,直视着余翰林,静观他的反应。
“你说你父亲是高正阳难道就是城北的‘那个’高正阳?”余翰林伸出手来不敢置信地朝北方指着半空道。那表情说不上是怒是忧,倒比较像是在会场被小岚吓着时的那张僵硬的脸。
“正是。”见余翰林表情木然地沉下脸来,高羿觉得自己势必要花点时间来解释。
“好啊!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父子计划好的,是你爹要你来闹场?”来看我余家笑话?还要你来勾引我女儿的?”余翰林一张脸胀得像十五的月亮圆滚滚的。虽然已经尽量地压抑住心中怒火,不想让高家父子“好计得逞”看他笑话,但仍把张椅子震得嘎吱作响,可见其忿怒之程度。
“前辈误会了。我到会场一事,家父并不知情。而晚辈之所以会上擂台,确实只是为了令千金。初识她时,她身着男装,根本不知她是您的女儿,更无戏弄两位的意思,高、余两家除了同在生意场上外,并无深仇大恨不是吗?只不过彼此间并不熟络罢了。”高羿凛然道。瞧余翰林像只喷火巨龙的两眼发出怒气,他更须冷静以对;否则,一有惶恐之色,岂不被他视为心虚。
“哼!”余翰林轻哼道。
只是仔细想来,高羿说得也不无道理,其实这些年来他与高正阳之间的竞争,说穿了多是意气之争,不服输的只想博个苏州第一的名声罢了!加上旁人那看热闹的心态,添油加醋的,才会有愈演愈烈之势,事实上,他还挺羡慕那高正阳多儿多女且个个出色,不过每回见了他,他这番赞美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好吧,就算我相信你是个正人君子,不是存心来捣乱的。但有件事我仍要再问一次,你对瑛儿可是真心的?”
“当然!”
“可是我就她这么个女儿,你也明白我余家人丁单薄,恐怕”
“前辈要我入赘?”高羿心头一惊。深怕那余翰林若坚持要他入赘,别说他爹绝不可能答应,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接受。
“你肯吗?你爹又愿意?”余翰林嗤笑着反问。虽然他与高正阳并无私交,不过他相信高正阳就跟他一样,爱面子得很,怎可能让自己的儿子让人招费。
“那么前辈的意思”他松口气。
“你若真与瑛儿成亲,有个一儿半女,须先冠我余家姓,若子息众多,那咱们就一家一半,你能接受吗?”这是他起码的要求。其实他也不求多,因为一想到高家素来“多产”若能把这优点遗传到他余家人身上,那么只要一个就够了。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可以。”高羿爽快道,毕竟这点要求并不过分。
“那好,不过以你高家的身份地位,这亲事不会这样就算谈成了吧?我看,还是按礼数来,如果你真有诚意,那么我也不会刁难,否则我余家也不是非要跟你们做亲戚不可。不是我大言不惭,凭我余翰林的女儿,要想结个门当户对的亲家,易如反掌,你还是先回去同令尊商议看看吧。”余翰林撂下话道,他可不能让高正阳以为他巴望着与他结为亲家,否则万一婚事谈不成,那他不成了苏州的大笑话,一辈子在高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前辈所言甚是,那么晚辈先告辞,回去禀明家父。”他起身拱手道。
对于余翰林的要求,他只有“宽宏大量”四个字可形容。莫怪余芊瑛那豪爽不拘性子,大概是受其父影响,而余翰林更不如传言的那般江湖霸气。
他看向内厅,那个小丫头要知道他已经跟她父亲谈妥亲事,真不知会气成什么样,也算是回敬她今日的恶作剧吧!他浅笑起来。
余芊瑛的闺房里,这一对向来半斤八两没个安静的父女俩,竟难得地对坐了老半天,却谁也没开口说个字,就只是正襟危坐地四目对看。
那沉默不语的余芊瑛虽是极有教养地端坐着,但心里却正在扮着个大鬼脸。
她早料到她爹绝对会来兴师问罪,要对付这种情况,用她那聪明绝顶的脑袋想法子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其实想都不用想,弹脚一踢就知道,在刚让余翰林出个大丑后,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个乖宝宝,那种很乖很乖,乖到让人觉得她端庄贤淑、温柔善良,还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人虐待欺凌的那种!像这样,包管她爹骂不到两句,不但大感无趣,还会深深地涌起一股罪恶感,直懊恼怎么可以对自己的独生女如此残忍苛求呢?对!就是这样,至少在今日之前的十八年里,每当她闯下大祸,这一招都是屡试不爽。
可是今天她爹是给气傻了,以至于连要怎么骂人都忘啦?他原本该暴跳如雷地指着她鼻子狠训一顿的,谁知进了门后,却只是瞅着她意味深远地看了一眼后,就坐了下来,不知在盘算什么,教她端庄地陪坐了半天,手脚都快僵得发麻了!包恐怖的是,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想到自己好像真成了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余芊瑛心里开始发起毛来。
“爹你渴不渴?女儿帮你倒杯茶。”不管余翰林渴是不渴,她都决定非站起来倒杯茶给他不可。不是她孝顺,实在是太久没动一动,她只觉全身上下像爬满了蚂蚁似的,焦躁极了。
“怎么?受不了了?”余翰林可惜地叹口气,他还在等着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呢。
“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呢。”她装傻地应道。
还偏首一笑,十分无邪地看着余翰林。那表情让余翰林无奈地摇起头来。
“算啦,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他女儿什么本事不会?这小小的装蒜功夫算什么,要紧的是:“丫头,你觉得那姓高的如何?”
姓高的?她没听错吧?这么快就扯到这个风流痞子做什么?老爹他不先找她算帐吗?想不到老爹今日这般好说话,早知他不找她算帐,她就不必受那些罪地装了半天淑女了。
“你说擂台上那个臭小子?他有什么好的,我看他就像是个风流成性、喜欢遛连花丛的江湖浪子,像他那种花心的人,哼!老天应该要惩罚他,教他得个花柳病、做个风流鬼,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见色起意。”她两手握成个小拳,忿忿不平地骂起他。
“打是情、骂是爱,这话真有点道理。”余翰林看着余芊瑛这个小醋桶那一脸醋味的表情,笑道。
“爹,你在说什么情不情、爱不爱的?我可不认识这个风流痞子,满口假仁假义,像个正人君子,其实最口是心非了,就会仗着自己虚长人家几岁,教训人罢了!还不知羞耻地睁着眼睛说瞎话,信口雌黄!要改天让我见他开口,我就直接拿颗大卤蛋,塞住他嘴巴,省得他老是咿咿呀呀地吵死人,哼!”她不屑地嗤鼻道,一时骂得顺口,竟忘形地忙着编派他的不是,待回神,又尴尬地矢口否认:“我可不认识他,那种人谁要认识他,就是谁的不幸,最好马上到庙里头烧香拜拜,好去去霉气的。”
“是吗?可爹方才在大厅同他聊了许久,他不但谈吐有礼,而且为人正派,怎么瞧都不似你说的那般。丫头,这回你是看错人喽。”对余芊瑛的激烈反应,余翰林除了心中窃笑外,还突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看来他的宝贝女儿终于长大了。
“大厅?爹,你怎么可以把他带回家里来?”想到他与仙儿暗地里往来,她不知怎么地就是静不下心;愈想愈气之下,更是划清楚河汉界,不许他近她一步,怎知她爹却带他回家来了。
“为何不行?他是今日的擂台得主,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极有可能会成为我的女婿,也就是你的丈夫,不先到家里陪爹聊聊、让爹看看他的人品如何,爹怎么放心把你交给他?”余翰林端起她为他倒的茶,润润喉道。
“他没被小岚给吓跑?”真是意外,照理按当时在场众人的反应,这个高羿应该也会吓了一大跳才是,怎么他难道他为了娶个家财万贯的富家千金,就什么都能不计较了?
“没有!”提到小岚,余翰林责怪地看了她一眼。
“那他也不算夺魁啊,不是还有那个大胡子吗?爹,你偏心不公,应该要让他们两个再比一场,否则我不服气!”余芊瑛噘起嘴道。虽然那高羿似乎略胜一筹,不过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若非她父亲的褊袒,也许那高羿早被揍得倒在地上求饶呢!耙戏弄她的人,就该受点教训。
“大胡子!”提到大胡子,余翰林真动起肝火来。
“是啊,很厉害的那个,记得吗?”她得意说。
却见余翰林脸色更加难看,起身便使劲朝她头上敲了一记。
“爹,你怎么打人哪?”好痛呢,她揉着发痛的头。
“你还好意思提那大胡子?真不像话!你以为爹不知道那大胡子是你乔装的吗?你这丫头,太不像话了,还好那高羿手下留情,否则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了你可怎么办?”瞧她还不知悔改地以为自己的伎俩天衣无缝,余翰林下手自是不轻。
“嗄?你知道那大胡子是我?”她不相信地张大眼问。她伪装得那么精彩,怎么可能被识破呢?
“除了你这小浑球还会有谁?”他冲口斥道。
瞧余翰林那表情,满是抓到幕后黑手的愠色,余芊瑛暗地里吐吐舌头大叫不妙。既然自个儿的把戏全被拆穿了,不想个逃命的方法怎成?
“爹,你怎可骂女儿是浑球呢?女儿既不是小人、也不卑鄙无耻,才不像那高羿,他是真壤啊,你别教他的外表给骗了。”
“哼!”余翰林瞪了她一眼,决定暂且饶了她。“爹知道他瞒了你一些事,也明白你们间是有些误会。”
“爹,你在说什么?我才不认识他呢,那个可恶的大浑球!”她忍不住又骂了高羿一句,偏过头不想提他们俩之间的事。
可是她爹刚刚说什么?照他话中之意,他已知道他俩的事了?余芊瑛眉头一皱,忙又掉过头来瞧着余翰林,心里臆测着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唉!这傻女儿他长叹一声。
“他把你跟他之间的事全跟我说了。”看着她那疑惑的眼神,这个傻丫头,人家早知道她底细了,她竟还装得像真有一回事,该说她笨,还是聪明过头呢?或许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他知道我是”余芊瑛指着自个儿一身女装,讶异极了。她还以为她骗得他团团转呢,不好玩!这可一点也不好玩!
“对!而且是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虽然不忍心说破实情,但他也只能很遗憾地点明事实。
“好吧,就算他早知我的身份,但他还是个大浑球!他是贪着咱们家的家业来的。”她放声道。难堪地又贬损他一句,亦羞亦怒,怎么也没料到自个儿乔装了半天,却反被自己蒙骗,当了许久的傻子。
“真要比起来,他家的家业未必比咱们家逊色。那高羿已经说了,他的父亲就是爹的死对头高正阳,而他因为游于四方,因此少有机会陪同其父露面,所以爹也不曾见过他。若不是他自己坦诚以告,恐怕我们都被蒙在鼓里,由此可见,他挺有诚意的。”
“他是‘那个’高家人?跟他们是一窝子的?”对她来说,这又是另一个残酷的事实。
而余翰林心里也明白,这下子他的丫头非恼极不可。
“是啊,他排行老三。”他放慢声调道,还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如其所料,他的丫头气得像头发威的猛狮,一不小心,连他这做父亲的都难逃池鱼之殃。唉!这高羿也真会给他找麻烦,当初他自个儿要早说明白了不就没事,只是他若早早表明身份,以他的丫头受他耳濡目染对高家的那分排斥感,恐怕这两个年轻人也不会有今日的际遇了。或许,这真是天意。
“他怎么可以骗我?”她不平道。
“还说呢,是你先骗人家的。”余翰林不得不为高羿说句话。
“可是他骗的比我多啊!”她更是一脸委屈与不甘。
她骗输他,这才是教她如此气忿的原因?余翰林好笑地摇了摇头。
“好啦,别生气,这一切只能说是阴错阳差,谁也没有存心欺骗谁。你要还是不服气,等他来回爹消息的时候,就教他让你骂个痛快就是。”他安抚她道。
“回什么消息?”
“这还用说,当然是你们俩的婚事。你忘了?他是擂台得主啊。”他小心翼翼瞄了她一眼后续道:“你放心,爹也没让他那么轻易地过关,故意开了好些条件给他,他要真喜欢你,那么这些条件都不是问题;若是戏弄咱们父女俩,哼!他既敢上擂台捣蛋,就别怪爹饶不了他!”
他装出张凶恶的脸,好像真要让高羿好看似的,不过据他观察所得,那高羿应该不会让他失望。
“东拉西扯了半天,总而言之一句话,你只是来告诉我,你帮我找到个丈夫了?既然你都决定好,那还来告诉我做什么?干脆等成亲那天再说不都一样,你怎么可以擅作主张!”一件件“意外”摊在她面前,除了惊讶,她早不知该有何反应。想到原本打算要吓那高羿一跳的,这会儿要不是她爹来告诉她高羿的身份,到时可不知是谁吓谁了。
“我是你爹,当然能替你作主,怎么算是自作主张。”要问他世上最棘手的事是什么,那非以“跟余芊瑛讲理”莫属。这丫头一固执起来,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动她。
“好,那等要到上花轿时,也由你全权作主,自个儿想办法去吧!”在气头上的余芊瑛,使出她的耍赖绝招。
“丫头,那会让人笑话的。”
“怕人笑话?”她斜瞄他一眼,轻蔑道:“这更简单,你就用个麻布袋把我蒙头套起,送到高家去就好啦,反正你全权作主嘛。”
这真是有理说不清!愈说愈不像话,这不服气的丫头拗极了,余翰林看了看,频频摇首。或许改日再说会好一点吧!反正她心里已经有个谱,到时
对!就让高羿自个儿来解决,这是他闯的祸,当然得他自己来收拾。余翰林想想打定了主意,在他舌头说得打结恼白自个儿头发前还是暂时撤退。
看着余翰林离去的背影,余芊瑛的心里自是五味杂陈地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