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罗翎强烈的表达对华云翔的企图后,贝妤芩就显得落落寡欢,虽然表面上她尽量表现得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华云翔的课她还是照上,他若寻她开心,她也学皮了,不理他就是。至于那喜欢跟她比较、还一副非把她给比下去的罗翎则依然爱找她麻烦,她的反应也依然高兴的时候就随她去,不高兴的时候当然也不客气的回敬一下,再好的脾气可也不是天生让人欺负着玩的。
这天,上完华云翔的课后,她没有匆匆忙忙闪躲他,慢条斯理的收拾文具书本,因为罗翎自会缠着他。所以,她大可做平常的她,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事。
转身要走,华云翔把她叫住。她不过才眨个眼,罗翎已经捧著书本站在他身边。一切都在预期中不是吗?所以她没理会他的叫唤,还是早点回家吧。
弯进住家巷子前,她嘿嘿嘿的做个暖身运动,再往脸颊拍打两下,脸庞显得红润有精神后才蹦蹦跳着走向家门。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不想让家人为她的无精打采担心。一转弯,还在转动自个儿脖子的贝妤芩差点就撞上个人,除了吓了她一跳外还险些让她成了歪颈怪人。
老天!这儿又不缺电线杆,怎会有人没事贴着围墙罚站?
“心情不错?”那挡路的电线杆问。
看着他,她张大了嘴呆愣着,颇感意外这个华云翔是如何赶在她前头的,他背后长了翅膀?或者他会钻地功?
“罗翎呢?你们不是在讨论功课吗?”她说,等着那个和他如影随形的罗翎从哪个洞里冒出来。
“你知道那只是借口。”
“不管是不是都与我无关。”她耸肩道,她现在只想回家。
出手挡住她去路,他不但像根电线杆,还是面挡路的大墙。
“跟我走,我们谈谈。”拉起她的手,管她好似脚底生根还绑了两颗大铁球,他硬拖着她就往巷外不远处的小鲍园走。
他受不了她这个小笨蛋,竟真如任筱薇说的,像只缩回壳里头的胆小标!打那天起就无视他的存在,不看不听,当然更没把他搁在心里头-在她再度爱上他之前,他可以接受她对他的排斥,但是现在,他不能容忍她轻易放弃两人间好不容易重新燃起的爱苗。
“放手!你拉得我好痛!”到了公园,她扯着他大手道。
他知道自己捏痛了她,才要放手,却见她白净的手腕上空无一物,他给的手环呢?不觉眼里冒火的看着她。
“手环呢?”他怒问。
“你要?”她瞄他一眼,伸手往包包一探,递上去。“喏,还你。”
“该打的笨蛋,谁叫你取下的!”他说,取饼手环又要往她手上戴。
“我不要。”两手往背后藏着,她低着头,难掩连日来那股闷气。
“不要什么?不要手环?还是不要我?”他问,心头像针刺。
她摇着头,转过身去捏着自个儿的手指头。
看她这小傻瓜模样,他忍不住叹息:
“没听过“辛勤耕种的收获最甜美”吗?如果凡事一帆风顺,怎会懂得珍惜?而你竟然因为这点小事就轻易举白旗投降,难道我在你心里连点奋斗的价值都没有?再说,我跟罗翎间根本没什么,不拒绝她的好意,只是不想让她难堪罢了。”仔细想来,他之所以不想让罗翎难堪不也是为了她?想化解她俩之间的嫌隙,谁知竟让彼此的关系后退了一大步,实在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辛勤耕种?你不也说过我是个懒人兼傻蛋吗?既然如此,我怎可能转眼间变得主动积极?况且我比较相信“强摘的果实不会甜”这句话,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如果不是,再怎么努力也于事无补。再说,我根本一点也不懂你,连状况都搞不清楚,我拿什么跟人家争?想起来就觉得麻烦死了!吧脆眼不见为净。”她叹口大气,苦恼得让张漂亮脸蛋蒙上层阴影。
“你这懒个性到底是打哪儿学来的?”他说,男性果决坚定的本能让他对她感到不可思议的好傻!
“天生如此,我也没办法。”她耸肩道,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我有一对疼爱我的父母,视我为第二生命的哥哥,从小,不管我想要什么,不需要求,他们就会尽力的满足我;所以我自然而然的认为,是我的,那么就自会来到我身边,而张眼见不着的,就代表那不属于我,无欲无求这不也挺好?”
“你好我不好!”他生气了,虽然她那不忮不求的生活哲学颇合他娑罗族的本义,但若是套用在他身上,那他绝不能接受。
爱情,本来就需要去追求,更难免掺杂了自私的成份。
被华云翔顶了句,并一再“晓以大义”的恨不得马上矫正她的懒散个性,贝妤芩安静地看着他。听了半天训示后,也只是幽幽的冒了句“可是我觉得罗翎她样样比我好。”就让华云翔为自己花费的时间与唇舌大感不值,沉重的苦思如何突破她的心结。
看样子她不止傻,还有颗死脑筋,不过他是绝不会放弃的。分析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之所以进展得如此缓慢,他觉得都是因为她身边有太多不相千的人加以干扰,也许他们俩相处的时间太少了。俗话说“烈女怕缠男”同样的,他相信“懒女”也一样。从现在开始,他决定紧迫钉人,绝对要让她游移不定的心安定下来。
“你别老是顾忌别人的感受,偶尔也要听听自己心里的声音。你刚下了课就直接回来对不对?饿了吧?我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吃饭。”他说,一把握住她的手。
“不了,我跟妈妈约好中午回家陪她一起吃饭。”看着他的眼神仍显犹豫。
“好!那么明天上完课就待在教室等我。你别又想溜,好好记着,你跑不掉的,别白费工夫。”他警告道,怕她这会儿的听话,不到一夜又变卦了。
“是,我知道,你呢,会飞天钻地,还会瞬间移动,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上,就休想躲得过你,对吧?”她嘟着嘴道,但华云翔听了却是一愣,继而大笑。
这个小笨蛋虽是胡蒙瞎猜,倒也让她猜对了件事。
迅速在她脸颊一吻,见她不再嚷着要向谁报告,只是默默的瞅他一眼,让他有了莫大的信心,含笑目送她离开,直到看不见她身影。
他一定要让她交出她的心!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情,就怕她真的爱上邓伟杰,如今既然她对邓伟杰并无男女间的情份,他就可以放手追求她。
他笑着,相信两人团圆的日子很快就会来到。
转身,忽觉自己竟然疏忽的没把那护身的手环还给她,虽然这公园离她家不远,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不过他等了两百年才等到今天,一个小小的疏忽就可能前功尽弃,尤其教他担心的是,她这辈子还是和前世一样,仍是那个老实的小笨蛋,傻得还是让她戴上它,他会安心些。
贝妤芩一路出神的走着,原以为沉寂的心却在他三言两语保证下再次动摇,想想她真是天底下最没原则的人了。
“他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喜欢我而不是罗翎?可是哥哥说,现在的男人最会说些我爱你的甜言蜜语,这种嘴甜的男人绝不能相信,那我到底该不该信他?”从离开华云翔后,她就独自喃喃自语、魂不守舍,是否接受他还理不出个头绪,倒得到个重要的结论:华云翔就会找她麻烦,连爱她这件事也不例外。要怪就怪当时她忘了先言明,她是个超级怕麻烦的懒人,他才会老是以找麻烦的方式来表示他对她的好感。
在离家百公尺前,她又和之前一样,为了提振精神而做着简单的体操,甩甩手脚,先把恼人的问题甩在脑后。
八米宽的道路,又是住宅区,来往车辆本该小心慢行,远方却有辆车急驶而来,她不禁咕哝着这个驾驶太没有常识,不在意的走着时,突然从巷口冒出个小孩,追着颗球胞,而那球哪儿不好停,偏停在路中央,吓出贝妤芩一身冷汗,直觉反应下,根本顾不得自己的安危,滑垒似的街上前去,只想推开那不懂事的小孩。
手一推,她闭上眼,料想自己大概很难全身而退。
而在一阵嘎吱的煞车声后,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被阵热气包围。
紧张的睁开眼,心里只想着那小孩是否无恙。他大概吓坏了吧?而她张眼所见,确实是张吓坏了的脸,不过令她讶异的是,那张吓坏的脸竟是华云翔。
从认识他以来,她第一次见他有如此难看的脸色,惨白无血色,并且就像是刚从冰库搬出来一般。
“你xx的,想死没人拦你,就是别撞坏老子的车!”开车的司机下车来指着她破口大骂,气势很是吓人。不过那威风凛凛的气势在华云翔的一瞪后,霎时像被戳破的牛皮,瞬间消气,摸摸鼻子迅速开着车呼啸而去。
“为什么?你疯了!”抱着她,一颗心犹狂跳着像要跳出心口。刚才要不是他追上来的话,这个笨蛋这会儿早被压成块人形板,没来由的,她干什么寻死?
“怎么是你?那小孩呢?他要不要紧?”她抬眼问他,如果她没受伤,那么那小孩应该也没事才对。
“什么小孩?”他问,双手还抱着她不敢松开,要是可以的话,他真想把她变小,放在口袋里随身带着。
“就是那个追着球跑的小孩啊,他跑到马路上了,你没瞧见吗?”她问,因为他抱得太紧了,所以她全身只剩下头部可以自由转动,只好很困难的搜寻着。
“你看见个小孩?”他蹙眉道,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对啊!好危险的,可是那小孩呢?你快放手,我找找看。他人呢?我记得我推了他一把,他应该在这儿的啊。”她纳闷的指着路肩,想不透那小孩怎么跑得这快,一下子就不见人影。
“该死!”他冲口道,心里已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她张眼诧异问:“我没被撞死你很失望?”
“我是说你就为了救个不相干的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天,她怎么这么想?
“命我当然要,可是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他”
“他怎么样?为了救人,你就可以不顾虑自己的生命安全?”他顾不了她有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他心里,再没有谁的性命比她的更珍贵,但她却傻得不知如何保护自己。
“可是生死关头我哪有时间想那么多,大家不都说要见义勇为吗?”
“见义勇为?”已因她的见义勇为吃了大苦头的华云翔一脸下屑道:“那你看要不要我通报学校送个匾额给你,以示嘉勉?”
“不用了,匾额好重,给我张奖状就行了。”她很认真的点着头。
“别客气,喜欢的话我还可以附赠挽联一幅,你这个笨丫头!”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使劲的用力一夹,捏得她五官皱成一团!这下她终于明白,他是在嘲讽她。可是她这是做好事,他干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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