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不安。
[母后,皇上似乎是故意隐瞒你,这不就表示皇上的心是向着玉妃的?母后放心未来的皇子是修炼妖术的玉妃所出吗?]楚楚可怜的辰妃竟落下一颗美丽的泪珠“儿臣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为皇上生得一儿半女,可皇上他他”再也说不下去,她头儿低垂。
闻言,姜永芳也难受地转过头。
她对不起她们,同样生为女人,她们渴望的是什幺,她知道,不过是丈夫的温柔,获得依靠的安心,以及身为母亲的温馨。
可因为她,她们的丈夫不再亲近她们,也剥夺了她们成为母亲的机会。
她是太后,无论承受皇上多少恩泽柔情,也不能为他生下皇子啊!
她的心底有一个洞,渐渐的扩大,把这些日子的记忆一点一滴的吸进去,掩埋、封闭。
心逐渐蚀空。
她是一国的太后,得放下女人追求幸福的私欲,扛起家国大任。
“哀家知道了,哀家会好好说说皇上。”
“说朕什幺?”
李世英踏了进来,冲着姜永芳甜蜜一笑。
她寒着一张脸,什幺反应都没有,让他楞了一下。
“皇上万福。”淑妃和辰妃一起向他请安。
他瞥了她们一眼,没好气的说:“你们来这里做什幺?”
辰妃脸上的泪水掉得更凶了“皇上,臣妾犯了什幺错?竟让你这样冷淡臣妾?”
“你自己心里清楚。”
“皇上!”姜永芳很不以为然的说道:“她们好歹是你的妃子,你就不能对她们好一点吗?”
他谴责的目光扫向姜永芳,似乎在怪她为其它女人说话,有失“妻子”本分。
姜永芳对他的瞪视视若无睹“听说你立了玉妃,这事为何不曾向哀家说过?”
“区区小事,不足为道。”他答。
“皇上这些日子都夜宿何处?”淑妃气愤的质问“可是在玉妃那儿?”
他故意看着她,难道是要放肆的说出同她一起吗?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将这件事说出来!
“皇上,你的妃子不只玉妃一人,不能因她一人而冷落了淑妃、辰妃。你封沈玉容为玉妃,哀家不反对,但皇宫岂能让闲杂人等随意进出?哀家要你下旨禁止那些修道之人进宫。”
他生气的瞪着姜永芳“是!”“母后!”淑妃提醒似的出声“儿臣想服侍皇上。”
“朕没心情让你服侍。”他不一局兴的吼道。
姜永芳的心慢慢地被绝望蚀空,但伤痛依然深刻,要让脸上的表情显得平静、无动于衷,更是苦。
[皇上,今晚你就好好的陪淑妃吧!]但再大的苦都得忍,毕竟她是太后。
“太后!你”他气得咬牙切齿。
“多谢母后。”淑妃喜孜孜的朝她福一福身。
姜永芳看着李世英,表情平静、嗓音平淡。“明儿个夜里,就让辰妃陪你聊聊吧!”
“多谢母后。”辰妃喜极而泣。
[太后此话当真?]他愤怒地望进她平静无波的眼里,不敢相信她会毫无感情的要他去陪其它女子。
难道她不嫉妒?不难过?那幺这几天的恩爱甜蜜算什幺?
“没错!还有皇上,哀家的伤好了,从今以后你不需要来请安、不用亲侍汤葯,你该做的事是处理好国事,以及不要辜负了辰妃、淑妃、玉妃。”
“太后好大的雅量,”他气得想杀人了。
她的嘴角却漾起了笑容“多谢皇上称赞,哀家领受了。刚退早朝,你也累了吧?就让淑妃、辰妃陪你到御花园散散心,如何?”
他瞪着她。
她故立息望向小喜子“左右丞相来了吗?”
“已经在凝心厅候着了。”小喜子答。
她在他的杀人目光中起身二哀家好久没找他们聊聊了。”
姜永芳一步步踏出,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固执的拉开他们原本可以亲近的心;千般痛心、万分不舍,但无可奈何。
手颤、心抖,她的脚步微微摇晃。
“太后!”他呼唤。
她硬是忍住盈眶的泪水,回头笑看着他身一芳的两名嫔妃他的妻、他将来孩子的母亲。
羡慕呀!但又能如何?谁教她是太后。
她抢在他说话之前开口:“你们好好玩吧!”回头,她毅然决然的跨步离开。
不该不舍,不能眷恋,更不可以再陷入禁忌的爱恋。
对不起了!皇上。
她的三位好友悄悄的跟上,不言不语地默默陪伴。
他怨毒的目光盯着她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地大吼:“姜永芳,你真该死!”
“皇上,你不能这样骂母后,当心她对付你呀!”
***
在凝心厅里,姜永芳公式化的面对左右丞相,一如往常的精明沉稳。
“这些日子里,哀家身体不适,皇上独自处理朝政,可有任何不妥?”
左右丞相互望一眼,然后左丞相先开口了。
“并没有什幺不妥,皇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傻呼呼的胡说八道,不但认真的听群臣报告,做出来的决定也相当合宜。”
闻言,她露出了苦涩的微笑。
“若有事无法决定,皇上会在早朝后召大臣们一起商量,或者上飞云宫同太后商议。”右丞相接着说。
她轻轻颔首“是的,皇上是同哀家商议过一些国事。”可通常国事讨论完毕后,他就会把她抱起往床上一丢,接着跳上床对她无法无天够了!不许再想。
“可皇上怎幺会变这幺多呢?”左丞相身为皇上的岳丈,本以为很了解皇上的没用、不成材!,虽然把幺女嫁给了皇上,可也没想过皇上能给他什幺荣耀,毕竟还有个精明的太后在,外戚要掌权根本不容易,所有的指望都靠他女儿生一个皇孙。
“皇上终于长大了。”她并不打算说明,李世英装疯卖傻是因为对她有误会。
左右丞相似乎也能接受这个答案,一起吐了一口气。
“真是国家之福啊!”确实是社稷之福,也是她的侥幸,终于可以卸下肩头大任。
“太后之前为何病得那幺严重?”右丞相突然开口。
她不解的偏着头,脚踝扭伤了是很重的病吗?
“皇上说太后病得不能下床、行走困难,所以他得日日上飞云宫请安、亲侍汤葯。”右丞相小心翼翼的解释。
她心虚得红了双颊。她不能下床是被他累的,但此事千万不能说;不过,皇上如河让御医们对她的情况三缄其口呢?
“咳咳,”她掩饰般的清了清喉咙,哀家身体差,不过一个小小风寒就瘫在榻上,让诸位见笑了。”
“这些年来,太后为国事忙碌,又为皇上操心,才会累坏身子。”
左丞相的体己话给了她绝佳的借口。
“嗯,哀家也有点心余力绌了。”姜永芳说话的口气仿若七十老妪“幸亏现在皇上长大了,也懂事了,该是把他的权利统统交给他的时候了。”
“太后的意思是”
“哀家认为也该是皇上亲政的时候了,他已经快二十了,不是吗?”
左右丞相面面相愿,二人有着相同的疑惑才二十四岁的太后,舍得就这幺把政权交出去?
她看出了他们心中的疑虑,微微一笑,望向偶然停在窗棂上的雀鸟,淡淡低语:“一昌贵如浮云,权势是枷锁;鸾台凤阁是哀家的囚笼,哀家只盼卸下重担,远离、飞去”她人生的意义是娘,娘去了,转为仇恨;仇报了,只有对先皇的承诺。如今承诺已经兑现,这一生她已毫不留恋。
爱,是她无望的渴求;所以放下,不强求。
苦涩的将视线拉回,落在两位大臣身上,她道:“还有一件事”
凝心厅外,小榜子鬼鬼祟祟的身影匆匆离去,就这幺开启了狂风暴雨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