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莫继尧不悦地冷冷道。
“你怎么了?被‘倒会’也不用这样啊。”丁剑舒十分不解地问,莫继尧已经好久没用这样冰冷的语气同她说话了,他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劲?
‘倒会’又是什么鬼名词了?现在的莫继尧只要一听属于天界二十世纪的东西、语言,他就无法冷静地发起无名火。
“小舒,你不要再使用不属于人间的辞藻。”
“没有哇!”什么人间不人间的,她说的话一向是‘人话’,她可不是神仙或幽灵,说啥鬼话。“该不会是我太先进了,而你太落后了,听不懂我说的流行语?”
莫继尧怎好承认呢?他运她说的话意也一知半解的,虽是前阵子被迫学了不少,但,她的‘流行语’未免太多了吧?更换的频率可高得吓人,真是太侮辱他这满腹经纶的纔子了,传出去可会笑死人。
“小舒,你说话实在太没大没小了。”他又板起脸来,不悦地责难妻子。“生气了?”见丈夫不回话,一脸臭臭的,丁剑舒自知不该老拿此事作文章,是她自个理亏,只好让步啦!“好好好,不气不气,小的知错,行了吧?”她拍拍他的肩,这是一个艰难的动作,她老公身高少说有一百八十五公分,而她可只有一百六十五公分高。
莫继尧闭着眼,双手环胸,一副冷漠得紧的样子,连开开金口说说话都嫌浪费似的。
丁剑舒首次见高傲的丈夫如此,机伶的她马上改变立场安抚道:
“你别气了嘛!怎么这样小心眼?还闹弯扭!这可不像威风凛凛、自视非凡的你哦。”
莫继尧依然不说话也不动一下。
“喂喂喂!我都这样背着良心夸赞你了,还不满意啊?”丁剑舒想激丈夫,却依然徒劳无功。唉!看来她只好出卖自己,使出杀手(金间)。“亲爱的、英俊潇洒的夫君,你就别再生气了,娘子我会心疼哟。”
恶--她不敢相信自己讲得出这么肉麻兮兮的话!
莫继尧忍不住地噗哧笑出声来,想不到自己也会如此失态。“哈哈哈哈哈哈”丁剑舒听到莫继尧嘲笑成分居高的爆笑声,气得跳脚。“笑笑笑!笑死好了,有什么好笑的?枉费我如此不计形象地讨你开心。”
“我开心哪,要不怎么笑?”莫继尧一扫心中的不快,笑容满面地拥住气虎虎的妻子。
“但,你分明是在嘲笑我啊!”“都是笑嘛,谁叫你那声调那么嗲,跟你的个性根本不搭调,乱好笑的。”
“我我”丁剑舒涨红了脸,噢!no,是气红了脸。“莫--继尧--”她咬牙切齿唤着丈夫,暗示他台风要来袭了,还不知死活。“我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你不感动就算了,还笑我,我我不要跟你好了!”
丁剑舒凶巴巴地挣脱莫继尧的怀抱,负气作势要走。
莫继尧觉得自己好无辜喔!这样一个妻子,说她任性她又不承认,动不动就生气,拉开她吓死人的大嗓门直嚷受气,疯了的他纔会为她倾心,但,又管不住爱她的心,唉!逼得他这一代霸主不举白旗,也难!
“别又来了,好是我的错,行不行?”莫继尧一副告饶的样子,把妻子拉回怀中,哄着说:“喏,今儿个可是来散心游玩的,应该开开心心的,咱们别闹了,可好?”
丁剑舒嘟了嘟嘴,白他一眼后,道:“是你莫名其妙先生气的。”
“是!”反了嘛,他简直被妻子压得死死的,什么男人的自尊也不知跑哪去了。
瞧堂堂鹰王的他,对自己这么低声下气的,丁剑舒不觉也不好意思起来,毕竟是自己乱使性子。
“对不起”
“啥儿!?”莫继尧吓一跳,这丫头怎么又换成一副十分自责的样子?“你没事吧?”
“我不该闹脾气的其实我不是这样的,真的!只是只是”丁剑舒懊恼着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反复无常的个性。
莫继尧会心地一笑,他就爱她这么率真、坦然、不做作、没心机城府,看惯了后宫那?美丽却虚伪的女人,这样的她反而吸引他,他的妻子是多么可爱啊!
“我知道,你讲话一向心直口快,高兴就高兴、生气就生气,既冲动又逞口舌之快,多是气话。”
“还有哦,我心肠很好。”丁剑舒声明道,就怕他认为她是恶妇,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而且,我我”她真怕他误会。
莫继尧只是柔情万千地吻上她的朱唇,之后,道:“你啊,做事总是顾前不顾后,总在事后百般忏悔,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存心的。”
他可真了解她。丁剑舒的眼神净是崇拜地看着丈夫,笑着猛点头。“想不到你还颇了解我的个性的嘛。”
“当然。如何?该犒个赏吧?”
“这是当然的喽!”语毕,丁剑舒在莫继尧的脸颊上烙个香吻。
莫继尧岂是这么容易打发的?只是他热切火辣地袭击她的红唇,逐渐加深这个吻与之缠绵
良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双双注视着对方那双盈满爱意的眼,然后甜蜜地相拥着,感受着彼此散发的诱人气息,他们不需多余的言语,这一切,尽在不言中
“哇!真是大美了!有这么好的地方,你竟然不早些带我来,这真是我的损失!”
抱怨归抱怨,丁剑舒的眼睛可没闲着,她正用心欣赏这美若仙境的地方。“这究竟是哪儿?”
“这里是鹰谷秘地,就是百姓所说的神秘圣地。”莫继尧牵着丁剑舒的小手信步走来,首先拜访的是那片碧绿竹林。
“哇塞!圣地耶,是不是有啥儿稀世宝物啊?长生不老葯?起死回生草?啊!
还是武功秘籍?宝剑?还是”
“瞧你,把这当百宝谷啊?”莫继尧好笑地捏了捏丁剑舒小巧的鼻子。
嘿,本来她还想问是不是有神仙呢!但,怕他会‘抓狂’纔没问。
“不然干嘛唤做圣地?”
“自然是有它的神圣之处。”
“说来听听嘛。”
“因为这一个山谷山灵水秀,奇珍异宝孕育繁多,而且它美得如同仙境,一向坚信神鬼论的百姓便以圣地来丰富它的神话色彩,我就从没把它神化,但,我赞赏它的美。”
“嗯!可是,你不会觉得有神话色彩的传说比较浪漫吗?”
“浪漫?啥意思?”
“就是”扯到哪去了?这叫她怎么解释咧?“反正那样比较吸引人,唉呀!
别净说这儿,之前你说有奇珍异宝,是不是有长生不老葯和起死回生草啊?”丁剑舒好奇地问,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
“没有。”莫继尧笑着摇头。
“那还有什么奇异之处嘛。”丁剑舒失望道。
“嗯,我想想,记得好像有什么千年灵芝、向日乌、回魂草、千年人参”
“哇--真的假的?”丁剑舒瞪大双眼,好不吃惊。
“大概吧?至少我曾见过千年灵芝。”
“千年灵芝?哇--那可是宝耶!有没有摘下它啊?还在不在?借人家开开眼界!”千年耶,少说也修炼成精。她是‘神话化主义’者。
“哪容易!此谷灵气重,千年灵芝更甚之,见芝不易、取芝更难,还得碰碰运气。”
“哦--它一定很会躲吧?”丁剑舒想象着乍然缩回窝去的灵芝。忽然,她联想到千年人参“天哪!千年灵芝就那么深具灵性,那千年人参啧啧啧!那岂不生了两只脚,见人就跑!”
“哈哈哈那怎么可能?而且至今没人见过,有很多灵草都是人们胡乱流传的。”
“咦!有可能哟,无风不起浪,搞不好那千年人参早修炼成仙啦,还留着给人吃啊。”嗯,可能性极高。这是丁剑舒自认的。
“真是的,世上没有神仙。”
“或许有、或许没有。但,我不排斥有神仙存在的论调,世上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不是咱们人类的知识领域可以合理解释的。”这句话,丁剑舒记得是司马文曲告诉她的,当时她就赞同,如今,思及她的际遇,她更坚信造物者那股神秘的奇异力量。
“是吗?”莫继尧冷静地思考这问题,同时,他也被一连串排山倒海的疑问席卷,他真的得好好想想。
这样一路闲聊,他们来到了竹林中央的心天地。
“哇--是小木屋耶!”丁剑舒像见着了心爱的宝贝般,迫不及待地奔向那幢小屋。
她身后的莫继尧只能笑着摇头,一脸宠溺的样子,他这妻子就是挺孩子气的,玩心也较重。
“别跑那么急。”
那妞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夺门而入,见里头一应俱全的竹制摆设时,令她兴奋地哇哇叫,好奇地东摸摸、西碰碰,此时,她纔发现这是一间货真价实的‘竹屋’。
“瞧你,兴奋成那样子。如何?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赖吧?”嘿,这可是他当年同天鹰十二杰的心血杰作。
“好棒哦!空间颇大的,不算小。”丁剑舒可佩服了。“这儿好干净,有人来打扫吗?”
“我常来,这儿是我的私人禁地,所以外人是不得其门而入的。”
“该不会是你自己打扫的?”有可能吗?那么不可一世的君主。
莫继尧耸耸肩。“有何不可?”号外!号外!天要下红雨、太阳打西边出来啦!莫继尧这僻傲自负、高高在上的鹰王,竟然自己打扫小窝耶!
见妻子一脸不可思议的呆愣神情,他真不知该生气好呢,还是大笑几声?
“很难相信?”其实,细细想来,连他自己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丁剑舒依然十分震惊,困难地点点头,一副‘这怎么可能’的样子。
“我也是。”莫继尧看妻子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也承认自己的感觉。
“那你为何还要做?”虽然这原本不是啥儿大问题。
“不排斥,因为我喜欢这儿,不喜欢有外人闯入我的天地里。”莫继尧一向是很‘性格’的。
“那我呢?你喜不喜欢带我来呢?”丁剑舒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地问,十分小心翼翼地。
莫继尧温柔地一笑。“当然喜欢,你是我的妻子、我的爱啊!所以希望你能与我共享这儿的良辰美景,过过只有我俩的欢乐时光。”
难怪,这回他没让一向形影不离的天鹰十二杰跟来。
丁剑舒对莫继尧的用心安排是满心感动,比以往更爱他一些。“你真是用心良苦,待我真好”她有些哽咽地说,并投入丈夫温柔的怀抱。
莫继尧一手环抱爱妻,一手托起她的脸儿,用专属她的柔情,温柔地说:“我只愿你快快乐乐地伴在我身边,永远永远答应我,可好?”
“好,我答应你,永远陪在你身边”丁剑舒深情地允诺,感动的她早已是双眼盈泪。
“我的宝贝别哭”莫继尧俯首吻去爱妻方夺眶而出的泪珠后,便深情地吻上她的唇。“我爱你,舒,我爱你”“我也爱你,尧,尧”
相爱的两人忘情地拥吻,激情地渴望彼此,他们褪去彼此的衣衫,倒向一旁的卧床,共赴巫山云雨
天空已披上橘红的光,想是已接近日暮斜阳之时了吧!
莫继尧趁太阳未下山之际,带着丁剑舒回到初来的谷中原野,一手拥着她的肩,一手指向一面山墙,道:“舒,你看那片山头。”
“天!大美了”丁剑舒又再次臣服醉心于大自然千变万化的奇妙之美。
西面那片山头间射入一道金黄,假峰峦间天然形成的夹角,那抹斜阳之光便射入谷中,使得偏北的青山有了两极化的异样,上半部拜那抹余晖所赐闪着金黄绿;
下半部因角度的关系却是深色的墨绿,远远望去煞是美丽,更教人钦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巧妙的一举,却酿造了一个震撼人心的山川之美。
“旭日东升之际,东边的峰口也会出现类似的奇景,那时,光芒是灼热又刺眼,充满生命与热情,如同夹持着冲劲与力量般;日落之际,便是西边峰口柔和温顺的慈蔼之光,似抚慰谷中过度的喧哗般,宁静祥和又神圣。而南北两面山墙便会有很对比的色泽出现。每见此举,总能令我浮躁的心灵归于平静。”莫继尧语调轻松平稳地说。
“嗯!我有同感。知道吗?在我生长的那个地方,想见见美丽的自然景色,还得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地往深山幽谷去,而且不保证一定不负所望,很多地方美则美矣,只是空徒人工刻意营造的美丽外衣罢了,很难觅得原始自然的芳香气息,及那股慑人的空灵之感。”丁剑舒想起水土林木严重失调的台湾,有感而发地感慨着说。
唉不知这连二十五史中也查不得的天鹰王朝,是否存在与中国历史同脉的光阴洪流?抑是曾存在另一个次元的悠悠岁月中?但,不管它曾在哪个次元、哪个时空中繁华过,她这个不属于此地的二十世纪女孩,却真实地烙印着她踩在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足?,真实地遇上生命中的最爱。
“想什么?这么入神?”见妻子若有所思地不知道神游到何方,莫继尧关心地问。
“这里那么美,你待我这么好、那么宠我,令我过得十分幸福美满;但,一切都太顺利了、太完好了,让我觉得一切好像一场梦,怕梦醒成空,什么都没有!”
丁剑舒说出另一个隐懮,也是最初莫继尧对她坦白过的一个问题--一个十分现实而她又无法掌控的问题。
“这不是梦,宝贝,别害怕,有我在你身边守着你,不会让人分开咱们的。”
莫继尧感到爱妻心中的恐惧与无助,他紧紧地拥抱着她,传给她热力与力量,向她承诺他对她的执着。
就怕你守不住我啊!丁剑舒在内心近似哭喊地说。
“抱紧我,尧,说你爱我。”丁剑舒无助地寻求丈夫的保护,她紧紧地拥抱着他,深怕下一刻她就莫名地消失。
“我爱你,舒,我爱你”莫继尧知道爱妻的恐惧,他并没忘记她曾说过的话
我的去留并不是我可以预知、自主的
这句话,首次令身为鹰王傲霸如他也感到那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影,及那种难以形容的无形鸿沟,令他的心不禁起了防备,心头袭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日落前,天空的那片红霞飞掠过一?十来只的苍鹰,在鹰谷圣地的上空盘旋着,阵阵激昂的鹰鸣在谷间来回传荡着,好似在鼓舞这对夫妻,令丁剑舒的心情不禁好转。
“尧,你看,是鹰?!咦!那只红色的老鹰不是赤鹰吗?哇--白、白色的耶,有白色的老鹰!”丁剑舒指着在天空盘旋翱翔的鹰?,大惊小敝地说。
见爱妻心情好转,又恢复她吱吱喳喳的本性,莫继尧也跟着稍宽了心,笑着说:
“它是白灵,是赤鹰费了好大的工夫‘驯服’的妻子。”莫继尧一想到跟他一个脾气的赤鹰,也一样栽在爱情这种玄东西,就想笑。
“原来它跑去追老婆啊!敝不得好些天没见到它那神气巴拉的跩样子,也没来向我示威,呵--好家伙,讨个老婆还要用‘驯服’的?一看就知道它强迫白灵就范,这个‘鸭霸王’简直是你的翻版嘛!”
“是啊,也没办法,谁叫白灵的脾气跟我的娘子一样难搞定,不用点魅力是不行的。”莫继尧说得好像是他牺牲色相纔诱拐到妻子般。
“唉!谁叫白灵同我一样‘天生丽质难自弃’,我们有资格挑最好的!”丁剑舒的瞎掰吹牛功夫可不是盖的,自我吹捧一下也不错。
“对呀!白灵可真会挑,挑到像我这么英俊、有权、有钱、有地位的赤鹰做丈夫,婚后一定很幸福。”
“喂”丁剑舒好笑道:“太离谱了,赤鹰或许可说有权、有地位,可是我看不出它哪里英俊、哪里有钱啦?”
“国币不同,行不行?老鹰用的东西,他们自己懂就够了。再说,鹰跟人的审美观是不一样的。”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打趣?给那些臣子听见了一定不敢相信。
“是吗?赤鹰是王中之王,应该有资产吧!但未必长得好看呀!”
“哪用怀疑,凭赤鹰是稀世珍禽,又跟我一样杰出醒目,铁定同我一样英俊。”
唉,他大概被妻子带坏了,这么不知谦虚的话,他竟然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真厚脸皮。“所以喽,白灵不被跟我一样才貌双全,又宠溺妻子的赤鹰驯服是不可能的。”
“我想也是,白灵也是罕见的珍禽,又跟我一样出污泥而不染地吸引人,世上难寻第二!难怪同你一样的赤鹰会穷追不舍,宝贝得跟我一样的白灵,终于被‘你们’给追到‘咱们’了。”
“皆大欢快,多好哇!是不是?”莫继尧温柔地说。
“是呀!”丁剑舒甜甜地回答。
两人相亲相爱地又把唇瓣贴在一起,热情地拥吻起来。
在那片暮色下盘旋的鹰?也各自归巢,只有赤鹰跟白灵还夫唱妇随地流连在鹰谷圣地的上空,唱扬着一声声、一声声的鹰鸣。其实,赤鹰及白灵在抗议!
抗议着
为什么陆地上那两个家伙夸来夸去,都是在夸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