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妈妈警告宽柔:“林组长不时向我们打听你的事,他的意图我们八成猜的着。得知你是单亲妈妈,而他还未结婚你可别被他拐去了哟。他一定会向你夸耀,他有两栋房子,存款又多少的。虽然这些都是真的。”
“不过又怎样,像我和你老公,两人还在努力还房屋贷款,可是偶尔我们还会出国去玩,遇上节日去餐厅吃个饭,犒赏自己。”
“要是我老公像林公鸡,自己从不请客,别人请吃个饭,还把剩菜全包回家。喜欢抽获又戒不掉,只好抽最便宜的牌子,是省了钱,可是担了得肺癌的高机率。耶?尼古丁斑呀!每个月领的钱,只守着银行的定存利息,哪个银行帐一高,不管多远都跑去存。唉!我要是嫁了这样的老公,就算他再有钱,那又如何,把我憋都憋死了。”
另一位宋小姐笑道:“小苏太夸张了。那是你。你怎知柯小姐的想法?也许她正喜欢勤俭持家的人呢!”
宽柔笑道:“不会的。我不会嫁给任何人。”
其他三个妈妈,互视一眼,还是苏小姐性急,问道:
“怎么了,想起以前不愉快的经验?”
“没什么不愉快,都过去了。”宽柔淡淡的笑。
周小姐首先叫道:“哎呀,已经迟到了。该上去了。对了,宽柔,四楼资讯部的有一位想托你带,可以吗?”
“好。我应付的来。”
三个人连忙跑上楼。隐约听到林百阔念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混!还不晓得大难临头了,哼。” 宽柔不禁纳闷,总裁要来,却弄得全公司的人战战兢兢的。
不过,这也难怪,宽柔虽没当过上班族,也看得出这家公司气氛散漫,业绩也积弱不振。难怪听说老板要来,人人危职位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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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正。一行人走进会议大门,各人在一张大型会议桌坐定后,公司经理开始向总裁介绍每位主管。告一段落,接下来是总裁示训。“各位也应该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邵奎沉肃地环视众人一眼,才说:“不要以集团里的所有单位来比较,光以外面同性质的公司,总营业额便相差有一半之多,各主管报告。”
在场的主管顿时松了口气,各自默念早已准备好的台词。
经理站起正准备讲述时,突然在座的一位女主管“啊”叫一声,在座位上跳了一下,引来每个人的注目。
那位女主管,神色尴尬中带着惊吓:“没什么,对不起,请继续。”
等众人恢复原状,她小心地往会议桌下瞄去。目视所及,没看到什么,但刚才明明有东西在抓她的脚踝。一她继而想到,该不会是她最害怕的动物
“啊!老”
这位女主管随着叫声,已经整个人跳上椅子,缩成一团。
邵奎记得她是财务部的主任,姓尤。
这时所有人除了惊愕之外,只能庆幸她今天穿了裤装。
“桌子底下,有有”
“有什么嘛?”经理的脸色已经气黑了。
“老老啊.我不敢说!”
已经渐渐恼怒起来的邵奎,突然腿下被一个东西抓住。他把椅子往后退,盯着会议桌底下的古怪,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那位尤主任吓得跳到椅上?
“啊!” 随着一声童稚而快乐的尖叫声,露出一个小不隆略的小孩,满脸欢快,展现在邵奎的脚下。
“一个小孩?”看到的人叫道。
这个小孩正攀在邵奎的膝盖上稳稳地站立。
邵奎抱起小孩展示:“谁的小孩?”
在场的人谁也不敢承认。
那位吓得失常的尤主任,刹那间恢复正常,也许是要弥补刚才的失态,立即反应说:“一定是楼下育幼室的小孩。”说着马上过去接手。
小孩要被抱走,手中在玩弄着领带,仍抓在手中也要“带”走,一条领带当众被扯了个直,连带领夹也蹦掉出来。
顿时,场面形成一个小孩和邵奎的领带在拉锯战。
这时谁也不敢笑,竭力地忍住。
只有康钦仁忍俊不住:“看来他对你的领带很有兴趣。”
邵奎这会儿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当众去扳小孩的手指,有失身分,但总不能就跟这个小孩耗下去。
只好张望了一下,拿起掉了的领夹在小孩眼前晃荡。
小孩果然转移目标,松手去拿了领夹,才放过领带。
“继续。”邵奎说。
“喔?唔!是!”经理恍然过来,开始报告。
走出去的尤主任,抱着这个害她丢尽颜面的祸首,怒气冲冲的把这“东西”放在周小姐面前。
“以后把你们的小孩看顾好,刚刚总裁生气的很,都是这小表害的。”尤主任把刚才的失态,推给这群不知情的人身上,这才能使她觉得颜面扳回许多。
“啊!小慈,你在吃什么?”周小姐叫道。
尤主任一看,那是总裁的领夹,心中一动,伸手也去“帮忙’
“拿来,你这个没教养的小表。”
尤主任把食指硬穿进小孩的拳头,一次扳开,把领夹拿在手中。
苏小姐哼笑:“我不知道尤主任用男人的领夹耶,真有品味。”
“这是总裁的。”
尤主任转过身,扭着腰部显示胜利的走进会议室。
周小姐忙冲到育幼室把孩子送回去。叮咛宽柔这几逃讪要严加禁止小孩上楼。
没想到,今天的戏码,明天又上演了一次。
“散会。你们先出去吧,不必等我们。”
我们是指邵奎和康钦仁。
等会议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才有空闲下来谈私事。
“康叔再十天就出狱了,我和你去接他。”邵奎说。
康钦仁换个舒服姿式,吁一口气:“总算出来了。要不是遇上大赦,五年的刑期还真长。两年前我们付出的代价算了别提它了上个月我去看他,他有谈到出来后,不再管事了。在狱中,他想了很多,如今他心灰意懒,不理世事想退休了。”
“康叔”
“我姐姐想接他到美国去住一阵子。”
“散散心也好。”
而在另一处的育幼室。
“正美,你怎么有空来,不用上班?”
宽柔收拾玩具时正美开门进来。
“我所属的单位,不固定休假日,在家也没事,走着走着就到你这儿来了。”
正美放轻脚步来到小孩们上午觉的地毯前,发现多了一个小孩。
“你的生意当真越来越好了,我干脆警察别做了,跟你合作开一家育幼院,也许赚钱还比较快些。”
“你少财迷心窍,当警察好好的,领的月薪比私人机构基层职员的还多一位,还不满足?好了,别看了,小心把慈儿吵醒,她最难哄睡着了。来帮我准备下午的点心。”
两人转到侧旁的小房间里去。
楼上会议厅里的两人谈话结束,向外走出来。
“噫!昨天的小孩。原来是个女孩。”
昨天藏在会议桌下的小孩,此时正拔下放在墙角大型盆栽的叶子,被康钦仁认出来,又见到她今天头发上夹了一枚有花朵的发夹,才又知道是个女孩子。
“这里的纪律确实太散漫了。”邵奎皱着眉。
康钦仁笑嘻嘻地过去抱起她,一旁的职员也发现到了,周小姐硬着头皮走过去。
邵奎问:“育幼室的人手不够吗?不好的话,换个人来做。”
“总裁,育幼室是我们公司里几个在职妇女组成的,是我们私下聘请人的。”周小姐迅速瞄了总裁一眼。
只听邵奎“唔”一声,瞧不出他脸上是喜是怒。
“你回工作岗位,育幼室在哪里?”
周小姐指着侧旁楼梯:“看到第一个门便是。”
邵奎两人带着小孩,往楼梯下去。
周小姐回到办公桌,瘫在椅上,心中喃喃念道:
“心慈,你可别害得你妈被炒鱿鱼,把我们的育幼室给毁了。”
叩叩叩。
“奇怪,楼上的妈妈们现在不正是她们的上班时间吗?”
宽柔准备去洗手开门,正美忙说:“我去开,你把马铃薯泥弄完。”
正美抢在吵醒小孩之前,把门打开。
“这是育幼室的小孩吧,以后可得把小孩看紧些,不见了可就麻烦了。”
正美顿觉眼前这位亲切的先生很眼熟,再看到他身后另一个神情不悦的人,立即省悟开来眼前这两人是谁了。
她侦办过宽柔失踪案件,对身后的邵奎长相印象深刻,反倒对“从犯”康钦仁印象模糊。
正美镇静的应对:“谢谢,下次我会小心注意。”抱过小孩,迫不及待的关门。
“慢着,我进去看看。”邵奎说。
正美没有移动“孩子们还在午睡,怕吵醒了他们。”
正美见邵奎意态闲然,但气势上自然流露出威严的态度,只好往后退一步。早早请进,早早请回。
小孩一进室内,立即挣扎下来,预感似的走进小厨房找到妈妈。
“共有五个小孩,只有你一个人来照顾?”邵奎看向正美。
这时厨房内传来水龙头的声音。
“还有我妹妹来帮忙。”
“这里当做育幼室,也嫌太小了。”邵奎低喃着,巡视一遍室内,往门外走去。
正美虽笑脸盈盈,心里可急的希望这两人赶紧出去。在厨房不知情的宽柔,万一冒冒失失走出来,那一切不就只有两个字:完了!
“是呀,希望邵先生以照顾公司里的职业妇女能家庭工作两兼顾为由,改善或直接设立育幼中心,让妈妈们更安心的工作。”
正美连珠断似的一番建言,引得两人注意了她,尤其是邵奎。
本来他们两人一进来,正眼也没瞧上她一眼,怎么她一说完话,两人齐向她注目而来。
邵奎牵着嘴角笑“你说的很好,我会考虑。你怎知道我是谁?”’
“呃?呵呵呵,您鼎鼎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正美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夸张的大笑。没想到,却把她之前警告他们两人的话送给了自己。
地毯上的四个小孩,陆陆续续被吵醒,睡眼惺松看着眼前三个大人。
“正美阿姨。嗯?柯妈妈呢?”
正美慌忙的挥手:“别吵,再躺回去睡。”
幸好邵奎两人并没注意到小孩口中的柯妈妈,往门外走去。
正美急着关门,才合了一半这回被康钦仁阻止。
“在未改善之前,别再让小孩跑到办公室,影响工作人员。”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宽柔出来了,正向这边走来。
“呢,好的,我一定注意。”
正美踮起脚尖,试图挡住康钦仁的视线,头还随着康钦仁看左看右的摆动。
康钦仁俯身笑对正美说:“想要挡住我,最好再长高一点。”
正美看着他含着笑意离去。
他看到了!
正美急的把门锁上。猛然转身,几乎撞上迎过来的宽柔。
“刚才你唉,刚才公司里的总裁来看过了。”
“我听到声音了,要不是慈儿进来绊住我,我早就做好出来了。”
正美疲软地坐倒在地毯:“幸好,你没出来,要不然没戏唱了。你知道这是谁的公司吗?”
“谁的?”宽柔已经好久没有这种预感式的惧意。小说制作室*惜惜扫校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倚天集团!罢才那两人正是集团里的支柱,一位是康钦仁,另一位就是他,邵奎。”
“他刚才就在这里!”
“是呀。不过,刚才你走出来时,好像给康钦仁看到了
“怎么办?”
“给康钦仁看到了”宽柔脸色凝肃,半晌,深长地吐一口气“我应该没关系,最重要的是”眼光不禁看向女儿。
“绝不能让他们知道慈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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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钦仁最后走进电梯。
在电梯下降中,他嘴巴几度张合,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他的样子惹得邵奎笑问:“什么时候染上了女人的特质,欲言又止。”
“不知该不该说。”
“你少婆婆妈妈了。不关我的事,就免开尊口。”
康钦仁认真地盯看邵奎。
邵奎失笑:“有这么困难吗?等你想说再说,我可没勉强你。”
康钦仁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
这时电梯门打开,到了一楼。
两人开车回到总公司,路上康钦仁沉吟了许久,忽然开口:
“这次回来,你不想再见柯宽柔一面?”
邵奎平静的脸庞,微微一凝:“为何这么问?”
“没什么。你要是想见到她,轻而易举。”
“我答应过的事,会做得彻底。她现在在我的生命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不认为有必要‘叙叙旧’。为什么突然提到她?”
“也许刚刚看到那个女子,令我想起还有这个女子存在。”康钦仁这句话表露的半真不假又狡猾。
“你分明是在提醒我。”邵奎有点恼怒。
康钦仁表现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既然不在乎她了,何必生气?”
何必生气?
这句话,直到当晚邵奎入睡,仍索绕在他的脑中。
今晚是不是又要失眠了。他心想着。
这一年来,他何曾忘记过她一时一刻。
要见到她是轻而易举。
他知道她半年前即跟随父亲的升职而搬到现在的住处。但他不要看到她的任何一张照片及任何消息,他只想要知道,她还存在着,在某个地方即可,并不是消失得有如空气般不见。
他女友一个换一个。
直到这一个,才猛然发觉到外型跟宽柔同型。原来他下意识中,一直在找她的替代品。
也许他该狠下心来娶米娜,娶个与她截然不同的女人。
传宗接代用。
他不禁又想起已失去的孩子。要是孩子保得住,他可以有办法留下宽柔。孩子没了,他不能再用以前报复的藉口强留下她。
他再怎么在乎她,与她也不会有结果。不仅二姨不同意,自从游艇事件,他反悔的举动后,他知道,他的手下嘴里不说,心里对这件事的结果很不以为然。
所以放了她,势必所趋。
他是不得不放了她。不得不
他好恨,可是又不知该恨谁。
他的包袱太重了。不能凡事皆为所欲为。要是能够、
何必这么痛苦。
他猛然坐起,决定了:找个女人来结婚。
明天他就向米娜提出结婚,她一定会答应。接着只要孩子一个一个出来,他只要专注在事业上。外面每个家庭不都是这么过的吗?为了下一代而活。
对!就是这样。
为了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拿起纸笔认真写下,提醒自己明天就得实行。
再次躺回床上,感到内心纾解许多,困扰了一年之久的烦恼,一时间解了开来,顿觉心情一松,终于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