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菱睡不着。回到宿舍,她所该面对的就是一大堆的作业。累呀!每天总是必须和这些作业玩时间竞赛,她即奈的想过,一逃邺十四小时对她而言根本不够用。若可能,她想向老天爷抗议。
而今晚,最让她难以入眠的原因是江野。江野、江野、江野,她在内心低喊。喔!这是怎样一个开始,又会有怎么样的结束?会不会在开始时就已经结束了呢?
知道自己又开始犯杞人忧天的毛病了,这是从小养成的性格,改也敢不掉,她是一个缺乏乐观因子的人。她耸耸肩,拿起炭笔,在画架上那幅画好轮廓的素描上涂明暗。
老天爷为什么做怎么样的安排呢?就看造化了。她只知道自己从不曾为一个男孩子如此折眼、心动过。唉!境况艰难。她为自己的情窦初开感到心烦。
江野、江野,遇到他是幸运还是不幸呢?江野、江野,他竟还关心到她的胃。江野、江野,这个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多么就这样深植人心呢?以菱愈想愈迷惘。顺手拿起橡皮擦掉她心不在焉时画出的一撇。人生,真的是难以预料,不是以就像现在画架上快糊成一片的素描!以菱对自己做了个鬼脸,要求自己把心收回到画纸上。
江野也睡不着。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干脆站起来打开窗口,让夜晚的空气进入房间里。照理说四月天并不热,也没有开冷气的必要,他只是心浮气躁。承认吧!为的是那个有张苍白的脸孔,有对深幽眼睛的小女巫江以菱。
江以菱、江以菱。他抓抓头发,暗自嘀咕,自遇见江以菱以后,抓耳挠腮快变成他的嗜好了。从在床沿,他瞪视着床头柜上的闹钟,凌晨一点半。唉!睡不着就算了。他干脆走进小客厅,到了杯水咕噜喝下,再抓了一件背心套上,走向阳台。这间套房式的公寓约十五平大,最好的一点就是有一个将近三平大的阳台,白天视野极佳,面对着一块广阔的草地。阳台上则放置着一套三件式的藤桌椅,他挑了靠门的一张藤椅坐下。拿起桌上的香烟点燃,凝视着黑暗中的夜色。
今夜有风,窗台上挂着的铜制风铃铿当、铿当的响着。他深吸一口烟,再任白色烟雾飘于黑暗中。
江以菱、江以菱,她莹莹然如秋水的眼睛及倔强的脸庞一直在他的脑海里辗转。一个不是很耀眼,但如果开始留意地,会发觉再也不能忽视她的女孩子,一个兼具韧性、倔强、已柔、老弱多项矛盾特质的女孩子,一个他想据为己有的女孩子。
据为己有?江野皱了皱眉头,对这个形容词既觉陌生又用熟悉,既爱又怕。记得在一个多月前回南部老家时,正巧碰到他的好友,也是他的准妹婿向伟强,两人一见面一抬杆不知怎么就扯到江野对恋爱的看法。当时向伟强对他那种爱情观就不以为然的批评是偏执、是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他还回送给他一段结论是这么说的“江野,如果把我们都比成马,你可算是一匹黑马,要找到一个和你匹配的人,并不容易。你会是个占有欲和保护欲很强的情人或老公,将来你的另一半。个性一定很有特色才能吸引你,而且又能接受并容忍你的保护欲及占有欲。喷!难喽!江心的红娘梦我看是即将破碎了。她那个叫马伶俐的好朋友,漂亮是漂亮,可惜连吸引你的条件都没有,唉!真的太难喽!”
向伟强这番分析,并种带给他多大冲击,感情上的事,他一向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他甚至也不想去追问向伟强、那几句“难喽,太难喽!”是什么意思,现在回头想想他的话,好像一种预言,也很有些道理。
就在他和他对话后不到两个礼拜,他就遇到江以菱。先是被她的歌声吸引,后又被她的忧郁吸引,现在她则像一块磁石,她全部的思想言行,他都想去探索。甚至,他还有一股想把拥入怀里,抱她、哄她、爱她、保护她的冲动。
天!丙真如向伟强所说,他的心是注定被这样一个刁钻又别扭的女孩子捕捉的吗?他不禁又是一愣,感觉这种想法,有点令人起鸡皮疙瘩。这就是他矛盾的地方,他又爱又怕。
四年的大学生活,他一直保持感情生活的空白,因为他不想招惹无谓的困扰,况且他下意识里是不是想爱人的,在好的事是,他没碰到一个能完全吸引他的女孩。他也曾私“想过,若不是没那种慧根,而且怕老奶奶受不了打击,他谈有可能去做个游方和尚了。谁知,就在他以为将为四年的大学生活画下完美的句点时,跑出来了一个江以菱。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他不能否认,她已激起他许多动物本能,命名如保护欲、占有欲及性欲。
他总觉自己每每靠近她,便浑身警觉的紧绷,偶尔无心的摄
入她身上淡淡的女性清香,那种感觉更像生命在复苏,整个
人都冲动起来。
对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女孩子,产生失控的退想,他真的感觉不可思议。尤其,我是他们心目中的好学长,他不禁用这句话来嘲弄自己。
只是,感情的事谁又能按常理论断呢?反正一切随缘吧!他心想。
熄掉烟蒂丢向烟灰缸,他坚决的走回屋内,真的该睡了。
律雅台。lyt99
第二天,江以菱上了整整七堂课,一些基础课程,如素描、油画、西洋美术史,拜教授们的调课所致,她觉得疲倦异常。如果床铺就在旁边,她可以马上卧倒大睡一顿。可惜晚上还有‘茉莉花园’的一场表演。她无奈的揉抚酸涩的眼皮,边找了一株有较大树荫的树,靠着树杆先闭目养神一下。这所校园好就好在占地广大,相对的花木扶疏,随便都能找到一个不受干扰的休憩场所。
才想到这里,睡意已渐弥漫的她,就被一个陌生的男性声音干扰“嗨!你就是江以菱吗?”
她奋力睁开不试曝制的眼皮,只见一个陌生的男孩子正站在她的跟前打量她,并继续说:“抱歉,找扰你了,你是不是大一美甲的江以菱学妹?”
“哦,是,我是,请问你是”以菱慌忙起身,感觉有点头晕的支着树干。“你还好吧?“他看她点个头,就直接说出来意,”我是美术系三年级的杨思光,我受江野江学长之托送这些东西来。给你。”他解释着,有点好奇的打量她,仿佛在臆测什么?“江学长今天没课,他在住处准备毕业展的作品,因此没能亲自送这些东西来,请你见谅!”
“谢谢你!”以菱客气的回答,还在心中衡量该不该接受这项礼物时,那个杨思光已经递过来一个印刷精美的纸制提袋。以菱想问他里面是什么东酉,可是看情形他也不知道,只好作罢,心里直七上八下的猜想江野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葯?而她的磕睡虫也跑得差不多了。
“那么,我走了!”杨思光点点头,反身迈步走开。以菱跨了几步再次道谢,他则回身摆了摆手。
提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满心怪异的期待,信步走回宿舍,然后迫不及急待的打开纸袋,里面有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再找开包装纸一看。一盒巧克力,一盒瑞士卷。是吃的。她有些失望,盒里连只字片语都没有。就只是这样?她抓起纸袋无聊的想把它折叠好,一张小纸卡,此时才翩然落到地上,她捡起来,情绪略显兴奋的阅读着。
以菱:
两盒朋友送来的喜糖及蛋糕,我吃不完。请你帮忙消化!
江野
就只是这样?她莫名其妙的气馁,然后自嘲的想。他能想到你,已经很好了。勉强压抑住失落感。在内心盘算该不该打通电话去道谢?不过他说“帮忙消化”会不会他是把自己当成某个垃圾废弃场般的把这些食品丢来给她?若真这样,还去道谢,那就未免傻不隆咚了。她有点气愤的想把它们真当垃圾般丢到门外去,再看看那些漂亮的包装及里面的东西去买应该花掉不少钱吧!她决定明天带到学校去,让雅真分给同学们大坑阡颐。如果难真追问原因,她也绝不会透露半句。做好决定,她微带怒气的把两盘东西丢回袋子里。
第三天,她从房东术太手中接过一袋东西,据说是某个人送来要她转交给江以菱小姐。她回到房中把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倒,天啊!镑式各样的小蛋糕、小点心,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蜜饯礼盒。里头仍是只有一张顺便倒出来的纸条,上面还是简单的几个字。
以菱:
家里送来的,太多了,分一些给你!别介意!
江野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是一束鲜花?以菱觉得自己像个大傻瓜,还是江野觉得她像个大饭桶?她再次压抑住想拨电话给他的冲动。别介意?她介意的很。她打定主意,要看看他会再搞什么名堂?也打定主意,明天把这一大袋乱七八糟的东西送去给雅真她们打牙祭。
第四天、第五天平静的过了,那个搅乱以菱心湖的男人没有再送来什么可以让雅真她们这群饿鬼欢声雷动的食物。他回想雅真那狐疑的眼光及狐疑的问题,她可是轻松自在的告诉雅真“我中了统一发票,买些好东西来和好朋友分享。”等雅真她们啧啧有声,展现满意的群猪吃相时,以菱才知道这些东西可都是来自很有名的食品店,而且都相当昂贵。她心中闪现一种奇怪的想法,直到隔天,她才证实了自己想法的正确性。
第六天下午,以菱由“粉红格子”下班,才踏入房间,房东太太就在楼下尖声叫她下楼签收东西。
等她看到要签收的东西时,不禁在内心低叫一声我的天啊!这回竟是水果店送来的一大篮水果。这算什么呀?她问送贷小弟是什么人送的?结果小弟由篮中抽出一张卡片,上面还是江野的字迹。”
以菱:
去店里买水果,不心心买太多,所以叫他们送一些过去,笑纳了!
江野
以菱真的胡涂了,这个江野到底在卖什么狗屁膏葯?她问送货小弟能不能退货?小弟则急急收了签单直向后退说:“钱都付了,付钱的人指定要送到这里,我只负责送来,可不负责退货。”
怕挨着板骂吧!以菱体谅他的说法,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他开着货车疾驰而去。回头还看见房东太太好奇的在探头深脑呢!
她摇摇头苦笑,从篮里拿了一堆苹果和水梨送给房东太太。房东太太则一改容颜,笑容满面的主动在帮她把水果抬入房里。
而此刻,江以菱正坐在床沿,对着一篮水果及三张字迹龙飞凤舞的纸条发呆。他简直把她当成果子狸了。还有人买水果会一不小心买太多的?!她恍然大悟的笑起来,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再拍拍自己的脑袋,笑自己实在笨透了。用手指头都可以想出他是蓄意要买来给她吃的,搞不好,连那些巧克力、蛋糕、蜜饯都不是什么喜糖、喜饼,也不是他家里送来的,而是他花钱去买的。而她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她想不透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做这些事?他并不需要讨她啊!如果如果他是想追求她的话,也只要一把鲜花就足够了,以菱羞涩的想着。而且,他还荒谬的把她当成大胃王了,那些蛋糕和水果,都可以让她吃到发霉、发烂还吃不完呢!
“胃”以菱抓住了这点灵感,江野会不会是为了她的胃病着想?忆起自己曾对他说过要少量多餐,送来这么多吃的,竟会是他怕她饿着了想到自己还觉得他莫名其妙,她不自觉又筹尔起来,心中却感动不已。江野啊!江野,他是怎么样一个男人呢了心思竟如此之细腻,还真难为他得想那么多借口送来这些
想到这里,以菱冲动的走到房门外,门外放置一具投币式的电话。投下硬币,拨通她早已在脑海里复诵千万次的电话号码,心脏则快速的跃动起来。她在吗?他会不在吗?他在吗?他会不在吗?电话接通了。
“喂!我是江野,请问你是谁?”话筒彼端传来低沉而清晰的男性声音。
“喂!我是江以菱。”她略微一咳,清清喉咙。
“以菱?你在哪里?”他略带惊讶的问。
“我在宿舍,我谢谢你送来那以多东西。”她语气梗塞了一下继续说:“下次别再花钱去买那些食品,我吃不了那么多,丢了可惜。”
“那没什么,”他轻掠过这个话题,在电话彼端说:“你现忙吗?”
“不,不忙!”她回答得太快了,而后呐呐的说:“我刚由餐厅下班。”“今天是周末”他沉吟着“晚上还要上班吗?”
“没有。”她回答的漫不经心,心却略略的跳起来。
喔!他是在开口邀她共进晚餐呢?这是另一个开始吗?江以菱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她可以为他做一餐饭,一餐能吃得开怀自在又不必花费太多的晚饭。
“我有个意见”以菱兴高彩烈的询问他“你住的地方可以开伙吗?我会做简单的寿司,我们还可以做几道小菜!”
“可以啊!”江野一听她的建议,在听筒的另一边乐呵呵的笑着说:“我可有口福了。”
“方便吗?”她突然想到刚刚的提议会不会太莽撞。
“别想收回你说出的话,有什么不方便?就我一个人住啊!”他愉快的警告,然后说:“我半小时以后去接你,可以吗?”
“可以啊!”她轻快的回答。
电话收线后,她发了一会儿呆,这个提议好像还没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而江野也好像很为这个主意高兴,这样莽莽撞撞的就到他的住处去,会不会太不庄重?得了,得了,她提醒自己,都什么时代了。收回心,她还是充满喜悦的等待江野的到来,并开始盘算该做哪几道菜?
一个半小时后,两个人已站在江野的套房里面,江野急忙把刚才超级市场去采买的大包小包放在鞋柜上面。
“里面很乱。”他孩子气的吐吐舌头,手忙脚乱的移开占据客厅一大半的画板、画架、几幅油画及两座圆雕。
“没关系!”以菱客气的回答,拘谨的站在门边。
江野看她不自然的样子,微笑起来,露出一口像注册商标一样的洁白牙齿说:“不要那么拘束,我屋里只养一只德国小牧羊犬,没有什么其他怪物,像你这样,待会儿饭菜煮砸了,我可是会很失望的喔!”
“我的小牧羊犬。”他摊摊手,停止手上整理的工作。“它一向很热情,见到人也不管是谁就又舔又咬,我怕吓坏了小姐您,所以暂时把它关到阳台上的笼子里。”
“可以看看吗?”这种叫声让她想起在孤儿院时养的小土狗阿吉。那是她唯一养过的小动物。
“好啊!它一定会喜欢这么漂亮的小姐来看它。”江野情不自禁的注视她,她今天穿了套式样简单的石洗牛仔布衣裤。合身的衣裤使她的身段十分纤合度,粉红色调更衬托出她因他的夸赞而微红的脸颊,看来光洁又细致。
女人是需要赞美的。他叹道,恋恋不舍的移开目光,领着她往阳台走去。
站在阳台上,以菱惊讶于一间套房竟能拥有这么大的阳台及好视野。向晚的和风正轻拂过,教人感觉神清气爽。
她打量一下只放置一组简单家具的阳台,眼光就被在笼子里活住乱跳、汪汪乱叫的小狈吸引住。她蹲下身注视它。江野把它照顾得很好,它的毛发光泽而蓬松,看来十分干净又讨喜。以菱注意到它正微吐粉红色的小舌头及猛甩尾巴向她示好。她看着、瞧着,不觉笑出声来,兴奋的低嚷“好漂亮,不是吗?”
“你也好漂亮,不是吗?”江野低语,没取让她听见。
他一直在控制自己不要去触摸她那头长而乌黑的秀发,它们披泻在她纤弱的肩上向他招手。他赶忙在地旁边蹲下说:“它叫诺丽,诺言的诺,美丽的丽,我父亲的一位狗类育种专家送我的。”
“这么说它是个女孩子罗!诺丽,名字很好听。”她张大眼晴,天真的偏头看看他,然后回过身去逗弄诺丽趴在笼子上的爪子,还说:“诺丽,咱们做个好朋友,握握手!”
“女孩子?嗯!对!它是女孩子!”江野抿着嘴微笑。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有喜欢小动物的本性,尤其是猫啊狈啊。但他还是头一次听人形容狗是用“女孩子”的呢!
“现在为什么不放它出来呢?它可以跟我们玩啊!”以菱不解的问。
“我也很想放它出来,不过它还不是很懂规矩喔!你不怕它一把屎一把尿的破坏我们的晚餐的话,那我就放它出来!”他恶作剧的唬她。
“哦!”她禁声了,想一想也对。再看一看天色已渐渐暗下来,她猛跳起来说“晚餐?我差点忘了要做晚餐!”
“别急,别急,反正今晚有的是时间,可以慢点吃!”他站起身,体贴的先走回客厅打开电灯。
以菱直到现在才看清楚这是间颇为宽敞的套房,一厅一房一卫浴,再加上那个阳台,算一算也有十几坪大!这就是金钱的好处吧?!连住都可以舒适多了。她再端详一下室内,东西虽放置得凌乱,室内却相当干净,一张日式的四方桌放在墙角,旁边散置两只体积庞大的靠垫,墙上挂了几幅镶了框的油画,内容都是小孩子的各种姿态及表情。这大概就是雅真提到过的那一系列有关“baby”的油画,她虽不是一个很内行的鉴赏家,但也可以看出画者的用心和基础技巧的纯熟。江野画得相当传神。
“听说你参加了国外的秋季沙龙?”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墙上的画。
“嗯!就是这一系列有关小孩子的画题,我寄了一幅过去。”他轻描淡写,仿佛这微不足道。
“你很喜欢小孩子?”她转移话题,回头看他。
“是问!”他表情微嘻,神态变得年轻而脆弱。“谁能不喜欢小孩子呢?尤其像这么一丁点大的小孩子,更是纯真的令人向往。长大了人,也长大了烦恼,婴童时期,是老天爷赐给人类最好的一段时光。
以菱忘情的凝视他,他应该不是一个太复杂的男人。他也热爱生命中一些单纯而显现的美好事物,并且不忌讳谈论它,更能勇于表达它。换作某些人,可能就会觉得这种绘画题材及感情表达,是一种稚嫩的行为呢!
不知何时,江野也陷入她流转的眼波里,两人眼光交会,那就像一种魔咒,两人被定住,两颗脑袋各自怀着心事,却是怀着相同的心事当壁钟当当的敲响六下,以菱首先从魔咒中惊醒。她呼吸急促的仓皇而逃,丢下一句“我去做饭。”
江野则心绪复杂的靠在墙上。轻呼出声。
当菜一盘一盘端上来时,江野不禁目瞪口呆。虽然他不是煮食专家,却是个美食专家,在台南老家,他们的吃是很讲究的。桌上有一大盘排列美观的蛋皮寿司及紫菜卷寿司,一盘香菇丸子,一盘皮蛋豆腐。一条糖醋鱼及一锅馄饨汤,最后端上桌的是一盘青翠的空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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