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十个月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江以菱站在这间江野入伍前移交给她的套房前的阳台上发愣。一样宽阔的视野,一样一组简单的三件式藤桌椅,一样挂在窗棂上的铜制风铃,一样铿当铿当响的风铃声。还有一如最初江以菱爱着江野的那颗“心”
以菱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变了?可能是在脚边兴奋得汪汪叫、团团转的牧羊犬诺丽吧!江野临入伍时除了交给她这间套房的住宿权,也嘱咐她照顾诺丽。而诺丽经过这近两年的时间已长成快比她还重的大狗了。
还有什么事变了呢?是江野对他的心变了吗?
以菱感觉虚弱的靠近藤椅坐下,并漫不经心的抚着挨着她磨靡蹭蹭的诺丽。
江野的心是否变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的一切行为及态度都有疏远她的倾向,而这让她心慌意乱。
记得两年前她初见江心及马伶俐时那种压迫感,也记起江野入伍时,她去训练中心会晤江野,当值星班长指着江野的方向,当她看清江野的周遭围着的都是他的家人,还有马伶俐时,她不禁落荒而逃。后来江野问起,她只是支吾的说她胃病发作。
也许,江野曾经怀疑过她不去的动机。可是他从不曾追问。那一次也是她唯一有机会在江野众亲友前亮相的一次,只不过机会一错过,江野就不曾再提起要带她回台南老家去见他的家人。
以菱不否认她感觉松了口气,又有些不明所以的失望。她依稀记得那天看到的除了江心及马伶俐外,还有一个仪表儒雅的中年人及一个白发极多、梳着发智的老太太,不难猜出中年人就是江野的父亲江英涛,而老太太应该就是江野那个头上有光圈的老奶奶了。
以菱自卑的想着,自己和他们一家人多么格格不入。她眼前闪过那天的马伶俐,她自在的和江野的家人谈着、笑着、闹着,一点都没有唐突感。更令人惊讶的是那天她脂粉未施,以菱乍见还没认出她是马伶俐了呢?
江野和她到底哪里出差错了呢?
以菱纷乱的把思绪跳回自己和江野现在的状况上。有可能江野这么忙是在忙着和他的青梅竹马重新培养感情吗?中心结训后的江野,很幸运的移防到台中某著名的空军基地,而那基地离这间套房也不过二十来分钟的车程,难道他就真忙得两个多月没时间来探望一下自己吗?
也许,他真的是在和他的青梅竹马培养感情吧!就她所知,江野入伍前那个暑假,江心像雅真讲的,马伶俐在用什么心,明眼人一看便知。而感情这种事,总是那么令人无可是的,不能怪马伶俐,也不能怪江野,那么应该怪自己吗?她何尝不清楚江野逐渐疏远她只肇因于一个简单的理由—一他想要她,却又不敢要求她全然的奉献。
江野教会她亲吻、拥抱这许多爱情游戏,却一直克制着不敢喻越她的防线。这是不是所谓欲求不满?
好努力回想每回江野亲吻她之后,压抑的表情及额角沁出的汗水,还有上一次,他冲动得冲入浴室猛冲冷水澡以及冲过冷水澡之后的落荒而逃。
她并不清楚一个男人的欲望可能将他推向怎样水深火热的境地,但她明白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是有可能另结新欢s
马伶俐会是那个新欢吗?似乎再没有比她更适当的人选了!
一想像到江野有可能对马伶俐重复在她身上所有的行为,她就心痛如绞。
这一层适时的体认,叫一向不齿以肉体换取爱情的以菱心生决心。也许,唯一打破僵局的方法,便是把自己给江野。而既然她无法轻易舍弃她唯一的爱情,只好抛掉莫须有的犹豫与矜持。更何况她和江野是先有感情后才有欲望,和他发展更深一层的关系,也是十分自然的事!
想到这里以菱松了口气,一旦理清烦乱的思绪,一旦做下决定,她会让一切该发生的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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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好一道凉拌芦笋,以菱看着整齐排列于盘中色泽鲜绿的条状蔬菜,满意的撕一块保鲜膜包好,送入小冰箱的冷藏室里。
今天是江野的生日,也是她疑定实行诱惑计划的一天,他早答应今晚出营来和她共进晚餐。
江野会喜欢“她”这项“生日礼物”吗?
罢一结束“曼陀罗”一的表演。她就急匆匆的走出那间充满异国情调,她新近才加入的民歌餐厅,赶回套房拿出昨天预先买好的菜洗切下锅。
随着夜晚来临,时间脚步的加近,以菱却开始心慌、心虚。心慌的是她该如何进行所谓的“诱惑计划”心虚的是她特意筹划的晚餐像个陷阱,而江野正是将步入陷阱内的猎物。
可是不这么做又似乎找不到任何可行的方法。
她逃避似的抓起准备换洗的衣服冲入浴室,努力排遣这种因设计了什么阴谋而衍生的罪恶感。
扮演诱惑者?她对镜中的自己慢不经心的一笑,脑袋瓜也漫不经心的自我安慰着也许,她根本不用太伤脑筋,性是种动物本能,只要两人之中有个人少点理智、多点欲望,应该不难达成“目标”
老天!目标?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词,以菱再次对着镜子吐了吐舌头,这并不是形容此一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神秘事物的好句子。
才冲好澡,门铃就响了起来。
以菱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蓦然剥离,起而代之的是大脑里一刹那的空白。
江野来了!这想法让她的心跳漏了好几拍。
飞快的套上衣服,梳拢还湿着的头发,在抹上淡色唇膏,她看向镜中雾朦朦的自己,她像一个诱惑者吗?她不觉露出一个看似性感神秘,其实却带着神经质的笑容。啊!她发觉她更像一只把自己送入屠宰场的羔羊。
门铃声大作,掀门铃的人似乎不耐烦了!再瞥见了镜中的自己一眼,以菱提起勇气快步走出浴室去开门。
门外,仁立着穿一身简单牛仔便衣裤的江野。
打量着他,以菱不由自主的加速心跳。
在军中服上下班制预官的江野,皮肤并没有晒得很黑,反倒变成健康的麦色。而军中正常的伙食调养,他依然挺拔,依然神采飞扬,只是变得更魁梧了一些。喔!我的江野!以菱在内心暗叹。
“怎么?才两个月没见面,就不认得我了!”他咧着嘴笑,洁白的牙齿几乎闪出光。
“请进。”以菱怔仲一下,急急后退让他进门,脸上显现一股乍见他的羞涩与骛持,什么诱不诱惑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的表情,他看得分明,但他无心再应付她的疏远。递过一个小包裹给她之后,他自动自发的脱鞋入内,才抽出室内拖鞋穿上,便往桌边几只小椅垫上一躺。伸着懒腰自在的说;“今天累坏了,画了一大堆无聊的海报。”
“喔1你先歇着,想先洗个澡吗?肚子饿了吗?马上可以开饭了!”她一迭声问着,并开始张罗。
“不急,澡我洗过了,饭菜不急一”他拉过正团团转的以菱在身旁坐下,端详着。才两个多月没见、她似乎又瘦了,却更见清丽,尤其身上那件秋色的洋装,让好像极了一只鼓动薄翼的小粉蝶,那纤细的腰肢,还有随着她走动轻盈摆动的裙摆,他不自觉的为她找来许多形容词,并把眼睛注在那一直让他情不自禁、怦然心动的唇上,发着呆。
以菱被他看得颊上生晕,江野这才突兀的问:“这两个多月来,你想过我吗?”
抬起流转着水雾的眼睛,以菱反问:“你呢?你可曾想过我?”
想你!江野在心中苦笑,想你岂止千次、万次,只是表白似乎无济于事!“你知道我很忙!”
“是的,”以菱带着一丝飘忽的痛苦对他微笑“你很忙,我也很忙,由此可证,我们忙得没有时间互相想念。”
“以菱!”江野欲言又止、知道自己的话又伤了她。
她拉开他的手,站起身冷淡的说:“该吃饭了。”
以菱自持的走向流理台,拿起锅铲并倒青菜下锅,心却无力的想,他来了,你盼望了那么久,他终于来了,你还是用这么冷淡轻忽的态度对他,你还是让他一句话便打倒了你,唉!无用,无用的江以菱,刚刚那些什么诱惑计划呢?你真安心想把他推出你的生命之外,拱手让人吗?她在内心忐忑着,并恼恨自己的决定似乎在转瞬间便行不通。
无心无绪的江野也躺不住了,他闷闷的走向阳台。那一套他熟悉的藤桌椅不曾移动过,而铜风铃也依然铿当铿当的响,仿佛在欢迎他的到来,连被关在笼里的牧羊犬诺丽,也像认出他而汪汪叫着,并猛摇尾巴。
江野眼睛阴郁的投向夜空想道,你终于禁不起她辐射的强大吸引力,再次出现在他跟前,也发觉她有些苍白、有些忧郁,然而,你还是只有无能为力的看着她苍白、看着她忧郁。见面,于事无补的,你总不能占有她又不给她承诺,而承诺你给不起。
现在,他也能体会“相见不如不见”这句话所包含的深深无奈。
“来了!”他回答,情绪低落的漫步入室内、看见满桌e香味俱全的菜,他提起精神说;“嗯。好香!”他再深吸口气坐人她对面的椅垫上说:“我饿了!”
“男人一胃口真好,只要闻到香味就能挑起食欲。”以菱像已前嫌尽释,故作轻快的说。
气氛开始胶着,江野拿起饭碗猛扒几口。以菱着着,沉不住气说:“吃菜啦,不要光扒饭,不吃我煮这么多菜干嘛?”她舀了一匙咕脑肉到他碗里,绷着的声音里出现软高“吃哪!这是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也多吃一点,比较补,还有,这个绿芦笋很鲜嫩,沾点沙拉酱滋味很棒”
她又忙和起来,把菜在他的碗中叠得像山一样高。
江野一脸挫折的看着笑容可掬的她,心痒难搔“你不生气了啊!”“我有说我生气了吗?”以菱眨眨眼,很讲理的反问。
江野好气又好笑的糗她“你不知道你是个闷葫芦啊!生气老问在心里,看也看不出来!是老兄我太了解你,不然那天你直气起来,我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呢!”
卟哧一声笑—一她露出迷人的编贝齿。江野着迷的看着,两人终于能在稍微缓和的气下进餐。
“菜还可以吗?”以菱担心的问。
““很好,你没有看盘底都快朝天了吗?”江野山声安慰她。
可能是因为两人各怀心事吧!盘底最后还是没有朝天。以菱边收拾,边洗耳恭听江野又来训她一篇什么的“你还是吃这么少,像小猫咪一样。”他还有意的瞥了她的身材一眼,刺激她说:“难怪瘦不伶什的,都快皮包骨了。”
待她收拾好桌子,她点亮烛台关掉电灯,室内气氛一刹那间变得罗曼蒂克起来,空气却反常的紧张而凝肃
默默的和以菱互瞅半晌江野不发一言,逃难似的反身走向阳台,仿佛那是最最安全的地带,能确保以菱不受伤害,也能确保他不伤害以菱。
他靠在墙上,习惯性的伸手摸出上衣口袋里的烟点燃,并深吸一口。
“江野,”以菱无声无息的走到他身边,学他背靠着墙,语意识真的问:“我真的瘦骨伶仃吧?我是不是很丑?”
“你在说谎吧!每次听你形容我,我就觉得自己既丑又没人要!”她摸摸自己的瘦削的脸颊,可怜兮兮的说。
无法控制的,江野伸手轻触以菱又长又黑的头发。“没想到我的话竟误导了你,你知道,在我眼里、你是最漂亮、最独一无二的。”他直觉想咬住自己的舌头,却在内心加了一句:我怕你太漂亮了,漂亮得我无法让自己的心须臾离开你。
“真的!”他声音暗哑,缩回在她头上轻抚的手。
仿佛和谁赌气似的江野猛吸了几口烟,最后他无奈的叹口气,音调中有种倦意“我们都有错,最近我时常后悔当初和你做那个约定,是我一个粗心的男朋友,我甚至两三个月才都来看你一次,而每次再见。你总是又消瘦几分,我不知道维持这样的感情对你有什么好处?”江野手由她的脸颊下滑至她的发梢轻拨,眼中同时闪着真热与问号。
以菱开始心惊肉跳,他会是协议要分手吗?他会是想就此消失于她的生命中吗?难怪他可以几个月不来看她、疏远是道别离最简便的一个开端;也难怪,进门连个吻都免了,难怪诱惑,她茫然的记起自己的诱惑计划,却惊慌的不知如何开始终于,她气急败攻心,翻腾扭绞的思绪让她发出声“休想,你休想就此走出我的生命!”她贴近他,咬牙切齿的说:“你别老当圣人,别老替我决定什么对我好,什么为对不好,我的苍白消瘦全因为你,既然你要我下注,就不能现在叫我收回赌注,我爱你,今天我愿意下更高的赌注,我我要你爱我。”她渐渐声如蚊蚋。“江野,我是你的,教我爱。”
江野不再看她,他呼吸不顺畅的放下在她发梢的手,两眼熠熠望向阳台外的夜空。她就在唾手可得的地方,身上有檀香皂的味道,小嘴吐气如兰,而她在要求他什么?要求他爱她,他那羞涩腼腆的小学妹竟会对他做这种大胆的提议!好半晌,他才向她求证“你知道你在要求什么吗?”
咬一咬牙,以菱霍出去了“我要你—一和我做ài。”
他身体不动,心却狂猛而剧烈的跃动起来,多诱人的提议,他的心智在迷雾中挣扎。
“你真的知道你在要求什么?”
“知道。”她干脆的回答。那几手之后,我更确定我可以很快学会那些你和别个女人一或者妓女做的事,搞不好我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你甚至连嫖妓都免了。”
江野为她的口不择言气结,他额暴青筋,拳头松开又握紧,她在不讲理时总能引出他最坏的情绪。他干脆反身用双手把她钉在墙上,恨声开口道:“你是个不知死活的小傻瓜也许我该多教你一些你才会学乖。”
垂下睫毛,以菱决心不看他那充满恫吓的脸孔。
他粗野的托起她的头,叹声说:“头抬高我才可以吻到你!“’
她僵硬的抵着墙,下颚微昂,呼吸急促,眸中亮着倔强的光。
我快要向肉体的力量屈服了,他神志迷茫的想。随即迅速低下头噙住她的嘴。等她柔软的唇毫不勉强的为他开启时理智也霎时消失无踪。她的唇柔软又甜蜜,一如以往,他肆无忌惮的将舌探入,撷取她唇内的芬芳,他双手滑下她纤细的颈背,直下背脊,最后落到浑圆的臀上将她整个压向墙面。他稍稍托起她,让她的柔软抵着他悸动的男性。
以菱双眼微闭,手狂乱的攀紧江野的脖子,并在他颈着他紧密的摆动时呻吟出声。这不算陌生的接触方式仍让她浑身兴起一阵颤厉,腹中彷如有一簇怪异的火苗窜起。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他嘴抽离她问道。身体仍和她紧紧胶合并磨蹭着,眼睛因欲望而变得深邃。
“不知道。”以菱恍恍惚惚的睁开眼,脑了浑沌得不知如何穿透江野所编织的情欲之网。“教我!”她轻哼!
啊!她那青玉般的发丝散在他的胸膛上,啊!她的声音徐缓如和风吹拂,还有她熨贴着他的女性柔软身躯,更教人愉悦与陶醉!
你这是在做什么?一个警告划破江野的沉醉!他迷惆的放下她,慢慢的拉下她圈在他颈上的手臂,大梦初醒的记起这是在阳台上。
甩甩头,他呼吸困难的吸一口冷凉的夜空气,找回失控的理智及自制后,便急匆匆的往内走去。“我该走了,今晚营里还有事等我回去办!”
靠在墙上的以菱,仍兀自陶醉在江野燃起的肉体兴奋中,乍然听他说要走,就像被猛泼了盆冰水般脸色时刷白。
“不要,”’好张皇的走向前拦住他,用深幽却仍闪着欲焰的眼睛狠狠的盯着他说:“别走!江野!
“我说过我有事,你讲理点好不好?”江野烦躁的用手爬梳头发,绝望的想抓住两个人的理智。
“你根本没什么事,对不对?你只想逃开我,对不对?你不用否认,你只要跟我说一句,明明白白的说一句你你不要我,我就会让你走广她起先咄咄逼人的语气逐渐转为微弱,她哽咽着重新聚拢勇气哺哺的说:“只要你说一句你不要我,从今以后,我会安安静静的走出你的生命,不再烦扰你。”
江野沉默的盯着她那充满决心的脸庞及微微抽搐的身子,她又哭了!罪恶感及一股令人震慑的柔情令他举步艰难,
他的真的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留下来,今夜就好!”以菱往前倾,带泪的眸子勇敢的
探向他那僵硬又犹豫的挚爱的脸庞。她再次拉下自尊及羞耻
心求他“我不会太贪,今夜就好,今夜我愿意为你成为一个女人,我我一个人实在过怕了。”
听她说了这么许多,她最后一句话,狠狠的抽动他内心最纤弱的一根神经。虽然,理智仍在和欲望缠斗。
“这真是你要的?”他古怪的问。
“是!”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你确实明白我不会给你任何承诺?”他下颚肌肉抽搐一下,为这个残酷的问题!
“明白!”语气还是一样肯定。
他凝视她的美眸半晌,最后屈服在她明明白白的眼光下,他旋身抱起她轻盈的身子轻叹一声说:“那我们还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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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以菱产生一股朦胧的喜悦。他就像抱着新娘过门槛的新郎,而她是他的新妇。虽然现实和幻想的差距如此遥远,她仍坚决的相信自己的决定。
是的,她会硬撑到底,她将完全属于江野并拥有他,如果对他而言,肉体的结合是和感情的牵系同等重要,那么,她会把他所想要的全给他。
他虽然从未说过爱她,也一直强调没有承诺,可是他确实受她吸引并想要她。一旦他们结合,有朝一日,他会坦承爱她的,甚或者他也会给她承诺。
在他扯开薄被将她放在床上时,她微抖着身躯,仍乐观不已的想着。
“以菱,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喔!”他轻松的站在床畔俯视
她。心里轻叹,她美极了,我不该给她时间后悔的。
“不!”以菱勇敢的说,仿佛她懂的只有这个字。
从起身,她主动伸手抚过他的胸膛,然后把他衬衫上的扣子—一解开,手掌悄悄探入摸索他结实的胸膛。他的肌肉平整光滑,紧张的紧绷着。她大胆的手向下滑至他的牛仔裤。
倒抽一口气,江野错愕的抓住她的手“慢下来,太快了!”
以菱惭愧的低下头,一脸羞窘“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也不很知道!”江野尴尬的说,脸竟闪过一抹狼狈的殷红“我们一同来学习。”
“可是你不是”以菱有点不知所措,又有点想笑。
“别把我想像成色情狂或性学大师好吗?”他低吼,看着她闪着笑意的脸,忍耐的招供“近几年aids这么流行,我才不会随随便便和人上床。”
听到这,以菱芳心暗喜,却忍俊不住抿着的唇弧度愈扯愈大,最后只好用手堵住自己的唇,笑得肩膀一耸一耸。老天!她的江野竟是个二十六岁的在室男。
“真没风度,不准笑。”江野傲慢的吼着,瞬间把她按倒在床上,威协道:“再笑,再笑我呵你痒。”
以菱仍感觉不可思议的笑得满床翻滚。
江野把她固定在身下,凝视她仍兀自笑个不停的脸庞,他动情的低喃:“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以菱倏然止住笑,震慑他温软的话中。眼下有这句话,她似乎该满足了!江野!我好爱、好爱你呀!她在内心重复,拉下他的头。他的唇就如同羽毛般在她额上、颊上、嘴上轻点。
好一会儿他加重压力,她的唇如花瓣朝他盛开,让他轻易把舌伸进去和她的交缠。他的舌尖深深的探入她温暖如蜜的口中。缓缓的,一声低柔的呻吟自她喉中逸出,她抬高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开始积极回吻他。
不知何时,江野一只手轻轻滑上她的胸脯,轻轻揉抚。他放松吸吮她的唇,下滑至她的颈项,然后隔着衣物轻舔她的胸部,他的气息急促的吹在她的衣服上,她不觉腹部一紧。
他试着解开她洋装前的开扣,手微抖。好不容易解开脱下,他把它丢向一旁的椅背上,继续进攻她式样朴素的内衣裤。
“你好美!”他跪坐在她身畔轻哺,感觉欲望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至。
以菱并不习惯裸露身体那股凉飓飓的感觉,她害羞的抓过薄被往身上盖。
“不,别盖,我想看你!”江野阻止她,边扯掉被子。
“我不习惯!”她争辩。两个人好像在拔河。
“很快你就会习惯!不是说好要学习,盖着棉被就没戏唱喽!”江野邪门的笑着,嘴巴俯向她白皙修长的颈项,热情的咬着、吮着,直到她颈上产生红色吻痕才满足的把头往下移他的舌找到他胸部上的粉红色端点,一边吸吮,一边画着圈圈。
“江野!”她惶惑的低哺,并畏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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