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丫鬟们一起胡闹,瞧瞧今天!当着颜家姑娘的面,说的都是什么话?!颜家的姑娘也是个懂事的,若是放到别的人家女儿,跟咱们这闹上一场,叫咱们的脸往哪搁?!”
严氏辩解道:“郁枫他平日里喜欢跟小丫鬟在一起玩,就跟她们在一起最老实,我就”
叶老太太也明白孙子的情况,既痛心又无奈的道:“好了,我也不多说你了,以后看牢一点,可别再惹祸了。”
严氏起身施礼,淡淡的道了声:“是,儿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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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筝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一劫。究其原因,是叶郁枫当时冒了傻气,让别人无法信任他,否则她弄不好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
跟素云回到她们住的院子后,很快尚夫人也知道这件事,过来看望采筝。先安抚她的情绪,最后则是拐弯抹角的劝她息事宁人,不要追究这件事了,忘了最好,否则大家都不好过。
采筝压根就没想追究,叶郁枫不跑来追究她的过错,她就烧高香了。她十分肯定的答应了尚夫人,保证绝不会往外说一个字。
等尚夫人走了,素云陪采筝说话,她对这件事很是不满,低头玩着手指,气愤的道:“哼,继续护着他吧,哪天他杀了人就好了。”
采筝道:“他真的很吓人”
“他呀,就是叔母宠的,脑子不好使,还不管着点,就知道一味的娇纵,他看到哪个丫头好看,就去轻薄人家!我只是没想到,他看到外人也不知收敛。”越想越替堂哥害臊,把手往腿上拍,抱怨道:“真是的!他要么就再傻一点,像现在这样傻不傻精不精的,真闹心。”
站在素云身边的婆子闻言,重重咳了一声,示意她说过失了分寸。素云不耐烦的白了婆子一眼,但也没敢说什么。过了一会,对采筝愧疚的道:“你进府陪我,还让你遇到了这样的事对不起”
“千万别这么说,我怎么会怪你呢?”要怪也怪叶郁枫。
当天傍晚时,严夫人那边派人送了礼品给采筝,精致的点心、上好的段子和一些名贵的这笔砚。采筝不想收,可送东西的丫鬟,说什么也要她收下,劝了又劝。
她想了想,怕不收礼物,让严夫人误会自己不想收这笔封口费,便将礼物暂时收下了。结果没想到第二天傍晚,严氏居然亲自登门来看她,这让采筝吃惊不少,在谈话中,频频暗示自己一定会做到绝不吐露一个字,请夫人放心,不必再担心她了。
严氏对采筝嘘寒问暖,一个劲的问她吃住好不好,听话语间的意思,似乎想请采筝过去她那院住着。采筝忙不迭的摇头,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
况且她也烦了,只想彼此都忘了这件事,各自去过各自的日子。
严氏邀请采筝无果,失望的出了大嫂住的院子,临走前,也没和大嫂尚氏说一声。尚夫人身边的婆子瞅见严氏出了院子,赶紧去回禀自家夫人。
尚夫人听了禀告,狐疑的道:“她又来找采筝做什么?不放心她的嘴巴,怕她往外说?可派个人来就行了,至于亲自大驾光临么。”
那婆子哼道:“还绕过了太太你,左右不过多走几步路,都没说过来看看你。”
尚夫人听了这话,脸色沉下来,一拧帕子:“她不来看我,我去看她。颜采筝是我弟弟联络来的,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得弄清楚。”然后吩咐人备车,不多一会,就出了门,去追妯娌的车马。
两人前脚后下了车,严氏见身后的马车上下来的是自己的大嫂,吃惊之余,脸上有点不好意思:“原来是大嫂的车,我还当是谁呢。”
尚夫人走到妯娌跟前,笑道:“我才睡醒,院子的人就告诉我,说你来过了,我寻思着,反正我今天也没事做,就跟过来与你说说话。”见严氏脸色不大好,明知故问:“怎么,不欢迎?”
严氏一怔,随即笑道:“欢迎,欢迎,怎么不欢迎?新茶下来了,正愁没人陪我品呢。”说着,若无其事的跟大嫂有说有笑的往院子深处走。
让大嫂先坐了,借故去找新茶,就出了卧房的门,径直去见儿子,才一进屋,见满地狼藉,揉烂的碎纸扔了一地,她叹了一声,撩开帘子,往里间走:“你们是怎么照顾少爷的?怎么又乱成这样了?”
叶郁枫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耍赖,听到母亲的声音,一骨碌坐起来,高兴的道:“采筝来了吗?”
严氏见这屋也是一地的凌乱,更加头痛了。不等她说话,郁枫见就她一个人回来了,脸色一苦,然后满床打滚的闹腾:“她怎么没来?我要见她,我要见她——”
严氏深吸一口气,无奈的道:“娘去过了,人家正跟嬷嬷们学东西呢,没时间过来。”
“她没时间?我有!我去找她!”说着,跳下床,就要往外跑。严氏便朝屋内的丫鬟们道:“都是死人呐!还不给我拦着!”
郁枫直跺脚:“为什么要拦我?就是她把我推水里的!我要欺负回来!”
严氏头更痛了,无力的发问:“你要怎么欺负回来?”
“我我”郁枫眨着大眼睛,怔了怔,忽然脸上一红,结结巴巴的道:“给我抱一下,亲一下就饶她!”
这就是严氏不能放儿子出去寻仇的原因。要是他吃了亏,带人去打颜采筝一顿倒也罢了,可他偏偏想‘轻薄’对方。
这都怪平日里他和丫鬟们瞎胡闹,谁惹了他,就给他搂搂抱抱,亲一下就算是赎罪。
他却把这个当成处理和女孩们间仇怨的办法了,对颜采筝居然也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