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叶郁枫正在挨个吹婚房内的蜡烛。她喝了一声:“住手——”郁枫瞅了她一眼,继续吹,她就又喊道:“住口——不许吹了。”下床扯住他的衣袖,把他拉回床边,恨的戳他的脑门:“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谁说你傻了,我看你精的跟猴似的!”
他捂着额头,不乐意的嚷道:“谁傻了,你才傻呢!”采筝冷笑一声,就去扒他的衣裳:“少废话!我帮你把衣服换了,之后你再敢闹腾,有你好看的。”
结果叶郁枫不知又搭错了哪根筋,捂着领口,嚷道:“不要你了,我要鸣翠来——”他越是这么说,采筝越是生气,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自己相公扒了个干净,然后结结实实折腾了一番,才又让他穿戴妥当了,累的采筝趴在床上只喘粗气。她发誓,如果这家伙再敢说什么‘下面又胀的难受’之类的话,她就拿烛台直接拍死他,一了百了。好在他似乎也累了,懒洋洋的打了哈欠,咂咂嘴:“累了,想睡了。”
采筝十分赞同:“对,快睡罢。”结果扫了眼窗外,差点哭出来,天竟然亮了,还睡个鬼了。
她的新婚之夜就这么过去了。
早上开门后,府里的丫鬟过来伺候,采筝不用问,就认出谁是鸣翠了——与叶郁枫交谈最欢的那个,他看她的眼神都和别个不同。
郁枫低声对她道:“鸣翠,昨晚上,我可想你了。你昨天一天都去哪儿了?都找不到你。”
鸣翠皮肤细白,身段窈窕,一双杏核眼水汪汪的荡着柔情,在丫鬟里极为出挑。她胆怯的瞄了眼采筝,朝郁枫摇头:“少爷,您千万别再说了。”
采筝坐在梳妆镜前,由碧荷梳着头发,从镜中看嘀嘀咕咕说话的两个人。碧荷有点不忿,微微伏在小姐耳边,提醒道:“您看他们”
采筝面无表情的道:“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眼下重要的事多着呢,还轮不到剪除他身边的花花草草。
梳洗穿戴好,就有个婆子过来带路,引他们去见侯爵和夫人。已经有一屋子的人在他们了,除了见过的老祖宗和严夫人外,还有一个面孔黝黑的中年男子,想来就是宁安侯了,他面容冷峻,微微蹙眉,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但是坐在他旁边的严夫人,却笑的合不拢嘴,接过采筝敬的茶后,听她改口叫了娘后,更开心了。
除了这三个人外,采筝又先后见过府里住的其他亲戚,足有十几口,其中包括尚夫人这一房,只是叶郁城和叶素云称病,没到场,少了许多尴尬。
采筝自始至终面带微笑,侍候公婆用早饭,立规矩的时候更是如此。公婆吃好了饭,撂下碗筷,显然对采筝十分满意,尤其严夫人,握着她的手,低声笑道:“郁枫中意你,你好好和他过日子,我们绝不会让你受苦。”
宁安侯还是绷着脸,只说了两个字:“没错。”
这时郁枫在一旁低着头,玩手指,好像屋内的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严夫人笑着叫他:“郁枫,听到了吗?以后好好跟你媳妇过日子。”
“嗯——”他拉长鼻音。
采筝发现从刚才开始,他老实多了,应该是因为他父亲宁安侯在场。看得出,叶郁枫很紧张,连头都不大敢抬。
宁安侯严厉的道:“好好说话!把头抬起来!”
郁枫先看了眼采筝,然后才不情愿的抬起头,道:“嗯,跟媳妇好好过日子。”
严夫人埋怨的看了眼丈夫,然后柔声朝儿子道:“知道了就行,好了,领着你媳妇下去吧,有事,我再派人叫你们。”又对采筝道:“回门的东西,我明天派个人过去,帮你准备。”
采筝谢了严夫人,然后施礼告辞。待她和郁枫下去了,宁安侯重重的哼道:“瞧瞧你做的好事!好端端的姑娘,就配了郁枫!”
严夫人冷冷的道:“不管我做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孩子!”宁安侯道:“你就惯着他罢!他都成什么样子了?!”严夫人噙着冷笑:“我只有一个儿子,当然宠着了,你除了郁枫外,还有好几个儿子呢,当然不明白我的心了。”宁安侯脸色涨红,一拍桌,拂袖而去。
一离开他爹,叶郁枫就欢脱了,回院子的路上,极不老实,蹦蹦跳跳的像只兔子。采筝总不能放任不管,时不常的叫他两声。郁枫随手摘了朵木芙蓉,蹦到媳妇面前,给她别在发髻上,咧嘴朝她笑:“好看。”
“”好吧,有的时候,他也挺讨喜的。
这才这么想完,就见郁枫好奇的盯着她的胸口,继而就伸手揉了一把,然后仰头看她,十分确定的道:“你脸蛋比鸣翠滑,可这里没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