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手臂,要废了。”
林燕染心口尖锐地疼了起来,盖在他手上的双手使力一握“我有药,很多很多的药,治疗经脉的珍贵药材我都有,我还能用金针刺穴,总有办法的,你说是不是?”
穆宣昭嘴角的苦笑和眼中的灰败,压得林燕染几乎喘不上气,她以为这是种强烈的负罪,毕竟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说着说着,林燕染眼底的神色越发坚定了起来,无论用什么办法,她一定要治好他。
“你先松手,我再给你把一把脉。”林燕染挣开手,握在了他的脉搏上。
脉搏终于缓了下来,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又用手背试了试穆宣昭额头的温度,确定了热烫的体温降了下来。
“温度降下来了,这冰水不能再泡了。”
泡了这么久的冰水,虽然压制了体内躁动的气血,也将他冻得不轻,再加上手臂受伤,穆宣昭根本就没办法从这个深深的木桶里出来,更别说自己换下身上湿透了的单薄绫衣了。
林燕染想的是,找门口守着的亲兵过来,把他抬出来,再给他换上衣物。得到了穆宣昭的许可,她到门口唤了人,到另一边的柜子里寻找衣衫。
幸好平时穆宣昭经常在这处暖阁里歇息,这里放有他的衣物,当林燕染抱着全套衣物回来时,只有他一个人**地倚坐在长榻上,那个亲兵连个影都没有了。
“人呢。”
“我让他出去,外面事务繁多,没必要杵在这儿。”穆宣昭轻描淡写的解释。
林燕染张了张嘴,看着他冻的青白的面色忍了下来,把衣物放到一旁,蹲在他面前,解开他亵衣上的系带,露出他宽厚的肩膀,柔韧的腰身。手指触到亵裤时,顿了一下,在她心里打气,把他当做不能行动的病人,预备一鼓作气地褪下时,手指被握住“先把上面的水珠擦了。”
她握着宽大的布巾,将他上半身的水珠擦净,接着服侍他穿上亵衣、中衣,这整个过程,林燕染都能感觉到身上**辣的目光,可她的催眠起了作用,真的做到了将眼前的男人只是当做普通的病人,心里逐渐静如平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稳。
在穆宣昭眼里,她神色平静地像是对着木桩子,哪里有一点羞涩之态,这副表情,让他郁闷的几乎想要再吐一口血。
“给我,我自己来。”穆宣昭真忍不不下去了,劈手夺过布巾,随便擦了两下,踢下湿透的亵裤,随意地套上新的亵裤,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站在他身后的林燕染,甚至没来得及转身,一不小心瞥到了结实的大腿,平坦的小腹,以及下面,耳根处开始发热,林燕染急忙打住乱窜的心思,将刚刚那一幕忘掉。
“咳,我来吧。”
虽然之前的动作流利无比,但系带子这一关,穆宣昭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单手完成。
接下来,林燕染手中动作越来越快,且一直深深地垂着头,穿上所有的裤子之后,更是蹲下身子,弯着的脖颈下,垂下如缎的秀发,密密地遮住了她的耳尖、脸颊。
穆宣昭满心的沮丧,配合地抬起脚,穿上青缎厚底靴,一点儿没有发现林燕染的异样。
之后,已经恢复正常面色的林燕染,若无其事地给穆宣昭穿上一件夹棉袍子,而在她拿起大氅的时候,穆宣昭抬手阻止:“不用了。”
林燕染一怔,继而看了看他垂下的右臂,将大氅抱在怀里:“我还是拿着吧,待会儿在马车上给你垫着。”
“这里没有女人的衣物,你穿我的。”
穆宣昭看着她身上的短打,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这一点上,林燕染不和他争辩,从善如流的取了他的冬衣,结果穿在她身上,袄子直接到了小腿,可以当做斗篷穿了。
“呵”穆宣昭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却牵动了伤口,脸色又白了几分。
林燕染扶住他的左臂,沉声说道:“是我害了你,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你放心。”
“哦,你害了我。”穆宣昭凉凉地开口:“这是你的赎罪吗?”
“当时你如果没有收力,不会受到反噬,而我也活不成了。”林燕染和他对视,语音坚定:“这些我知道。”
“你是这么想的,难怪你像个丫鬟一样的服侍我。”
他语气极为讥诮,林燕染咬紧了牙关。
“但,你别忘了,你不是我的丫鬟,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