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叶真开了门,她开口的方式。还是直接了当地阐明厉害关系吧,摆脱她,对叶真而言没有一点好处。
嗯?没等到应有的回应,元初一又敲了敲,门内还是一片寂静。没人?她微蹙着眉改敲为推,房门应声而开,房内空无一人,她大为错愕,疾步入内,见窗前的书桌上有些纸张,最上面一张上留有星点墨渍,是书写时透过来的墨迹,再看桌上烛台,蜡烛已经燃没了,显然是****未熄。
他走了?就这么逃了?元初一找遍整个厢房,却并未发现只字片语,不由烦乱地猜想叶真彻夜未眠究竟在写什么?他又能去哪里?
元初一脸色微白,也不知是生气还是着急,梅香见状也跟着着急,想了一会灵光突现“说不定二公子是去接小姑奶奶了,石榴说夫人昨晚就写好了信准备送到杨府,要小姑奶奶回来探病呢。”
元初一闻言回头,眉头蹙得更紧“是么?”
叶真由于自身原因,和家人并不亲近,成亲之后还好了些,但随后不久叶瑾娘便嫁人了,兄妹二人没什么机会亲近,见了面都不太热络,叶真会主动去杨家接她?不过倒也说不定是唐氏的意思,昨天叶真不是在唐氏那待了好一会才回来么?
其实这事只要问问唐氏就能知道,但元初一没那么做,她与苏晴会合后直接离开了合庆园,并未相询。
“你有心事?”看着元初一时不时地走神,苏晴轻声问。
元初一回过神,摇了摇头,又见苏晴气虚体弱地倚在软垫上,不由暗暗叹气。
苏晴身子不好有段时间了,居然谁都没有发现,连日日与她同床共枕的叶彦都不知道。到底是苏晴掩饰得太好,还是,压根没人留意这个知书达礼、纤弱柔顺的女人呢?
“你母亲已到庄子等你了吗?”昨晚苏晴提过几句,她休养的地方是她母亲陪嫁的一个小庄子,离遥州城不远,现在由她母乳一家打理。
苏晴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婉笑意“我没告诉她,省得她担心。”
元初一不语,她想到了元惜,如果她出了这样的事,会告诉元惜吗?她想她会的。
重生固是奇迹,但,也带走了她对别人的怜惜,她总想着要先保护自己,才能用自己的能力去保护别人,不知不觉间,就变得自私了。
“这是我母亲的信。”苏晴从软垫下抽出一封没有封口的信封,递给元初一“后面的车上还有一盒点心,那是大师以前喜欢吃的,替我母亲带去。”
元初一将信收好“你安心调养,我会和家里说你去念慈庵为婆婆祈福茹素,直到婆婆的脚伤痊愈为止。念慈庵那边我会安排梅香以你的名义住进去,有什么事也好应对。婆婆的伤势一旦好了,我会给梅香去信,你在庄子那边隔个一两日就派人去梅香那看看,得了信就过去与梅香会合,再一起回来。”
苏晴听罢,一时间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此次出行,她以不欲过多人打搅大师清修为由没让碧玉同行,而元初一也只带了梅香,如果梅香要去念慈庵,那么出城之后,元初一就要孤身上路了,难怪她坚持要两辆车。
“初一”第一次直呼元初一的名字,苏晴有些紧张,但见元初一没有不快之色,心下稍安“你其实名为楚怡,对吗?”
元初一微微挑眉,笑道:“你怎么知道?”这事除了元家人,没几个人知道。
苏晴抿了抿唇,带着些许的不安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那我就是没认错人了。有件事我想你该早点知道。”
元初一不禁好奇,苏晴的秘密似乎很多,她不介意听上一两个。
不过,就在苏晴刚要开口之时,马车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卫四在外道:“少夫人,前面人太多,咱们绕路吧。”
元初一掀开车帘瞧了瞧,果见前面不远鱼跃客栈门前聚集了不少人,再加上随行的马车,足够八辆马车并行的大路被占了一大半,另外还有不少看热闹的,想从其中穿过简直难上加难。
“这出了什么大事?”
元初一嘀咕着示意卫四调头,卫四却误以为元初一想打听打听,张口拦下一个从人群中退出来的后生“兄弟,前面出了什么事?”
那后生笑着摆了摆手“前段时间不是从京城来了个小倌么,好家伙,原来他不是最红的,和他一路来的那位才是最红的,这不他的客人全来了么!”
自从上回执行完“赵公子”任务后,卫四对这种事最是不屑,不等那后生说完就要调头,元初一却又掀开车帘,问道:“那人姓什么?”
后生道:“好像也姓赵,跟先前那个也不知是不是亲戚,嘿”也姓赵!
元初一立时钻出马车,站到驾位旁朝客栈方向举目而望,那后生笑道:“现在看不着了,那人走了,剩的这些都是来送他的公子哥。”
“走了?”元初一微愣“去哪了?”
“好像说是回京城了,遥州到底不比京城啊”那后生面目****地感叹,元初一却怔忡良久,赵熙走了?
突地,元初一跳下马车,回身与车内的苏晴道:“我有事先走一步,你有事就去念慈庵找梅香,她会给我带话。”说罢不等苏晴回话,疾步行至后一辆马车之前,上了车便让车夫调头,快马加鞭地赶出城去。
赵熙走了,叶真同时不见,这,绝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