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就绣了平安字上去。怎么?看得出来?”他说着低头去看自己的腰带。
捕快的衣物都是朝廷发放。属于低阶官服,自然是不允许任何人更改的,他妻子绣的平安字符也是以同色丝线所绣,若不注意,是看不出来的。
竹香怔怔地摇头,她其实并未看出腰带上绣的是什么,只是借着阳光的反射看到一些暗纹,勾起她一些回忆罢了。
曾几何时,她也曾绣过一条这样的腰带,她希望系着它的人能和乐平安,可事世总是不遂人愿。所幸,系着腰带的人还活着,这大概是惟一让人觉得安慰的了。她现在只希望,当年她的付出能让那人醒悟悔改,别再糟蹋浪费自己的人生。
“姑娘,那位就是侯知府,你自己过去吧。”那捕快说完便退至一旁,待竹香走过去,才急着转身离开。他还要去街上巡视,可总找不到他的搭档——那个半年前才加入府衙的新人。
据说那人已待过了四五个衙门,都是待上两三个月便悄然离开,到下一个地方再投身官衙,在桐城倒是待得最久。他以一身精湛的武艺与破案天赋很快就得到了这个职务,不过,他事事都好,就是有些懒散,时常去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巡街的时候也常常向百姓打听一个女子的下落,听说是他的妻子,刚过门不久便离家出走,距今已有两年。
这真是很令人不解,舍夫出走这样的女人,还找她做什么但那人不仅在找,还找得十分诚挚。
“平安,原来你在这里。”这捕快加紧走了两步,往正在发呆的高大男子身边凑了凑,以防他再度失踪“我还以为你又去找人了。”
向平安却一直望着竹香消失的方向出神“你刚刚引进那人,是谁?”
那捕快一摊手“谁知道,拿着庆王府的令牌来的,估计不是寻常人。”
“庆王府”向平安想了想,略有失望地叹了口气,以她那性子,估计是不会与王府有什么交集的。
“快过年了,你回家吗?”出府衙的路上。那捕快随口问道。
向平安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家,是被他亲手散的,现在,该要亲手找回来,只是,不知他还有没有那个机会。
他们两个一边闲聊一边出府巡视去了,竹香却已见到了桐城的知府大人,正在讲述金牌的来历。
“这金牌是我家小姐去京城之时庆王爷所赠,这块金牌与寻常的信物不同,庆王爷说,可以有更实质的作用。”
侯国成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何为更实质的作用?”
“我也不知道。”竹香看着他“大人以为呢?”她是真不知道。
侯国成虽心存疑虑,可竹香镇定的表现让他更拿捏不定,对方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如果不是心中有底,怎会如此镇定,连个表情都不多露,分明是见过大世面的
“不知你家小姐是什么人?”师爷在旁问道。
竹香简单地说:“城中有间楚楚怡人,我家小姐是那里的老板娘。”
师爷无语了,他那意思是问和庆王爷有什么关系。
无奈又重新明确问了一遍,竹香老实答道:“有过节。”
侯国成与师爷双双无语。
竹香此时也看出这位大人和那位师爷不太相信她的话,想了想道:“我曾跟小姐去过庆王府,里面的东西我还记得一些,你们可以问我。”
侯国成沉默了一会,看向师爷,师爷也沉默着呢——他们哪知道庆王府里长什么样啊怒啊
不过,竹香如此一说侯国成倒是信了几分,想着一时半会也弄不清这金牌是真是假,倒不如听听对方有什么要求。
如此一问,竹香平静地道:“我家小姐想让大人派兵去捉一个泼妇,关她个三五日,治治她的脾气。”竹香本以为柳氏早到了府衙告状,可她到这的时候并没看到柳氏,于是变通了一下,把“请知府大人扣住柳氏”的请求变了下,变成去捉人,反正结果是一样的。
侯国成越发的不明白了,他还等着后续呢,等了半天,竹香却再没有想开口的模样。
“这就这样?”师爷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竹香点头后,侯国成与对师再次对视一眼,这一次,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恐怕是真的
侯国成觉得,没有人会傻得假冒了庆王府的金牌只为抓一个泼妇,师爷也觉得,这件事太过简单,简单得像是那些不讲理的皇亲国戚经常做的事
“这不知那个泼妇,是什么人?”师爷总算是还有些理智,没有马上答应。
竹香神情坦然“是我家小姐的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