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的住处靠近望月亭,而望月亭又靠近曹丕的住处。所以在路上望月亭时,霜儿毫无悬念的遇到了曹丕。此时的他正坐在望月亭内,神色凝重。微风吹过,卷起一地的落叶的同时也掀起他紫蓝色的袍子,青色腰带随风舞着,像一条张狂肆意不羁的猛龙。他半垂着脸,银色的月光倾泻在他的脸上,衬得他脸庞分外俊秀。霜儿怔怔立在原地,犹豫着是过去行礼呢还是佯装没有看到继续前进?
踌蹰了半天,终究觉得自己没有必要鸡蛋去碰石头,索兴扭头就走,哪晓得曹丕猛地起身,原本兜在怀里的花笼都掉在了地上。
“大公子。”梵东赶紧去捡。曹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分外沉重:“都丢了吧!”
“可是公子,这些花笼可是你用一晚上的时间编的”梵东有些舍不得,将个个精致小巧的花笼放在怀里,犹豫着要不要丢。见曹丕不说话,梵东又大胆的说:“公子,这些花笼是送给干娘的么?”
霜儿一惊,吓得心一抖,凝神看着曹丕的眼睛。曹丕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凛冽:“你这梵东,现在真是越来越胆大了。本公子只是觉得闲来无事,所以才编着玩玩!”语毕,长袍一甩,拂袖而去。
霜儿紧悬的心总算松了下来。之前听到梵东的话,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妙,生怕曹丕真的对自己动了情,现在听曹丕这么回答,她的心总算安了,所以拍了拍胸脯,缓步走了过去。梵东听到声响,嘴里也没个忌讳,笑着说:“正想着干娘呢干娘你就来了!”
“想我做什么?”霜儿一边笑着说,一边看着他手里的花笼。曹丕的手艺真不错,如此柔软的小草,被他的手一编,竟然变得这么规规矩矩有模有样的。
“这个是东儿孝敬干娘的!”梵东笑着把花笼递到霜儿手里。
霜儿看着那花笼,心里莫名有些触动。带着花笼去找杜夫人,此时杜夫人正坐要门檐处高声唱歌,她唱的是什么霜儿根本就听不懂,所以讪讪上前说:“夫人,小的过来给你诊病了!”
杜夫人笑着看了她一眼,拍了拍旁边的空门檐,笑着说:“庄儿,你坐下。”杜夫人笑得很平静,跟白日的疯癫完全不一样。霜儿凝神看了她许久,见她依旧不说话,有些担忧“夫人,能不能让小的替你把把脉?”
杜夫人将手伸了过来,目光却直直地看着前方,仿佛那里埋了几锭金子,明显那里比霜儿的话要有趣许多。霜儿三指示脉,见她脉息平稳,不像有病。杜夫人一脸憨样的看着她笑“庄儿,我浑身上下全是宝贝,你看看!”她果真伸出胳膊给霜儿看,霜儿看到她胳膊上好几块瘀青,而且上面还有些小血疱:“你这些伤都是怎么来的?”
霜儿问完,杜夫人猛地缩回手去“这些都是宝贝,我要偷偷的藏起来!”说完果真把伤都用袖子掩实。
霜儿轻轻扭过头,得,这女人是个疯子,这身上的伤指不定是她哪一天发疯时自己用指甲掐出来的。
杜夫人精神抖擞,坐在门槛处哼哼唧唧了半天也不见得累,霜儿坐在一旁,已觉得累了,索兴起身来跟她告辞。杜夫人摇摇晃晃了手,笑得又娇媚又痴傻。
霜儿辞了杜夫人,绕着原路回去,路过望月亭时,条件反射的望了一眼,见望月亭明月高悬,而四周孤寂无声,不觉间鼻子一酸,扭头不想看这悲凉的画面。
谁知身子一转,一庞然大物赫赫地挡住了她的去路,霜儿身轻敏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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