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告诉他我的住处?”
刘达怔怔地看着她惊惶的脸,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摇头说:“我知道你是为了避仇才来这里的,所以我没有告诉他。不过这骐山庄不大,他若换着问别人,只怕问一两个便问出来了”
霜儿沉默,刘达也是沉默。
霜儿想起那个雪地里的士兵,连忙对刘达说:“先不要管这些了,我有个忙需要你帮忙。”
刘达是个老实人,点头说:“好”他放下了砍些的伐子,跟着霜儿去找那个人。霜儿到时,那里已空荡荡的一片,她好奇的四下张望,刘达也将四处寻了个遍,两人一无所获,刘达问:“韦大夫你可看清楚了?刚才这里真有一个人?不会是你看走眼了吧”
霜儿摇了摇头,再指了指前方的一个深洞,因为下雪,别的地方都披着一层厚厚的雪衣,而只有那一个洞处,雪衣覆盖面少,而且很明显有人待过的痕迹。
刘达不明白霜儿到底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不过他没有多问。霜儿在四周找了一遍一后,实在找不到人,便只好作罢,而至于他所说的四下有埋伏之事,她让刘达去骐山之顶。
霜儿隔窗看了眼外面,又阖目睡了。
而窗外的雪花从梅树上落下,细细簌簌的梅花夹着雪花片片落下。霜儿似闻到了声音,抬眼一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安心的睡了。
而窗外走出一个人影,此时寒雪飘零,而那抹影子久久立在那里,似一座不变的雕塑,风吹过,他依旧未动。
如果,这是你选择的路,我愿意陪你走下去,哪怕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霜儿起身关窗,似感觉到什么,抬眼望着窗外那抹颤抖着的梅花。此时夜已深浸,而那簌梅花却似一个欲泣的婴儿,她微扬了眉,关上朱窗,熄灯,睡觉。
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他的头上身上已披满了银霜,而他依旧不动声色的站着。梵东撑了伞过来,小心翼翼地伏身说:“大公子,她已经睡了。”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未说话。而梵东犹豫了一瞬,默默地抬眼,低声问道:“小的不懂。”
他未开口,所有的思绪都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梵东知道此时的他就是变得雪人也是高兴的,可是他就是不懂,明明今日他已经确定这里有一个女大夫,明明今日他已经知道他要找的心上人就在这里,可是为何,他宁愿站在门口痴痴傻傻的看着等着,也不愿意打开天窗说亮话,将彼此的心结打开。
过了许久,他缓缓的吸了一口气,梵东心里暗喜,忙问:“大公子,要回去了么?”
曹丕摇摇头。
梵东满脸不解地望着他,又不敢深问,生怕自己开罪了大公子。曹丕没有理会他,微上前一步,轻声说:“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许金说,这四周有匈奴的埋伏,而骐山村庄里的瘟疫,也是他们弄出来的。看来,匈奴人打算开战了。”当年汉武帝时,匈奴被赶至遥远的地方,在汉朝国富民强时,匈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汉朝强大,而如今,大汉已维持三分局势许久,内战频频,外贼戚戚,难怪连他这么缺根筋的人也开始担心起来。
曹丕沿着几株梅花树往回走,不远的一段路,却走了许久,四下的梅花被风吹落了好多,他弯腰拾起一些,用衣裳装着。梵东赶紧也弯腰拾梅花,曹丕阻止道:“听她说梅花尚来酿酒,你说我将这里的梅花都拾起来,她会不会拿这些梅花酿酒?”
梵东看着地上的梅花,夜晚光线不好,这些梅花已几乎被踩得伤痕累累,他本想说以霜儿的性格,她是肯定不会再选择用这梅花酿酒的,可是一看到他那双幽深的眸子、紧抿的唇角,他就低下了头,小声地说:“大公子对她是情根深种,她若有情,自是会用这梅花酿出绝世好酒的。”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微扬,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她的本行可不是酿酒,我可不相信她会酿出绝世好酒,我只望她不要酿出假酒来,害得我们喝酒人都闹肚子。”
梵东默默地看着他,心里忽悲忽喜。
以前的大公子,是何等的恣意洒脱,在外面眼里,他冷漠倔强,一如一只骄傲的雄狮,而现在的他,眼底泛着的是无尽的哀愁,情一字,两人知,而三生石,又能记几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