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并不知道,在这样昏黄的路灯下,她挺直的腰身,却让人解读成倔强的伪装,用这个挺直,来掩盖心中的伤痛,来显示自己的自尊,你可以犯错,我也可以伤心,只是我的高傲,不容人践踏。
关山月在看到甄柏出现时,就退开了,本打算驱车离开,人家未婚夫妻俩说话,自己这个夹生人,就是礼貌起见,也不能留在这儿。只是才上了车,打火准备拉方向盘,随意这样一瞟,贺锦年的这个挺直的背影,却让他忽然感受到这些情绪。
一时之间,认识以来,这位贺四小姐的各种面貌就在关山月跟前划过,初识时的礼貌疏远,出游时的安静沉稳,后来的狡猾以及利用起自己来的不手软,算计人时的淡定自若,饭桌上的开心嬉语,都是这位贺四小姐该有的,可以有的。只是,眼前这样的贺四,不该出现。
她挺直的腰身,可以出现在一个晚会的致辞上,可以出现一个舞会的开场舞上,却不能在这晦暗发青的路灯下。
关山月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熄火下了车,等自己回魂过来,已经站在了贺锦年的身边,面对着甄柏。看着甄柏对自己现出怒容却用很克制的压着,看着贺锦年略有惊讶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又不以为意,关山月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
只是,已经过来了,在一句话不说的走,更显得自己神经不正常。关山月心中叹了口气,面对甄柏,微笑着说道:“甄先生,您好。本来不该打扰二位说话,只是我还是要抱歉一声。贺四小姐身体才好,就被我拖着跑了一下午,现在已经很累了。你看,有什么话,是不是等改天再说?”
这话,才一出口,关山月心中就又开始苦笑,自己这话说的是个什么啊,算是炫耀还是立威?什么时候,自己说话这么不得体了?这还不要把人家未婚夫气着了?只是,隐隐的,又觉得,自己就是想要这样说。
甄柏真的被气到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联系不上年年,只能告诉自己,先等年年消消气再说。年年出去散心,自己是知道的,自己也想着年年出去散散,或许就不会钻牛角尖了。今天扔了一堆事赶过来,却扑了个空,为表诚意,自己在外头站了这么久,就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被人送了回来,看起来,还相处得不错。这些,都先憋着,可这人,竟然跑到自己跟前说这样一些话。
甄柏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发抖“这位关先生,你也知道年年身体才好,那还这么晚?我跟年年,我们俩都是自己之间的私事,不劳你多话了。你先请吧。”
甄柏这话说得还算得体,也很符合他一贯的作风。只是关山月既然过来了,也就不会被他这几话打发。
关山月笑着冲甄柏点点头,却不搭话,反而低头看向身边的贺锦年,笑着说道:“倒是我先头偷懒了。既然送女士回家,那就该把你送进去。你请?”
锦年本来还想把话跟甄柏说清楚些,只是关山月这样她也不能就下人家的面子,毕竟,这一下午说是陪这个人,其实是做什么,两个人都清楚。就冲着关山月点了点头。
“年年,薛依婷现在住在医院里。”
(偷偷更上,继续码字,今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