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古悦修道。“你倒是大度能容啊!”谷寻崖轻笑道:“连自己的仇家都能放!”“他当年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虽效身于精武堂,却连个从犯也算不上,杀了他只是多伤人命罢了。”古悦修笑道:“所以我与二叔、三叔商议之后,就废了他的武功,放他一条生路了。他如今已是废人一个,也就无法再做恶,也算是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吧。”谷寻崖冷笑:“狐狸割了尾巴还是狐狸。他若是肯改也不会等到今日。所谓的大侠不过是妇人之仁,早晚要后悔的。”“你太多心了!”古悦修不以为然地道。谷寻崖不愿再争辩什么。
站在大门外,看着肖罡等人渐渐远去,谷寻崖久久伫立,神色凝重。古悦修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他此时此刻的神情难以捉摸。“大哥。”古悦己赶至近前,对古悦修道:“你怎地在此?二叔、三叔正在找你呢。”古悦修转回身问:“何事?”“自然是商量下一步要怎么办?”古悦己道:“线索全断了,古家传家之宝也没了,这仇家要从何找起,总该想个办法才是。”古悦修轻叹一声,目下自己也是一筹莫展。
古悦人的一声惊呼令古悦修、古悦己兄弟二人回头。只见他正在原地打转,伸着头四下张望,神色慌张。他们急忙凑上前。“三弟,怎么了?”古悦己焦急地问。“二二哥!”古悦人急得满头大汗,道:“他不见了。”
古悦修放眼四望,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谷寻崖的身影。古悦己吁了一口气,满不在乎地道:“他那么大的一个人,走不丢的。只怕他是有自知之明,自己走了吧。”“二弟。”古悦修轻斥。虽然已证实谷寻崖不是三弟,可是相处时久,又曾经同生共死过,当他真的离开时,又是一声不响地离开,他心里总还是有些割舍不下,又有些纳罕:谷寻崖为何要选在此时离开呢?
“大哥。”古悦人拉着古悦修的胳膊,问:“二二哥去哪里了?是不是有好玩的事,不叫我一块去!”“什么二二哥!”古悦己不悦地道:“他根本跟咱们毫无关系。”“谁说的!”古悦人反驳:“他真是二二哥!”“那我是谁?”古悦己反问。“你是大二哥呀!”古悦人道,继而又不解地问:“可是你为什么没有玉?”一句话一下敲醒了古悦修:半月珏——那块古家世代相传的传家之宝为何会在谷寻崖身上,这是至关重要的线索,他怎么会忽视了呢!
“二弟,走。”古悦修一拉古悦己,道。“去哪儿?”古悦己迷糊地问。“去找谷寻崖。”“大哥,你真相信他跟咱们有关系?”“无论如何有些事,我总得弄清楚。”古悦修斩钉截铁地道。古悦人高兴地拍手:“好啊!好啊!去找二二哥喽!”“闭嘴!他才不是你什么二二哥!”古悦己气恼地轻斥。“这话很给说哪!”古悦修沉吟道。“大哥!”古悦己惊奇地道:“不会你也认为他”古悦修摇头不语。
谷寻崖悄悄地走开,没有惊动任何人。古氏三兄弟既已团聚,他这人外人就显得多余了。其实他早该走的,只是因为有些事没安排妥当而已,如今是他离开的时候了。所以他走了,没有支言片语,反正他一向是独来独往,不受牵绊的。
但是娄文玉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拦在他面前质问:“你就这样走了?”谷寻崖面无表情,反问:“不走又如何?”“你和古大哥他们也算是共患过难,即使不是兄弟也总该有些感情吧,你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了?”谷寻崖淡淡地望着她,道:“离离合合本就是寻常事,何须大惊小敝?”“那你今后怎么办?”娄文玉关切地问:“你背叛问心堂,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凭你一人之力,如何同他们对抗?”
谷寻崖冷冷地道:“这就不需娄姑娘操心了吧!你该关心的是古家的血海深仇,而不是在下的去留!”娄文玉咬紧嘴唇,欲言又止,哀怨地望着,他悲愤地道:“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你知道我其实是关心你”谷寻崖别开头,冷冷一笑道:“你将来是古家的大夫人,总会有人将你当菩萨供着的。我怎样对你,无关紧要!”
娄文玉如鲠在喉,眼含热泪怨愤地望着他。谷寻崖瞟了她一眼,神情更为冷漠,道:“既然娄姑娘知道了,就请姑娘代在下转告古大公子一声:请他多保重,在下告辞了!”他话音刚落,身后却传来古悦修的声音:“这话,你为何不当面讲呢?”谷寻崖闻言神色微动,刚一转身一个人影就扑到他怀里,抱住他叫到:“二二哥,你去哪里玩,为什么也不带悦人?”古悦人一张稚气未脱地脸仰起,一半是喜,一半是恼。每次面对这张脸时,谷寻崖的眼中才会透出深深的怜爱,微微笑意,才变得象常人的一双眼。
娄文玉趁机拭去眼角的泪水,对古悦修道:“古大哥,你来得正好,他要走,你劝劝他!”古悦己不满地瞟了她两眼。古悦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对谷寻崖道:“你要走,总该打声招呼吧!我们也好为你饯行。”“不必了。”谷寻崖淡淡地道:“我来去自在,不需要那些繁文缛节!”
“那你打算去哪儿?”“打哪儿来,回哪儿去!”“不对!”古悦修坚定地道:“你绝不会是回平安镇。”“你何以见得?”谷寻崖冷笑道。“如果你当真要回去医馆,又何必不辞而别?”“不管我去哪儿,都与你毫无瓜葛!”“倘若你是为半月珏而走,那就有关系!”
谷寻崖剑眉微颤,不屑地道:“你怎知我是为那玉佩而走?”古悦修了然地轻笑:“半月珏虽是你有意诱武重子偷走的,但你未必就甘心它落入他人手中。这一步棋其实是你处心积虑设下的一个局而已。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要去问心堂,是不是?”谷寻崖冷漠地看着他。
古悦修道:“我猜对了!”他一直在注视着他,他的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没逃过他的双眼,所以胸有成竹地道:“你回去只有死路一条。他们四处追杀你还来不及呢,你却要送上门去!”说到后来已有些微恼了。
“我去哪儿都跟你没关系!”谷寻崖冷冷地道,语气虽轻但是狠绝。古悦修禁不住怒道:“我说过,与半月珏有关,就与我有关。此行凶多吉少,你不能去!”“你又凭什么不许我走?”谷寻崖轻篾地反问。“就算是朋友一场,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你去送死!”古悦修语气也强硬起来。谷寻崖冷笑道:“我从来没有朋友!”古悦修顿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