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身形百变,一一避过。而顾天次双掌交错,仍以掌风挡开暗器。
那黑影原本是扑向沈南的,但半途身形突变,改而攻向顾天次,一抹蓝光夹在身影中。
沈南看得清楚,忙道:“小心他的兵器有毒?”那身影去势飞快,他话音未落,已扑到顾天次面前。
顾天次既没闪也没躲,那黑影却在他面前顿住,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声音嘶哑地道:“紫阳刀!表神胆俱丧,英雄气也消”说到后来就已声嘶力竭,软软地倒下去。
沈南早已听过紫阳刀的威名,可从未见过。如今他虽是睁大双眼,眼睁睁看着有人死在紫阳刀下,可仍未看清它是如何杀人的。
顾天次来时明明是未带任何兵刃,可他此刻手中却实实在在握了一把剑——剑形的刀,幽幽地闪着紫光,如幽灵的目光。那光还在闪动,是血!
沈南只觉浑身毛发直竖,紫阳刀上的阴戾之气令他有寒气彻骨之感。
火光从四面八方的石缝中射进来的同时,千百支箭也从石缝间伸进来。外面有人高声叫喊:“里面的人听着:快快束手就擒,否则要你们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沈南看着顾天次,斑驳的火光映在他镇定自若的脸上,目光中闪着轻篾不屑。
顾天次悄悄打了个手势给沈南,沈南会意,暗自凝神运气,蓄势待发。
外面的人又在叫喊,顾天次蓦地抓起地上的尸首掷向洞口,大喝一声:“冲!”
刹时万箭齐发,伏兵似是料定他们除原路退回外,别无出路,所以那箭多数射向出口。那死尸被掷出丈余,尚未落地就被乱箭射中,顿时变成了个刺猬。
与此同时。顾天次挥动紫阳刀拔开乱箭,沈南早已蓄满真气的双掌拍出。掌风排山倒海般击中石壁,那千疮百孔的假山石壁如何经得起他开山裂石的掌力“轰隆”一声,碎石飞溅,山壁就被他击穿了一个大洞。连带着埋伏在石壁外面的兵丁也被这一股气浪震得七倒八歪。
两条人影几乎是随着碎石一齐飞扑出来。那些兵丁惊得目瞪口呆,魂飞魄散,手忙脚乱的前来阻拦时,顾天次手中的刀挥洒起来。
只见紫光飞舞,每闪一下就有一股热血飞溅。惨叫声连成一片。凡有试图抵挡者都在他刀下走不了一招半式,就非死既残了。
对手虽人多势重,但他势如破竹,挡者披靡,刀无虚发。沈南与他背靠背护着他后面,步步紧跟,只见一地的死伤无数,也不禁触目惊心——看来今日老大是要大开杀戒了。
顾天次虽然一路冲一路杀,但有更多的兵丁涌过来,并包围住他们,远远地张开弓箭。一旦万箭齐发,他又能抵挡得了多久?
面前那些人被他的勇猛吓得面无人色,要打手发抖,要逃腿发软。顾天次发现这些人里跑在最前面的是个独眼龙,正是当年被他刺瞎一只眼的人。他猛地纵身上前,踢倒几人,奔到那人身后,如雄鹰当空扑下,五指如钩扣住他的肩头。
那人惨叫一声,颈上一凉,紫阳刀已吻住他的脖子,幽幽的刀光映得他的脸惨碧,他只差当场尿裤子了。
顾天次刚制住独眼龙,周围的兵丁都已齐刷刷举起了弓弩。顾天次挺立不动,沈南背靠在他身后,也是毫无惧色。
箭并未发,他们还在待命而动。那独眼龙虽怕得浑身发抖,却仍得意地道:“你你们是逃逃不出去的,还还不快快弃械投降”
“闭嘴!”顾天次冷喝:“再多说一句,就杀了你!“
独眼龙猛地一顿,赶快闭上嘴。
顾天次冷冷望着那些弓箭,高声道:“叫卢承恩出来。“
“老无在此。”随着话音,卢承恩果然出现,只是他站在弓箭手后面,阴森森的目光在顾天次脸上盘旋片刻,又落在他手中的紫阳刀上,轻笑两声道:“早闻顾寨主大名,今日相见,三生有幸。”
顾天次冷哼道:“你少假惺惺了,我三弟呢?”
卢承恩挥挥手,立刻有两个兵丁押了一个人出来。
火光已将庭院照得明如白昼,虽然相隔五、六丈,顾天次仍一眼就认出那披着散发、浑身浴血的人就是上官钟。
上官钟也看到了他,不等他开口就急切地道:“大哥,你别管我,快走!”
顾天次平淡地道:“我今夜为你而来,岂可空手而回。”
“大哥!”上官钟悲喜交加,道:“八方寨少我一个不算什么,却不能没有大哥你呀!老狗不杀我,就是要引大哥上钩,你不可称了他的心!现在快走,还来得及”
卢承恩示意手下封住上官钟的嘴,道:“老夫早有意请顾寨主来寒舍一叙”
“你不必惺惺作态!”顾天次冷冷地打断他道:“有话直说好了。你想要的人是我,放我这两位兄弟平安离开,我就束手就擒。”
“老大!”这虽是事先安排好的,但沈南还是极力反对。上官钟口不能言,急得直跺脚步。
卢承恩将信将疑地道:“顾寨主利刃在手,老夫若放了人,你要反悔又该如何?”
顾天次轻篾地笑道:“卢承恩,你莫要以己度人,把天下人都想成你那样。顾某虽是草莽,却比你堂堂太师强过几倍,至少不会食言而肥。”
卢承恩犹疑未决,上官钟和沈南在他眼中,虽是两条小鱼,但若放过了也有些不甘。若不放,他并无十分把握能活捉顾天次。
顾天次冷眼旁观,已洞悉他的居心,不屑地道:“卢承恩,你休要妄想以三弟要协。你若敢再动他一根寒毛,我今夜叫你太师府血流成河。到时莫怪我刀下无情。”
紫阳刀一震,独眼龙发出凄惨的叫声。众目睽睽之下,无一人看清他是如何从独眼龙的手臂上削去一大片血肉。只见血水淋漓沿着他颤抖的手臂淌下来。那一声惨叫更是教人心底生寒。
顾天次嘴角噙着一抹残酷的冷笑,面对数十倍于己的对手,他反倒象是强势的一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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