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粗气互相寻求着对方。浑身潮湿,带着欲望的汗水。
他突然把她扭动了一下,变了个位置,使他们脸对脸,胸对胸地对着。他的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马上,马上。”
他占据了她,她包围了他。时间停止了,运动停止了,只有感觉存在。阳光从窗户倾泻进来,宽宽的光带里飞舞着尘埃。他的心紧贴着她,两颗心用同一个节奏跳动。她希望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呆下去,在这个危险而美妙的边缘上一直呆下去。
然而,她的身体却不满足于此。
她沉浸在新鲜、愉悦的浪潮里。他屈身吻着她,使她发出阵阵呻吟;当他吻她的胸脯时,她颤栗了。
她好像和他一同骑在一匹野马上,任它奔腾跳跃,她只感到欢欣,感到愉快。
他心花怒放。两只手在她的背后上下移动。他感到内心像爆炸了一颗氢弹,激发了更多的欲念。她的每一声呻吟和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会令他浑身产生一阵新的颤栗。她的指甲嵌入了他的背部。他无论如何也不能阻止自己不和她一起从那个理智边缘摔落下去。
他可能睡了有一个星期,这个念头溜进他的脑子里。此时他正平躺着,枕在她身上。他闭上眼睛,全身放松,一只手慢慢地抚过她的头发。
谁会想到在这个冷血的德雷克身体里竟然蕴藏着如此巨大的热情?值得欣慰的是,是他开启了这扇心灵之门,将它释放出来。
她被吓坏了,或者说是她就想要这样。她赤裸着躺在地板上,衣服被扔得到处都是。她只不过是和一个她还不敢肯定她是否喜欢的男人有过一次不可思议的没头没脑的性行为。
她承认,没有头脑这个词用来形容刚才的事是十分准确的。他无论什么时候碰她,她的头脑都会失去理智。她一辈子也不会那样不理智地行事,去撕一个男人的衣服,用指甲抠,用牙咬他。
她感到像在梦里。
她对自己说,这不过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她一直闭着眼睛,浑身发热,却努力想要恢复理智自圆其说。她想,也许是因为她独身的时间太久了,她的身体背叛她的理智。她毕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食、色,性也。
而刚才的这件事不过是出于本能,完完全全的本能。现在到了该恢复理智的时候了。她清了清嗓子坐了起来。“好了。”这是她那晕乎乎的头脑能想起来的最适合的一句话了。她摸索着找外衣,哦,上帝,她的胸罩哪儿去了?
丹坎贝尔眯着眼睛打量她。她的头发乱七八糟,皮肤呈玫瑰红色。“你要做什么?”
“穿衣服。”
“为什么?”
胸罩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她想着。她绝不会在地板上爬着找它。“我从没我从来没有这不过是性行为。”
“这的确是一次了不起的性行为。”
她倒吸一口气,两臂抱住自己,眼睛望着他。她知道他在冲着她笑。他是个身材魁梧、伟岸的男人,长着一头浓密的不听话的头发,眼睛蓝得像蔚蓝的天空,笑起来样子很可爱。
她的背信弃义的身体仍然充满渴望。她真想爬过去一口一口地咬他,这个古怪的念头在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我再也不会那样做了。”她急促地说并拉过外套套在头上。
他挑起眉毛坐了起来“再也不?还是一般不?”
“再也不。这只是一时冲动。正如你说的,我们都是单身一人,无牵无挂,不会对对方造成伤害。不过”她转身去找裤子,他的手仍然在她的衣服下面懒洋洋地滑动。“我要走了。”她的声音已经变得微弱了。
“好的。”他的嘴轻轻地吻着她的嘴唇,明显地觉出她的身子在发抖。
“我们互不了解,怎么能这是个错误。”
“而你不喜欢犯错误,所以我们应该再试一次。”他把外套从她头下脱下,把她抱得更紧了。“直到我们把它纠正过来。”
她怎么能在他的床上干这种事呢,她在问自己。那个放在地板上并堆满盒子的床垫也配叫做床?
莱娜两眼发直盯着天花板,是她使这件事发生的,她应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应对自己的放任自流负责。没有人强迫她,她是自愿的,对于当前发生的这种情况除了责怪自己还能责怪谁呢?
而当前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呢?她对这类只图一时痛快、感情用事、毫不负责的行为毫无经验。她是个很敏感的女人,自信心强,凡事都计划得稳妥周到。
这段弯路只会导致出现急转弯,搞不好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得走了。”
他在她旁边不满意地哼哼“宝贝儿,你这不是要我死?”她每一次提出要走,他都千方百计说服她留下。
“不,我说走就走。”她啪地打了一下他伸过来的手“该结束了。”
“我们暂且把这叫做幕间休息。”他笑着吻了吻她的鼻子。“我饿得要命。你想吃中国菜吗?”
“我说了我要走。”
“好,我们吃点意大利面,增加点热量。”
他怎么可能使她一面想揪自己的头发,一面却又在笑呢?“你不听我的话。”
“莱娜。”他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好几个星期都没感到这么放松、这么满足了。“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承认无论在床上,在地板上,还是在浴室里,我们做ài的感觉都很好。如果你现在决意要走,我敢肯定,不光是我,而且你也会希望自己马上赶回来的。所以我们倒不如现在先弄点东西吃。”
床单都在地板上,她抓起一个枕头捂着身子站了起来。“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带有红酱汁的意大利面条,你喜欢吃吗?”
“喜欢,很好吃。”
“太好了。”他抓起电话,拨了个号码,让当地的一家意大利餐馆马上送来。“半小时之内,”他对她说“我去楼下拿瓶红葡萄酒。”
他站起来,穿上牛仔裤,大步走了出去。
她原地不动坐了半天。她意识到,她还会让这件事再次发生的。她叹口气,把头发向后梳了梳。是的,她会忍不住再做这种傻事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下楼去,和他一起美美地吃一顿饭,讨论一下当前的情况。
然后,她就离开,再也不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