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
她不能再增加义父的负担了,她得靠自己的力量去对付李顿。
似乎就在一瞬间,姚仲昆忽然发现他的小姐长大了,在她身上隐隐能够看见城主年轻时的影子。
“一定要找外乡人,绝对不能是贵胄子弟。”颜诺谨慎的叮嘱。
“是。”
“虽然时间急迫,可是也别随便找个白痴回来,”颜诺思考一下,又补充道:“我不希望沧月城的继承人是个智能不足的傻瓜。”
“是。”姚仲昆没有浪费时间,转身出了抢月城。
这更是天翻地覆的一天呀!
颜诺筋疲力尽的坐倒在地板上。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保卫沧月城的战争已经正式开始了。在这场她和李顿的战争中,想打胜仗很难很难,不过她绝不放弃!
“上天诸神哪,我知道自己欺骗了您,如果您坚持要怪罪,就将所有的罪孽归于我一人吧。”她撑起疲惫的身体,跪着向神明祈祷。“请你赐予我勇气和力量吧,让我能守护住这片乐土!”
沧月城是义父的心血结晶,她绝不允许李顿用他那肮脏的爪子来碰髑她心中的圣地,即使她得为此流尽血管里的最后一滴血,也在所不惜!
“嗯”楚天狂呻吟着醒来。
眼睛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前一片漆黑。
他试着摇晃脑袋,想甩掉蒙眼布,可见鬼了,才一动,就觉得他的头痛得厉害!
他敢用性命打赌,后脑那里必然已鼓起了一个大包。
楚天狂试着坐起身,却惊讶的发现自己一点也动不了。他的四肢被牢牢的绑了起来,甚至脖子上还横勒着一条结实的绳索。
“该死!”他忍不住诅咒。
谁能告诉他,究竟出什么事了?!
他最后的记忆是在一家酒馆里。
当时他喝了不少酒,却还没到醉的地步。他记得自己正在打听有关沧月城的事,却突然发现酒馆的另一头有个高大的男人正盯着他看。最奇怪的是,当那男人注意到他已被发现时,竟一晃眼就不见了。
没过多久,他离开酒馆前去和部下会合,就在这路上被人暗算了,等他醒来已经在这黑暗的“地狱”里了。
究竟是谁想绑架他?
楚天狂的思绪飞快的转动着。
莫非他来此地的秘密使命被人识破了,所以燕王的死对头才会将他绑到这里来?
不过,俘虏不是被扔进肮脏的地牢里吗?为什么他的遭遇会不同呢?
他疑惑的想。
虽然他们绑他就像是在绑猛兽一样,可从身下的柔软推测,这是张上好的大床,床褥芬芳且没有异味。
在这地方,只有极其富庶的城池才会拥有这一切,离他出事之地最近的该是沧月城。
懊死,他必须从这里出去!
下一刻,他像只因兽一样的挣扎着,可挣了无数次,手和脖子都磨破了皮,绑得结实的绳子却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见鬼!”楚天狂诅咒了一遍又一遍,却都无助于目前的困境,他依然被困在这漆黑的地狱里。
“小姐,您真的不去确定人选了?”姚仲昆挡住了她的去路。
“嗯。”“也许,他不合您的意呢?”临近计划的真正实行,姚仲昆忍不住又有些动摇了。
“姚叔,我也很希望这一切都不必发生,可我们都知道,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可我是以为您或许会愿意先看清小城主的父亲。”姚仲昆嗫嚅道:“我我们总得给小城主找个好父亲呀!”
“让开!”颜诺绕过他。
“可”
“我也希望能有更多的选择,问题是我们还得等多少个三天,才能抓到下一个合适的外乡男人?”这些天,颜诺一直在失控的边缘煎熬着,此时终于控制不住脾气嘶喊出来。
“呃”姚仲昆不禁语塞。
事实上,这被绑在石屋里的壮硕男人,已是他这三天里唯一的收获了。
“对不起,姚叔,我不该对你吼的。”颜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我没用。”姚仲昆黯然的。
“不必责怪自己,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颜诺安慰道。
石屋外,他们交换了一个绝望的眼神,既然事情迟早都会发生,就让它早些发生吧!
然后,她伸手去推石门。
“等一等!”姚仲昆忽然喊道。
“怎么了?”颜诺诧异的问。
“您、您知道该怎么做吗?”姚仲昆有些困窘。
“知道。”颜诺小声回答。
“您知道?”她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姚仲昆不禁有些吃惊。
“是、是啊,纺娘她们跟我说过一些。”颜诺涨红了脸。
当她言辞闪烁的问起这档子事时,纺娘她们还以为她想取悦自己的夫君呢,于是很热心的将自己的经验与她分享了。
有人甚至还好心的提供一种神奇的葯水给她,据说这是一种能让她很快怀上孩子的葯水。
当然,有关这葯水的事,颜诺没对姚仲昆提起,不过,她已经打算要试试这种葯水的效果,希望它真能让她很快怀孕。
事实上,她的如意算盘是一次就成功怀孕,这样她就不必再做这种魔心的事情了。
“我会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姚仲昆叮嘱。“如果有什么不对,您就大叫一声,我会马上进去的。”
是直觉吧,虽然那壮硕男人穿着普通的衣服,可姚仲昆总觉得这在小酒馆里喝着劣酒的男人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当然,他祈祷这只是自己多疑,毕竟他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我会的。”颜诺点点头。
厚重的石门被推开一条缝,走廊里的烛光映进了石屋,将黑暗剖开了一道口子。相较于明亮的走廊,这黑漆漆的屋子是如此的阴森,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洪水猛兽潜伏其中。
颜诺害怕的倒抽了口凉气,握住门把的手不自觉揽紧了,紧得连关节都泛出了青白色。
“怎么了?”姚仲昆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呃,你你真能确定吗?”她回过头犹豫的问道。
“确定什么?”他不解。
“他正常,呃,我是说那个他、他正常吗?”她语无伦次的。
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顺利进行了,可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颜诺仍忍不住双脚发软。
有一瞬,懦弱的那部分自己几乎希望姚仲昆会告诉她那男人不正常了,至少、至少那样她就能获得缓刑了,可“小姐,我确实检查过,他很正常。”姚仲昆一本正经的回答。
这壮硕男人既没有什么传染病,也没有什么先天的缺陷,肮脏的农夫装束下,甚至没有一般农人常有的污垢!
在姚仲昆看来,唯一会造成的问题只有:这男人体格很高大,以小姐的娇小要接受这样的男人,实在是辛苦了她。
幸好,纺娘那帮聒噪的女人已给了小姐足够的教育,否则、否则他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噢,明白了。”缓刑已经结束,她得面对现实了。
“您、您真的不需要蜡烛吗?”姚仲昆犹豫的问。
“不。”颜诺拒绝。
这男人对她的唯一价值,只在于他会是她孩子缺席的父亲,出了这个石屋,他们就是纯粹的陌生人了,她不想、也不必知道他的真面自。
至于这男人,就更没必要知道太多了,毕竟这种事越少人知道,就越能保守秘密。
“姚叔,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感谢你今天为我所做的一切。”颜诺真挚的道。
她告诉自己,为了挽救他们的家,姚叔已经完成了他该做的那部分,现在该是她完成属于她的这部分了。
颜诺深吸一口气,终于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