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如此最好。”楚天狂邪魅的笑了。漫长的等待还是值得的,因为他已经闻到了“复仇”这果实的香甜滋味了。
这笑容看在颜诺眼里,却让她背脊发凉。
“你去那边、你去那边,还有你”他一边往大厅里走去,一边熟稔的调派人手。
“是。”
他手下的兵士们纷纷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楚天狂的身边就只留下副将杨炎和极少数人了。
颜诺知道,他们都是去勘查沧月城的地形,顺便确保没有伏兵。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将这些入侵者赶出去,就像之前她曾摧毁李顿染指沧月城的邪恶欲念一样。
可她又清醒的知道,经过多年的战乱,沧月城脆弱得像个孩子,要保全它不止需要智慧、勇气、能力,还需要几分运气!
现在,她只能祈祷老天爷不要抛弃他们了。
“夫人,下次请换上合适你身份的衣物。”楚天狂的矛头忽然对准了她的衣饰。“别再像个肮脏的小男孩一样到处乱跑了。”
颜诺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身洗得泛白的布衫,在习惯帝都华服丽影的楚天狂眼里,是怎样的大不敬了。
虽然她早已习惯了穿旧布裙和手下人一起工作打拚,可如果这会让他觉得不受重视的话,她愿意改变自己的衣着。
毕竟相对于保住沧月城,这实在是不算什么。
“我会记住的,将军大人。”
“能记住最好。”楚天狂冷冷的抛下一句,径自走进了书房。
理智告诉她,即使不是狂狮,永乐帝也会派其他人来征服他们的;未来就像一张让人无路可逃的大网,冰冷的罩在她身上,勒得她透不过气来。
颜诺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
不远处,姚仲昆和楚天狂正面遭遇了。
好、好像是那个酒馆的壮硕男人呀!
“不不会,不会的”姚仲昆一脸见了鬼的样子,他简更不敢相信世上竟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姚叔,你怎么了?”颜诺注意到他的反常,不禁担心的问道。
“没、没什么。”姚仲昆掩饰道。“也许是有些累了。”
“我扶你去歇着。”
对颜诺来说,姚仲昆和林婶就像是她的长辈,多年来一直关心她、照顾她,她没法想象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自己该怎么办。
“那就麻烦小姐了。”姚仲昆暗自决定,除非万不得已,他不会将自己的怀疑告诉颜诺。
毕竟现在是“人为力俎,我为鱼肉”的非常时期,在没法左右局势的情况下,知道得越多所受的煎熬也就越多。
这折磨人的痛苦就由他一人来承担好了,谁让他曾在老城主的灵前发誓要保护好小姐和小城主呢。
躺了没多久,他又俏悄起来,彻夜守在颜诺的门外。
在楚天狂的认知里,女人唯一的功用是在床上,女人最感兴趣的是华服与珠宝,女人唯一懂得的狩猎就是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以便张网“捕捉”那些倒霉的男人们。
他本以为颜诺也是其中之一,只是更贪婪,也更狡猾而已。
可翻遍所有的账簿,他竟没看见她购买首饰衣物香粉等女人用品纪录,相反的,她买的都是一些农具、兵器、建筑材料在这些账簿里,收入多少支出多少,无不记得清清楚楚的,她甚至还为此设计了一种简单却很好用的表格。
楚天狂从不相信女人的逻辑能力,也否认女人会有管理自己产业的智慧,可她却推翻了他以往的认知。
无论他内心对她如何的不屑,却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称职的账房执事,甚至比他曾雇佣的任何人都好。
李顿口中的荡妇、精明的女执事、城楼上的弓箭手、尊贵的城主夫人,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他不禁迷惑了。
“该死!”她的存在竟影响了他向来清明的头脑!
楚天狂烦躁的起身,来到窗前,目光下意识的投在下面的空地上。
那里已有几个人在捉对操练了,为首就是那个独臂男人,现在他已经知道他的名字叫姚仲昆了。
虽然他少了条手臂,却仍然是个出色的侍卫,不过其他的家伙就逊色多了。楚天狂挑剔的想。
不是太年轻,就是太羸弱,再不就是太老了,他实在很怀疑,在这乱世中这些人是如何守得沧月城平安的?
正当他疑惑之际,突然发现一个瘦小的男孩,虽然他气力稍嫌不足,却很懂得扬长避短的道理,仗着人小灵活的优势,将与他对招的那个傻大个儿耍得团团乱转。
楚天狂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欣赏的笑容,假以时日,这瘦小的男孩必然会成为一个棘手的角色吧!
“爷,”杨炎推门进来,看见主人正在看着演武场,忍不住笑了。“您也看到城主夫人了吗?”
“城主夫人?”楚天狂皱起了眉,不明白杨炎为什么把那女人也扯进来了。
“听说城主夫人也是个中好手呢!她每天都会和侍卫们一起操练。”才一个晚上,杨炎就打听出不少事。
“她和侍卫一起操练?”楚天狂的浓眉皱得更紧了。
“是啊,听说城主夫人总喜欢打扮成男孩样。”杨炎继续在他耳边聒噪。
“男孩?!”他下意识在人群中搜寻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更不是了最后,楚天狂的目光投向那瘦小的男孩,那会是她吗?
突然,大个子一剑斩去了瘦小男孩的衣袖,男孩斜跨一步,反手挥剑迫使对方回防。大个子仗着力大,轻松格开男孩的剑,冲上前去又挥出一剑。
男孩不退反进,在身影交错的瞬间,一个扭身,剑从一个奇异的角度剌出,抵住了大个子的咽喉,终于取得胜利。
这、这穿着男人的衣服,像个男人一样和人捉对厮杀的,竟是那个颜诺吗?
楚天狂目瞪口呆的。
“果然帅呆了!”杨炎忍不住吹声口哨。
“该死!”老天,她的小脑瓜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如果这大个子反应再快些了这一刀会劈开了她的小脑袋!
“爷,您怎么了?”眼见楚天狂的脸色阴晴不定,杨炎不禁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什么事?”他的眼睛仍一径盯着那瘦小的男孩,不,现在他已经知道那其实不是男孩了。
懊死,她怎敢像个男人一样,和人互拍膀子,还仰天大笑?!楚天狂双眼冒火。从他的角度甚至还能看到,在她扬起头时露出了一截雪白的颈子!
这、这竟让他有了反应!
见鬼!他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对着她发情,他警告体内那个嗜欲的自己,可这个他本该鄙视的女人,竟该死的触动了他!
他一迭声的诅咒。
“爷,您怎么了?”他的暴躁让杨炎内心升起一抹隐忧。
“叫她来见我。”
“您不是说要到下午才讨论账簿的吗?为什么现在就”杨炎不解的问。
“还不快去!”这一瞬楚天狂的眼神很是可怖,简直就像欲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杨炎怔住了,自己跟着爷的日子也不算短,却从没见过他像今天这样反常莫名的,他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马上,马上!”他咆哮。
“是。”杨炎定了定神,才重新找回理智。
不过,仔细想来爷近来的反常行为还真不少呢!其他的不说,单就拒绝富庶肥沃的江南地区,却讨了战后满目疮痍的沧月城作为封地,就是一件极为不智的事。
连年的战争早已拖垮了此地的经济,没个三年五载外加大笔投入,是无法改善整个状况的。
就算爷根本不在意他的新封地有无收益,可要块还没收入就得先贴钱的封地,任谁都看得出这绝对不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唉难怪当爷开口讨要此地时,皇帝的脸上会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