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君杰只是颇有深意地一笑,什么也不回答。
不过,段维凡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就是她!
“你好,我是柳丝琳,欢迎到台湾来玩。”丝琳大方地伸出手握住段维凡的手,她对男人很少这么大方,只因为他是项君杰的好朋友。
“你好,我叫段维凡。”他也伸出友谊之手。
“这位是我老婆的妹妹,羽萱。”项君杰介绍羽萱时特意加重语气。
“谁是你老婆?我又没说要嫁给你。”丝琳故意摆高姿态。
“你不嫁给我想要嫁给谁,别忘了,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听他说得多么骄傲。
“哼!不希罕,我在路边捡一个都比你厉害。”她一脸挑衅。
“敢说比我厉害?是谁在我要下大喊饶了我吧!要不要再试试?”他在她耳边私语,暧昧意味十足。
“你最讨厌了。”丝琳的脸悄悄地染上一层薄红,显得相当娇羞。
这高大的欧吉桑满嘴的胡子,看起来像个流浪汉,他几岁了?四十?五十?羽萱猜测着。
“你好,段叔叔。”羽萱露出惯有的甜笑,不理会身边打情骂悄的小两口。
“段叔叔?”项君杰和段维凡不约而同地怪叫出来。
“难这不是段叔叔?”羽萱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是段伯伯。对不起,段伯伯,你不会跟一个小女生计较吧。”
段伯伯?老天,段维凡快昏倒了,他看起来有这么老吗?
一旁的项君杰笑得想在地上打滚“他不是叔叔也不是伯伯,是哥哥,他还比我小呢,今年只有二十五岁。”
“对不起。”羽萱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可是他真的很像欧吉桑。
“算了。”段维凡苦笑,唉!居然被初恋情人误以为是伯伯,真不知道是要伤心被她认错,还是为他如此成功地达到她的要求而喝采。
“我先带他去我那里,晚点见了。”项君杰带着段维凡走出她们的花店。
“拜拜,改天再来玩。”丝琳和羽萱向他们道别。
“是她,对不对?”其实段维凡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
“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原因?”项君杰很好奇,这个几乎与女人绝缘的人竟会为了一个女孩而专程来到台湾,光是这点就足以教人跌破眼镜了,该不会羽萱就是
“羽萱就是画中的小女孩。”他的眼里满是柔情。她变了,变得更漂亮、更迷人了,温柔娴静,典型的大家闺秀,一定是个好妻子,但为何他总觉得她好像少了点什么?
“什么?!她是你的初恋情人?你一定要好好解释清楚。”从他认识维凡到现在,他知道的事有限,该是解开一些谜团的时候了。
“羽萱,怎么回事?为什么忽然打电话叫我们不用过去了?”才刚回到家,柳湘涵就走进厨房准备晚餐,随口问起。
本来她和二姐玉霜打算今天去日本看奶奶,不料昨天就接到她们的电话,说不用去了,结果晚餐前她们就到家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奶奶怎么样了?
“哼!说起来就有气!”羽萱大口地喝着湘涵特调的水果荼,好像是要泄恨一样,一口气把一杯茶喝完。
“为什么?奶奶人还好吧?”湘涵美丽的眉毛轻轻地皱了一下,不解地望向她。
“她死不了的啦!”羽萱答腔。
“她不过是爱捉弄人、整人的老毛病又犯了!你应该看看那个老太婆,八十岁还是一尾活龙,再活个一百年也没问题。”不知何时,丝琳从三楼走下来,正好听到这段话就加以补充,真不敢相信她们会如此轻易地上当,乖乖地飞回日本探望一个活蹦乱跳的“病人”
“呵呵!”湘涵轻轻她笑,奶奶如果再活个一百年的话,不就成了老妖怪吗?不过这话她不敢当众说出来。
“还有更教人生气的!”羽萱不满地抱怨。
“还有什么更教你生气的?”湘涵挺好奇的,什么事让她气成这样。
“那个老太婆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地削了我一顿,也不先问为什么那个教授会被我整到自动辞职,骂完之后才听我的理由。到现在,她的声音还在我的脑中转。”羽萱的耳边还残留着奶奶的余音回荡。
“那是因为她终于骂到爽了。别说是你了,连我也一样遭她轰炸,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的,知道君杰就是幽灵盗帅,还知道我们正在交往,一定要我带他回去给她看,说什么这种青年才俊不多了,要我赶紧把人家娶回来,有没有搞错啊!”她们和总部的距离那么远,怎么奶奶会掌握住她们的一举一动?真是匪夷所思。
“对了,羽萱,你怎么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一个教授?这样会给叔叔添麻烦的,他还要再找一个新老师,你叫他临时去哪里找?”丝琳太了解这个与她同属恶魔的小妹了,在羽萱的求学过程当中,由于她实在长得太美了,加上她把“温柔、文静、可人”演得太过火,以致遭来许多“欺身之祸”不少不肖的老师想吃她豆腐,这种事已经上演不知多少回。
“谁救他有眼不识泰山,居然乘机吃我的豆腐,我没让他身败名裂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我只是先让他尝尝美人倒的滋味,再把他的家产洗劫一空,接着让他不规矩的手和嘴,在医院接受长期的再教育罢了。”一说到那个色迷迷的老教授就教她生气,以为她这个“病美人”好欺负,找到机会就想对她毛手毛脚,听说被他騒扰过的女学生不下数十人,他专挑内向、文静的女学生下手,所以她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要是他早知道你这个外表看似柔弱的病美人竟是披了天使羽衣的恶魔,说什么也不敢去招惹你。”由于同为恶魔党的伙伴,丝琳一点也不同情那个教授,只能怪他自作自受。
“那个老色鬼的坏名声我早有耳闻,还好他是遇上我,要是遇上二姐,恐怕他下半辈子都得住在医院养老,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辛啦!”她慈悲的说。宛如“正义天使”的二姐,对于这种不平之事向来最热心了。
“是吗?”丝琳倒不以为玉霜的杀伤力会比她大。那个老色狼到现在恐怕还不知这是谁把他害得那么凄惨,还以为是自己流年不利,运气不好,不过他的确是运气不好,碰上了“恶魔”
“是啊!不信你问三姐,对不对?”羽萱笑得相当邪恶。
湘涵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
“有时候我真怀疑奶奶到底是不是我们的亲祖母。她的把戏被我们拆穿后还装出一副很委屈、可怜的模样,说她很寂寞,是一个孤苦无依又没人要的老人,大儿子只会带着老婆到处旅游,小儿子则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还有我们这四个孙女,她整天望眼欲穿地在等我们回去看她,她的哭调仔真是唱得比歌仔戏还动听。”丝琳率真的脸蛋写着“不敢苟同”四个字。
“是她自己嫌爹地和妈咪烦,叫他们干脆去环游世界算了,还把爷爷遗留下来的q大学丢给叔叔一个人管,几乎不闻不问,然后训练我们这些孙女继承她的衣钵,说是要劫富济贫,结果是沦为她平时打发时间的娱乐,三不五时就在我们背后放冷箭。”羽萱一一道破奶奶的伎俩。
“也许奶奶是真的感到寂寞啊!你们想想,我们四人都在台湾求学,爹地和妈咪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而叔叔在台湾帮她管理校务,奶奶一个人在日本一定十分寂寞,所以才会假借生病之名要我们回去看看她。”湘涵这么说着,她们应该常回去看奶奶。
对于湘涵的见解,丝琳和羽萱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她们太了解奶奶的奸诈狡猾了,只有善良单纯的湘涵一直认为她是个慈祥的奶奶。不过,既然上了她的当,她们两个发誓,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还好她每年花在慈善救济的钱不少,稍微有点符合劫富济贫的理念。”由于委托她们怪盗花精灵偷东西通常需要支付一笔庞大的酬劳,所以事实上委托人并不是那么多,因而她们会主动下手,对象多半是一些有钱而为富不仁的人,抑或是家里财产太多,少一点也不会有影响的人,她们这是帮忙各国政府尽力做到“均富”的境界,算是颇有贡献。
她们只对有价值的艺术品、珍宝有兴趣,因而专选这类东西下手,由于她们四个人都是以花名为外号,这才会有怪盗花精灵之称。
“还有q大学每年的校庆所募捐到的款项全都捐给慈善机构,这是个很好的传统。”湘涵补充。校庆是每年最重要的活动之一,今年的校庆正好届十周年,想必一定会比往年更加热闹。
“三姐。”羽萱对着湘涵的背影喊。
“什么事?”湘涵回过头看她。
“人家肚子好饿啊,你煮好了没?”羽萱几乎是没什么形象地叫。也只有在家里,她可以随心所欲,不用扮演那个温柔可人又娇弱的女孩,恢复她鬼灵精怪的恶魔本性。
“对不起,还要再等一下。我中午在学校烤了一些饼干,你要不要先吃一些?只是可能已经冷了。”湘涵走到客厅,从袋子中拿出一包饼干交给她,又折回厨房去忙了。
“你别跟我抢,是我先向三姐要的。”羽萱一脸护饼干心切,因为大姐的双眼发出“我也要”的讯息。
“不跟你抢,才怪!”丝琳说着就朝她手上的那包饼干进攻。
“咦!你们在抢什么啊?”刚下课回来的玉霜看着她们两个像在抢玩具的小孩,接着转向厨房的湘涵说:“湘涵,我好饿哦,可以吃饭了没?”
“我会快一点的,你要不要先吃些饼干?”
“好啊!在哪?”只要有东西吃,什么都好。
“我刚刚拿给羽萱了。”湘涵完全不知客厅的两个人正在争夺那包饼干。
啊?难不成玉霜看到大姐和小妹正一面猜拳,一面把饼干往嘴里送。
“喂!等一下,我也要猜,别全部吃光了。”她快速地移往客厅,免得迟一步而遗憾终身。
在厨房的湘涵则有些罪恶感。今天在烹饪社研究新口味的饼干,她想让少伟第一个品尝,趁中午空档去找他,由于最近少伟的工作忙,他们见面的时间比较少,她想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却跷了一下午的课,因为少伟说什么也不让她走,他说他好久没看到她了。
怎么会呢?他们前天才一起吃过饭,而昨天也有通电话,不过窝在他身旁的感觉真的很棒。就这样,她陪了他一个下午,等她想到时,已是晚餐时间,连忙回家,但她很聪明的保持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