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嘀咕。
“云若,你没忘了自己答应的事吧?”云生只希望她尽快离开暴风范围。
“我才刚来,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要赶我走?”云若委屈地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一旁的蓝聿观,她的心头还残存着见到他的喜悦,谁知道他竟然和哥哥联手要她离开,真是个没良心的臭小子。
两个男人站在原地,看着她脸庞的表情从期待到写满了层层的失落情绪。
“真没有人要留我?”她拎起了自己的小包包,慢慢地走到门口。
“云生哥,今晚就让她留下吧,明天再走也不迟。”蓝聿观摇了摇头,俊美的脸庞上是纵容的笑意。他投降了,投降在她委屈的表情中,也投降在自己想见她的欲望上。
本没计划这么快见她,想等事情告一段落后再处理两人之间的感情,可她却迫不及待地冒了出来,还一脸委屈,这教他如何放得开手?
云若欢呼一声,拎着包包回到两人面前。“哥,听见没?是他留我下来的!”她小人得志的笑着。
“只到明天,明天,你就得走。”
“知道了。”
偷偷地瞪了哥哥一眼后,云若讨好地对着蓝聿观直笑。“你要不要带我们到处逛逛,听说阳明山的风景很漂亮。”
“好啊!云生一块去?”
“不了,我想先休息一下,你们去就好了。”他想先摸熟房子周遭的环境。
蓝聿观黑眸精光一闪,了然地点头。“那我们出门了。”
“哥,你真的不去?”走到门口的云若回过头问。既然是来作客,为什么不一起出去玩?想休息,回南部再休息就好了啊!
“哥累了。”云生的表情软了下来,这妹妹还挺关心他的。
“好吧,那我们走了。”
**********
走出了大门,云若跟在蓝聿观后头,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宽宽的背。他变了,除了这股形于外的优质魅力外,她隐约也察觉到了某些改变,却又说不上来。
婉蜒的山路上,车子并不多,两人沿着路旁的林荫往山下走,一眼望去,是辽阔的绿意,呼吸间,是唾手可得的芬多精味。
“这些年好吗?”蓝聿观充当导游,领着唯-一名团员云若。
“普普通通,还过得去,你呢?”她耸耸肩,还不是那样,毕业后就在自家的武馆帮忙,教导一些初学者的基本功。
稍落后、走在外侧的他微微前倾。“还过得去,普普通通。”
“不是吧?看你住的豪宅就知道这七年你真的混得不错,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路旁的树愈来愈少,云若热得用手聊胜于无地扇了扇风。
“电玩游戏机和研发一些软体。”
“哦。”
看着她一头雾水的模样,他只好又继续解释。“就像之前的ps2、xbox。”
“嗯。”她还是听不懂他在说啥,时代真的进步喽,可她却好像没有跟上时代的脚步,还被远远地抛在后头。
“我寄一个最新的电玩游戏机给你好了。”她提不起劲的声音让蓝聿观勾起了笑。
“哦。”那个游戏机的最终命运恐怕是被她堆在房间的角落里,永不见天日。
“你好像不想要?”小傻瓜!他要送她的电玩游戏机可是刚出炉的,台湾根本买不到。
“嗯。”云若还是反复地应着“哦”、“嗯”等到发现说错时,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搔着头笑笑。“我很想要,你一定要记得寄给我。”
云若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突然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一直走在我后头?”
“有吗?”他笑道,可见他用自己的身躯帮她遮阳的技巧很好,没让她发现。
“亏你长得又高又壮,走路却慢吞吞的。”她嘴里虽然碎碎念,脚步却放慢速度配合他。
蓝聿观的笑容更深了,她显然还当他是以前那个弱不禁风的病猫,开始玩起“姐姐”照顾“弟弟”的游戏了。
如果是以前,他会生气得跳脚,觉得自己被同情,但现在,他却甘之如饴;接受她的关心不等于是弱者的表现,以前的他总以为旁人的关心是来自于对他的同情,然而她一次次的怒吼让他学会了坦然接受。
蓝聿观绽出一个温柔的笑,伸出手握住她,掌心内是她独有的暖暖肤触,像握着一颗小太阳。
空气中,潺潺流动着阳光的暖意和慢慢汇集的情意,他灼热的目光让她直觉想躲开。“为什么握着我的手?”云若心里窜起一股奇异的感觉,甜甜的,一颗心跳得好厉害。
突然,耳边传来了由远而近的引擎声,蓝聿观一凛,牵着云若靠到马路内侧,双眼紧盯着由山上狂奔而下的机车。“躲在我背后。”
“什么?啊!”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云若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便被他扑倒在地。
摩托车冲向两人,蓝聿观抱着她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漂亮的眼闪过野蛮的杀光,如果云若有什么意外,他发誓会让所有轻举妄动的人付出严厉的代价。
摩托车抬高了前轮,咆哮作响,像只噬人的野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姓蓝的,这次只是个警告,下次要的就是你的命了!”话丢下后,摩托车嚣张地狂飙而去。
“蓝聿观,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会有人想谋杀你!”满头杂草的云若气愤地瞪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你今晚就回去。”蓝聿观松开手,站了起来。
“什么?”云若愣了下,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你说什么?你发生这种事,还叫我丢下你离开?告诉你,我、办、不、到!”她快气疯了,他以为她真能放他不管,让他一个人面对索命恶徒吗?
“有没有受伤?”他仔细地扫视过她的周身,翻滚时的撞击力都被他挡下了,她应该没有受伤。
“我知道了!原来云生哥上台北来不是作客,而是来保护你的!”云若灵光一现,恍然大悟,难怪哥不让她跟,还三番两次劝她早点回去,原来他们两人早有预谋,不让她参与。
他伸出手想拉她起来,却被她拍了开,自己站了起来。
两人一路沉默的走回蓝宅,云若愈想愈生气,全身燃起狂猛的怒焰。“为什么把我排除在外?!”
“担心你,这事很危险。”他的黑眼不再漾着笑意,眼底流露出的是在乎。
闻言,她嘴一扁,竟然丢脸地哭了出来。他担心她,她也会担心他啊!
“别哭了。”
他反手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抚。
“呜”
她还是哭个不停,仿佛有满腹的心酸委屈。她不想哭啊,她也不喜欢自己歇斯底里的反应,可她怎么也停不下来,就像水龙头坏掉一样,泪水一直流个不停。
“你再哭,我就要把你送走了。”
他作势要离开。
她抱住他,泪水不停地流。“我被你骗得好惨,你竟然还要把我送走?”
“云若。”
云生哥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云若满脸通红,像被火烫着似地松开手,跳离蓝聿观远远的。“什么事?”
“你既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别留下来了。”敌人躲在暗处,他们的目标太明显了。
“不要!”
她想也没想。
“别任性了!”
云生也动了怒。
“哥,你关心他,我也关心他,为什么你可以留下,我就必须离开?我不是不懂事,我真的也担心蓝聿观的安危,要我一个人躲回南部,每天胡乱猜疑蓝聿观是不是正遭受攻击,我真的会发疯!”她激动地大喊。
“云若”
“你们都不用劝了,我一定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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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留下了。
当然不是她的诚意感动了上天,而是两个男人被她的固执打败了,怎么也劝不了她。
云生也想要一拳打昏妹妹,连夜送她回台南,可云若已料到这一点,只轻描淡写地说,她回南部后一定会再上来,永不放弃。
于是放弃的人变成蓝聿观和纪云生了,他们两人放弃了劝说,让她留了下来。
而对于躲在暗处的敌人,为了不打草惊蛇,云生成了蓝聿观的私人助理;至于云若则暂时充当蓝聿观的女朋友,以掩人耳目。
其间,蓝聿观只零星地接到几次恐吓电话,然而车子在行驶前都经过详细的检查,因此安全无虞。只是一切情况表面上看似平静无事,但下一波更剧烈的行动似乎已隐隐成形,正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