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后面还没烧到,我还来得及救它们。”
筑月先是哀求,发觉霁柏根本不松手,她就使出蛮力奋勇挣脱。
“别傻了,这时候进去还出得来吗?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会放手。”
“不!你放开我求你”筑月的声声哀求,听得霁柏柔肠寸断,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心软,因为一旦松手,他就会永远失去她了。
“来,穿好衣服,我们得赶快下山打电话。”
霁柏先带她回到屋里,两人穿好衣服后,立刻坐上车,加速朝山下驶去。
经过一夜折腾,温室的火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完全熄灭。
闻讯赶来的风生一看见霁柏,二话不说的上来先揍了他一拳。
“你子什么打人?”筑月上前来质问。
“我这一拳是帮彤云打的。”
昨晚他已经接到电话,知道霁柏为筑月所做的一切了。虽然他心里佩服.却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说完他又握起拳头,准备挥下第二拳。这时霁柏主动推开筑月,无惧的站在他面前。
“不管这一拳是为谁,我都欣然接受。”
一听霁柏这么说,风生无奈一笑,甘拜下风的收回手。
“你别以为受一拳就可以把你做的缺德事一笔勾销,我等着看,只要你敢对不起筑月,我不会放过你的。”
“风生”筑月看着他,眼里盈满感激的泪水。
“喂,这么幸福的你,是最没资格掉眼泪的。”风生感慨地说。
“可是”一想到付之一炬的温室,她的泪水怎么也停不下来。
“警察怎么说?”风生转而问霁柏。
“初步调查是人为纵火。”霁柏说着,心里也不免欣慰起来。“还好那人挑的是昨天晚上,要是提早一天只有筑月一个人在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看来你真是她的幸运之星。”
霁柏紧握筑月的手,心里正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时,村长和村里关心的人都陆续赶到。
“筑月没事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筑月,但是霁柏的目光却落在村长身后,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王松林身上。
“好久不见了。”霁柏主动上前打招呼。王松林眼神闪烁,神情略显紧张的应着:“听说冷律师离开事务所了,真是可惜啊。”
“这没什么好可惜的,不过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我昨天才走,你今天就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霁柏锐利的目光让人心生畏惧。
“嗯我”
霁柏不管他回答,直接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说:
“我不管是谁指使你这么做,你回去转告他们,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你这是威胁啊?”他怯怯的问,眼光却不敢直视他。
“你还是为自己多操点心吧。”他凑近他的耳旁说:“站在律师的立场我要劝你一句,自首是可以减刑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霁柏只是笑笑,不再多说的转身走回筑月的身边。
“怎么啦?”筑月抬起眼看着他。
“没什么。”他握握她的手,瞥见已是断垣残壁的温室中有个熟悉的东西。于是拉着筑月走过去。
“你没事吧?”筑月担心的问。
但霁柏不回答,试着奋力扳开烧成黑炭的花架,在底下寻找着。
“霁柏,别弄了。村长说这里随时会倒,我们还是出去吧。”筑月拉着他,但霁柏还是执意不走。
过了一会儿,只见他从混乱的本板下抽出一盆翠绿的植物,直接递给筑月。
“这它竟然没被烧死!”筑月热泪盈眶,感动地望着这惟一一株幸存的植物。
“它都这么勇敢,你更不能被击倒。”霁柏用手帮她拭泪,却因为手脏,搞得她成了小花脸。
这时,风生也走过来,霁柏转头对他说:“风生,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干嘛这么客气,有话尽管说。”
“帮我照顾筑月,寸步不离的看着她。”
“好是好,那你呢?”
风生和筑月同时将视线投射在他身上。
“我要回台北,把这件事彻底解决。”
“我跟你去。”筑月二话不说直接抱着他。
“可是有你在身边我会分心。”
“我不管,这是我们俩的事,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的。”
霁柏为难地看着她,一旁的风生缓缓说:
“让她去吧,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你也不放心吧。”
“嗯。”霁柏点点头。“那这里的事”
“放心吧都交给我了。但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你说。”
“是关于彤云还有”
“我知道,我不会赶尽杀绝的,这一点我保证。”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风生拍拍霁柏的肩,催促的说:“快上车吧。”
霁柏牵着筑月坐上车,一路朝山下驶去。
“要不要什息一下?”
当车子下了交流道,霁柏伸手过来抚摸她的脸。
“我不累。”筑月握着他的手说。
霁柏知道她为了不拖累他而逞强,于是说:“但是我累了,我们还是先回家,休息一晚。明天再说吧。”
“可是”
“嘘别跟我争了。”车子刚好在一处红灯前停下,霁柏侧过身子过去吻她。“我们买点东西回去吃吧。”
筑月点点头,全听他的安排。
两人回到霁柏的住处时天色已暗。
不知是不是疲累过度,筑月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连话都少了。所以一进门,霁柏立刻从身后抱着她说:
“怎么啦,累了?”
“不是。”她转过身来,张开双臂紧紧抱着他。“我好怕。”
“怕什么?有我在啊。”为了驱散她的恐惧。他加倍用力的抱着她。“案子的事你不用担心,温室也不要担心,未来更不用。”
“未来”筑月心底一震,抬起埋在他胸膛的脸看着他。
“不管你心里害怕什么,从今天起都别去想了。”他牵起她的手,将她带进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虽然我现在说不出什么具体的未来,但是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我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甚至害你没了工作,你还”
“不,这是我的选择,就像你当初选择留在山上一样,是没有任何对错的。”霁柏轻抚她的发,嗅着她的体香,第一次甘心示弱的说:“我已经不敢去想没有你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霁柏”
筑月伸手抚摸他微皱的眉头,恨不低能独自揽下所有的苦。她对他没有底线的爱无以回报,只有毫无保留的奉献自己
霁柏像大梅一样深邃的眸子望着她,用海浪般的震动摇晃她,当耳边充满了她如夜莺般的轻吟时,一个美妙仙境正迎接他们到来
这一夜,他们在彼此的体温中找到了依附。至于明天、甚至未来即将面临的困境,他们已不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