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白早儿没这么简单就放过她“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对方是不是大伙儿都很熟悉的人啊?”
“大嫂!”玉研觉得自己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全被人看透了。
白早儿接着又道:“会让你摆在心里的人,一定相当优秀,而且是庄里举足轻重的人物,才会有时常接触的机会,这么算一算,范围就缩小了许多。我想你应该会喜欢比较斯文的人,那是广青吗?”
玉研窘得连点头的勇气都没有,她根本没想到,白早儿会这么直接,就连与她最要好的表姐都不曾问过这样的问题,或者表姐从来就没关心过,表姐心里想的永远是如何成为玉庄的女主人。
白早儿最近迷上了牵红线,刚解决麋秋和弋罗这一对,正好又有了现成的对象!可以供她好好玩一玩。
“不是?”她非得逼得研妹亲口承认不可,否则,若弄错了对象,那才更是尴尬。“难不成是弋罗?那可就糟糕了。”
这话是真的,她才刚把弋罗配给麋秋,若玉研中意的也是他,那还不只是“麻烦”两个字就能形容。
“才不是呢!”少女的纯纯之恋是容不得误解的,对象是广青时,可以默不作声,若扯到错误的人选,哪能不快点撇清。
“那”白早儿的择善固执是不容忽视的。
“是是广青啦!”玉研的声音比小猫叫还要小声,不过,总算是承认了。
白早儿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果我说要帮你接近他,你要不要!”
“要。”玉研已经明白沉默是无法打发白早儿,而她也无法否认心中的渴望。
以前的她没有勇气对自己的爱恋采取行动,如今有人自告奋勇地要帮她,感觉上像是多了一股动力,就算不勇往直前,至少也不会再原地踏步了。
“很好,那从明天开始,你每日的这个时候,就到我这里来喝茶吧。”
玉研点头应诺。
不能怪她这么简单就倒向大嫂,比起表姐已经无望的奢求,自己的幸福还是比较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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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往例,玉研在午后时分便来到湟居,在这短短的几天之中,她已与白早儿混得十分熟悉,也真心喜欢上这个可爱的大嫂,比起表姐,大嫂对她的关心是更真诚,也别无所图,这使她们之间的相处显得十分自在。
也因为经过比较,以前与表姐的相处就显得太过虚伪,只是在没有其他的选择之下,唯一的同伴,现在有了更值得亲近的大嫂,就免不了渐渐疏远态度变得愈来愈奇怪的表姐。
最重要的是,玉研在湟居常常可以见到心仪的广青,白早儿更是时常帮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两人之间似乎也有了那么一点微妙的发展。
对她来说万有这样的进展,就已经可喜可贺了。
反倒是白早儿比她更急,热心无比地想把他们凑在一起,玉研有个感觉,其实她只要乖乖地等着大嫂作主就行了。
坐享其成的滋味还挺不错的。
即使仅只是闲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这种乐趣
是玉研过去从未享受过的。
白早儿的出现为她打开另一片天空,让她不再只
是畏畏缩缩地躲在表姐的身后,她学会该怎么过自己
的生活。
就在姑嫂两人愉快地品茗畅谈之时,突然传来一
阵暴怒的吼声。
“表妹!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金钏芝怒气冲冲地冲向两人,那气势简直像是来
打架的,将原本愉快的气氛完全破坏殆尽。
“表表姐”
一看到金钏芝,玉研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又
想起表姐想嫁给大哥的冀望,而自己本该陪在她身
边,如今却转而“投靠”表姐所仇视的大嫂,心虚之余,
神情难免有些尴尬。
“你说啊!”金钏芝冲了过来,一把将玉研从石椅
上拉了起来“我才在奇怪,这些天你怎么都不见人
影,原来是跑到这女人身边来了,莫非你一看状况不
对,想换个讨好的对象了吗?”
“表姐我”金钏芝的话让玉研觉得有些难堪,与白早儿的友好被她说成了讨好,为什么就不能是家人之间正常的往来呢?
“表妹,你这么说不觉得太过火了些吗?”白早儿插口道:“研妹只是来陪我说说话,这应该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吧?”
“谁是你表妹?你可别随便跟我乱攀关系!”金钏芝甩开玉研的手,不屑地看着白早儿“你倒还挺有手段的嘛,三两下就把表妹拉到你那边去,你以为这样就赢得了我吗?”
“我没有这么想。”白早儿淡淡地说,她向研妹示好,并非意图孤立表妹,若她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也没有办法。
“你少装蒜了!”金钏芝不相信她的话“以你迷惑湟哥的手段,要欺骗表妹这种小女孩,还不是易如反掌。”
“我不骗人的。”白早儿只有一句话回驳她。
“你随便说说,我就要信你吗?”金钏芝嗤之以鼻。
“表姐”玉研不得不介入了“大嫂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金钏芝转而看向玉研“现在你是站在她那边了?她给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帮她说话?”
“没有不是这样的”面对表姐露骨的敌意,玉研不知该如何化解,她知道大嫂是个很好的人,而另一边又是陪她一起长大的表姐,她帮哪一边好像都不对,真是两面为难。
“不然是怎样?”金钏芝尖酸地道:“她不过对你略施小惠,你就黏了上去,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表姐吗?”
“我可是”玉研一脸的为难,不知道还能怎么说。
“好了,研妹,你不必再帮我说话了。”白早儿看得出她的无奈“反正她摆明了就是讨厌我,不管你再怎么说也不会改变,算了吧。”
“哼!你知道就好。”金钏芝仍不改高傲的态度,仰着头回应。
“知道又怎么样呢?”
白早儿对她的神情只觉得好笑,湟既无意于她的自作多情,对她的态度也从来没有丝毫改变,光是凭她一张嘴说说,就能成就一番妄想吗?
“你”金钏芝瞪着她看,一个念头闪过脑际,让她稍微放松了针锋相对的神情“白早儿,我想跟你打个赌,敢不敢?”
“打赌?”白早儿莫名其妙地道:“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赌?”
“难道你不敢?”金钏芝挑衅地说:“还是没好处的事你就不做了?”
白早儿耸耸肩“你若非要这么说也是可以。”
一场赌局能够成立的条件,除了赌约之外,筹码当然也是重点,她们的筹码当然不会是金钱,而她身上又没有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又何必自找麻烦-
金钏芝的嘴角微微一弯“如果我说有好处呢?”
其实白早儿并不真想知道她口中所谓的赌局究竟为何,但看她似乎不达目的不肯放弃,只好道:“好吧,你要说就说清楚点。”
“我要你去向湟哥说,你愿意与我共侍一夫。若是湟哥同意,那就是我赢了,大夫人的位置我可以不汁较,但我必须是能掌实权的二夫人,而不只是个侍妾;相反地,若是湟哥反对,那我就从此闭口;不提此事,和湟哥永远只是表兄妹的关系。”金钏芝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如何,你同意吗?”
“这个嘛”白早儿略微迟疑着。
比较紧张的反而是局外的玉研,她忙道:“可是人哥在介绍大嫂的时候就说过,玉庄只会有一个女主人,你这么做”
“别多嘴!”金钏芝没好气地瞪着她“你不站在我这边就算了,还净帮她说话,到底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玉研在她恼怒的眼神下,将本来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有点委屈。直到接触到白早儿安抚的眼神,才舒服了一点。
“怎么样?你接不接受?”金钏芝又转向白早儿催促。
白早儿想说的话其实与王研差不多,但转念一想,如果这样能让她彻底打消主意,也不失是个好办法。
“好吧!我答应就是。”
“大嫂!”玉研没料到她会这么干脆,心头浮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表姐从来不做对她没有好处的事,这个赌约背后,准不成藏着什么她没想到的诡计吗?
金钏芝则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很好,不过我可要把话先说清楚,如果湟哥问起来!你要说这是你的主意,不能让他知道我们打的赌,否则,就算你输了,知道吗?”
听到这个附加的条件,玉研心头一惊“表姐!你这是”
白早儿轻笑一声“你还真会算,这么一来,好处都在你那边了嘛。”
“那又怎么样?”金钏芝不掩得意的神色“难道你想临阵退缩?”
“那倒不至于。”都到了这个时候,白早儿知道她是不会让自己反悔的。
“大嫂,你不能答应啊!”玉研想劝白早儿放弃这个赌局,虽然想不通表姐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打算,却猜得到她绝对不怀好意。
“表妹,你是存心找碴吗?”金钏芝不悦地瞪着她。
“表姐你这么做”玉研实在不能坐视不管。
金钏芝白了她一眼“她自己都不说话了,你在那着急什么?”
“大嫂”玉研转向白早儿,不知道还能怎么劝说。她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被伤害,却又无力阻止。
“不要紧的。”白早儿对她露出一抹笑容“你毋需担忧,不会有事的。”
再向金钏芝说:“你的条件我都同意,不过你也要遵守约定,只要湟不同意,你就绝口不再提起此事,你做得到吗?”
“当然。”金钏芝诡异地笑了笑“这赌局是我提出来的,我当然会遵守,你放心好了。”
金钏芝没有说出口的是,以她所知,湟哥的脾气是绝对不容许别人对他已经作出决定的事再做建言,这也是她这段时间,一直不敢随意接近湟哥的原因,而今有人要做替死鬼,她是再开心不过。
届时,湟哥同意便罢,若否,一定会相当气恼白早儿的举动;更甚者,湟哥会以为白早儿在试探他,一怒之下,说不定就因此疏远、冷落了她,也就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得不到的东西,也绝对不会让别人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