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合照,得到于天王温柔的应允。
那笑容精准迷人,如诗如画地,仿佛上了柔焦的镜头,职业化地教人打个冷颤
“他刚才瞪我好可怕,你看到没?”姚远大呼小叫地。
方幼柔再瞄一眼,却是一片风平浪静,不留一丝痕迹。
“你眼睛闪到了吧!”她冷哼。
“才不是!你相信我,他刚才真的偷瞪我!好可怕!”他哇哇叫道。
不顾姚远的聒噪,方幼柔在心里计算那表情转变的速度是周舒宁快?还是他?
最后她确定,影歌双栖的于天王除了歌唱得好,演技也是一流,影帝犹胜港姐一筹。
这个发现,莫名地教她的心冷了。
第二天一早,记者果然大书特书,一份知名报纸独家披露了方幼柔情事
两大天王“同舟共济”?方幼柔脚踏两条船!
佰报用字一向白话,不常用成语,这记者未免太有水准了吧?
方幼柔起先认为又是媒体炒作,再瞄到那张她出入于靖风住宅的照片,顿时晴天霹雳。
这是几时拍到的?!再读内文,她越读越心惊。
“据消息人士证实,方幼柔早在台湾就与于靖风对上眼,但又不满他不肯公开恋情,所以暗地搭上姚远,靠着暧昧不明的绯闻,果然让她在香港一炮而红”
“方幼柔的通告全由姚远决定,若是凑巧和于靖风碰上,他们会约定下通告后,到于靖风住处会面,以躲避姚远和媒体的耳目。记者昨天果然拍到这张珍贵照片。可怜的姚远,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亲手为自己安排戴绿帽的时间;可怜的于靖风,和姚远“同舟共济”也不晓得”
文中还附上一些于靖风和姚远未对外公开的私人喜好,强调报导的真实性。
必于姚远那段,方幼柔不晓得真假,但于靖风方面却是真的那些是她几天前才告诉周舒宁的秘密。
紧紧捏着报,方幼柔脑中一片混乱。
第一次对同行掏心,却得到这样的回报,教她以后怎么去相信别人?
靖风看了会怎么想?他会生气吗?值得庆幸的是,当天她并没将靖风的身世说出来,否则会闹得更大。
浑浑噩噩地洗个澡出来,门铃响了,是姚远。
“最近有个网路票选听说过没?哪个男星结婚最让人心碎?第一名是stephen呢!”他大声宣布。
“我现在没兴趣跟你开玩笑。”她边擦湿发边说:“你跟周舒宁为什么闹成这样?快想想办法!看要怎么对外解释好不好?!”
“别理她!那个疯女人!明知道跟我不可能了,就想来个同归于尽,你越理她就越会被利用!”姚远不屑地说,又回到他的正题。“有fans嚣说,如果stephen结婚,她们要搞暴动,到香港特首家递交‘要求宣告于靖风的婚姻不成立’请愿书真可怜!我好同情他未来的老婆,注定只能当黑市夫人了。唉!”
“别看我,这不关我的事。”方幼柔撇清说。
“我不巧是第二,这一项输他,我不怎么在意,反正fans永远搞不清正在跟我交往的是哪一个,我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哪像他啊哼!”姚远自顾自地说。
“不要跟我扯这些好不好?!”她心烦气躁地说:“想想要怎么摆平这件事,我都快急死了!”
无视于她的抗议,姚远兴致高昂地自说自话:
“还有一个网友票选的‘绝配绝对乱配’活动,这更好玩!票选最不相配的明星情侣,第一名就是他跟葛小妹妹,因为被怀疑有恋童癖嫌疑,哈哈第二名也是他,不过女主角嘛”故意拉长的尾音让方幼柔眼皮猛跳,果然听到姚远接着说:“就你喽!凡是只要跟他扯上关系的女人,统统不被fans祝福,难怪打死他都不肯承认了。可是你跟我就不一样了!我们是倒数第二,可见大家比较看好我们哩!”
“我拜托你好不好?!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她大叫。
“说了那么多,你都没听进去?”姚远挨着她坐下。“不如趁这个时候把他甩了,跟我拍拖;至于报上写什么,你可以全部推翻,学stephen死不认帐就好了嘛!”
方幼柔终于认定,姚远是来趁火打劫的。
狠骂他一顿时,楼下来了电话,柜台小姐兴奋地说:
“方小姐,于靖风先生来访!您是要下来还是要请于先生上去”
话说到这就断了线,方幼柔拨电话再问,对方竟说于靖风已经上楼来了。
“你怎么没经过我同意就放人上来?”她质问。
“于先生来的时候,楼下已经有一堆记者。他可能认为你下来不太好,所以就直接上去了。”柜台小姐好奇地问:“方小姐,你现在不方便吗?”
“没有!”方幼柔匆匆挂掉电话,七手八脚地把姚远推出门去,谁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门一开,于靖风正在外面,从容优雅的面具已撕去,他一脸杀气腾腾,一双眼梭巡着两人,不信、难解、痛苦、受伤、责怪各色表情遽转。
忽然,他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说:“我来得真不巧,打搅你们了?”
三人坐在房里,高气压笼罩着他们,没人先开口。最后是姚远受不了于靖风杀人的目光,率先发难。
“瞪我干什么?!我也是受害者,莫名其妙跟你‘同舟共济’妈的!香港记者什么时候那么文绉绉了?!”姚远喃喃咒骂。
“受害者?”于靖风轻哼,冷冷地转向方幼柔,眼中盛满质问。
她低头一看,睡袍的襟口半敞、秀发未干,这么样与男人共处一室,难怪他要生气了。
“那是周舒宁泄露出去的!”
方幼柔拉拢袍子,小心翼翼地说出那天的经过。
于靖风面无表情地听着,反而是姚远抢先说:
“听到没?!所以这根本是那个疯女人在搞鬼!我们都是受害者!”
两人并不知道他们有志一同的态度惹恼了他。
于靖风绽开一抹冷笑说:“那就一起下去对记者说个明白吧!说清楚这些不关我的事,我可不想被你们拖下水!”“靖”她想叫他,却被他一记狠厉的冷眼瞪住。她困难地问:“那我们该怎么说呢?”
“就照你说的,那是谣传,照片是伪造的,一切都是那个消息人士搞鬼!你我没有关系!”于靖风生硬地顿了下,又说:“至于你和姚远什么关系,要怎么说,我就管不了了!”
“哟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姚远啧啧称奇,对她说:“周舒宁那个女人疯归疯,说的还真是不错!她说他敢做不敢当,女人跟他在一起,永远见不得人,有苦不能说、有冤没处诉,哪天被甩了都没人替你讨公道。你还要跟这种男人在一起?”
一番话正中方幼柔的痛处,于靖风的态度又狠刺了她一下。
“废话少说!你快去换衣服!早点把这件事解决,省得记者找麻烦!”
毕竟是她捅出来的楼子,方幼柔强忍着,示意他们先出去,谁晓得他竟狠下心再捅了她一刀。
“有那个必要?你在我们面前,还有什么好遮的?”
“狗屎!你说那什么屁话!”姚远看不下去,跳出来说:“不过,这下你总算承认了!要你承认和幼柔的关系还真难啊!”“过去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于靖风一哼。
饼去的事?!他们已经是过去式了?!
方幼柔的耳边嗡嗡响着,模糊中听到姚远呸一声说:
“就像路小雪一样,只要跟我扯上关系你马上放手,真孬种!”
“谁是路小雪?”她反射性问。
听姚远唱作俱佳地说完,她总算知道于靖风防着姚远的缘由了。
“她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她,既然分了也没什么好计较,我挂念她干什么?既然你们互相有意,我退出是理所当然的!”于靖风冷冷地说。
“那好啊!现在要多谢你成全了!”姚远闲闲地说:“我跟幼柔每天在一起,上通告一起,住也住棒壁;虽然我弄了张照片威胁她,开头起得不太好,可是我有足够的机会和诚意,哪像跟你在一起还要偷偷摸摸的!”
这一席话许多地方都是方幼柔隐瞒没对于靖风说出的,她气急败坏地对姚远说:“我高兴、我喜欢!必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来搅局?!你才居心不良!我受够了!你不要再来干扰我们了好不好?!”
看着她极力小心地对于靖风解释,姚远又笑了。
“原来你们之间什么都不说的?感情这么不稳固,难怪不敢公开接试萍验。”他冷哼着对她说:“你高兴?你喜欢?照照镜子,看你这小媳妇的样子!对我乱酷一把的,对他呢?你骂我的力气哪去了?这么低声下气的,他又回报你多少?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多潇洒、多有个性哩,真让我失望!”
啪啦一声,方幼柔仿佛听到心裂了一道缝
眼前梳妆台镜中,不知所措的小女人红着眼,无助地恳求一个男人相信她的真心,那弱者的姿态令她心悸天!这是她吗?
对于靖风,她的确小心翼翼、处处迎合;不知不觉中,她落入一个爱情的圈圈里,再度困死自己。而那男人拥有了她,却自始至终没掏出过真心;他让她变成了什么样子?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于靖风的视线与她在镜中相遇,一抹无形的隔阂横在两人之间,飘飘渺渺地
忽然一抹精光乍闪,他一脸阴霾地拾起一只放在梳妆台上的男用手表。
“啊!原来放在这里!难怪我一直找不到。一定是昨晚太high,早上忘记拿走了。”姚远耸耸肩,伸手取回戴上。这是她的房间,男人的手表留在这一夜,代表了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阴冷的视线射向她,于靖风令方幼柔的心瞬间碎成一片片她说不出那是姚远的胡言乱语。
倏地,于靖风一拳挥出,姚远被击倒在地。
他拍拍衣服又爬起来,活动活动关节说:
“要打架?很好!十几年没交手,这是你第一次主动。不如这样,谁输了谁退出,赢的人可以得到她,你说好不好?”“你赢得了我再说吧!”于靖风躲开他一拳,不甘示弱地回击,两个男人以最野蛮原始的方式,解决他们的纷争。“住手!停下来!不要打了!”方幼柔在旁边喊叫,却没人理她。
两人扭成一团,她又说又拉,累去了半条命,忽然觉得这一切荒谬得可笑。
姚远霸气地想抢她,完全不问她的感觉;靖风虽然拥有她,对外却一概否认,对她的信任又少得可怜。她到底是为谁痛苦为谁伤?现在两人又罔顾她的意愿,把她当成战利品了
荒谬!随他们去打吧,天塌下来她都不管了!
她扭头冲出房门,怒气直到楼梯口渐消,心情仍久久不能平复。姚远那一番话仍在她耳边回荡
曾几何时,她全心投入工作,是为了想成为配得上靖风的女人?
她又是几时忘了她当初入行的理想?忘了要超越他当个顶尖歌手?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
现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匹配他,那么这和当初她对赵启平有什么不同?为了他而改变自己,忘了自己,只记得天下有个“他”;而这个“他”从赵启平换成了于靖风,然后,其它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方幼柔不断地颤抖,脑海里的于靖风慢慢变成一团巨大的阴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厉鬼,张口要将她吞噬
“不!不要!我不要!”
她不要再受困于爱情了!她不要!她不要
她坐在楼梯口歇斯底里地狂叫,过往的人怔愕地瞪了她好久。
而那两个男人最后是怎么了?她从关心到选择遗忘,这一忘就是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