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现这么突然,吓了你一跳吧?”他温柔地说:“我想通了!你才是最适合我的女人。你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一直默默作我的支柱,可是我却辜负了你我今天是来道歉的!”
“林依呢?你们还没结婚吗?”她不解地问,没感动也没流泪。
“她我们分手了。因为我告诉她,我最爱的还是你。”他仍惊艳不已地说:“你在演艺圈打滚,一定很辛苦吧?你现在的成就已经很高了,差不多可以退出演艺圈,准备结婚了。我今天来,就是希望我们能重新开始!”
因为太震惊,方幼柔忘了笑。
经过那么多事情以后,赵启平为什么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他懂不懂“耻”字怎么写?
“这不太好吧?我现在已经有男友了。”她笑笑,想看他怎么玩下去。
“你是说刚才那个小痞子?”赵启平有些不齿,也有些痛心。“就算你被于靖风甩了,再怎么自暴自弃,也不至于要跟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在一起吧?我知道你那些绯闻都不是真的,你一向乖巧,不会乱来;只要你嫁给我,就不必再辛苦唱歌,也不必穿这种衣服出卖色相,我会让你忘掉他的!”说完他掏出一个珠宝盒,亮出一颗三克拉钻戒。
方幼柔终于忍不住了。
“呵认识你这么多年,还不晓得你赵大律师这么健忘!以前你还嫌我辞掉工作,想翘脚在家当少奶奶呢!”她咯咯笑了会说:“我穿这件衣服是因为我高兴,不觉得是出卖色相;我唱歌是为了兴趣,再辛苦也觉得开心;我和刚才那男孩子来往,是觉得自己还年轻,才不是自暴自弃;我全身上下的行头有十倍于你手上的戒指。你还是收起来,留给你下一个女人吧!”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赵启平不敢置信地说:“以前你才不会这么轻浮市侩,果然演艺圈是个大染缸!上次碰到你,明明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现在怎么”
“够了!”她喝断他。“赵启平,你还没搞清楚呀!我现在要什么男人没有,你又算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会抛弃现有的一切,回到你身边,过那种没有自我、没有成就感的日子,当个乖乖听你话的傻瓜?!你想找这种女人,就找别人去!别来騒扰我!宾!”
一番不留情面的话,让他恼羞成怒。赵启平不甘地叫:
“你就说你被于靖风甩了,自暴自弃还不肯承认!我好心来拯救你,你还张牙舞爪,摆泼妇的样子给我看!真是好心没好报!”
“谁说她被我甩了?根本是她甩了我。”
角落里,一个男人静静走出,声音像黑夜的幽魂,飘进方幼柔的心坎。
平日趾高气扬的赵大律师,发现他们竟然藕断丝连,他对方幼柔的“行为不检”感到失望。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赵启平哇哇大叫:“你就跟那个张元良一样,我辛辛苦苦替他打官司,输了还赔上信誉;结果他不但不感激,还拐跑我的依!你们你们没一个是好东西!”
原来赵启平官司输了、老婆飞了,爱情事业两失意时,看到方幼柔一步步往上爬;他一时冲动才跑来向她求婚,想证明他还是有行情的。
他是个自制力强又好面子的人,若不是受了刺激,不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方幼柔想想也就消了气,甚至还开始同情他了。只是他对女人的态度仍没什么长进,女人之于他,依然只是配件和附属品。
她哄他、劝他,末了还为他叫车。送走他之后,她才不情不愿地面对于靖风,暗叹这冗长的一天怎么这么难过?
让赵启平一闹,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瞬间消弭于无形。
“每次都让你看到这一面,真是不好意思!”她笑笑说。
“不会,你有什么麻烦,我很乐意帮忙。不过你好像自己就能解决,我可能多管闲事了。”于靖风友善地说:“其实,要不是他,你可能也不会放我上来吧?”
想不到他们还能这么平和地对谈、相视对坐,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恭喜你得奖,你的新歌很好听。”她挑个不痛不痒的话题。
“哪里,被说成越来越匠气,可能要试着改变曲风了。”他凝望着她说:“现在的领导潮流是你,越来越多歌手为了加强实力,也去进修正统声乐课程,都是受了你的影响。”
“可是,今天有两个人说我唱得”她煞住,把“不快乐”吞下去。“不说我了。你妹妹弃歌从影,最近满红的呢!”他没追根究底,只是丢下更劲爆的炸弹。
“妙丽也是受了你的影响。她立志要脚踏两条船,说这样才红得快,所以她也找上姚远闹了一段”于靖风忙又解释。“我说的是外人的观点,不是指你真的这么做,别生气!”
但方幼柔的脸已经变色他果然来者不善!她一直避免触碰这个话题,他却还是拐个弯直闯地雷区。
“其实我现在踏了不知多少条船,你也不必忌讳,要说就说喽!”她的语气挑衅。
“对不起”他满脸愧疚。“我不该相信那些,其实后来想想就弄明白了,你不可能那么做姚远也告诉了我经过,我想找你道歉,你一直避不见面,见了我又不理不睬,我找不到机会跟你谈。”
他们之间的问题,远远超越“误会”这个层次,而是更深更沉,解释开来又怎样?
方幼柔只是静静看着他,没感动也没流泪,看得他不安起来。
“你在‘飞扬’待得还习惯吧?”于靖风忽然问。
“还好。”
当年她恨透了姚远,为了和他断绝关系,她打算退出“佳音”放出跳槽风声,希望想把角的唱片公司肯为她付违约金,其中又以“飞扬”开出的条件最优厚。后来她能走红,的确靠他们帮助不少。
“我爸爸对你好吗?”他又问。
想不到他会主动提起卓飞扬,还叫他一声爸爸,天降红雨了?
“不要这么看我。”他笑说:“有些坚持会随着时间变淡,不管他的忏悔有多少诚意,我要的只是个公道。其实这也是我妈的心愿,她一直希望我们父子和好。”
“恭喜你了!”她诚心地说。
“这也是你的功劳。”他深深看着她说。
“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奇怪地问。
“有些坚持会随着时间变淡,但有些坚持会随着时间变得更坚定,通常又以后者来得重要。对我来说,你就是后者!”他深深望进她眼里。
知道她想跳槽,他马上与卓飞扬联络,以五年后接手“飞扬”为条件,网罗她至“飞扬”旗下,为她解决了合约争端。这一点,方幼柔并不知情。
“我不想断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于靖风说:“虽然你不理我,但只要一想到合约期间,我们或多或少还是能有点关系,我才能忍到现在。”
“是你”她愣住了,固若冰山的自信轰地崩裂。
“是我。我一直在看着你,为你得奖而开心,为你绯闻缠身而吃醋;每天听你的歌,甚至收集有关你的报导”他腼腆地笑笑。“好像是个白痴歌迷,还被我妹妹狠狠嘲笑。”
“是你”她并没有因此感动,霍然站起身,朝他大吼道:“又是你!为什么我逃不出你的魔掌?!你总是这样深思熟虑!逼我入行,捧红我,勾引我又甩了我!当我自以为努力有了成就,你再来告诉我,我引以为傲的事业成就也是你暗中提拔,这算什么?!你为什么不放了我?!”
“我就是不想放了你!”他也站起身,坚定地说:“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我我爱你!从来没有改变过!”
这句话定住了她。方幼柔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她低头一瞧,热红了脸。
“我去换件衣服”
“别走!”于靖风冲上前拉住她,紧扣住她的腰,气息朝她轻吐。“刚才在晚会上那么风光,镜头对着你,男人围着你,怎么没见你不自在?”
噢!又来了!明明抵挡不住他施放的高压电,心里涨满了喜悦,她还是甩甩头。
“怎么一样呢?他们当我是明星,可是你”她摇头认命。“唉!为什么总是你?我以为实力受到了肯定,想不到还是要靠你,真是讽刺!”
“你对自己没信心?”他抚摩她散在鬓边的秀发。“我想,就算没有我,你还是可以得到别家唱片的青睐,还是会走红,只是可能要多花一点时间。我只不过推你一把而已。”
“是吗?”她慢慢露出微笑。
“今天在会场见到你,自信满满、高不可攀,几乎找不到以往那个你的影子,不过这才是你应有的模样呀!在pub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这么认定了,如今事实不是证明了吗?你已经跟我平起平坐,追求者又一大堆,你还想要怎么样的成就?”他问。
“跟我在一起,你不怕危害你的演艺事业?”
“我说过了,有些坚持会随着时间变淡;更何况我五年后就要退出,现在还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他迟疑了下。“你那些追求者当中,有我的情敌吗?”
腰上一紧,她昏头地凝视着他说:“没有!我一直只有你一个”
“那你还爱我吗?”他紧张地问。
“都已经这么明显了,还用说吗?”她痴痴地看着他。“我不接你电话,是想要你亲自出现。即使走红了,房子也多了好几栋,我还是不想搬走,就是想有一天你会出现;就像那一晚,你站在楼下等我”
“结果等到那个家伙?”他皱眉,她听了咯咯娇笑,抖动的胸脯定住了他的眼。“穿这件衣服,也是为了吸引我?”“啊!这是”在他的逼视下她低下了头,全身羞得红透。
他再也忍不住了,低头深深一吻,缠绵的热吻,把他两年来的思念倾泄无遗,她闭上眼感受。
在越来越激烈的抚触中,她胸口一凉、肩带滑落,随后他的吻印上她的胸口呻吟声低低回荡,他动手脱去她层层繁复的礼服,让她稍稍有了喘息的空间。
“刚才有两个人说我唱得不快乐”她在欲浪中挣扎着说。
“现在不要提别人!”他忙着伸手往她的裙内探。
“没有了你,我等于没了心,唱情歌如何感人?怎么脑旗乐呢?”她幽幽地看着他说。
他狂喜激动地狠狠吻她,积压了两年的感情一次引爆,他深深与她结合。
在他怀中,她再也不必唱着无心无情的歌曲,孤星与明月终于可以相伴一生
—全书完—